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4)

  “这不是你用孩子们威胁我的理由。”

  此时,篱缘箫玥也赶到。

  “醒醒吧。别再被你那个弟弟欺骗利用了,你只不过是被邪恶的魔法使利用了!”篱缘箫玥也试着唤醒信洪。

  此时真正的信洪在与这污染的魔法激烈对抗。似乎很有效,但一个平凡人类的意志,很难与这样强大的魔法对抗。此时司徒墨拔再次出现,用仅剩的左手再次给信洪注入意志性魔法,使得信洪的意志彻底被控制。

  “你们以为,我就只是利用他那么简单?”司徒墨拔语罢再次消失。

  “是假体。半神之风根本感应不到他的位置。”篱缘箫玥提醒。

  “最后再说一次!交出孩子们!”语罢顺应着被污染的魔法的指引,在匕首中注入魔法,然后猛地跃起飞向篱缘司寒,匕首速度极快,且被一团黑色魔法光波包围着。

  “不可以!”牧子姗突然出现,尝试阻止。哥哥们都傻了眼,没来得及劝阻。

  牧子姗义无反顾地冲向匕首飞来的位置,尝试用星幻的方式阻止匕首的前进,但当她幻向匕首的位置时,虽然阻止了匕首,但被强烈的魔法所伤,晕倒在地。信洪也傻了眼。

  “竟然威胁小孩子做这种事,你们要为这种不择手段的行为付出代价!”语罢幻向击倒牧子姗的匕首的位置,向园内再次飞出被魔法包围的匕首,幻过去,又如荷花绽放一般向四周飞出六支匕首,幻来幻去破坏着园内的建筑。

  “是荷刃圆舞?明明只有父亲才会!”信岩尝试阻止信洪,但由于出门时没有做好战斗的准备,只有随身携带的唯一一支匕首,根本没办法追上信洪的速度。而牧子轩和牧子秦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在妹妹身边保护并尝试叫醒她,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无奈,篱缘天琅也加入了战斗,尽力保护园内的建筑。但由于自身的魔法能力太过强大,一旦误用,就会造成毁灭性的后果,无奈只能用利爪对信洪进行阻止。

  接着,篱园在场的成员大多都加入了战斗。篱园司寒意识到,只要不解决司徒墨拔,信洪就有无限的魔法支援。缠斗中,信洪却突然消失,出现在上空,蓄力施法放出一团巨大的黑色球体,其大小足以覆盖在场所有人。

  牧子轩背起昏迷的妹妹,向最近的建筑走去,而牧子秦拔出笛剑,急速反应击开飞来的石块,保证妹妹的安全。

  就在众人试图牺牲园内建筑来躲开攻击的时候,篱缘莺菀出现,把额头的十字架实体化,施圣骑金光将十字架置于眼前,双手蓄集力量射向十字架,双手的金光透过十字架呈圆锥形向那一团黑色光球射去,黑色光球被击散消失的同时,自己也被击退好远。

  “咳咳……”篱缘莺菀较弱的咳了咳,又毫不犹豫的站起来,拾起十字架。

  篱缘箫玥此时一个眼向篱缘司寒示意,篱缘司寒点了点头。于是篱缘箫玥跃到篱缘莺菀身边。“抓紧咯!”

  篱缘莺菀知道,又是要发挥圣骑力量的作用的时候了,于是毫不犹豫的抓住了篱缘箫玥的尾巴,和篱缘司寒一起向外走去,试图寻找司徒墨拔的下落。但信洪似乎发现了他们,跳出战斗,追向三人。在信洪再次飞出匕首准备星幻追去的瞬间,一个华丽的身影出现,劫走了匕首,挡住了去路。

  牧渊尘?信岩不敢相信。原来他还活着!

