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姚瑶呼气问,“谁干的?是红岭娘娘吗?”
秦翼澜点了点头,“没别人了。”
“她为何要这么做?”
秦翼澜轻声道,“很简单,她得不到的东西,也不希望别人得到。这个男人手里捏着红岭富香需要的机密。”
姚瑶惶恐摇头,“她是算准了我要偷人,所以提前一步毁掉他?是不是?”
“嗯……”
“对不起!”姚瑶抱歉道,“对不起,公公,若不是我的出现,你应该还能苟且多年。我……我真的对不起你!”
“啊——”那公公听见姚瑶的声音后,挥了挥没有手指的掌心,“咳咳咳——”
一口毒血喷了出来。
姚瑶一见,忙侧头问,“侯爷,他中毒了?”
“嗯。”
“能救?”
“救不了!”秦翼澜叹气道,“中毒多年了,天天受病毒折磨,身子已然搞垮,妙手回春也无用。”
姚瑶一把摘下脖子上的项链。
秦翼澜急忙拦住,“别浪费。说了,没有用了!人鱼泪也救不了他!”
姚瑶泪犯金光,鼻子抽红,“对不起……公公……我……”
“啊——啊啊——”太监不停在空中比划着什么。
姚瑶急忙问,“您要交代我什么东西。上次你在我掌心画的,我……我看不懂。是字?还是画?”
太监伸出血淋淋的手掌,“咳咳咳——”
他一边吐血,一边在姚瑶掌心,再次画了出来。
一个血色图案,歪歪扭扭的呈现在她掌心。
双尾狐间一点红。
姚瑶惊讶看着这图。
这不是在皇上竹清殿,那片竹园里面,每根竹子上面都刻的图案吗?
恍惚间,太监用尽了力气,歪头慢慢沉睡了下去。
姚瑶拖着他倒下的脑袋,长叹一口气,“对不起。”
秦翼澜握住她的手心,安慰道,“你也算给他解脱了。他身上的慢毒,日夜都在折磨着他,生不如死。他强撑着没有自尽,好像就是在等你来接他。”
姚瑶苦笑问,“是这样吗?死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吧?”
“对。”
对?
姚瑶闭眸后睁眼怒道,“不对!就算他想解脱,也不能用这样折磨的手段让他闭眼!”
姚瑶一把捏住太监的手心说道,“公公你放心,九泉之下你且看好,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完美的交代!”
秦翼澜无奈应,“夫人莫要冲动!”
“放心吧,我自有打算。”
他的劝解,她到底能听进去多少啊!真是愁死他了。
秦翼澜命人偷偷把公公埋了起来,没有立碑立墓,只是在他坟前,种了许多株花。
夜色寒露,花丛里竟然飘出来几只萤火虫,围着姚瑶转悠转悠。
姚瑶手心里还有公公给她画的印记,看着这符号,她几乎看得出神。
这到底是什么符号?为何她总觉得十分眼熟呢?
秦翼澜绕到她身后,轻轻翻开她掌心,也在琢磨着这个符号,“这是什么文体?”
“侯爷也没见识过?”
“没有。”
“那侯爷可知,竹清殿那片竹园里面,满满一片竹子,上面都是这个记号?”
“哦?有吗?”
“有的。”姚瑶用力点头,“我只觉这记号很眼熟,可愣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秦翼澜搂住她肩头,扯她进屋,“做事不要太急躁,我们多的是时间。”
“咳咳咳……侯爷多的是时间,我可不多。我是个短命鬼。”
“又胡说八道了。真想咬你几口泄愤!”
“……”
秦翼澜端着她的脉搏查探,“今天身子怎么差这么多?喝一口酒也不至于气虚成这样!”
“我从未饮过酒,酒性太大没抗住。”
“稍后我再给你换药调理。夫人莫急。你只要乖乖吃好,不出两年,我们就可以……嗯呵……”
“……”禽兽!
姚瑶只用两个白眼回应着他。
宫外谣言传得一天比一天厉害,沸沸扬扬到了人人跑去姚府门前围观的场面。
姚文献这几日也没上朝,连府邸都没有踏出半步。
皇上那边暂时还没有动静,但是太子那边已经焦躁不安了。
宇文鸿听见这消息后,穆离刚过来询问,就被宇文鸿一巴掌打翻在地上。
穆离惊恐的捂脸看向他,“太子殿下你干什么打我?”
宇文鸿瞪眼呼喝,“还问我干什么?谁让你把消息传出去的?”
穆离气恼大叫,“不是我!”
“不是你还是谁?难道是我不成?你不知道这事说不得的嘛?”
穆离不解问,“为什么说不得?”
“还能为什么?当年我父皇为了封口,杀了多少人你是不知道对吧?尸骨还被挂在宫苑大门挂了整整三天,以儆效尤!怎么?你也想尝尝被扒光衣服,吊死在宫苑城墙的滋味吗?”
“啊?这——这——”
宇文鸿抓烂头皮,“父皇的心思琢磨不透前,你怎么敢把消息透露出去的?真是没脑子的女人!”
穆离哭诉道,“我没有!我根本没有说过半句只言片语。”
“笑死人了,这件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说?等等……难道是她?”
宇文鸿沉默思虑,纠结得不停来回踱步。
这事不管是谁传出去,他都逃不了干系。也不知道父皇最后如何抉择。护姚瑶,还是护他?
为什么他会这么的不自信呢?
洪公公带着人马过来传话道,“太子殿下,皇上要见您。”
宇文鸿揉了揉眉心,“知道了。我这就去。”
整顿了好久才缓缓动身。
宇文鸿赶到御书房大殿前,瞧见姚瑶和秦翼澜也站在门外静候。两人手牵着手,安然自若。
宇文鸿尴尬上前应声,“三弟,弟妹。”
“见过太子殿下。”两人异口同声。
宇文鸿深深撇了他俩一眼后,就进了御书房。
一进屋,宇文鸿低垂着头,不敢言语。
洪公公给他递来一封信纸,“太子殿下!”
宇文鸿一见那信纸就认出来,是他给姚瑶的那份番文。用来威胁她的东西。
宇文鸿眉头紧锁,不理解她为什么要把这东西交给皇上?
宇文侗月冷声质问,“这东西是你伪造的吗?”
“伪造?父皇,您为何一口就断定这东西是伪造的?”
“为什么如此断定?呵——”宇文侗月轻蔑问,“你番文学了多少?”
“呃……”
“你等着,朕让瑶儿过来跟你说,这东西怎么断别伪造与否。洪公公,叫她进来。”
“是!”
不一会儿,姚瑶推门而入,屈膝行礼,“臣妇叩见皇上。”
“起身回话。”
“谢皇上。”姚瑶上前三步,就站在太子身后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