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万人敌
污到刘仁愿和程外弼两人言不合,又吵闹了…是头疼。都已经是右卫亲府的同僚了,这两个家伙的矛盾还是一点都没有缓解。挥挥手让薛仁贵和萧钥把他们俩架开,摇头叹道:“士元兄,程三郎,不知你们可曾听说过“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这句话啊?”
“殿下这话说得,仁愿虽然不肖。但也在弘文馆里读了两年书,别的不敢说,太史公的《史记》仁愿自然看过。这句话出自《项羽本纪》,是楚霸王”本来侃侃而谈的刘仁愿突然顿住,立刻就明白了李元婴话里的意思,脸上一红。抱拳道:“滕王殿下教的是,仁愿记下了!”
不过程处弼却还是一脸茫然。见刘仁愿羞愧脸红的模样,不再和他针锋相对,心里反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摸了摸脑袋小声唤道:“喂,刘大胡子,你怎么说话说一半藏一半的?”
李治也从要回宫的失落中恢复了过来,咧嘴笑道:“程:郎,我说你好歹也曾经是弘文馆学生,怎么这都听不出来?小皇叔是让你去学些兵法韬略呢,一人的武艺再高,也不过是一人敌而已,只有修习兵法韬略有能做到万人敌!”
“兵法韬略!”程处弼顿时就像被踩着尾巴似地跳了起来,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连忙推脱道:“滕王殿下,您这就饶了处弼吧,处弼这才刚网逃出弘文馆这座目固,您又想把处弼给抓进去啊!”
李元婴笑道:“你现在和士元兄一样都是右卫的亲卫了,即使是迁升为中郎将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现在不习兵法谋略,那以后又如何领军出征,为大唐守土开边呢!”
程处弼摇摇头哀叹道:“滕王殿下,处弼怎么听着您这番话这么耳熟啊,以前家严在京师的时候就是这么说处弼的。理虽是这么个理儿。不过这书,处弼还是看不进去!”接着又一脸赔笑地说道:“这为大唐守土开边嘛,处弼是指望不上了。反正薛将军可是文韬武略无所不通。以后要是薛将军升了官儿,那就让处弼来当这个滕王府亲事府典军好了。”
“三郎过奖了,薛礼只是粗通几部兵书而已,何谈文韬武略?再说。薛礼本为布衣,一朝擢为定远将军,已是圣人拜,若是再迁,只怕门下省也不会答应的。”薛仁贵笑笑说道。
李元婴也笑骂道:“三郎,你就这点出息,这话要是卢国公听到,非拿起扫帚不可!”
程处弼笑吟吟地说道:“晋王殿下。您常在圣人身边,要是圣人什么时候动了把家严召回京师的心思,您可一定要阻止啊!”
李治哑然,摇头道:“某还想早点出阁开府呢,这事某可帮不了三郎!”
不过虽然众人笑得开心,但刘仁愿还是忍不住哼道:“粪土之墙不可污也!”
程处弼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刘大胡子,你我同窗两年,你是堵什么墙某还不知道吗?你要是真能学出点什么门道来,某拜你为兄又何妨!”
刘仁愿轻咦一声,冷声道:“此言当真?”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滕王殿下,晋王殿下作证!”程处弼满不在乎地说道。李元婴也有些惊异,没想到刚才一《侠客行》程处弼倒是记得挺牢的。
“好!”刘仁愿抚着他那黑硬的胡子,自信地说道:“滕王殿下,晋王殿下作证,某也不占你的便宜,如今薛延陀在北疆蠢蠢欲动,我大唐和薛延陀之间必有一战,等此战过后,你再来拜某为兄吧!”
接着又恳切地朝薛仁贵抱拳道:“听闻昔日薛将军在两仪殿问对,深得圣人赞誉,不知薛将军能否教授仁愿“万人敌。之术?”
薛仁贵顿时怔住,摆摆手道:“不成,不成!虽然薛礼自幼熟读兵书。但却从未上过战场,不过是如赵括般纸上谈兵耳!”
李治笑道:“要说兵法之道,当然是推卫国公了!雅奴记得当年父皇还曾亲自下诏让卫国公教授侯相公兵法呢!”
听到李治提到卫国公李靖,李元婴就不由有些郁闷,这个闭门羹的滋味可一点也不好,摇头叹息道:“椎奴难道不知道卫国公已经闭门谢客多年了吗?”
薛仁贵也有些失落地说道:“上次仁贵随滕王殿下也去拜访过卫国公。不过却连门都进不得!”