  牧渊尘阻挡了攻击后,再一星幻,抓住信洪衣领,狠狠一拳砸下去,把信洪击落在地。

  牧渊尘的出现让信洪再次苏醒了丁点意志。但牧渊尘依旧没有停止攻击,试图彻底消灭信洪的存在。紧接着,牧渊尘拔出一把刀,挥刀瞬间闪电般冲向信洪,威力之大不得不让司徒墨拔加大魔法的投入,但这么强大的施法让司徒墨拔的位置直接被半身之风察觉到。

  原来牧渊尘早已察觉到问题所在,而他也是为了这一刻等了足足十年,好在,他赶上了。如今的他,充分展现着自己强大的修为。

  在一刀挥去被信洪挡住后,信洪也凭借着被司徒墨拔从信之荒那里带来的内力,学会了信之荒所有的技巧,在挡住一刀后本能地瞬幻向牧渊尘身后全力一击。

  就在信岩以为牧渊尘无计可施之时为之担心,甚至想要瞬幻加入战斗,就在牧渊尘被刺穿了腹部的瞬间,信岩感受到了牧渊尘的不凡。

  被刺穿的是假象,是通过牧渊尘多年修炼后练成的幻身术,而真正的牧渊尘在假象消失的瞬间出现在信洪身后,双刀华丽的斩击,信洪皮开肉绽。

  牧渊尘在空中丢下双刀星幻落地,双手拿出刀鞘稍微调整角度,双刀自然的落入刀鞘。信洪连同被注入的意志性魔法一同被牧渊尘击败。而信岩看了这一切,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一战,牧渊尘击败的不仅仅是信洪,还有信之荒和司徒墨拔。但很明显,这次的战斗所耗费的体力完全在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人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外,现在的牧渊尘只能勉强站起来。

  “对不起。我们荷刃园,给大家带来麻烦了。”牧渊尘的嗓音变得更加沧桑,似乎这十年以来,一直都生活在无尽的战斗之中。

  见此状况,信岩也跑到牧渊尘的身边,搀扶着他行礼表示道歉,

  信洪也由于身体无法再承受过多的意志性魔法,摆脱了司徒墨拔的控制,在受到牧渊尘的致命一击后倒地不起。

  “这不是你们的错。司徒墨拔是我们共同的敌人。”篱缘天琅的嗓音依旧怪怪的。

  但没想到的是,牧渊尘见到篱缘冬杨后竟格外的亲切,似乎是老相识。

  “终究还是我错付了。”牧渊尘语重心长。“姗姗,就要拜托你们了。现在,最大的祸患就是信鼎那个家伙。”

  “我们会尽全力把她救回来的。也感谢牧侠士对我们的信任。”

  信洪渐渐醒了过来,见到牧渊尘后竟然一脸的不敢相信。“牧……”但由于受了严重的伤,信洪几乎说不出话来。

  “是的。是我没错。”牧渊尘没等信洪说完就回答。“好好休息吧/从今以后,你就不需要这么累了。从此刻起,荷刃园的道长依旧是我。”

  信岩见信洪醒了过来,再次警觉的做出战斗的准备。

  “别担心,现在他是你大哥不是那个司徒墨拔。”

  牧渊尘一语让信岩放下了戒备。“魔法,终究还是没能带给我们任何好处。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先辈一直对魔法使始终保持敌对态度的原因吧。”

  “但是他们错了。错的彻底,我们所练习的忍术,以及由星幻衍生出来的种种招式,都离不开魔法。想一想自己是怎么进行星幻的,怎么隐入第二世界的。所以,我们没有任何资格敌对魔法使,因为我们本身,就是魔法使,我们的忍术,都是魔法的产物。”

  信岩恍然大悟。此时,因为察觉到战斗已经结束,牧子轩和牧子秦赶忙出来查看情况,但察觉到二人出现后,牧渊尘竟不辞而别,躲开了牧子轩和牧子秦的视线。

  信洪勉强起身,看着这被自己所摧毁的一个个建筑,长叹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目前不知道牧老的去向,怕是又要有新的战斗。”此时的篱缘冬杨散去了常挂在脸的笑容,为牧渊尘赶到担心。“跟上去看看吧。”

  牧子轩听说是父亲来过,竟激动了起来:“父亲?他在哪?”

  “追上去看看吧,他在等你。”篱缘天琅面带笑意,扶起重伤的信洪,在篱缘浊月的魔法治愈后,伤口渐渐愈合,接着篱缘天琅施法召唤出一刻有奇怪符号的魔法石,将注入信洪体内的内力析出,又迅速毁灭石头,爆发出耀眼的强光。

  听到这里,牧子轩已经按捺不住。“那么,妹妹就拜托各位了,就此别过!”语罢兄弟俩一齐行礼告别,向着牧渊尘跑开的方向追去。

  “这个符号?!”信洪注意到石头上的符号,和出现在由牧渊尘整理编辑的书末页上那一行字有几分相似。

  “确定了,这是神族语言的符号。他们出现的太过离奇,就像是偶然间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一样一夜间,神族的出现以及他们的文字被所有人默认。”篱缘芊羽介绍说。“就像它们刚刚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很自然的把它翻译成{神族终将统治整个世界}。”

