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人间，又污秽了
在被理学禁锢思想之前，司仪出身的儒家是百家里最具灵活性的学派。
简单来说，就是在必要的时候，儒家可以自己修改自己的节操水准，箪食壶浆喜迎王师什么的，真不是单纯的开玩笑。
毕竟和其他学派都有自己的根底相比，儒家是司仪出身，仪式这玩意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正是靠着这种属性，外加上可以采众家之长填补自身。
儒家才战胜了其他竞争对手，天下无敌了一千多年……直到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
好在北宋初年的这个时候，儒家还没到自己把自己玩死的程度。
甚至因为唐末五代乱世，这些儒家也开始寻求自己的未来，心学什么的，就是从这个时代开始的。
花这么多字解释并不是作者为了水字数，是为了给看到米杉手里的轩辕剑，就突然跳反……的寇大人一点面子。
也许除了轩辕剑需要万民敬仰才能使用这个设定外，还有就是那些妖魔的数量已经超出了寇大人的心理承受范围。
“人皇陛下您打算怎么做？”之前那个皇帝还被五花大绑着，寇准就立刻很没节操的拿“陛下”来称呼米杉了。
这种转变的态度让米杉很是愣了一会。
最后还是之前丢猴丢到花果山水帘洞的大圣解释道：
“只要能举得起轩辕剑，就是公认的人皇，所有的恒古传承都会遵循这一条。”
“儒家也算恒古传承吗？”米杉疑惑道。
“算，只是夫子之前不叫儒家。”大圣说道。
不仅不叫儒家，而且就叫司仪……没错，司仪这个名词在几千年前就已经有了。
还有酒正这些周礼官制都可以算作早期的“儒”……至少在这个世界是这样的。
这就是为啥孔老夫子总是一口一个“礼乐仁和”而被法家墨家儒家农家兵家纵横家吐槽为只知道空谈不干实事……纵横家你凑什么热闹。
根脚就是这样，会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当然，米杉也很清楚这位大宰相姿态放这么低，是希望米杉解决当前危机的。
只要能把危机解决了，一切都好说。
是非功过留待后人评说，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让自己所做出的选择有后人能评说。
“方法简单，不过需要一次仪式。”米杉按照之前就和大圣讨论过的顺序，和寇准说道。
听起来很随意，但是内容一点也不随意。
完成一次“禅让”仪式，来让米杉获得对传国玉玺的控制权。
就像大圣说的那样，在没有获得“天命加身”的BUFF以前，传国玉玺在米杉手里就是一块玉石头。
没在宋真宗帐篷里找到，是因为寇准把传国玉玺放在他那里……这个权臣水准，比起后世王安石张居正也不遑多让啊。
也有可能是因为寇大人实在不放心这个刚刚即位没几年的小皇帝。
对于米杉这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皇”上来就要让神器易主，寇准也是有些无可奈何。
虽然他很想吐槽一下这很胡闹，然而轩辕百科剑的选择，不是他能质疑的。
只存在于理论中，除了轩辕人皇以外没有任何人做到的事情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已经足够让他震惊了。
事急从权的寇大人没犹豫多久，就很干脆的代替了小皇帝答应了米杉的要求。
并且在时间紧迫，一切从简的前提下，完成了前无古人，同时也可以算得上后无来者的“禅让”
一张桌子一支笔，一尺黄缎一枚印。
作为当世大儒的寇准，这个在华夏文明里负责掌礼的传承人，有资格公证这一幕……司仪嘛，而且可以负责祭祀天地的司仪，见证这一幕理所当然。
终于被松绑的宋真宗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用着求饶的眼神看着寇准。
有宋一朝，基本没有什么托孤大臣辅政大臣的说法，不过对于宋真宗赵恒来说，寇准的存在意义差不多。
不然也不会“被御驾亲征”还连传国玉玺这种东西，也被交由寇准保管。
“陛下……”对米杉称陛下的寇准也没有修改自己对赵恒的称呼：“这是为了黎民苍生。”
遭遇这种大变，先听米杉这位拥有“万民敬仰”BUFF的人皇肯定是没错的。
