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丧尸围城二
“利爪丧尸，二十三只。”
“追踪者，八只。”
楼定在尸群中搜寻，半个小时左右，就发现了不少变异丧尸的踪迹，其数量是前所未有的。他并不是在同一块地方观察，只要观测镜能清晰看到的地方，几乎扫视了一遍，也就是说，至今他发现的这两类变异丧尸，重复的几率很少。
并且，他在尸群前方的阵营里，发现了一些细节上的东西。有一些丧尸的性情特别凶悍，虽然外形上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都是腐烂和丑陋的。可他们对身旁的同类，似乎不怎么友好，但凡有丧尸在徘徊的时候，撞到那种丧尸身上，他们都会生气的还击，推搡、撕咬。
丧尸发生变异，与自身基因有着重大关系之外，也受环境影响。除了变异丧尸之外，那些被定义为初级感染者的怪物，他们身体僵硬，行动迟缓，恐怖之处在于数量。面对这些不具痛感，不知疲惫的怪物，若是没有可靠的防御工事，早晚都要被湮灭。
人类在感染丧尸病毒初期，在大约六个小时的时间里，身体肌肉和血液没有硬化，和正常人的速度差距不大，这时候的丧尸，与之后的阶段相比，凶了不少。随着时间的推移，肌肉僵硬，血液凝固后，才变成常见的如同提线木偶般的身体状态。
近几个月来，经过科研团队的发现，这些初级感染者，没有机会进行进化的，经过长时间适应环境，适应尸化后的身体后，速度会往正常人类方向恢复。一般这些丧尸没有被激起狂性时，与其他丧尸无异，也是慢悠悠的行走游荡。可一旦发现猎物，行进的速度就如正常人小跑的速度一样。
这种丧尸被官方称为“速行者丧尸”。
另外，这类丧尸要是啃食大量的鲜肉和鲜血后，身体得到了满足，会促进体质变化，性情变得极为暴躁，嗜杀成性。这种被称为暴虐丧尸的怪物，相比一些变异丧尸还要恐怖，他们速度奇怪，状若癫狂，一旦盯上目标，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楼定当初就亲眼目睹，一辆经过加固改装，满载幸存者的客车，在距离钢铁之城不足两公里时，被两只暴虐丧尸纠缠住，那两只满口鲜血，双眼充满红色的怪物，贪婪的占着破败的大嘴，猛击客车前挡，直到双臂血肉模糊也不停下，反而激起了更大的狂性。
最后客车前挡铁丝网弯曲，玻璃破碎，失去双臂的暴虐丧尸，焦躁不已，硬是从玻璃夹缝里挤进去，咬住司机的脖子。同车的人一时间看傻眼了，楞是没人敢上去搏斗，直到司机被咬断了脑袋，客车侧翻，整车人都遭了秧。
此时，发现尸群中的异类，楼定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因为他刚才发现，在尸群前端，如同小学班级里的调皮蛋欺负书呆子，对身边同类做出异常举动的丧尸数量不在少数。隐隐还能看到一些混杂其中，焦躁不安，时而蹲着又站起来，时而对身边同类龇牙咧嘴的暴虐丧尸。
楼定越想越不对劲，脊梁仿佛被一股寒意拉扯，冷汗直冒。看着手下年轻的士兵，他们为了守卫这座城，即使心里害怕，也没人说出口，表现出丝毫退意。一张张朴实坚定的脸，眼里透出专注的光芒，他们知道，只有他们才能守住这一座城，如果他们退了，那么这座城里的人都要完了。
经过军旅生涯的磨炼，他们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民众的生命安全高于一切，从穿上军装，拿起武器那一刻，这份责任就挑在肩上。
“身为军人，我们可以为了国家，为了人民而死，但我不能让我的士兵，死的不明不白。”楼定内心痛苦的挣扎，一边是由于没接到上级的开火命令；一边是形势危急，士兵的生命受到威胁。要是不能及时打掉尸潮的阵营，接下来如果发起攻击，不能在短时间清理那些速行者和暴虐丧尸，后果不堪设想。
甚至楼定现在就可以想象，当尸潮开始发起进攻后，那些速行者会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城墙下，然后那些暴虐丧尸，就会像疯狗一样攀爬他们所叠起的人梯，一旦形成规模，只要有一只暴虐者登上城头，那么整座城就陷入险境。
“杜岩！”楼定眯着眼，望向茫茫尸群，“传我命令，第八卫所有炮手，集火攻击尸群前端阵营。”
“长官！总部未下命令，这......”杜岩欲言又止，大规模使用炮击，是要防卫总部下令的。楼定私做主张，要是总部追究起来，撤职是免不了的，搞不好还要被枪毙啊。
“如果我们还能守得住定州城，我自己去领处分！”楼定一脸坚定道。