  “好像是的。但是,他们又是怎样的存在?”信洪突然发现了这件事的异常,认为这或许关系到今天所发生的重大事变。

  “它们原本是组成这个世界的元素,比如,战斗,花草,魔法,自然。这些元素在当今魔法横流的世界,被莫名的实体化,形成了生灵般的存在,相应的,由此出现了战神,翠神,洛神,自然之神等等。”篱缘天琅边说边用他强大的魔法恢复了被摧毁的建筑和花草树木。顷刻间,篱园又恢复了原有的妙景。

  “虽然不太能理解,但是,这个世界真的出现了神,总觉得难以置信。”信洪虽然还在如正常人一般和众人交流着,但是内心却如同接近崩溃一样。“先就此别过,我要去杀了那个不仁不义的弟弟。”

  “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危险。司徒墨拔这样的邪恶魔法使,就是利用了人的这些仇恨,悲愤,绝望等等情绪来通过魔法把他们强化,控制人的意志。信鼎说不定就是被这样利用的。”篱缘雯若收起利爪,用腰间的手帕擦去手上的灰渍。

  “但是他……”信洪似乎依旧不肯原谅信鼎。

  “他是你的弟弟,保护好她才是你该做的。”篱缘天琅打断了信洪的话,微笑的样子竟带有积分猥琐。

  “所以,那个司徒墨拔是怎样的存在,是否该去消灭他。”信岩突然想起,篱缘司寒和篱缘箫玥已经带着那个女孩子不知去了何方,怕是已经在和司徒墨拔激战了。

  “那是独属于他们三个的战斗,我们去了,也只是拖后腿。”篱缘烨秋拖着机械身躯赶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方盒子和一个信封。“这是司寒嘱咐要交给你们的。”

  信岩接过盒子和信封。“那么,姗姗我们就先带走吧,就不劳烦各位了。”

  “哈呦。这是什么话,不信任我们吗。”篱缘天琅用奇怪的腔调说着。“等她醒过来了,我们会把她护送回去的。毕竟被魔法所伤,只能用魔法的方式治愈,你说是吧,浊月老弟?”

  “把你的娘娘腔收好。在客人面前你还是装的像个人一样。虽然你不是人。”

  篱缘雯若和篱缘芊羽偷笑。两人互怼的场面,在篱园里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过了。

  信岩也忍不住笑了。但是,不是人?

  “是的。这家伙不是人。”篱缘芊羽似乎看出了信岩和信洪的疑惑,开始“补刀”。

  此时篱缘阡沫已经笑的不成样子。

  “那么,就劳烦各位了。”信洪试着尽快脱身,总是认为,是自己给大家带来了麻烦。

  信岩信洪一齐行礼告别。就在回到荷刃园的半路上,西方的山上炸裂一阵蓝白色耀眼光芒,几乎要刺瞎双眼。如此强大的魔法能量的爆发,自50年代的魔法战争结束以来是第一次。

  (一小时前)篱缘箫玥带着篱缘莺菀浮飞向刚刚司徒墨拔所暴露的位置,而篱缘司寒紧随其后。在感受到其存在后,便找到了藏匿于山洞中的司徒墨拔。

  “呦,好久不见啊施虐狂。哦不,今天见过了。”现在的司徒墨拔由于被截断了一只手,只能用左手做出打招呼的手势。“还带来个这么嫩的小丫头,是来给我吃的吗?”

  篱缘箫玥不说话,只是眼神中放射出杀意。在这山洞中,司徒墨拔没办法随意召唤假身以逃脱攻击,所以现在的司徒墨拔所说的,无异于最后的挣扎。

  “一切都该结束了。哥哥。”篱缘司寒这一生哥哥,叫出了失望,痛恨和愤怒。

  “所以你还在执着于什么啊。”司徒墨拔听到篱缘司寒的话语后,表现得严肃,接着又用左手召唤一黑色魔法光球,又迅速捏爆,整个山洞突然炸裂塌陷,而司徒墨拔借此机会召唤出无数假身幻出后,真身向着上空飞去,试图逃脱。

