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027章家法
门外，雪菲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丝毫没有温度。
一到这地方，她就有种说不出的惊恐。她怕这里，怕里面密密麻麻的牌位，更怕属于上官雨柔的那一块。
“大少爷，冰小姐，请配合一下我们……”
两名保镖拿着板子立于他们身后，面无表情的喊道。
走进这个地方，南宫烈即便再忤逆，都不会有任何反抗：因为母亲在这里，列祖列宗在这里！
他俯身趴在了地板上。
洛冰扭头看了眼南宫烈，也跟着趴在地上，把头深埋在地面。不知道为何，一走进这个地方，她就有股背脊发凉的感觉。
似乎……被冥冥中N多双眼睛在注视似得，如芒在背！
‘啪……’
一声闷响，带来一股剧痛。洛冰紧握着拳头，死死咬着唇瓣。
一旁的南宫烈扭头看着她，眼底漾着一抹心疼。但他一句话都没说，就那么看着，痴痴的！
雪菲倚在祠堂的门口，始终都不敢进去。
她怒视着雨柔的灵牌，脸色微微有些狰狞。她嫉妒她，因为她死了，都还深受老爷子的垂爱。而她，始终都走不进老爷子的心。
此刻，看着雨柔最爱的儿子受虐，她心里很欢畅。
板子越来越密集的落下，洛冰始终没有啃一声。臀部黏湿发木的感觉很明显，想必已经血肉模糊了。这下手的保镖似乎特别憎恨她似得，恨不能一板子打碎她的骨头。
很难相信，在这个年代，还有这么原始的酷刑。
相比洛冰，南宫烈就要好多了。除去他皮糙肉厚不说，也因为他是南宫家的大少爷。保镖下手，自然会分得清轻重。
一板子，两板子……洛冰昏过去之前，已经不记得挨了多少下了，她只觉得腰部仿佛都跟自己分离了似得，毫无知觉。
南宫烈紧握着双拳，牙齿咬住的唇瓣竟然在渗血。那种恨，那种怒，已经没办法形容。
可是，他得忍着……为了母亲，为了当年那场他解不开的谜团！
“还没打够吗？滚出去！”
安抚好小涵的南宫越匆匆赶来，看到血肉模糊的洛冰，他的心莫名的抽疼了起来。
“既然保护不了别人，就不要逞能。”
他冲一旁趴着的南宫烈嘀咕道，俯身横抱起了洛冰。
“丑丑，丑丑……”
“我……没事！”
洛冰用力掀开沉重的眼皮轻喃道。这话是对地上的南宫烈说的，因为她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
南宫烈站起身，亦忍不住踉跄了两步。那保镖慌忙扔掉板子扶住了他。
他目光一寒，扬手一巴掌挥了过去，打得那保镖嘴角瞬间溢出一缕血水。他一把推开他，走向南宫越，从他手里夺过了洛冰。
“丑丑是我的，我能不能保护，也只是我的事情！”
他阴戾到，抱着洛冰一步步踉跄着朝南苑走去。南宫越死死盯着他的背影，眼神特别复杂。
雪菲莫名的看着小儿子，眼底掠过一抹冷光。
“阿越，你……喜欢丑丑？”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扳过了他的身子。
南宫越淡淡瞥了眼母亲，微微垂下了有些黯然的眼眸。
“妈，大哥是C.R的顶梁柱。他若倒了，二哥撑不起来的。这荣华富贵，也会烟消云散的。”他意有所指的道，甚是怅然。
雪菲听得脸色一寒，顿涌起一股怒气，“你这没出息的东西，二哥撑不起来，你难道不会帮着他吗？你也是堂堂留学生，你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我不喜欢这种东西，我喜欢赛车，喜欢极限运动，我喜欢自由！”
“呵呵，赛车？极限运动？自由？没有钱，哪来的自由？哪来的爱好？”雪菲厉声道，特别痛心疾首。
南宫越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其实他也无话可说。
的确，他之所以能过如此逍遥的日子，正因为南宫家富可敌国。如果他没钱，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
生在南宫家，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悲哀。
“我警告你，你最好收起你那纨绔的心，给我好好去公司上班。我还不相信了，你们俩难道还干不过那女人留下的一个逆子……”
轰……
雪菲话未说完，天空忽然响起一个诡异的炸雷，惊得她一哆嗦，慌忙捂住了嘴。
“妈，你为何一定要跟大哥过不去？”
“错，我不是跟他过不去，我是容不得他那么优秀。你看看你，看看你二哥。但凡你们稍微有出息一点，那个执行总裁的头衔就是你们的。可是你们……哼！”
“大哥也是南宫家的人，谁当总裁不是一样吗？你为何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混账！”
雪菲眉峰一寒，扬手一巴掌朝南宫越挥了过去。“你自己没出息也就罢了，还说这没骨气的话。自己揽权和别人揽权，能一样吗？”
“你真可怕。”