杜岩和周边几名士兵听到指挥官大义凛然的话，全身一震，即使是他们，也看出这一次丧尸围城与以前有所不同。只不过防卫总部没有下达攻击命令，他们只能等到尸群围城，用轻武器清理。
城墙防卫的责任重大，在于丧尸对峙中，任何错误的举动，都有可能引发巨大的危机。正如平时尸群攻城，除非已经凝聚成庞大数量，才会采用重武器攻击。一把情况下，只要没有造成大的威胁，守卫们都只是监视，不出击。
其主要原因是，仰仗城墙，那些不成气候的丧尸根本没有攻破的可能。可一旦枪炮齐发，巨大的声响，势必会引来更多的丧尸，给城防造成危机。
那天张昭他们在尸群中突袭，城墙上的守卫军早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也是请示过总部，得到授权后，才出手帮忙。再者，那天徘徊在第八卫所附近的丧尸并不多，短暂的交火，并不会引起庞大尸群反扑。
要是张昭他们得知，那天自己这些人获救，有一半成分是因为运气，不知作何感想。
杜岩很快就把命令传达下去，此时尸群仍保持阵型，城内也是一片宁静。
......
......
防卫总部。
防卫总司令魏建国向往常一样，泡了一杯浓茶，坐在大屏幕前监查四面城防的实施情况。
尸群保持围而不攻的状态已经好几个小时，各卫所也进入临战状态，万一有突发状况，也好及时应付。
至于城内，所有防卫巡查人员，在得到命令后，也把大部分人力都派往内城防线。一切都只是未雨绸缪，就连魏建国也在心里祈祷，这股尸群会像往常一样，只是做出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举动，最多熬到晚上，他们也会渐渐散去。
“总司令，您先去休息几个小时吧，昨晚已经熬了一夜了。”那名得到楼定上报的情况，并没有告知魏建国的中年军官在他耳边说道。
“我没事，现在这种情况，我得盯着。”魏建国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转到屏幕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大屏幕的监控画面，正好跳到北门第八卫所的防区。只见城头上，不停的有士兵奔跑，进入自己的作战区域，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有一个小画面，城防卫所的炮营正在紧急调式，还有不少士兵的举动，像是在填炮弹......
“怎么回事？”魏建国激动的站了起来。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那名中年军官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呼。
而在监控画面中，定格在尸群位置的画面，爆开无数火花，明显能感受到屏幕颤抖起来。
紧接着，炮弹呼啸声，爆炸声隐隐传来。
“这个楼定，在搞什么鬼，不是让他按兵不动吗？”中年军官脸色一拉，要不是魏建国在场，他就要咆哮大骂了。
......
......
“老楼在搞什么鬼，这么快就动手了？”北门第一卫所指挥官遥遥望向爆炸区域。
“长官，我们怎么办？”手下士兵问。
“还能怎么办？都这么大动静了，咱们也打！”
......
北门第七卫所，距离第八卫所不过三四公里，城头上的士兵，在第一时间看到城外尸群中爆起的火光，连续炮轰之下，尸群中冒起阵阵浓烟。
第七卫所防线不到五百米的位置，也被炸上一炮。指挥官瞧见尸群突然动荡起来，忍不住骂道：“这个楼大胆，是要拖兄弟下水啊。”
虽说之前得到楼定的警示，让他们提前做好战斗准备，可总部只是让他们严阵以待，并没有说自己看着该打就打啊。
第七卫所的指挥官和楼定是同期的兵，两人一同受训过，在部队里是相互竞争的对手。他深知楼定这家伙，要是脾气上来了，连牛都拉不住。
原本他也瞧着这股尸群有些不对劲，可军令如山，就算他忧心忡忡，也不敢向楼定这样，违抗军令。
自己的防区，被楼定打了一炮，尸群马上狂躁起来，已经蠢蠢欲动，指挥官觉得不能错失良机，无奈挥挥手，“往尸群前端阵营，集火攻击......”
北门所有卫所，几乎在十分钟之内，陆续向尸群开火，一时间炮火连天，大地震撼。
至于其他三个方向的卫所，也有按兵不动，却被附近其他卫所开火所影响，最后不得不加入战局的。
北门第八卫所的炮击，就像多米诺效应一样，影响整座钢铁之城的城墙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