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憔悴的姚远
12月份的阿布扎比气温不算高，昼间最高气温不过26摄氏度，到了晚上会下降到16摄氏度，但是几乎不下雨，空气湿度非常低，室外干燥得让人难以忍受。
截标的日子越来越近，姚远不由的也急躁了起来。
原以为鲁伊斯很快会有反馈，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月。
姚远干脆足不出户了，就在别墅里窝着，凯宾斯基酒店那边也不去了，在外人眼里，好像又神秘消失了一样。
反倒是林威那边进展神速，到了12月20日，他们竟然和其余三个斯坦国初步达成了协议，也就是说，除了土库曼斯坦外，其他过境管道的路线基本可以确定下来了。
这个进展出乎姚远的意料，也充分反映出了苏联解体之后中亚地区的几个斯坦国的情况非常的不好，尤其是这两年，领导人都是刚刚掌权，急需做出一些实质性的工作来向国民交代。
林威、苏建民走进别墅的时候，闻到了浓浓的烟味和酒味。姜勇抱着胳膊站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那里，胡子拉碴的。
“你们昨晚是喝了多少酒啊，这味道。”林威揉着鼻子说。
姜勇说，“好多天了，阿远天天晚上都喝酒，一喝就是半夜。”
“他人在哪？”林威问。
姜勇说，“还在睡觉。”
“这都快中午了还睡觉。”林威举步上楼。
苏建民想了想，留在了客厅那里。
林小虎守在主卧室门口那里，看见林威过来，意外道，“阿威？不是说明天到吗？”
“协议签了，我看左右无事，哈萨克又可以协调航线，和苏总一商量，干脆就提前一天过来了。”林威说，指了指主卧室，“阿远还在睡觉？“
”嗯，昨晚喝了很多。“林小虎说。
林威推开房门走进去，抬眼一看，姚远窝着头酣然大睡着。
他走过去掀开被子，“阿远，阿远？醒醒，中午了还不起床。”
姚远被摇醒，揉着眼睛爬起来，一看，“你怎么过来了？”
“哎呀呀，你看你这个样子，不就是一块油田吗，有什么大不了，看你颓废的样子，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啊。”林威笑着说。
姚远爬起来，揉了揉脸，皱眉看着林威，“我怎么觉得你在嘲讽我？”
“没有没有。”林威忍不住笑。
姚远瞪了他一眼，起身往洗漱间去。
不到十分钟，他就精神抖擞地出来了，衣服也换了，问，“苏建民呢？”
“在楼下。”
林威跟着姚远下去，踩着小碎步说，“阿远，我跟你说啊，这一趟比想象中顺利多了，尤其是吉尔吉斯斯坦，他们好像盼着我们的管道过境，那叫一个热情。他们还主动提出给我们石油天然气的勘探开采经营权，给二十年呢，我草签了协议。”
“哦。”姚远点头，心不在焉的样子。
林威就不爽了，“你就一个哦啊，这次任务我完成得还可以吧？”
姚远又说，“嗯，不错。”
不咸不淡的样子，让林威大失所望。
到了一楼客厅，姚远问，“苏总，哈萨克方面对输气管道有什么看法？”
苏建民起身，回答道，“很感兴趣，他们也答应主动提出来，同意指定东方石油作为主要企业来进行气田的勘探开采和管道的建设运营。”
“嗯，这么说中亚那边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姚远微微点头，坐下喝了一大口茶水。
林威本来想从姚远这里得到赞赏的，可是看到姚远憔悴的样子，又不忍心说了，反而宽慰道，“阿远，中亚那边就等着土库曼的动作了，一切都很顺利，色丹油田拿不下就拿不下，做生意嘛，有失败是正常的。”
姚远反问道，“谁跟你说失败了。”
“不是……你……你都借酒消愁了。”林威指着姚远说。
姚远瞪着林威，好一阵子，他不装了，深深地叹了口气，“的确是渺茫了，距离截标日只有五天了，鲁伊斯一点音讯都没有。”
“前段时间我假装散步从他家门前经过，想和他谈一谈，结果他根本不给我机会。照这样来看，基本没有见到哈利法的机会了。”
关于这边的情况，姚远和林威、苏建民是保持着沟通的，林威和苏建民很清楚东方石油在阿布扎比这边遇到的困境。
苏建民宽慰道，“海油总公司退出竞标了，我收到消息，熊锦华和埃克森美孚谈了两次，双方有合作的意向，目的是开发南海西部的油气田。”
“但愿他们的合作告吹。”姚远摇头说。
苏建民说，“老熊这个人做事比较极端，可能会让出合资公司的主动权，就看上头会不会批准了。“
“谁批准谁就是中华民族的罪人。”姚远一针见血地说。
换言之，但凡头脑清醒的，都不会批准他们的合作，除非海油总公司有合资公司的绝对控股权，这是底线，未来重要领域的中外合资企业也是如此，最明显的是中外合资的汽车企业。
苏建民想了想，说，“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按照计划提交标书还是退出？三千万美元起，我们资金充足，要么给个高价？”
“色丹地区还不叫色丹油田，前期的勘探需要投入数亿美元，除非运气特别好，正好打在厚油层上，我估计竞标价格范围在三千万美元到七千万美元。大多数应该会在四千万美元左右。”
姚远分析着说，“不过，就算我们给到七千万美元也拿不下来，因为没有附带条件。关键是附带条件啊，没机会见到哈利法，一切无从谈起。”
大家认同地点头。
若是真的那么简单地提高竞价就能拿到油田，那才是令人惊奇的。
世界上每一块大油田的归属权争夺，伴随着的都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竞争，说一千道一万，关键在于能拿出什么样的福利——附带条件决定一切。
姚远摆了摆手，说，“不想那么多了，该做的做了，尽人事听天命，来都来了，趁着这次机会好好逛一逛吧。对了，阿布扎比明年二月份要举行第一届防务展，这会儿已经在准备会场了，估计有些防务公司的防务装备什么的已经进场，咱们去看看。”
“好，去转一转，放松放松。”林威举双手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