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意外出现的人

  而郭纯,显然已经见惯了这样子的场面,任风雨来袭,我自岿然不动,一如既往地嚎啕大哭中。

  李元婴朝左右看了一眼,看来他带来的这些人基本上全都被骗住了,那他到底要不要揭穿他这位曾经的偶像呢,这是个问题。

  不过李元婴正摇摆不定呢,立玄就有人替他下好了决心。在一片的赞誉声中,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就传出了个不和谐的声音来。

  “东海县人人皆知的大孝子郭纯,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啊,还真让姚某长见识了!有趣,有趣!”

  “哪家的小娃娃,竟敢在本县面前捣乱!”听到这个略显稚嫩的声音,苏万象先是一怔,接着马上就看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原来是一个。不知深浅的小孩子家。

  而李元婴看到不远处的这个小孩后,不觉眼前一黑,顿时气急败坏地怒吼道:“姚璃!你,你,你怎么会出现在东海!雏奴呢?”慌忙又四下环望,不过并没有看到李治的人影。

  “啊?滕王殿下,您认识这个小郎君?”看到李元婴竟然能够叫出这个小孩的名字,苏万象马上就改口称其为小郎君。了。“姚璃”这个名字虽然陌生,但是“维奴”这个名字在苏万象耳中就有些熟悉了,在哪儿听过呢?苏万象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去年徐王李元礼私自出境到郁洲岛踏青,在宴中好像曾提到过当今九皇子晋王治的小字就是维奴吧,,也不知这个姚璃跟晋王治是什么关系。

  正沉浸在对郭大孝子的敬仰中的阎立本和薛仁贵两人不禁相视骇然,姚再竟然出现在了东海县,难道前几天滕王殿下的担心成为现实了吗?

  姚璃当然知道李元婴现在在想些什么,笑嘻嘻地蹦到李元婴面前,随即又有些郁闷地说道:“滕王殿下尽管放心好了,璃本来是准备带晋王殿下一起出来的,不过晋王殿下生怕滕王殿下担心,任凭壕百般劝说,也不愿意出来,那璃只好就独自行动了”。

  “椎奴没有跟你出来?”李元婴不禁后怕道:“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薛仁贵却狐疑道:“姚小子,你是怎么跑到东海来的?”也不怪薛仁贵奇怪,他们一行这一路上基本就没有耽搁过,在方丈岛也就停留了一天时间,姚璃怎么可能这么快赶到东海县来?

  姚璃闻言又换成一副笑脸,自恋地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当日滕王殿下离开扬州后,郝处俊担心什么夜长梦多,随后也就起程回京了,并没有在扬州留宿。而璃知道滕王殿下要去海州,所以在船经过楚州山阳县的时候,以璃的聪明伶俐,当然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来了。而楚州刺史寇遢和璃的先祖父乃是故交,当年先祖父过逝的时候,璃和他也有过一面之缘姚璃摆了摆他手上的玉璧,接着说道。“所以就请他帮忙准备一匹健马来,从山阳县到海州的胸山县不过一步之遥,璃昨天就到东海来了!滕王殿下,您在海州的事情都办完了吧,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去苏州啊?”

  “去哪门子的苏州!”李元婴气笑道,这小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想跟他一起去苏州?不由眉头微皱,虽然李治没有跟姚璃一起逃出来,不过搞出这样子的事情来,李元婴对郝处俊就不怎么放心了,马上对阎立本吩咐道:“王师,苏州就交给您了,元婴现在就回京,希望能够尽早赶上椎奴的船队,唉,还真没能省心啊!”

  “姚璃,你还是跟某回京去吧,当初某就不该答应姚舍人把你带在身边!”至于茫然不知何事,依旧在大哭中的郭纯,李元婴也就不再理会了。

  “啊?还要回京啊?。姚璃顿时垮下脸来。

  “滕王殿下,那郭孝子的事情呢?”虽然一头雾水,不过听说李元婴现在就要回京,却没提郭纯之事,苏万象慌忙追问道。他还指望着郭纯能挽回点海州的形象呢。

  “郭孝子?呸”。心情本来就差到了极点的姚璃立马就鄙夷道:“昨天姚某在来东海县的渡船上就听说过东海孝子郭纯之名,本以为真能碰到一个比家父还要纯孝的大孝子,一下船后就兴冲冲地一路打听到这里,结果却看到这个假孝子每逢四下无人的时候,便把碎饼子分撒在自己周围,吸引那些鸟雀觅食,姚某就说嘛,这些上哪有什么“哭停百鸟。的奇观,不过和钱塘县的那个王金义是一丘之貉罢了!”

  “啊?什么?”粱知古和苏万象顿时就懵了。

  而一下子被姚璃给拆穿了真相的郭纯也再也没有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气急败坏地跳起来怒骂道:“哪来的小儿,如此没有教养,竟敢在滕王殿下、梁使君、苏明府面前信口雌黄!”