李道裕突然冷笑道:“那还不是拜那位侯相公所赐,卫国公尽心尽力教授侯君集兵法,结果侯君集反而在圣人诬陷卫国公谋反,此后卫国公有会心灰不再与任何人结李堡裕心里面自然是恨不得掷千刀万剐,半个月薛万彻那件事情,侯君集就一心想要把他叔叔从右卫大将军的位置上拉下来,而且他之所以从右卫钥一府中郎将被贬谪为现在的将作监主缘,也全拜侯君集所赐。
不过侯君集毕竟是当朝宰相。李道裕恨极而痛骂,但其他人就不知道该怎么接声了。特别是李义府,一边是自己的恩师,一边是当朝宰相。人猫也有两难的时候啊!
感觉周围突然静了下来,李道裕回想一下也觉得刚才之话有些不合适。干笑道:“可惜家叔公务繁忙,否则的话道裕可以帮士元兄去问一问!”
萧钥拱手道:“如果士元确有此志,萧钥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李元婴微微一怔,如果没记错的话,萧家的人中,出任武职的也就只有萧钥一人吧。
看到李元婴疑问的眼神,萧钥微笑道:“殿下莫非忘记苏烈将军了。虽然他官阶不高,但兵法韬略早已尽得卫国公真传!”
苏定方?李元婴眼睛一亮,不过马上摇头道:“苏将军的右武候府职责繁重,恐怕亦没有什么时间吧?”
萧钥苦笑道:“殿下也知道苏将军是因为当年随卫国公攻灭东突厥而积功升任中郎将的,所以阿史那思摩虽说不会为难于苏将军,不过相比在左武候府的时候,现在苏将军却也清闲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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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政殿外,长孙无忌、李耳药和桂阳长公主一起从殿中缓步走出。桂阳长公主见长孙无忌一副索然的模样,情知他心里其实并不愿意接受这门亲事,不过皇兄和县妓都话了,他长孙无忌就算是不同意也不成,只能勉强答应了下来,抿嘴浅笑道:“桂阳在这里恭喜长孙小司空了!”
李百药也莞尔道:“刚才进殿前老夫就说过,陛下召见辅机定有喜事。果然不出所料啊!”
喜事?长孙无忌无奈地笑笑。喜事当然是喜事,不过这种喜事可不是他想见的。拱了拱手道:小女和晋王殿下的婚事还得劳烦长公主和重规公啊!”一事不烦二主,既然桂阳长公主揽下了给李元婴和武照做媒的任务,那李治这一对,自然就也交给她了。
李百药眯起一张笑脸,乐呵呵的说道:“辅机,令郎可是宗正少卿。即使老夫敢怠慢,恐怕令郎也不依吧!”
桂阳长公主也抬手往前一指,笑道:“长孙司空,好像是令婿回来了!”
长孙无忌回过头来,果然看到李元婴带着他的未来女婿从虔化门外走了进来,脸色顿时一沉。他刚才在立政殿里可是听他妹妹说了,雏奴之所以一口认定了他长孙家的女郎,就是滕王李元婴在旁边怂恿的。长孙无忌对李元婴当然也就更没有什么好感了。
不过长孙无忌虽然心里对李元婴不怎么待见,但脸上还是重新堆满了笑容,与李百药、桂阳长公主一起迎了上去。上回为了平息他和李元婴不睦的流言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而且到现在还查不出这个流言是谁散布的,他可不想明天长安城中再传出这样子的流言。
李元婴对李治努了努嘴,一脸促狭地戏德道:“雅奴!你看,那不是你那未来老丈人吗?”
不过李治并没有像李元婴想象中的那样脸色红,拍着小手笑道:“小皇叔,看来维奴的婚事应该没有问题了,您说父皇什么时候放雉奴出阁开府啊?”不过接下来就有点患得患失了,“雉奴现在是遥领并州夫都督,不知道出阁后会不会就是之官并州呢,“赵客馒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想想真是期待啊!”
李元婴不禁翻了个白眼,看来他刚才那篇《侠客行》也是害人不浅啊。李治这就迷上游侠生活了,要是李治如愿之官并州后,真的也去当几个月游侠,保管能让如今的并州大都督府长史李世绩顷刻间老了
岁。
“元婴见过五皇姐,长孙司空,重规公!”李元婴恭敬地拱手道,面前这三斤,人的身份可都不弱于他。虽然李元婴并不认识长孙胖子身边的那位消瘦的老头儿,不过在现在这时辰出现在立政殿前,又是跟长孙小无忌和桂阳长公主站在一起的,那自然就是宗正卿李百药了。
长孙无忌也笑呵呵地作揖道:“听闻滕王殿下就要大婚,无忌给滕王殿下道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