  由于带着篱缘莺菀,逃出山洞并非易事篱缘箫玥此时只能把篱缘莺菀紧紧抱在怀里,召唤半神风暴将落下的山体粉碎以最大化减少伤害。

  好在篱缘莺菀体型娇小,在篱缘箫玥一米八五的体型中得以完全被护住。而篱缘司寒则倒拿着龙鳞长剑,与无数的假身展开战斗,并试图追击逃走的司徒墨拔真身。

  司徒墨拔见状左手再次召唤黑色魔法光球,扔向山体,山体再一次被炸裂。

  山体炸开了一个口,原来里面藏着一只被司徒墨拔精心培养的巨型雪兽。巨型雪兽在摆脱了山体的束缚后,高高的站起,足有百米高,挥掌向篱缘司寒拍去。

  篱缘司寒顾不上躲避,全身龙灵化,背后长出坚硬的鳞片,奋力追击司徒墨拔。

  这一掌使得雪兽的手被鳞甲刺穿,篱缘司寒抓住机会,站在雪兽的巨爪之上又奋力一跃,加快了向司徒墨拔的追击。

  与此同时,篱缘莺莞在全身上下召唤出了四个实体化的十字架,在篱缘箫玥的保护下得以有充足的时间做准备。其中两个十字架浮飞于双肩后面,在篱缘莺莞发动圣骑力量后,两个十字架化作翅膀,接着又将另一个十字架注入圣骑金光,变作了带有锋利尖刺的武器型十字架,但由于力量不够,十字架再次落在地上,再次发出巨响。这引起了雪兽的注意,抬脚踩向这边。

  篱缘莺莞没有躲避,而是迅速用把另一个十字架紧握在手中施加圣骑金光后放回到胸口前变回刻印,紧接着,十字架刻印向篱缘箫玥射出金光,意味着两人就此完成圣骑联协。在雪兽即将踩到篱缘莺莞时,篱缘莺莞突然有力量拿起十字架,猛烈一挥,在十字架的三个尖刺处射出无数金色光刃,直接粉碎了雪兽的右腿。

  原来,篱缘莺莞在与篱缘箫玥联协以后,她就可以和篱缘箫玥互换能力和体力,并且可以完成思想连接,战斗交流变得更加方便。

  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巨型雪雪兽的左腿也被风刃和圣骑金刃撕碎,而司徒墨拔忙于逃跑,根本没办法理会雪兽。失去魔法支援的雪兽没办法再造成任何威胁,并且体型也在不断缩小,直到由于无法容下被他吃掉的数百个同类而爆炸。

  现在,就只剩司徒墨拔了。

  司徒墨拔发现逃跑并不是明智的选择,他也逃不掉。无奈左手不顾一切的凝聚魔法,甚至超过自身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外。他视图用这看似自杀的行为来迷惑篱缘司寒,但篱缘司寒的龙灵鳞甲几乎可以免疫所有的魔法型伤害,所以篱缘司寒并没有看在眼里,而是继续追击。

  雪兽被击败,司徒墨拔也几乎没有了任何后路,断掉一只手的司徒墨拔施法受到严重影响,想靠血拼来赢得逃跑的机会也几乎不可能,但着场战斗完全处于意料之外,过分的避让也让自己无路可退。

  “哼。真的结束了吗。”司徒墨拔小声嘀咕着,对于篱缘司寒的攻击不再躲避,顷刻间,紫黑色的血液从天而降,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并产生严重的瘴气这几乎让附近一公里内的动物植物迅速萎缩,死亡。而瘴气也极大的污染了风,几乎让篱缘箫玥的半身之风感应失灵。篱缘莺菀由于承受不住如此严重的瘴气,向已经坍塌的山洞里躲去,试图逃出瘴气。

  此时的篱缘司寒也没有任何办法再去判断司徒墨拔的位置,但从对邪气浓度的感觉来判断,他已经逃离了这里,而且这个方向,似乎是朝着篱园去的。

  “是的,该结束了!”司徒墨拔的伤竟然迅速自愈,但也元气大伤。他在天空中浮飞着,向北原的方向飞去。途中,左手手腕上有一手表样的科技产物发出声响。不久,“手表”中传来一个声音。司徒墨拔听后点了点头。“哼,又要当棋子了么。”语罢左手迅速施法,让“手表”脱落,握在手中用力捏爆。于是一股剧烈的魔法力量光线不断刺进司徒墨拔身体,这股力量让司徒墨拔生不如死般的痛苦,肌肤迅速被烧焦。但不久,强大的魔法力量注入使得他又迅速自愈,右手重新生出。“又是一笔无奈的交易。”

