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 穿梭
难怪当年南亦柔会和成亲，也难怪当年在蝴蝶谷一战之后，那护心镜，想来就是凤霞飞交代的吧？也正是那护心镜，这才让他在向问天手中活了下来，难道说，凤霞飞早知道他有危险？
李秋白迷茫了，这一次他是彻彻底底的迷茫了。
眼前的一切让李秋白感觉自己成了丈二的和尚，根本摸不着头脑。脑海里更是隐隐生疼，好像脑海里曾经就有过这样的画面，但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又陌生，直让李秋白感觉自己快要死掉，甚至是比死还难受。
现在李秋白的脑海里乱成了一锅粥，他真想去找到那个李秋白，把一切都问清楚。可是他也知道，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能够看到其他人，而其他人根本就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除了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突然，眼前的白云开始扭曲，下一刻，李秋白的面前，出现了一张绝美的脸。
看到这张脸，李秋白张开怀抱就抱了上去，结果自己一个踉跄，差点摔在了地上。
这张脸，正是南亦柔的脸，在他脑海里无比四年的脸。
“给我回去，我说过，有我在这里，你永远别想下凡。”
“亦柔，你听我说，现在文殊院有难，我必须要下去帮他们一把，不然文殊院的香火就要断了。邪尊那边也要有所动作，我怎么能够袖手旁观？”
李秋白显得很焦急，偏偏南亦柔就挡在他的面前，不让他有丝毫的动作。
南亦柔轻哼了一声，道：“你能帮文殊院一次，却帮不了文殊院一世。那些凡人恶劣的根性，根本就不是你能够改变的。这一次文殊院可以逃过一劫，下一次，他们还会找文殊院的麻烦，除非他们全部死光了，否则文殊院就不会太平。”
“因为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赐予了文殊院最强大的浩然正气诀，自然就要引起其他宗门的给予。你还记得浩然正气诀的初衷么？他们还记得么？不，他们都不记得了，他们只知道浩然正气诀强大，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我的，乖乖的回去，你不能够再下凡了。每下凡一次，你的实力就要削减一分，现在的你已经没有多少仙气了，再下凡的话，很有可能就要失去仙人之力，到时候若是被邪尊偷袭，你的命都要没了啊。”
南亦柔死死的抓住了李秋白的胳膊，不让李秋白动弹。
李秋白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亦柔，仙人的准则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守护天下苍生么？现在文殊院有难，若是让邪尊抓住这个契机，危害天下，那我们还存在这个世界里干嘛？别说是失去仙人之力，就是献出我的生命，我都在所不惜，只要这一切能够得到改变。”
“不，就算你死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更何况我不是什么仙人，我不管你那么多，我说了不准去，就是不准去。”
南亦柔一脸的坚决，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意思。
“亦柔，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李秋白有点发怒了，冷冷的道：“你的确不是仙人，你就是冥妖界的人，所以你没有一颗仙人应该有的博爱之心。你可以不去搭理他们，但我李秋白必须去，否则我就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说着李秋白用力一推南亦柔，身体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南亦柔的脸上，晶莹的泪珠儿缓缓滑落，悲伤的气氛铺天盖地的蔓延了开来。
“姐姐，这下怎么办，我能够感受到，秋白身上的仙气，已经无法打开仙界之门了。”
凤霞飞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南亦柔的身边，轻轻的安慰着南亦柔。
南亦柔抬头看了看凤霞飞，道：“既然他要去，那我们就陪他去好了。不就是一身修为么，我南亦柔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怎样才能改变他，改变他的执念啊。”
“师尊曾说，秋白是独特之人，这也是他为何能够屹立于仙界的原因。或许这就是他的宿命，只希望一个轮回之后，能够让他改变一点看法吧。邪尊那边……”
“要是让他知道邪尊的真相，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儿来。准备一下我们也下凡吧，这一次，希望能够改变他身上的宿命。”
南亦柔坚毅的咬了咬牙，跟着李秋白去到了人间界。
凤霞飞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刚走，却看到地上南亦柔掉落的短笛。顿时凤霞飞惊呼了一声，追着南亦柔跑了过去……
李秋白呆呆的站在原地，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曾经是个仙人，而南亦柔曾经就和他在一起。怪不得南亦柔曾经问过一句，他能够为南亦柔做什么？
原来这一切，早就有了因果。南亦柔为了他，竟是舍弃了实力，甘愿去人间界陪他，和南亦柔一起的，还有凤霞飞。
宿命，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宿命么？难道这一切真的无法改变么？
李秋白的脑海剧烈的疼痛了起来，眼前的空间又开始了扭曲……
待光芒消失，李秋白发现他就坐在文殊院的宗祠里。
不过这里没有其他的任何弟子，四周安静的可怕，眼前的祖师雕像看起来还是那么的高大，只是在他身上，再感受不到丝毫的贤气。
突然，李秋白的面前闪过了一道亮光，接着他就看到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嗷嗷大哭着躺在了文殊院的角落里。而普贤居士，就在那时候将他抱起，回到了文殊院。
在襁褓中，那晶玉扇看起来是如此的耀眼。
接下来，一切就像是回忆一般，从李秋白第一天开始读书，一直到最后一刻眼睁睁的看着凤霞飞消失在天际。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场无比真实的梦。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的宿命，你执念改变天下人，到头来，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你牺牲了一切，依旧无法改变一切，因为人性，是不能够改变的。”
李贤祖师的双眼突然睁开，口吐人言。
李秋白吓了一跳，直接就给跪在了地上，他在文殊院呆了二十年，竟然不知道文殊院的祖师雕塑竟然是活的。
“还请祖师明示，秋白到底做错了什么，该如何改变？”
李秋白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但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问问李贤祖师了。
李贤祖师叹息了一声，道：“你没有错，相反，你的赤诚之心乃人世罕见，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才会被困在自己的意识里永远无法走出去。记住，天下永远没有彻底的正确，也没有绝对的错误，一切就是宿命的轮回，随它去吧。”
随它去？李秋白微微皱眉，一时间无法领悟这话里的真谛。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李贤祖师的雕塑又恢复了正常，好像刚刚的那一切都是幻觉。
“你只能够改变自己，却不能够强求别人。你可以保证自己永远正确，却不能够要求其他人和你一样的正确。人性本就是丑陋的，不完善的，哪怕是仙人，也有内心阴暗的一面。去吧，去好好的领悟吧，当你悟了，就能够离开这里了。”
李贤祖师的话在脑海里越变越微弱，直到消失不见。
李秋白就那样一直跪在地上，仔细的琢磨着李贤祖师的话，同时仔仔细细的回忆着之前的一幕一幕。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凤霞飞牺牲了自己，才带他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过去和未来，为的，应该也是让李秋白明悟吧？
穿梭了前世今生，李秋白看到了曾经的一幕幕，有的是那么的熟悉，有的是那么的陌生。但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李秋白还好好的活着，他还有时间去明悟，去领会这其中的真谛。
凤霞飞的牺牲，总不能够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