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大结局】
沈初很少对季泽说一些肉麻兮兮的话。
什么“喜欢你”“爱你”,再在一起之后说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反倒是季泽,每天乖啊宝啊的乱叫,亲亲抱抱一个不少。
这次沈初不仅拉着季泽手指头撒娇,还认认真真告诉他“我舍不得你”。
季泽激动得一条狼尾巴差点没甩到天上。
然而即使如此,脸上也不能露出一丝高兴来。
“你舍不得我?我看你舍得得很!”季泽得吧开了,“发起疯来自己都捅,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沈初:“……”
大好的气氛都被这傻逼土狗给毁了,沈初干脆闭眼睡觉不去理他。
季泽暗搓搓的坐在床边,拨了拨沈初的手指:“阿姨呢?”
沈初重新把眼睛睁开:“回家了。”
“回家了?”季泽有些惊讶,“阿姨留你一人在这?”
“你不是在这吗?”沈初道。
季泽顿了顿,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阿姨知道我要来?”
沈初合了合眼皮,算是肯定。
“阿姨让我来?”季泽懵了。
沈初动了动胳膊:“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季泽把沈初的手臂接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捏着,“阿姨让我好好学习。”
沈初歪了歪头:“今天在这留一晚,明天再回去好好学习吧。”
“阿姨知道我们的事了。”季泽垂着眸,低声道。
“给她点时间接受吧。”沈初说。
“能接受吗?”季泽有点心虚。
沈初点了点头:“能。”
沈初如此肯定,不是因为他肯定孟雨疏能接受,而是他肯定孟雨疏足够爱他。
就算心里实在不能认同,孟雨疏也不会阻拦他和季泽在一起。
“比想象中的提前,”沈初仰起脸,看着医院的天花板,“不过也好,安心了。”
季泽握住沈初的手掌,抬手摸了摸他削瘦的下颚:“我一直都挺安心的。”
他相信即使不被同意,沈初也不会弃自己而去。
他们两个人感情拉扯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怎么会轻易分开?
“这次不跟你计较,”季泽的手指划过沈初的鬓角,拇指揉了揉他发红的眼尾,“以后不许再瞒着我事情,不然打你屁股。”
沈初歪了歪头,闭上眼睛靠在季泽的手心:“好。”
他们还有以后,有大好的未来。
“季泽,”沈初轻声道,“说喜欢我。”
季泽低头抵住沈初的额头:“我喜欢你。”
沈初垂下眸子,不去看季泽的眼睛。
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放轻了些:“再说一遍。”
季泽偏头,鼻尖相错,温柔地吻上他的唇:“我喜欢你。”
唇齿交缠间,沈初含糊不清:“再说…”
“我喜欢你…”季泽力道加重几分,“我爱你…”
沈初伤得不重,修养了近一个多月就出院了。
五月下旬,距离高考不过一两个星期。
沈初象征性地回学校里上课,象征性地准备高考。
班里人没有知道那天晚上的惊心动魄,就连方恒也都只是以为沈初心情不好请假回家宅了一个月。
可是到底是挨了一刀,即使沈初觉得自己恢复良好,季泽依旧很不放心。
上学放学把人护着,生怕有不长眼的撞上沈初的肚子。
“我一度以为初哥怀孕了,”橘猫胖子打趣道,“你们不知道泽哥那紧张的样子,我的妈,恨不得把人举头顶上。”
方恒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你管他们?”
“他俩的背影照片贴吧里都三十多页了,”橘猫看着手机,一脸陶醉,“我他妈都快信他俩在谈恋爱了…”
“信吧,”沈初推开门走了进来,“我和季泽的确在谈恋爱。”
脚还没来得及迈进寝室的季泽,被沈初这毫无预兆的公然出柜给惊得半天没缓过劲来。
寝室里安静如鸡,鸦雀无声。
沈初走到桌边,在书架上抽了几本书出来。
橘猫胖子有点懵:“是我理解的那个谈恋爱吗?”