  借着通过交易获得的新力量,司徒墨拔很快到达了北原,开始对雪兽下手。不久,一支由数百再次变异的雪兽组成的军队听从着司徒墨拔的指挥,向篱园的方向进发。

  庞大的巨型红眼雪兽军队也使得司徒墨拔几乎筋疲力竭。行进途中,到达一山顶平地,一面巨型的金色带有十字架图案的墙体挡住了司徒墨拔的去路。司徒墨拔为了完成交易,无心恋战,前面挡住了就向上飞去。但很快,四面八方都被这巨墙堵住,无路可去。“这次,就算我输吧。”面对无路可退的局面,司徒墨拔依旧没有表现出半点慌乱,而是进行了一次几乎接近自杀一样的施法,很快,体型膨胀,面容扭曲,皮肤黑化,后背生出一对紫黑色翅膀,整个人如同变成了黑化的篱缘司寒一般。

  “这就急了?”篱缘司寒轻蔑着说,接着攥紧了拳头,变作龙灵的模样。由于篱缘司寒是灵属,无法完全化作龙灵的样子,而司徒墨拔是半神的存在,虽然可以完全化作亚龙的样子,但也会不同于血统纯正的神,他会失去理智。

  果然,失去理智的司徒墨拔不顾一切的发起攻击,越战越勇,伤口处依旧散发出致命的瘴气。这对篱缘莺菀很不利,刚刚的六面堵住司徒墨拔去路的圣骑金墙已经几乎耗尽了力气,再无力施法动用圣骑力量,倒在地上试图用面具阻挡瘴气。但瘴气也在伤害皮肤。现在,只能尽快结束战斗,尽快离开这里。

  瘴气使得篱缘莺菀皮肤被灼伤般变化。但篱缘箫玥和篱缘司寒几乎没有闲暇时间来看她。终于,篱缘司寒唤醒了被自己封印已久的霸煌蓝焰,但同时被巨化的司徒墨拔的尾巴紧紧裹住,几乎喘不过气来,更无力施法摆脱束缚。

  篱缘箫玥犯了难。风刃虽然可以对司徒墨拔的鳞甲造成破坏,但对于血统比司徒墨拔更低一阶的灵属的篱缘司寒的鳞甲效果更明显。无奈看了看几乎要窒息的篱缘莺菀,完全失去了对策。终于,他不再犹豫,只能大胆一试。双手施法召唤一阵强烈的旋风,吹散篱缘莺菀身边的瘴气的同时也将瘦弱轻巧的篱缘莺菀吹飞向上空。篱缘箫玥迅速反应接住篱缘莺菀,再施法让风环绕于自身以阻挡瘴气,向司徒墨拔的头飞去,一个强力的风刃击碎了他的角,疼痛让失去理智的司徒墨拔切换了目标。篱缘司寒重重的摔在地上,但他没时间等待,以篱缘箫玥现在的状态,只能勉强保证自己和篱缘莺菀的安全。紧接着,篱缘司寒左手拿着龙鳞长剑,割破右手让血液粘在剑刃上,向着司徒墨拔一挥,甩出一蓝焰残月状魔法光波向司徒墨拔闪电般的飞去。期间再让伤手的血液流满整个剑刃,又猛地跃起十米高,直接跃过司徒墨拔头顶,用沾满血液后发出刺目蓝焰的龙鳞长剑俯冲刺向司徒墨拔,司徒墨拔在被刚刚那条蓝色残月斩击中的同时又受到头顶猛地一刺,很快,剑刃的蓝焰将司徒墨拔彻底包围。

  蓝焰让司徒墨拔动弹不得,篱缘莺菀此时也稍稍好转了一些,在篱缘箫玥把他放下来之后,借着与篱缘箫玥的圣骑联协,有着更加充沛的来自篱缘箫玥的力量,双手攥紧拳头,再一打开,从意念中再次召唤出一十字架。

