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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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方洛闻心情复杂的给欧阳离行礼。

欧阳离一摆手，他依旧淡漠，“你既然调查过，应该知道我只有一个皇子的名声，说起他的，还比不上你们方家。”

欧阳离说的实话，换做是任何一个其他的皇子，方为景绝对不会让江姜继续留在他身边。

现在是在江湖，是他们的主场，皇权固然天高，为了江姜的安危，方为景也绝对不会退缩。

只不过是欧阳离，一个什么都没有病秧子，方为景都有些迟疑，或许他跟江姜的相遇真的就这么简单，只是刚好有救命之恩，相互慰藉。

这个夜晚胆战心惊，一早起来，方临被刺杀的消息传遍了城都，街头巷尾都有小道消息，说这一次的武林大会很有可能推迟。

武林大会，人们往往梦想着自己能够成为黑马，黑马固然好看激励人心，但是还有一种人，他们在此之前就已经声名远播，实至名归，在江湖中，方临就是这样的存在。

江湖门派心知肚明，这一次的武林大会，方临会以一种绝对漂亮的姿态初入武林。

“你们说方家公子都受伤了武林还不会推迟吗？”

“推迟武林大会，可没有这样的先例。”

“那怎么说，这一天的时间，受伤的好几位门派的公子，就算盟主现在决定推迟大会，那几大门派也没有人会拒绝。”

“那那些准备了这么久的小门派呢？他们可就等着今天早武林亮相呢？”

“害，谁还会管一个早就应该要倒闭的小门派，现在武林安稳，那些大门派没有覆灭他们都应该感恩戴德，还想着光复门楣么？”

“.....”

一直到天亮，城主府宅灯火未熄，推迟武林大会的消息没有踪影。

武林大会照常举行。

之前听到流言蜚语的一些武林人意外的发现之前跟自己咬耳朵传谣言的人都找不到踪迹。

武林大会照常的热闹，比武台是早就准备好的。

上午各个大门派的人几乎都没有怎么出现，这是意料之中的情况，如果他们出手，恐怕一直是擂主，这样对那些小门派的人是不公平的。

总要给他们亮相的机会。

江姜早上没有起来，有欧阳离在江姜身边守着，若依跑出去看热闹，回来跟江姜讲场上的情况，一个上午，果然涌现出很多厉害的人才，他们大多出自小门派，偶尔也有方家或唐家这样的大门派的人，不过都是平时没有什么名声的人。

平时在家族中不被重视，或者自己的门派本身就不被重视，这些年轻的少年少女，用实力，让整个江湖心甘情愿的成为他们的观众，为他们喝彩。

“小姐，今天出了个厉害的少年，看起来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他的刀使得一绝，从他上台，到我离开他一直都是擂主，挑战他的人眼看着不多。”

江姜打了个哈欠，冬天实在是太冷，小孩子的身体更加是容易犯困，听到若依的故事勉强打起精神，“听起来厉害，下午去看看，看他还在不在。”

“还有呢，”若依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场合，“小姐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在酒楼遇到的两个姑娘，唐紫琳和方黄秋。”

“记得啊，昨天不是还见过吗？怎么啊？”江姜一挑眉，实在是没有明白若依的思维横跳。

若依眼睛突然就露出一些羡慕，“他们今天也站上擂台，还当了擂主，可惜很快就被人击落下来。”

江姜一愣，第一次在若依这里看到其他的情绪，“你想去啊？”

若依一愣，她真的是在江姜身边好日子过久了，都忘记自己应该一心的任务，江姜把他们当做朋友长久，难道他们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可以跟江姜平等的人吗？

当然不是。

若依的目光低垂下来，把自己全部的情绪都深藏起来，“我不想，只是说出来逗小姐开心。”

江姜站起来伸了个拦腰，“走，我们也去看看热闹。”

若依起身跟在江姜身后，然后听到江姜说，“顺便去看看那些在野榜的人是什么人，看够不够格给我当护卫。”

野榜，顾名思义，就是在武林大会之前没有正式递交到盟主他们手里的名单，这些人单独比赛，大多门派都会比赛前亮明身份，大多不会参加这种野榜。

参加野榜的都会寂寂无名之人，或许门派衰败，或许甚至根本就没有门派，只是自己勤学苦练希望能够在比赛中入了某个宗主的眼，也让自己有一个安身立命的机会。

总而言之，野榜是什么人都可以参加，临时起意也好，蓄谋已久也好，只要站上擂台，武林都给你表现自己的机会。

若依心里一片酸软，知道江姜的好意。

他们这种暗无天日的杀手和护卫，是没有资格参加正式武林大会的，尤其她还是皇室中人的护卫，或许就算是到了台上，也没法堂堂正正说自己真实的姓名。

她心里当然有期待，说来说起，再厉害的头衔，在灰色的过去，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已。

下午场一开始，上场的人武功越来越厉害，其中不乏正大门派之人，方家上了好几弟子，现在打擂台的是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

江姜不认识，方临凑在旁边尽心尽力当解说，其实野榜并没有什么看头，能打的都会在正式比赛中，如果有能力有信心的，稍微是一个门派，怎么不会想着堂堂正正出现在武林大会上。

野榜，都是没有办法的少年少女，都是拼着一口气的绝望，这么多人在这里争夺的，不过是一个能够站在正式舞台，跟那些各大门派的最好的人一战的机会。

如果不是这个平台，他们这些什么都没有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够获得一个这样被关注的机会。

“野榜的第一名要是能够十连胜，就可以获得参加旁边那个舞台的机会。”方临看着说，“但是很难，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一个人。”

“倒是有的。”旁边一个老者看着舞台上冷着脸的少年，感叹一声说，“很多年前出过一个，现在想起来他当时也是这么倔强的样子，硬生生的十连胜拿到冠军，并且成为当年武林大会的冠军。”

“谁啊？”

“那个人呢？”

旁边也有听故事的忍不住好奇。

老者呵呵一笑，没有在说话，很快他就走开了，因为刚刚的那个少年被打下了擂台。

武林高手么，武林常有，但是那样的练武奇才，大概千百年才能够出一个吧。

江姜眨眨眼，“他说的谁啊？”

方临当然知道，只不过这个人在武林中是一个禁忌，面对江姜的好眼睛，方临凑过去，小声说了一个人名。

江姜半晌才眨了眨眼睛。

没听过。

“这个人听闻已经走火入魔，还有的人说他入了武者的最高境界，现在根本就没有他的下落。”

“说什么呢？”欧阳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轻飘飘的看着方临就觉得不爽，“不上去吗？方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