方恒咳了咳:“脱单了啊,得请吃饭。”
橘猫反应过来,连忙应和道:“对对对,请吃饭。”
沈初“哦”了一声,抬起眼皮看了看门口的季泽:“找他。”
方恒转过身:“泽哥,啥时候请吃饭啊?”
季泽抬手,拉过走向他的沈初的手腕,笑了起来:“考完就请。”
两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拉着手,没有避讳。
“操,他俩真谈了?”橘猫胖子开始怀疑人生。
方恒瞥了他一眼:“怎么?接受不了?”
“也不是,”橘猫挠挠自己的头发,“就是觉得初哥和泽哥这两个大老爷们,也不像啊!”
方恒无语:“这还有像不像一说?”
“不是不是,”橘猫继续解释,“就觉得有点别扭。”
“时间长就不别扭了,”方恒道,“我觉得挺好。”
“男人和男人都谈恋爱了…”橘猫看着大敞着的寝室门,有点儿惆怅,“我怎么还没有对象?”
方恒:“……”
“你说初哥他…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怎么突然就说出来了?”季泽把沈初手上的课本拿过来。
“想说了。”沈初空出手就习惯性捂一捂自己的腰。
“伤口又疼了?”季泽紧张道。
“没有。”沈初把手放下。
他兜里的手机震了震,点开来看是一条信息。
沈初看着那短短几行的文字,脸上露出一丝笑来。
“刘彬被判了八年。”沈初抬眸看向季泽。
“安心了?”季泽也笑。
沈初点点头,把手机收起来。
八年之后,他已经足够强大到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了。
“今晚操场有一场露天电影,去看吗?”季泽问。
“随便。”沈初道。
“那就去看看吧。”季泽说,“我们还没一起看过电影呢。”
何止一起看电影,他俩除了逛了个博物馆,就没一起出去约会过。
“以后陪你去。”沈初说,“以后都陪你。”
学校突然弄了一场露天电影,放的片子还是《肖申克的救赎》。
大概是为了在高考之前让学生放松一下心情,顺便激励一下这群熊孩子对自由的向往。
季泽和沈初坐在人群的最后一排,已经看不太清屏幕的内容。
夏夜炎热,晚风也带着躁动。
沈初歪着身子,把脑袋靠在季泽的肩上。
“刚才那句话听着好耳熟。”沈初半阖着眼皮,随口说道。
季泽用一口标准的美式发音把那句台词重复了一遍。
“再说一遍。”沈初虽然听不太懂,但是不妨碍他觉得好听。
于是季泽轻轻低下头,在沈初的耳边又说了一句。
“这和刚才那个是同一句?”沈初斜眼看了看季泽,“你当我傻?”
季泽抿唇,在他脸边笑了笑:“不是同一句。”
沈初的肩膀被他圈着,现在像是被季泽包进了怀里一样。他的脸有点发烧,抖了抖胳膊企图挣来:“后一句说的什么?”
“没什么,”季泽不顾怀里大兔子的挣扎,把人又往自己身前带了带,“一句诗。”
“什么诗?”沈初仰着头,把后脑勺靠在季泽的肩上。
“情~诗~”季泽哼唧道。
“说慢点。”沈初准备接受季泽版的英语听力。
“Youaremyfirst,”季泽把唇贴上沈初的耳朵,“first,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沈初想了想:“第一。”
季泽:“……”
好像也是,姑且算他过了。
“mylast,”季泽又道。
沈初这个知道:“最后?最差?最末?”
季泽直接无视:“myeverything.”
这个最好懂,但是沈初说出来有点羞耻:“这也算诗?”
“我发现你不仅数学烂,语文也很烂。”季泽叹了口气。
沈初从季泽怀里坐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季泽又把人按了回去:“你是我的初遇,是我的归宿,是我的始终如一。”
沈初感受到自己发上的温柔触碰,老老实实窝在季泽怀里不说话了。
初遇时不太美好,那个血呼啦嚓的墙头,他还被人咬了一口。
归宿倒挺让人欣慰,无论家人还是朋友,都接受了一段看上去大胆又离奇的爱情。
过了一会儿,沈初抬手搓了搓自己烫手的耳朵,“突然搞什么情诗,怪恶心人的。”
季泽笑得胸腔震动:“不喜欢吗?下次换中文的。”
“花里胡哨。”沈初靠在季泽的胸前,抬头望着夏夜里漫天的繁星。
像是远在天边,又似近在咫尺。
沈初闭上眼睛,将脸蹭在季泽的颈肩:“我困了。”
季泽捏了捏他的耳垂:“回寝室睡觉吗?”