丢下一句，南宫越大步离开了祠堂。雪菲睨着他的背影，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南苑里
南宫烈抱着洛冰用了快一个小时才回到南苑，从祠堂到南苑的一路上，都滴答着洛冰身上的鲜血。
看着她死灰般的俏脸，他心如刀割。
南宫越的话让他好生难受：既然保护不了，就不要逞能！
丑丑跟着他十五年，从来没有受过如此重的责罚。今朝却被打得奄奄一息。他除了心疼，便是满腹懊恼。
刚走进大厅，小涵就扑了上来，看到惨不忍睹的洛冰，他哆嗦着唇瓣，小脸惊恐极了。
“爹……爹哋，丑丑……她……她？”
“小涵乖，先去休息好吗？丑丑没事的。”南宫烈虚弱的对儿子笑笑，却掩饰不了眼底那抹悲凉。
小涵摇摇头，跟着南宫烈一起上楼，进了洛冰的房间。他眼巴巴的坐在她身边，一脸的担心。瞳孔里的泪光，一直在闪耀，却始终没落下。
“丑丑好疼……”他吃力的说道，难过的看着南宫烈。
“……听爹哋话，去睡觉，醒过来丑丑也醒了，好吗？”
南宫烈轻轻放下洛冰，抹去了儿子脸上的泪痕。
今朝的事情最受伤的怕是小涵了。豪门的冷漠让他切身体会，他这么小，心思本就很敏感。这事不知道会对他造成什么阴影。
小涵哽咽的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云妈，去把蓝爵叫过来。”
“是！”
看到受伤的南宫烈和洛冰，云妈同情的轻叹一声走下了楼。豪门是非多，他们见得太多了。
南宫烈的伤势没有洛冰重，但也被打得皮开肉绽了。他回屋冲了个澡，换了身睡袍。
再来到洛冰房间时，蓝爵和助理已经过来了，给洛冰挂上了盐水。
看到南宫烈，他微微点了点头。
“没伤到骨头，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这个药膏每天涂两次就差不多了。”他轻叹一声，颇为同情的看着洛冰，“丑丑真是个可怜的女孩。”
“既然没事，你可以走了。”
看到蓝爵眼底的悲悯，南宫烈又被刺激了一下。这仿佛在说他根本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
“大少爷，老爷子刚才心脏病发，现在在医务室里，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既然心情不好，你还不快点去看着他？跟我说什么？”南宫烈脸色一沉，不悦的道。
“他好像有些后悔，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把蓝爵和助手推出房间，南宫烈的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洛冰被惊醒，轻轻掀开了眸子。因为是趴着，她似乎很难受，眉峰紧蹙。
“丑丑，对不起。”南宫烈撩起一缕落在她额前的发丝。
“我没事！你呢？”洛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也没事。”南宫烈支起身子侧坐下，轻轻梳理着她凌乱的发丝。“丑丑，我爱你！”
“……”
忽然听得他这么一说，洛冰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从丑丑的日记中知道，他的心中，其实还有个叫瑟瑟的女人。
他爱她，是已经忘记她了吗？
“一直没要你，是因为我不知道能不能给你未来。身在南宫家，有着太多的无奈。”
“……”听到他的话，洛冰心中咯噔一下。她终于明白他为何一直隐忍着自己，压抑着自己。原来……他不确定能不能给她幸福。“这并不重要，能在你身边，就够了。”
南宫烈重叹一声，俯身开始为洛冰整理臀部的伤痕。那一身洁白的礼服，已经全部黏在屁股上，令人触目惊心。
他剪开她的礼服，用蓝爵留下的药水化开凝固的血迹，一点点给她擦拭身体。
洛冰脸热又悸动的趴在哪里，顿感那疼痛减弱了很多。
“对不起，丑丑！”南宫烈低头吻着她光洁的背脊，声音很悲凉，“我以为我可以义无反顾的反抗他，逼迫他。可我做不到……”
“我不怪你，从来都没怪你。不管是什么样的结局，我都不会怪你。”
因为丑丑的日记提到过，从孤儿院走出来的那一刻起，她整个人，整颗心都属于他了。即便他让她去死，她都毫不犹豫。
“等着我，好吗？”他的指尖滑过她的背脊，在微微的颤抖着。她本来很完美，毫无瑕疵，可现在……
那血肉模糊的臀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了。
“我本来就是你的。”她悸动着，心波荡漾。
南宫烈看到她的身体放松，他才拿着棉签蘸着药膏开始为她涂抹。原来，他忽然亲吻她，只是为了让她忘却疼痛。她差点都……
洛冰羞涩的把头埋在被褥里，脸颊绯红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