  篱缘司寒用被割破的右手继续向龙鳞长剑上流注血液,不断强化蓝焰的强度尽可能多地控制住司徒墨拔以争取时间。

  篱缘莺菀此时也高度紧张,丝毫不敢松懈,在短暂的蓄力后让新的十字架浮飞于身前,双手掌心冲着十字架射出比之前更为强烈的圣骑金光,透过十字架形成极为灼热的圣骑金光与篱缘司寒的蓝焰发生反应使蓝焰石化,彻底压制住了司徒墨拔。

  此刻,金墙也因为篱缘莺菀力量的不断削弱而渐渐消失,被阻挡在外面的雪兽倾盆而入。

  如此庞大的雪兽军团,虽然没有了司徒墨拔的指挥,但失去理智使他们攻击周围一切除了同类以外的生物。

  蓝焰消失后,篱缘天琅赶到这里。由于没有太多的顾及,篱缘天琅亮出利爪,开始发挥真正的力量,双瞳变为冰蓝色,头发周围也开始生气冰霜,接着全身散发出一股冷气,周围50米范围内都受到严重的冰冻。接着他冲向雪兽群中心,所有的雪兽都被冻僵,接着伸出利爪,一个个的击碎了被冰冻后脆弱如玻璃的雪兽。这样恐怖的力量,几乎是秒杀了雪兽群。但还是让已经虚弱不堪的篱缘莺菀受到了影响,寒冷使得她不得不蜷缩成一团,虽然刚刚全力战斗的样子让所有人为她赶到骄傲,但此刻虚弱的样子也让人心疼。虽然刚刚通过圣骑联协几乎把所有的体力都给了篱缘莺菀施放圣骑封印术,但此刻篱缘箫玥什么也没有说,用仅剩的体力抱起篱缘莺菀,向着篱园的方向走去。

  “我来吧。你累了”篱缘天琅收回施法,但身体周围依旧还有未散去的寒气。

  “不要!”篱缘莺菀替篱缘箫玥先回答了。

  篱缘箫玥也无力说什么,只是示意性的看了看刚刚落地的篱缘司寒,像抱小孩子一样抱着篱缘莺菀,静静的等待着。

  篱缘司寒虽然施放了强烈的霸煌蓝焰,除了体力上的剧烈消耗,并没有太大的不适,但过多的失血也让他变得面色苍白。

  “虽然这次战斗胜利结束了,但是,灾难,还是没有结束。”篱缘司寒表示还没到庆祝的时候。“篱园的灾难暂时结束了,现在就看荷刃园那边,会发生怎样的变故了。”

  “我们无权过多干涉。”篱缘天琅知道,从目前的荷刃园的能力来看,遇到像司徒墨拔这样的敌人,只有一个结果。“就像这家伙,不知道还会什么时候醒来。”

  “醒了再战就是。虽然目前不能彻底消灭他,但咳咳……我终有一天,要让他的意志消失!”篱缘莺菀无力的说,说着说着,就无力的睡着了。

  被石化的蓝焰渐渐扩大,形成了新的山峰,而司徒墨拔被篱缘莺菀的生气封印术完全封印,其意志被留在山体内的圣骑力量彻底压制。

  另一边,牧子秦和牧子轩追寻着父亲的足迹,在北原以西的一座山中的林间木屋与其相遇。

  “这就是十年前离开荷刃园后我居住习武的地方。”牧渊尘原来早有计划,将他们带过来。“可惜,姗姗不能来。恐怕,以后我和姗姗也没有机会见面了吧。”牧渊尘坐在木屋门前的阶梯上。

  牧子轩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几乎完全被隐蔽着,木屋贴着山体,上面还有被山石滚落后砸坏的痕迹,木屋前的院子里种着花,庭院中心还有无数被利刃砍碎的木块。

  牧子秦也是看向周围的环境,很难想象,在这样枯燥又不见光的环境中,父亲是怎么度过这十年的。

  “也难怪。与失踪了十年的父亲再度相会,我和你们一样也都经历过,也象你们这样说不出话。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接下来,在荷刃园发生的灾难,将由你们亲自平息。”

  “我,我们?”牧子轩一脸的难以置信。

  牧渊尘站起来,走向牧子轩,用手指在他的额头上狠狠的弹了一下。“对,就是你们。还有你。”语罢用手拍了拍牧子秦的头。“别怪我偏心,你的这种固守陈规的思想,比信鼎的仇恨自大更可怕。”牧渊尘看向牧子轩。

  牧子轩又是一脸的不在意。“知道啦!”

