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半岛硝烟 第一百五十二章 联合
项铤辉与裴承毅到副元首家作客，不是来吃饭的，不太在意饭菜的味道。
“比起你们，我对军事问题就是一窍不通。”王元庆没多罗嗦，知道项铤辉与裴承毅的时间非常宝贵，“请你们过来，一是了解一些军事问题，二是询问下前线部队的情况。就我所知，除了极个别的部队之外，参加第三次战役的各支部队的表现都非常优秀，特别以与39军最为出色。”
“副元首说的是77军？”项铤辉放下筷子，顺手掏出香烟。
“77军的事情，现在还在处理，你应该知道外界的传闻吧？”
项铤辉点上烟，点了点头。
裴承毅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搞清楚。
叶致胜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裴承毅。
“这是美国一家地方法院发出的通缉令。”王元庆淡淡一笑，说道，“不得不说，美国人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要不是美国全力支持，柳宗纯有能力与胆子挑起战争吗？战争打到一半，美国撤走部队，留下烂摊子，现在却指责我们。美国真有心帮助伪韩政权，就应该派遣部队参战，而不是在一旁唧唧歪歪说闲话。”
看完文件，裴承毅也苦笑了起来。
在一名旅美韩籍人员提出起诉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奥克兰市地方法院发出传票，以“战争罪”、“罪”、“人道灾难罪”等3项罪名，悬赏1万美元与5000美元，分别通缉共和国陆军77军军长凌云霄少将与第773旅旅长曹建华准将。
“没什么好担心的，美国的法律在我们这里不适用。”叶致胜呵呵一笑，说道，“除非凌云霄与曹建华到了美国，不然这只是一个笑话。”
“关键还是外交上的问题。”王元庆接住项铤辉递来的香烟，说道，“美国、英国、法国、日本等国已经向我们递交了外交照会，要求我国彻底调查平泽事件，给国际社会与遇难者家属一个明确答复。”
“遇难者家属？”
“提起起诉的就是遇难者家属。”叶致胜给裴承毅解释了一下。
“调查肯定要进行，但是主动权在我们手上。”王元庆抽了两口烟，说道，“元首已经责成我与总理成立一个独立调查机构，专门调查平泽事件。调查工作由我负责，总理只是负责法律与外交上的工作。”
项铤辉与裴承毅相互看了一眼，王元庆的意思已经够明确了。
“凌云霄没做错什么。”项铤辉长出口气，说道，“换了我，在当时的情况下，也会采取同样的办法。归根结底，如果韩军战俘不发生暴动，问题不会扩大。就算凌云霄的方式方法有点极端，也不应该因此追究他的责任。”
王元庆淡淡一笑，朝裴承毅看了过去。
“事发后，我们采取了积极有效的弥补措施。”裴承毅知道项铤辉的意思，也明白王元庆的意思，“虽然现场调查报告还没出来，但是根据前指掌握的消息，投降韩军在快反773旅北上后发生暴动是导致战俘死伤的主要原因。作为第一当事人，凌云霄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却不应该承担主要责任。如果快反773旅没有北上消灭残余韩军，39军的391旅最多只会攻打水原，不会继续南下，快反773旅也就不可能放心大胆的南下攻打清州，为第四次战役打下基础。”
王元庆仍然只是笑了笑，没有急着表态。
坐在一旁的叶致胜暗暗叹了口气，裴承毅太急于求成了。
“功是功，过是过，不能将功补过。”项铤辉迅速反应过来，说道，“在战场上抓住机会，扩大战国，是军人的职责，不能说因为履行了职责就不用为过失承担责任。凌云霄必须为做的事情承担责任，但是绝不能因此承担莫须有的罪名。”
裴承毅也明白了过来，赶紧说道：“如果要追究责任，我也一样。”
“我说过，这件事情的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里。元首让我全权处理，不会详细过问。”王元庆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问题在哪，你们也很清楚。美国佬叫嚣得再厉害，也是隔靴搔痒，关键是国内某些人抓住平泽事件不放。我们完全不用考虑美国的态度，美军在伊拉克、阿富汗与伊朗没有少干类似的事情。我们却不能不考虑国内的声音，必须以合适方式妥善处理。”
王元庆这番话，明确提出了军队内的派别问题。