沈初摇了摇头:“不想走。”
“我抱你回去?”季泽问。
“也行。”沈初答道。
正当季泽准备把手臂抄在沈初的膝窝下,他的怀里突然一空,一只小兔子落在了他的双腿之间。
夏□□服穿的少,没有遮住。
“我操!”季泽双手一起,把自家的兔子给拢进怀里,小声道,“怎么说变就变啊!”
沈初没理季泽,他蜷起自己毛绒绒的小身体,窝在季泽的手心里闭上了眼睛。
他困了。
季泽小心翼翼把沈初捧回自己寝室,寝室里的三个人正在凑一起闷头打游戏。
屋里开了空调,二十四度,适合盖被子睡觉。
把沈初用薄毯包好放在枕头上,季泽从床上探出了个脑袋:“我睡了,能不说话吗?”
美洲狮抬起头:“几点你就睡了?打游戏不说话怎么成?”
“星期六不查寝,你们怎么不去网吧打?”季泽问道。
“月底,穷,”另一个室友补充道,“网吧又涨价了一个小时三块钱。”
“你们去包夜吧,再送一顿小龙虾,”季泽掏出手机给美洲狮转了一笔钱,“天不亮别回来。”
三个人瞬间来了劲,欢天喜地地滚了。
寝室的门被关上,季泽手肘撑着上半身,看着他家的大兔子睡觉。
拨拨胡须,摸摸耳朵,反正手上不老实。
沈初睁开眼睛,一口咬在季泽手指上。
“又咬人。”季泽轻笑着点了点他的小兔脑袋。
沈初追着季泽的手指,蹦跶出薄毯的包裹。
季泽重新把毯子盖在他身上,沈初又挪着他一团小胖身子把被子甩开。
“睡着了会冷的。”季泽也不嫌烦,又给沈初盖上小被子。
沈初似乎来了精神,欢快地蹦着就从枕头上滚下来,季泽赶紧侧开身子,怕自己把人压着。
沈初在季泽的胸前蹭啊蹭,站起前爪扒了扒衣料,原地团成了个白团子。
季泽似乎领悟到了沈初的意思:“想盖狼毛毯啊?”
沈初瞬间又站起身子,小兔脑袋点了点。
“不害怕了?”季泽往靠墙的位置坐了坐。他把沈初放在枕头上,抬手脱了自己的上衣,“看你男朋友多好,对你那是…有求必应。”
话音刚落,床上就出现了一匹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二位置的北美灰狼。
沈初的小鼻子在空中嗅了嗅,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
季泽缩着后腿,在床上转了小半圈,把鼻子凑在了枕头上寻找着自己的小白兔。
沈初直起身子,支楞着头顶上的一对长耳朵。他伸出前爪,“啪”的一下打在了季泽湿漉漉的狼鼻子上。
季泽“呜”了一声,整个狼头都贴在了枕头上,显得格外委屈。
沈初手脚并用顺着季泽的脸往上爬,然后从他的颈脖处一路滚下去,被狼抬起前爪托住了身子。
狼毛柔软,沈初把自己埋进季泽的肩膀颈下。
季泽把身体蜷成一团,包着在他身上乱折腾的沈初。
沈初来来回回跑了一圈,觉得累了,就用鼻子拱个舒服的地方,闻着季泽的味道睡觉。
电影似乎已经结束了,屋外的走廊上陆陆续续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季泽用鼻子把睡熟了的沈初往自己的身前带了带,然后叼起身边的毯子,随便搭在了自己身上。
晚安。
六月初,高考持续两天。
沈初把卷子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做了一遍,在最后一门结束后和季泽在校门口一点一点对着答案。
“感觉还行?”季泽道,“选填对的挺多。”
沈初面无表情地收了自己的草稿纸,看不出是喜是悲。
“别那么大的压力,”季泽拍拍沈初的肩膀,“考完了,开心点。”
沈初叹了口气:“我妈让我考完了带你回家吃饭。”
季泽瞬间紧张了起来。
“别那么大的压力,”沈初也拍了拍季泽的肩膀,“吃顿饭,开心点。”
孟雨疏做了一桌子的饭菜,季泽到家的时候还在厨房里忙着炖汤。
“小狼朋友是不是爱吃肉?”孟雨疏问道,“我特地做了很多肉。”
季泽紧张得一通摇头:“我什么都吃,我不挑食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医院时孟雨疏曾经把季泽拒之门外,大约出于愧疚和忐忑,这顿饭她显得格外热情。
季泽碗里的菜就没空过,整个人被活生生喂下了两碗米饭。
“晚饭吃这么多干什么?”沈初看着仰躺在他床上摸肚皮的狼崽子道。
季泽看着沈初天花板上的吊灯,眼神空洞:“阿姨夹的菜,多少都得吃啊。”
沈初走到他身边按了按他的肚子:“是不是要吐了?”