  可惜当姚璃从郭纯的小茅屋里拿出几块薄饼撕碎撒在郭纯的周围,情景再现后,郭纯再怎么辩白也是苍白无力。另外粱、苏二人也从阎立本口中知道了姚璃乃是一代史家姚思廉嫡长孙,中书通事舍人姚处平嫡子,毕竟武康姚家素有撰史之风,在士林里还是有些影响力的,撰史之家出来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孩童,当然不可能会指鹿为马。

  ※※

  第三卷黜涉江南结束!“糊蝶万象抬头看了看正顶在他头的那轮红日,满脸的笑嚎豁时僵住。而站在李元婴身旁的梁知古脸上同样也有些挂不住,听听从小茅屋内传出来的声音,哪有一点孝子风范。

  “苏,苏明府!”郭纯迷迷糊糊地打开房门,正准备揉揉眼睛,结果没想到站在他面前的人竟然是他们东海县的父母官苏万象,慌忙拱手道:“苏明府,您老怎么来啦?快快请进!”苏万象现在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郭纯的肠子更是悔青了,心里暗暗自责,刚才怎么就没有听出苏万象的声音来呢!

  不过郭纯毕竟是苏万象树立起来的典型,郭纯的形象他当然还是要维护的,马上就冷声道:“快点把你的衣冠都穿戴整齐了,老夫领你去见滕王殿下!”

  “滕王殿下?”郭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半晌后才惊异道:“就是那个以“膝王体,闻名的滕王殿下?”李元婴此行。如果不是因为派遣刘仁轨先行到郁洲岛通知的话,连苏万象、梁知古都不晓得李元婴已经在他们海州潇洒走一回了,像郭纯这种庶人百姓,当然更无从得知,何况郭纯现在还处在母丧期间,因为要标榜孝子,所以一年多以来,基本上就没离开过草庐。

  揉了揉眼睛,郭纯马上抬眼望去,果然在他这间茅屋的不远处,已经聚集了黑压压的人群,心里顿时翻江倒海,看来这一年多来的辛苦终究没有白费啊!上一次御史大夫马周黜涉河南道,结果小心谨慎的梁老头愣是没有把他这个大孝子给引荐给马周,今天总算是拨云见日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自己的衣冠收拾收拾,别让滕王殿下给等急了!老夫知道你每天清晨都有哭她的习惯,所以老夫和梁使君一大早就把滕王殿下给请过来了,关键时玄你可别给老夫出什么差错!”看到郭纯有些犯傻,苏万象忙瞪了他一眼,悄声厉色道。

  “俟,俟!”虽然郭纯心里面早就乐开了花,不过这种场合还是得继续一副愁苦悲哀的表情,自信道:“明府放心,自从先批过世以后,纯每日哭批,上天皆有神迹降下,今日应该没理由例外!”接着立马就重新退回房门,整理衣装去了。

  回到李元婴旁边,苏万象弓身禀道:“请滕王殿下稍候,郭孝子马上就出来了!郭孝子至孝,虽然其母已经逝去一年有余,但是每日清晨,他都会在其母墓前哭母,一日未断,而且每次哭母,皆能引来神迹!”

  一路上武照也已经从梁知古口中听说了这个“哭落百鸟”的神迹,但还是有些不相信,狐疑道:“每次都会有神迹降临?”

  粱知古在旁颌自豪地说道:“确实如此。原本卑官也不大相信,故而当日马大夫黜涉海州的时候,卑官并没有将其引荐给马大夫,但后来经过反复查验,也不得不相信世间竟有如此至孝之人!”

  可惜不管梁、苏二人再怎么对郭纯冠以溢美之辞,对于对郭纯私底下那些猫腻一清二楚的李元婴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不一会儿,郭纯也就出现在了李元婴面前。既然他把自个儿标榜为古往今来第一孝子,模样看起来也的确是忠厚老实得很,只跟李元婴施了个礼,便以要到墓前哭她这个。理由请罪告退了。

  “滕王殿下恕罪,郭孝子每日起床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走到其母的墓前哭母,所以刚才郭孝子如有失礼之处,还请殿下海涵!”苏万象马上就在后面解释道。

  “苏明府,难道在你眼里,某很小肚鸡肠吗?。李元婴不由瞪了苏万象一眼,心说这个郭纯装相的功夫还真一点儿也不差,要是不知道实情,还真以为他是个黄香、王祥。

  “卑官惶恐!”苏万象不禁冷行直下,慌忙狂使眼色给另一边的梁知古。

  粱知古当然会意,抬手道:“神迹马上就要出现了,还请滕王殿下移步!”

  李元婴颌道:“那某就拭目以待了!”心里面却在盘算看待会儿要不要拆穿他这位以前的偶像的把戏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周围的鸟雀早已形成了习惯,要想揭穿这个把戏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看来还得好好合计合计。

  事情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经过一年多来反复地条件反射试验,当郭纯跪在其母墓前一哭出声来,立刻周围的那些鸟雀便争先恐后地全落在了郭纯四周,在旁人看起来,这副场景确实有些壮观,只可惜那些傻傻的鸟雀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本来应该出现的碎饼子。

  粱、苏二人一直悬着的心顿时就安定了下来,他们刚才还真担心神迹会不会在这个关键时玄出现。苏万象满脸堆笑地指着地上那些想要觅食的鸟雀道:“殿下、王妃,你们看!这就是郭孝子孝感动天,从而降下的神迹!”

  “纵使曾子啮指心痛,王祥卧冰求鲤,上天也不曾降下如此神迹啊!”阎立本低喃几声,随即问道:“梁使君,不知这位郭孝子的孝期还有多久?大唐以孝治天下,如此至孝之人岂能弃于山野,待郭孝子孝期一过,阎某愿亲自向圣人荐举!”

  薛仁贵更是自愧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也。往而不可追者,年也;去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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