裴承毅很想发表意见，却不能开口，因为这不是可以由他提起的话题。
“国内的问题确实很麻烦，却不是没有解决办法。”项铤辉灭掉烟头，又点上一根，“关键不是平泽事件，而是异军突起的77军，或者说是凌云霄。虽然77军一直不是主力，但是从第一次战役开始，快反部队的战斗力与贡献有目共睹。按照总参谋部与前指的评估，77军的作战贡献不亚于其他军队。虽然39军在第三次战役中承担了主要作战任务，但是39军参战时间晚，在前两次战役中均无建树。如果第四次战役主攻釜山，39军这样的重型军很难胜任，77军仍然是我们的主要突击力量。照此发展下去，77军将成为整个半岛战争中唯一全程参与的主力作战部队。”
“你的意思是，有人嫉妒凌云霄？”王元庆是明知故问。
项铤辉冷冷一笑，说道：“不但嫉妒，而且恶意中伤。77军表现得越好，对某些人来说就越糟糕。当然，我说的不是苏劲辉。汉城一战，39军名扬天下，苏劲辉当不了上将，也会晋升为一级中将。但是对某些人，或者说某些团体来说，77军异军突起，必然威胁到他们的利益。”
王元庆长出了口气，说道：“项总，你说我该怎么做。”
项铤辉愣了一下，觉得王元庆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
裴承毅也有点惊讶，连坐在王元庆身边的叶致胜都吓了一跳。副元首怎么可能向总参谋长问出这样的问题呢？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王元庆接着说道：“我与元首、以及纪老不同，在军队里没有人脉关系。虽然元首与彭总做了安排，但是军队内的问题非常复杂，不好插手。纪老力排众议推行军事改革，就是为了打破军队里的条条框框，为裴将军这样的年轻人才创造机会。军队是国家的基础力量，不管谁执政，都不希望军队出现问题。”
“副元首，我明白你这番话的意思。”项铤辉顿时反应了过来，“虽然军人不应该参与政治，但是我一直认为，真正的军人必须懂政治。军队是国家手里的武器，是捍卫民族利益的坚强力量。不管发生什么，有什么理由，军队都应该绝对服从元首的命令，听从元首的指挥，为国家与民族服务！”
王元庆点了点头，也明白了项铤辉的意思。
“凌云霄……”
“凌云霄的事情是小问题。”王元庆淡淡一笑，说道，“只要我不开口，没人能拿他怎么样。裴将军，你在作战会议上提到，第四次战役只需要三个军参战，除了之外，还有两个军没有确定，说说你的具体想法。”
“我……”裴承毅看了项铤辉一眼，说道，“第四次战役的主要目的是攻占釜山，进攻速度决定一切。韩国东南部地区的道路交通网非常发达，部队在野外行军的机会并不多。其他部队的突击能力均无法与77军相提并论，因此我认为必须让77军参战。”
王元庆点了点头，示意裴承毅继续说下去。
“最后一个位置，我认为54军是最理想的选择。”裴承毅接住项铤辉地来的香烟，趁点烟的时候思索了一番，说道，“54军的战斗力毋庸置疑，任何一方面都不比差。77军拥有强大的突击能力，却缺乏足够的装甲力量。让与54军充当77军的后盾，能够最大限度的发挥三个军的战斗力。”
“为什么不选择39军？”
裴承毅迟疑了一下。
“时间来不及。”项铤辉轻描淡写的回答了王元庆的问题，“汉城的战斗还在进行，如果让39军参加第四次战役，需要更多的准备时间。我们将战役结束时间订在二月十五日之前，就无法让39军参战。”
王元庆微微皱了下眉头。
“39军的编制过于庞大，在韩国东南地区作战不太方便。”裴承毅补充了项铤辉的话，说道，“韩国的很多道路是按照韩军的标准修建的，我军的主战坦克在全披挂的情况下只能在拖车上进行道路机动。在此之前的战斗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如果主战坦克直接在道路上机动，很容易压垮路基。39军是重装甲军，战斗力不容怀疑，可通过能力非常有限，在战术使用上更适合用来攻打开城与汉城这样的有严密防御的军事要塞与大城市，而韩国东南地区的城市规模并不大，不需要重装甲部队。”
“看来，你们都想好了。”
项铤辉与裴承毅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这样也好，毕竟我对军事问题不太了解。”王元庆呵呵一笑，说道，“看我这个当主人的，饭菜都凉了。小叶，让厨师炒几个小菜。”
匆匆吃了晚饭，项铤辉与裴承毅告辞返回总参谋部。
双方已经达成一致，问题交到了王元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