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等你十年
星期一开始军训。
央音每个专业的学生都很少，人多的专业二十来个新生，少的一两个。
新生总共三百来人，所以不同专业的学生混合军训。
央音的军训和周承宇想的不同，周承宇以为穿上军训服所有学生灰头土脸的都一样，实际上完全不同，尤其女生，脸蛋儿白白净净，嘴唇涂着口红的。
总之不乏帅哥靓女。
一定是打扮的好，周承宇不信天生丽质的美女这么多。
“我尊重你们的理想，你们也要遵守军训起码的规则，首饰都摘了，女生都把长发压在帽子里，涂口红的明天一律禁止，嘴唇干可以涂唇膏，你们主要是学乐器的，不会为难你们的手，但是别给我说腿疼肚子疼什么的借口.......”
集合完毕后教官宣布军训要求。
戴首饰的女生默默摘掉，长发的将辫子盘起藏帽子里。
开学前周承宇专门剪了头发，一头精神的毛寸，不像其他男生帅气的长发。
“男生刘海要么剪掉，要么藏帽子里。”
教官查看男生的头发后道。
对艺术生，教官也不太严格，允许男生头发长点。
“全体都有，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现在开始站军姿，半小时......”
教官长话短说，正式开启军训。
从小娇生惯养的学生才刚开始就有些受不了，站军姿都能站晕，抱怨天太热太晒，有的学生心里盘算在医院开个证明逃避军训。
“我相信你们能考到这里都有超乎常人的毅力，但是学艺术就不需要体能吗？如果在国家舞台，世界舞台演奏没有好的体能只凭毅力是不行的，在高度集中和紧张的氛围中是很耗费体能的......”
“自己克服困难，成年或即将成年的人了，不要让人像孩子一样哄......”
看着有女生，甚至有男生站军姿不到三十分钟瘫倒，教官很头疼，边鼓励边打鸡血灌鸡汤。
大学军训这种程度的训练对周承宇来说完全没压力。
高中学校运动会周承宇是班级的健将，跑步、跳高、跳远无所不能。
“平时你们在琴房待久了，军训刚开始可能会身体不适，适应适应就好了，坚持住，腿绷直，手紧扣裤缝处，使劲，再使劲，腰挺直......”
教官穿梭在队列中一个一个的纠正。
半个小时军姿结束，教官让队伍原地活动两分钟，有的学生原地坐下了。
“起来。”
教官不让坐。
“休息时间为什么不能坐？”
有个女生还不服气。
“我说是休息时间了吗，让你们活动手脚，不是休息。”教官听到学生问为什么就想骂娘，忍了忍道：“站完军姿就坐腿会变粗。”
坐的学生识趣的站起来。
白天军训。
晚饭后周承宇回宿舍洗了洗手带着水墨平板抓紧去琴房楼练琴，舍友则军训结束第一件事情是去洗澡，思考吃什么，周承宇跟他们完全合不到一个拍子。
琴房楼晚上也是琴声悠扬。
周承宇登记后领了钥匙来到指定琴房，迷彩服外套脱了放凳子上，给秦嘉卉发了条消息，平板打开找到肖邦作品集，先弹一遍《夜曲》，之后练习C小调夜曲，降D夜曲，今晚主要练习这两个。
秦嘉卉军训很苦，第一天教官就被激怒了，罚他们跑步、鸭子步，各种体罚，她感觉明早下床都是问题，吃了饭回到宿舍想跟周承宇聊聊，不想打扰周承宇练琴，她去图书馆看书。
周承宇练到晚上十点回宿舍，舍友都在宿舍。
“练琴去了？”
在床上练耳的罗文看了眼道。
“嗯。”
周承宇点了点头。
“真厉害，军训了一天还有精力练三小时。”江涛叹气道：“明年肖赛之后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目标，你们呢？”
江涛感觉自己的钢琴进阶之路基本到头了，开始没了追求，对肖赛没抱什么希望，如果不能在国际大赛崭露头角，这条路很难继续努力下去。
“肖赛后可能会提前去欧洲留学。”
陈念阳计划先通过国际赛进阶，如果不行再留学。
罗文也是。
周承宇的路很清晰，但心很迷茫，如果明年肖赛不能使自己更上一层，就准备专心去机构当老师，本科结束边留校深造边打工，博士毕业后一心搞钱。
洗漱后周承宇给秦嘉卉回消息，问她在干嘛。
秦嘉卉：【刚图书馆回宿舍，明天我估计会腿疼】
周承宇：【忍两天肌肉拉开就好了，好好吃饭】
秦嘉卉：【嗯嗯，早点休息吧】
【好的，晚安】
周承宇确实困了，早上起得早，中午没休息练耳，下午军训一结束就去练琴。
第二天军训继续。
军训期间周承宇保持着规律的生活，中午练耳，晚上去琴房弹琴，军训结束就是九月底，十一月有个国内比赛，留给周承宇的时间不多了，周承宇必须在刚开学有限的时间挤出来练琴，他现在没有导师，只能靠自己摸索。
中秋节休息半天。
上午军训结束周承宇准备去找秦嘉卉，秦嘉卉要过来，周承宇在学校等她。
秦嘉卉一点左右从地铁站出来。
她穿的黑色短袖，蓝色牛仔短裤，小白鞋，周承宇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了她。
“饿死我了。”
秦嘉卉抓着周承宇有气无力的道。
周承宇身后的手伸过来，一个灌饼，等秦嘉卉他也饿坏了，出来路上买了两鸡蛋灌饼。
“我们军训前几天好苦，教官各种体罚，你们呢？”
秦嘉卉拿过灌饼大口大口的吃。
“还好，顶多罚跑步。”
周承宇先带秦嘉卉去吃饭。
“想去你们学校吃。”
秦嘉卉把鸡蛋灌饼吃完，袋子塞周承宇手里。
“满足你。”
周承宇回学校。
秦嘉卉道：“吃完饭去你们琴房看看。”
“不行的，你进不去。”周承宇摇了摇头，“这儿是醇亲王府，光绪的出生地。”
“真的吗，皇帝不是在故宫出生的吗？”
秦嘉卉趴窗口瞅了瞅。
“你把我问住了。”成功给周承宇整不会了，他打开手机查了查，“醇亲王不是皇帝，他是个王爷，光绪的父亲，王爷肯定不能住紫禁城。”
“原来如此。”秦嘉卉笑着点了点头道：“你不用着急追我，我可以等你十年。”
不等周承宇开口，秦嘉卉先说俩人的事情。
“真的吗？”
周承宇现在的确没时间谈恋爱，跟秦嘉卉确认关系后跟练琴难免顾此失彼。
“对啊，陪你追逐理想，愿你归来仍少年，够意思吗？”
秦嘉卉点头道。
“太够意思了。”周承宇很感动，“如果不顺利的话后年我就不忙了，二十岁前不能更上一个台阶我就放弃，以后佛系的练练琴保持技艺就够了。”
“希望你走的远一点。”
秦嘉卉真心希望周承宇不要止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