  “在这个样子下去,恐怕我接下来将要传授的东西,要你弟弟去教会你了。”牧渊尘毫不留情。“看好了!”牧渊尘猛地跃起数米高,接着在达到这次跳跃的最高点后大喊“不要动!”语罢迅速向四周飞出六支匕首,再一瞬幻消失,紧接着出现在刚刚的阶梯上,顷刻间,六支匕首迅速向牧子轩的身边射去,落在牧子轩周围,每支匕首与牧子轩都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牧子轩吓得不敢动。

  “这是只要力气大就能躲得开的吗?这如果实在战斗中,你怕是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牧渊尘面不改色。“我的时间不够了,如果把一切都交给你,我还是真的放不下心。”语罢走向木屋里面,示意兄弟俩也进来。

  “时间不够,是什么意思?”牧子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如果你还有让荷刃园好起来的信心,就该知道,自己能为了这个做什么,而不是一味地回头望去。练习忍术是这样,生活中也是这样。”牧渊尘不放心的唠叨个不停。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牧子秦追问。“时间不够了,什么意思?”

  “昙花一现。我的存在,阻碍了神族的计划。”牧渊尘神秘的说着,并在屋内的柜子里拿出两本新书,翻到最后一页,依旧是那一行神秘的符号。“就算说出来,你们也不会明白。但是它,在今天就会消失了。”看着依旧没有放下怀疑的兄弟俩,强忍着泪水,“这是我这十年间新的成果,带着它们,重振荷刃园,并带领荷刃园走向辉煌的重任,就要交给你们了。”语罢将自己的佩剑从腰间拿下,递给牧子轩说:“驾驭得了就拿起来!”

  此时,牧子轩已经明白,自己的“力气大就是强”的思想,在父亲的意志中,完全不堪一击。牧子轩摇了摇头,接过佩剑,交给了牧子秦。

  牧子秦犹豫了一下,想着要拒绝,却被牧子轩强行塞过来说:“不希望哪一天,它的主人会是我。”

  作为哥哥,牧子轩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表现对弟弟和妹妹的关爱。

  牧渊尘全部看在眼里,满意的笑了。但此刻左手突然一阵剧痛使他很难抉择。“回去吧我的孩子们!荷刃园现在正需要你们!”牧渊尘强忍泪水,用右手把兄弟俩推出木屋,挥手道别。“期待我们还能再见!”

  兄弟俩硬是被赶出了藏匿木屋的灌木之外,无奈兄弟俩只能回去。

  “再见了,爸爸。”牧子轩深情一喊,也得到了牧渊尘的回应。

  “下次再见,我要看到你们的变化!”话音刚落,左手的剧痛使得牧渊尘不得不全力握住左胳膊。拉开衣袖一看,左手手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并且逐渐加快。“哼。我的使命已经结束了,会怕你么。想用这种方式终结我?不存在!”一声巨吼后,牧渊尘右手拔出腰间的短剑,刺向自己的心脏,左臂碳化的扩散也停止,整个人化作无数白色光点,消散在木屋庭院内。接着,木屋,庭院,以及院子里的花草,被牧渊尘影响过的痕迹也慢慢开始消散。

  牧子轩和牧子秦在听到这一生巨吼后下意识的回头,但木屋已经消失。“我们为什么会来这里?”牧子秦突然感到奇怪。

  “不知道,但应该是被叫过来拿东西吧。算了,无关紧要。回去再说”牧子轩回答。

  牧子秦又看了看手中的书,但书上的作者名“牧渊尘”让他起了疑惑。“这应该也是,我们的家人吧。虽然不记得了,但是,对我们很好。”通翻全书,直到最后一页,那一串神族字符也消失了。

  篱园里,篱缘莺菀的房间里,她被篱缘箫玥交给篱缘雯若带到房间休息,但篱缘雯若似乎突然忘记了什么,怎么想也没想起来,于是不再去想。

  篱缘司寒通过食用了篱树的果实,迅速恢复了体力和法力,化为人类形态,伴随着整个篱园的疑问:“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一个人?”

  舟北大陆中心区的山顶平地山上,那是北穹帝国最繁华的一个城市。在这座城市的南部,有着一个文娱公司。一个穿着披风的女孩子抱着一个水晶球,从水晶球里,她看到了牧渊尘自尽的一幕,小声嘀咕着:“又一个,思念体,陨落了,被全世界,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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