第二十一章 雨中画，画中诗，诗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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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平稳的行驶着，中间停了四次，分别看了下，是在衫冬，季林，南海，光州四站，直到第五站才听到空中传出了那个久违的声音
“建安，秦岭站。”
伸了个懒腰，轻轻推了下身边熟睡的凌羽，她揉了揉眼睛：“到了么？”
“走吧。”背起背包，一个人走在前面，没有理会背后的凌羽，便自行来到门口，看到车门口乘务员却不是来的时候的紫云，心里略微有些失落，礼貌性的微笑打了个招呼便从车上跳到了公路上面，凌羽也跟着我从车上跳了下，紧随我们而下的便是那十几个百草堂的学生。
“又见面了，项兄。”祝山打了个哈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回头建安如若有什么麻烦，电话联系。”
即便内心深处十分抵触和这种人交往，但是依旧抱拳跟他们一一拜别。
“他们不是人宗的弟子么？”凌羽有些奇怪的问着，“记得去年，我和族兄去人宗拜宗的时候还碰到过他们，号称什么人宗‘法门十三杰’。”
“不用理会，”观察着四周，和离开的时候一般无二，一切的事物都静止着，小天和小楠，此时在车里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我摸摸了头，后面传来了乘务员的声音。
“请尽快回到位置上哦，列车马上就要出发了，离开后将无法把你们的时间节点稳定住。”
“那我？”凌羽指了指我。
“你先往前面走，等下陪我演戏就好。”没有办法，应急事件只能应急解决了，希望不要再出什么篓子。
“恩，好的。”凌羽点点头就往前走去，头也没有回。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有些诧异凌羽的听话。
她回过头，看着我：“这是任务。”然后把头回过去，继续走着。
没了下文，心里也没有得到那种想要的答案，淡淡的有些失落，索性回到了车上，把门关上，接着便是火车开动的声音，越来越远，之前这里发动不起来的破车也有了动静，慢慢的开始在公路上蠕动。
“也不知道张冉这个家伙，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她没有列车定住自己的时间节点，怎么办？”我把手中的红色包袱扔到了原来张冉坐的后座上，便没有再去管。
时间的流速回复了正常，听到了小天的呼吸声，小楠平板电视剧的喧闹声。
小天打了个哈欠，眯缝着眼把头转了过来，“嗯？奇怪？”
“怎么了？”我心里一怔，接着便是冷汗，难道出了什么问题么？
“没事，就是前面的车好像走的快多了。”黎小天指着前面逐渐快速流动的车流向我深深地一笑。
心里松了口气，脚下渐渐踩紧了油门。
“这鬼天气，”黎小天把手伸出窗外，“好像要下雨了，奇怪，天气预报明明没有雨啊，小楠秦岭那里咱们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什么？怎么会下雨，天气预报不是说连续一个周的大晴天吗。”小楠把平板放到座位边上，吃惊的把手也伸到了窗外，“张冉，你看。咦？张冉人呢？”
“哦哦，她下车去找卫生间了。”我匆匆搪塞着。
“什么时候啊，怎么不知道？”小楠怔怔的看着我俩。
“咳咳，可能是刚刚你看的太认真了。”没有法子只能这样子去填坑了，张冉你这坑货，可把我害惨了。
心里想着，抬头看看天，乌云密布，看起来是真的要下雨，舒了口气，天助我也，还想着没什么理由吧凌羽弄上车，这样就有法子了。
车随着车流的涌动也渐渐提起速度来，张望着车道的边缘，那个孤独的身影终于映入了眼帘。
“前面公路上怎么还有个女孩，”黎小天皱着眉头，指着前方，“看起来快下雨了。”
“旅馆？咳咳。那个女孩看起来没带伞啊，公路上自己走也很危险，对对，把她叫上来。”黎小楠突然很激动的从后座上跳起来，狠狠地拍着我的肩膀，指着前方独自行走的凌羽。
“......”看起来不用我再说什么了。
“咦，你怎么那么听话？”小楠看我就这样真的停到了凌羽身边，有些好奇的看着我。
“那不是看她一个人在下雨天走路怪可怜的么。”我耸耸肩。
“哼，图谋不轨的老流氓。”黎小楠哼了声，便把门打开，冬日的冷风，夹着些许的雨水从门外吹了进来。
“上来呗~”冲着凌羽眨了下眼。
凌羽向我开心的笑着，看到这个笑容，心中莫名的有些沉重，想起来梦里的司马小玲，轻轻叹了口气就把头转向前方。
“项凡，你这个白痴！”车后方突然穿来了一声巨大的呵斥，震得周围所有的车都停了下来，车主纷纷把头探出去，向外面张望着，却见张冉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在雨里快速的向我们车的方向跑了过来。
“该死，怎么把她给忘了。”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咦，凌羽？”张冉愣了下。
“快进来。”我打断了张冉的下文。
两个女孩就这样匆匆的从雨中进到了车里。
“你们俩认识？”黎小楠，指了指张冉，又指了指凌羽，而我回过头去，一直对着张冉疯狂的眨着眼睛。
“恩，啊，”张冉看着我的眨眼露出一种戏谑的神色，但是也没跟我说什么，“是啊，我们认识，凌羽是我高中同学。”
“高中同学？”小天和小楠回过头去，看向凌羽。
