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平衡所在
我闻言微微一怔，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要炸开一样。
对于这样的事，在我的潜意识中，我竟然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在面对米雪时，我也是心安理得的在撒谎，竟没有一点愧疚感。
这不应该是我才对，我答应过米雪，要好好的爱她。但，我又做了些什么！
徐菲菲见我怔住，抱着手臂，冷哼道：“怎么，被我一语中的，幡然醒悟了？”
我捂着自己的额头，心中万般难受。
之前被我忽略掉的一些感受，在一瞬间，全都涌上了心扉。
不知不觉间，在我固有的社会人格中，某些东西，似乎被模糊掉了。
忠诚感、羞耻心、还有......
徐菲菲见我没有搭理她，皱眉道：“秦轩，你怎么了？”
我紧皱起眉头，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混乱的思绪，瞬间侵占了我的大脑。
徐菲菲见我这样子，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她有些吃惊的看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大脑中的混乱，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一会，混乱的感觉慢慢从我的大脑里消散掉了。
徐菲菲道：“秦轩，就算你幡然醒悟，深深自责，也不需要这样吧。”
我长舒了一口气，看向徐菲菲，怔神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挺让人失望的。”
说完，我转身直接回屋子去了，徐菲菲站在原地，不知所以然，愣了好一会。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我拖着混沌的脑袋爬起来，然后离开屋子，朝竹林走去。
待到竹林，牙还是一如既往的已经开始修行，我没搭理他，直接跳到了竹子上。
本来整个站竹冥想的过程，是一个调节身体能量，提升自我的一个过程。
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的脑子里不停的回闪着一开始菲列克斯号失事的时候救下米雪以及后来我与徐菲菲、颜书梵、汪碧彤三人发生关系时的场景，还有每次我被饥饿吞噬，疯狂进食生肉的场景。
迷幻，朦胧，虚无，这些在我脑海中回闪的场景混乱且毫无逻辑，让人几近疯狂。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且温暖的能量从我身体各处涌出，然后开始帮我平复这种混乱。
我的精神体逐渐变得清明起来，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站在自己的内世界中。
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我身前不远处，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彻底怔住了，“老师？”
斗长老看着我，露出和蔼慈善的笑容，“秦轩，你现在，似乎很痛苦。”
我沉默了一会，随即说道：“老师，我感觉，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我，已经不是我自己了。”
斗长老道：“秦轩，你永远都是你自己，你只是没有彻底认清自己而已。”
我道：“老师教我。”
斗长老道：“在人的自我意识觉醒之前，其实人作为动物，只有两项本能意识而已。”
我皱眉道：“本能意识？两项？”
斗长老淡淡道：“不错，进食与繁衍，可以说是自生命诞生以来，生命亘古不变的主题吧。”
我看着斗长老，有些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斗长老继续道：“但在社会环境下，自我意识会以各种道德规则来压制本能意识，例如，我们要感恩于可以让自己填饱肚子的食物，要忠诚于以繁衍为目的爱情。”
我道：“老师，您的意思是？”
斗长老道：“觉醒者的本能意识会在觉醒者自身没察觉的情况下，愈发变得强烈，一开始的表现只是永远没有满足的进食生肉，之后是自我意识的消弭，再之后就是繁衍本能的失控。”
我问道：“老师，我该怎么办？”
“秦轩，就像为师一开始教你的那样，你要学会接受自己，因为你的本能意识，就是你自身的一部分。”斗长老道，“在此基础上，你要学会控制与疏导，找到自我意识和本能意识之间的平衡点，这样一来，你才能继续成长，不至于迷失自己。”
我道：“老师，您说的这些，并不容易实现。”
“秦轩，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能控制住本能意识的觉醒，维护好自我意识的存在。”斗长老道，“这是我最后，也是唯一可以教给你的了。”
话音落下，斗长老的身体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接着，他的身体竟化成点点星光，开始慢慢消失。
“秦轩，这是我留存于世间的最后一点执念，你没有莽撞的去与珑为敌，我很欣慰。”
“老师，您......”
“秦轩，不必伤心，生灵万物，有生即有死，记住我说过的话，好好活下去。”
我呆愣在原地，看着站在我身前不远处，即将从我内世界消失斗长老。
心中的悲伤，犹如决堤的洪水，汹涌翻滚起来。
我咬着牙，忍着泪，直接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当我回过神来时，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被山风吹过的翠绿竹林，映入了我的眼瞳。
牙正站在竹子下仰头看着我，他笑道：“秦轩，你一个大男人，竟然哭鼻子了。”
我闻言一怔，抬手在自己眼角抹了一下，眼泪已经将眼角给浸湿了。
我没有搭理牙，直接从竹子上跳了下来。
牙打量着我，皱眉道：“秦轩，你他妈，又变强了，而且......”
我看着牙，问道：“而且什么？”
“你身上的能量，好熟悉，像是，斗长老！”牙道。
我沉默了会，说道：“可能，我彻底吸收掉斗长老的药了吧。”
牙闻言，一脸羡慕嫉妒恨的看着我，他道：“秦轩，你知道吗，我现在特别想把你杀了，然后把你的药剖出来，吞下去。”
我看着他道：“牙，你不应该被仇恨蒙蔽双眼，相比较于报仇，尖耳族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牙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有搭理我，转身拿起插在地上的长刀，继续去做挥刀练习去了。
我叹了口气，转身往聚居地走去。
路上，我看着自己的双手，握了握拳，喃喃道：“平衡吗？”
回到聚居地，王梦馨还是像往常那般，正在准备早饭，陈小可和李平露在帮着她，其她人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用双眼，扫过聚居地，随即找到了正在打水的米雪。
我走了过去，她刚提上水，转身便看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