唯独李公公非常不满，可惜他现在被刚刚捆着赵恒的绳子捆住，嘴里也塞着刚刚塞进赵恒嘴里的手帕。
单凭李公公这位大内高手的实力，想挣脱太上老君的裤腰带几乎是不可能的……哪怕这个裤腰带因为魔气污染，力量十不存一。
确定这一切不可挽回，也很清楚如果自己再拒绝可能后果就严重的赵恒，再次在强烈的求生欲望下，在禅让诏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拿起传国玉玺盖在了上面。
做完这些事情后，这位原本在历史上差一点遗臭万年的皇帝，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软倒在地上。
他很清楚自己百年之后的谥号，不是“献”就是“废”了。
看着“元芳”的动作，米杉突然蹦出一句没有人能听懂的话：“至少此世再无瘦金体，也再无昏德公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没有米杉，任由魔乱人间……这个世界上的这片最后净土，也没有第二次机会衣冠南渡了。
那些不知哪里来的“魔”可不是来搞什么文明倒车的，是实实在在的毁灭这个世界……或者说，实实在在的毁灭人族。
当米杉感慨完这一句在场无人能听懂的话时，喊杀声已经传到了中军大帐之中。
这证明那些“魔”已经和大军前阵交换到了一起。
“人皇陛下”本来寇准还表示禅让仪式还有最后一个“定国号，再昭告天下”的流程，不过很显然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米杉把手中刚刚签字的毛笔随手一丢，顺手抄起传国玉玺就走出了账外。
跟在米杉身后一道走出来的，只看到米杉把从大圣那里拿到的画卷朝着地上一丢。
原本完全展开后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山河社稷图，只剩下了不到数丈大小。
“这是……山河社稷图？？”一眼就认出被米杉丢出来的东西是什么的寇准再次惊呼道。
看着还在因为黑暗从四面八方的侵蚀不停缩小的山河社稷图，寇准终于知道了现况比他所能想象的还要严重无数倍。
若是刚刚他愚忠了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表情平静的米杉打开个人终端说道：“可以了吗？”
“所有军团一切准备就绪。”终端那边的格林希尔回答很平静，不过米杉知道这个回答意味着已经有近千艘，和三亿士兵已准备就绪。
“那么就开始吧！”米杉把手里的传国玉玺向前丢出，碎了一角用黄金镶嵌的玉玺漂浮在山河社稷图的上空，发出一团昏黄色的光芒照亮着山河社稷图上的九州大地。
在传国玉玺亮起的同时，一道道光芒也跟着刺破了天空厚重的乌云。
凡是被光芒照射到的那些士兵，很意外的发现自己手里的武器，身上的盔甲都发生了变化。
原本那些需要数人合力才能击倒的大妖怪，现在一个人就能轻松搞定。
放在游戏里，相当于被光芒照射到的人身上多了一个四攻四防的王者祝福。
而且不只是这支大军，是整个九州大地上的所有人，都获得了这个BUFF。
这是叶孤城那位祖龙粉一直想做的事情，也是这个世界的始皇帝在填洞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这一刻，所有华夏子民，不分男女老幼、青壮妇孺，全部成为了祖龙是设想中的“长城守望军”
九州大地，每一寸土地，都是绝境长城。
不过这一点，并不够……或者说，这并不是米杉真正所要做的事情。
米杉迈着平缓的步伐走到山河社稷图之中，站在传国玉玺之下，平举手里的轩辕百科剑向前，注视着浑身都散发着金光的士兵，还有数量遮天蔽日的“魔”，开口说道：
“既然人间又污秽了，那么……就净化吧。”
话音刚落，一声震天动地的雷鸣在天空中响起。厚重的乌云毫无抵抗能力被撕碎。
一座数十平方公里的中式宫殿倒垂在天际上，没等被这一幕震惊到的众人反应过来，又是一座稍微小一点，但也差不多有接近十几平方公里的倒垂宫殿出现在了之前那座宫殿旁边。
紧跟着又是一座。
“未央宫？大明宫？！”
尽管第一座宫殿没人认出来，但是接下来出现的两座倒垂的宫殿，寇准还是能认出来的。
不过他并不知道米杉在看到这三座宫殿时的想法：
“米籼那丫头是怎么开船的？怎么整个颠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