“恩，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张冉。”凌羽的却是十分的镇定笑了笑，看起来对于从小在死人堆里长大的孩子来说，这种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太好了！”黎小楠一拍手，兴奋地举起左手，“这样，咱们的秦岭小分队，增加一人。”
黎小天捂着头：“妹妹，有外人，能不能不要这样子。”
“很快就会熟悉的啦，哥。”黎小天推了推小天的肩膀示意他回过去头，“你，继续开车，我们要开始女孩子的话题了，不许偷听啊。”
我和小天两人悻悻然的把头回过来，可能是因为停车旧了些，后面的喇叭声连片，脚踩油门，就这样开进了收费站，把路费一交便上了高速路。
一路上小天在睡觉，而后座的三个女生却是很聊得来，即便说的是什么隐私，其实黎小楠的那个嗓音，全车也都能听得见。
车外雨依旧下着，没有像之前猜测的那样只是一场来也快去也快的雷阵雨，而是越下越大。
“雨变大了。”小天枕着手，没有理会后座的女孩子们，对我说道。
“说实话，真不放心小楠所谓的旅馆。”我耸耸肩，发表了下我的意见，“据我所知，貌似整个秦岭里除了军区外，好像没有旅舍一类的建筑。”
“是么？”黎小天皱了皱眉毛，“小楠，刚刚你还没有回答我，旅馆你找的哪家？”
“旅馆？”黎小楠愣了愣，咽了口唾沫，“哥，如果我说我没找，你会不会打死我。”
“没找？”异口同声的三人。
黎小楠缩了缩脖子：“鬼知道这破天气，明明天气预报没有雨嘛，还想着在深山老林里，搭帐篷露宿五天呢，那多浪漫。”
“可是现在只剩浪了。”我无奈的边开边说道，“只能等下到了，在车里等雨停了再做打算了。”
“嗯哼。”黎小天打了个哈欠，没有说话，看向窗外的大雨，而张冉却没有在意，只是疑惑的在我和凌羽之间看了几眼。
“我玩会儿手机。”张冉拿起手机，便没再说话，只剩下小楠和凌羽两人一句有一句没的搭着话。
“铃铃铃~”我的手机收到了跳微信，在右手的水杯架中震动着。
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张冉的，心里颇为得意，“凌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解释。”
对于孕养了五天神识的我说，一心二用显然简单了很多，边开车边回复着张冉的短信，“有什么好解释的，凌大小姐看上了我呗。”
“怎么可能？！快告诉我，再不说，我就告诉小楠你们俩有猫腻。”
“得得，我认输。那家伙说要保护我，怕我被杀了。”
“被杀？”
“是啊，她说八大家族有人要杀我。”
“就你，一个宅男，有那么好的神识，五天什么都没学会的废物，会有人杀你？”
“得，姐，你能不损我了，成不。信不信由你，你可以自己问凌羽去。”打完最后一句，心里来气，就把手机放到了水杯架里，任它再怎么震动也没有理会，张冉又发了几条看我没理，便觉得索然无趣，没有再发，也加入到黎小楠和凌羽的聊天中去了。
就这般，开了能有三十多分钟，看到高速路上秦岭的那个分叉口便拐了下去，下了公路后，四下画风大变，展眼望去周围密布的房屋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眼前绵延百里的山脉，因为处在冬天，山上看起来有些凄凉，光秃秃的山头上只有零星的几摸淡绿，却是那四季常绿的青松带来的颜色。应和着小楠以前说的句话，若是爬山非冬再好不过，心里也只能这般淡淡的把这片苍凉省略过去。
车渐渐停了下来，听着后面三个女孩子聊得火热，心里不禁赞同起来古人那句三个女人一台戏的说法。
“就是这了。”我把GPS关掉，“到了，荒无人烟，小楠特选登山口。”
“大雨磅礴啊。”黎小天看着车外的大雨和远处的山峰，若有所感，“这场景却是像极了。”
“像什么？”我看着外面的大雨，顺口问道。
“嘘，我哥的画诗疯又犯了。”小楠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那是什么东西？”凌羽有些好奇。
“一种，是校草却没有学渣觉悟的病。”黎小楠侃侃其言的说着。
“唔。”凌羽这家伙竟然听得也是若有所悟。
“像极了一幅名画，叫做《风雨归舟图》，大地为湖，孤车为舟，大雨倾盆奈何的了孤舟，却奈何不了舟中人的心。”黎小天感慨颇深的说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像了。”我拍了两下手，“还有一首诗，写的不也是这么？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这又是什么病？”凌羽看着我和黎小天两人在那里拽文。
“这不是病，这叫**丝。”黎小楠信誓旦旦的跟凌羽说，“以后离他远点，他是个猥琐老大叔。”凌羽脸一红便没有说话。
“你这句却是错的，这里没有那种独钓寒江雪的情怀，再说这雨非雪。不妥不妥。”黎小天摇晃着脑袋，否定着我的说法。
啪的一声，张冉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指向汽车前方，“你们看，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所有人的目光顺着张冉指的方向望去，一个黑色影子，在慢慢的移动着，方向正是我们的汽车。
“若是你把这蓑笠翁，比作这人，那么这雨也便是‘雪’了”
看到那个影子，感觉到一股好熟悉的孤独感，好像在哪里见过。
有杀气。
那个影子，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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