季泽弓起身子,把沈初在床上一扑:“还是有肚子再吃个你的。”
“我妈就在外面看电视呢。”沈初眯了眯眼睛。
季泽瞬间怂了:“那还是…留着以后慢慢吃吧。”
晚上八点多,季泽告辞回家。
沈初去了趟卫生间,让季泽在门口等他。
孟雨疏趁着季泽穿鞋的功夫,走到玄关处,小声喊道:“季泽呀。”
季泽连忙站起身:“阿姨?”
孟雨疏皱了皱眉,轻声道:“阿姨在医院的时候赶你走,你别往心里去。”
季泽一愣,继而笑道:“我没关系,阿姨您别在意就好。”
孟雨疏接着道:“小初他脾气不好,你受委屈了吧?”
季泽听着想笑,但是抿唇忍住了:“沈初他脾气…挺好的。”
“他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孟雨疏否认道,“他脾气要是上来了,你别跟他吵,也别跟他打,你就晾着他不理他,过一会儿他自己就好了…”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沈初从里面走出来。
孟雨疏瞬间转身离开,到沙发上坐着去了。
“妈,我们走了。”沈初穿好鞋子,回头和孟雨疏打了个招呼。
孟雨疏在沙发上探了探脑袋:“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电梯里,一直憋着笑的季泽终于忍不住低头笑了出来。
沈初板着张脸,推他的脑袋。
“你都听到了?”季泽拉住沈初的手,“咱妈觉得你脾气太坏,怕我动手揍你。”
沈初对孟雨疏的担心十分无语:“她应该了解一下谁揍谁。”
“我这么乖,你还要揍我?”季泽和沈初一起走出电梯,“我要嘤嘤嘤了。”
“我脾气坏,”沈初道,“没事就爱打嘤嘤怪。”
“打是亲骂是爱,”季泽趁着夜色把沈初揽进怀里,垂眸道,“想亲你,怎么办?”
沈初脚步一顿,抬手揪着季泽的衣领把人扔进幽黑的楼梯间。
季泽脸上带着笑,被沈初按在墙上。
他张开手臂,把压过来的大兔子紧紧抱住。
亲不死你。
隔天,沈初一觉睡到了中午。
季泽坐在他的床边,掀了被子把人从头摸到尾。
沈初迷迷糊糊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半推半就地在季泽怀里发泄了一次。
“乖宝~”季泽俯身,堵住沈初哼唧的唇,“小声点。”
沈初瞬间清醒过来:“你怎么在这?!”
季泽把擦过手的纸巾扔进垃圾桶:“电话打不通,只好亲自来找你了。”
沈初撑起身子,突然想起来今天季泽要请班里那帮狐朋狗友吃“脱单饭”。
“我忘了,”沈初下了床,从衣柜里那了套衣服去卫生间洗澡,“你昨天也没提醒我。”
“昨天我也忘了,”季泽说,“他们半夜突然提醒我,也算是毕业散伙饭了。”
孟雨疏端着一碗白米粥在客厅里喝着,问季泽要不要也喝一碗。
“都快中午了,阿姨您就喝粥啊?”季泽走到客厅坐下,“要不我和沈初给您带点回来吃?”
孟雨疏摇摇头:“你们出去玩还惦记我做什么?我喝这个就好啦!”
沈初迅速地冲了个战斗澡,出浴室时看见季泽和孟雨疏正在客厅有说有笑。
“走了。”沈初把擦头发的毛巾往面池边随手一挂,回房间翻了双袜子就要出门。
“刚擦过头发毛巾是不是又没挂在窗口!”孟雨疏端着小碗一路跑过来,“还不穿鞋!你怎么这么懒?”
季泽走到门边,手掌扣在正穿袜子的沈初头上揉了揉:“被骂了吧。”
沈初头也不抬:“她天天骂我。”
两人收拾完毕,一起出了门。
沈初低头看着季泽脚上的鞋子:“舍得穿了?”
那是他送给季泽的生日礼物。
季泽也低头歪了歪脚踝:“特殊日子,盛装出席。”
两人到的时候饭店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沈初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以前也一起吃过饭。”沈初坐在圆桌旁,看着季泽给他烫餐具。
“还一起唱过歌,”季泽从兜里掏出两颗水果糖,“还有糖。”
只不过那时候的这桌人前途未知,可是现在就要各奔东西。
十二班是淮城一中的最差班,但是高考却丝毫没有影响这群少年对未来的美好向往。
有人举起杯子:“毕业万岁!”
满桌人跟着抬手:“毕业万岁!”
吃完午饭,一行人转战ktv,流程都挺相似,但是心境却有所不同。
沈初照例窝在沙发角落,看着一群人中邪了似的发疯。
“唱歌吗?”季泽的手臂从沈初颈后穿过,抓着他的肩膀往自己怀里一带,“给你切歌特权。”
沈初偏头凑近季泽的耳朵:“他们都知道咱俩了吗?”
季泽“嗯”了一声:“怕你尴尬,就让他们平常心。”
不过这群人似乎太平常了,导致这顿“脱单饭”彻彻底底地变成了“散伙饭”。
沈初大大方方靠在季泽怀里,仰头和他接了一个清浅的吻:“挺好的。”
不用非得声势浩大地昭告天下,就这样淡淡的,一直陪着他就好。
盛夏的夜晚总是来的很迟。
在酒精的作用下,人的情感被无限放大,宣泄于朋友的怀抱和漫天的星空中。
“我想复读一年,”沈初和季泽手拉着手并肩走在路边,“看看明年能不能考得好一点。”
季泽看着沈初,“嗯”了一声:“你决定好,我都支持。”
“你要去好一点的学校,”沈初说,“给我立个宏伟一点的目标。”
季泽笑了出来:“好。”
“不过我估计还是考不上。”沈初叹了口气。
季泽努力了那么久的成绩,哪里是他复读一年就能追的上的?
“不后悔就好,”季泽握紧沈初的手,“又不是只有学习这一条出路。”
沈初低头看着地上被路灯拉长的影子:“可是这条路最好走。”
两人都没喝酒,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就走到了学校附近。
“真他妈玄幻,”沈初看了一眼淮城一中的大门,“我竟然在跟一只狼谈恋爱。”
季泽“啧”了一声:“是不是觉得自己赚到了?”
沈初回头瞥了季泽一眼,眸子里满满都是嫌弃。
季泽走到那个熟悉的巷口,进去找到了搁在角落里的破旧空调外机护栏。
他松开沈初的手,崭新的球鞋踩上护栏,手臂一撑,翻上了围墙。
沈初站在墙下,仰头看他。
“嘿,同学。”季泽蹲在围墙之上,朝沈初伸出一只手。狼崽子笑容灿烂,身后背着满天的星光,“上来吗?”
像是回到了三年前的初遇,沈初抬起了手臂。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戒备和疏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信任和爱意。
他握住了季泽的手,也握住了自己的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