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一）
看着莫悠然从包里掏出纸和笔，在很认真的写着什么，李沐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莫悠然扭头看了他一眼，用手掌小心的遮挡住刚刚在纸条上写下的字，回答道：“不许看！我在写一些东西，等下放进葫芦中……”
李沐纳闷：“我没看到，目的是什么？”
莫悠然看着眼前的溪水，眼神很坚定：“你看这条溪流，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它是鲜水河的分支，我会让葫芦沿着河水一路顺流而下，总有一个能飘荡到下游的某个地方，被某个人发现，然后看到我写在葫芦里的向往，浪漫吧？”
“哦。”
李沐根据莫悠然脸上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而且他刚刚也瞄到了莫悠然写在纸条上的字。
莫悠然写的是——悠悠，我很想你……
悠悠，应该是他喜欢的女孩子的名字吧？
鲜水河是东方最大的一条河流，它发源于最西方的云渡雪山，将末路草原一分为二，浩浩荡荡的一路东去，在积石山的阻挡下，又向南弯曲流淌，穿过繁华的青州郡，复又向东，绕过神秘的间歇峡谷，最终汇入苍茫大海。
这是一条很广阔很傲气的河流。
正是因为如此，被莫悠然紧紧握在手里的葫芦显得很是渺小，莫悠然的想法也浪漫的好像是异想天开。
但李沐并没有出言嘲讽。
他感概般的说道：“是啊，总有一个会被她发现的，而且只要有一个被她看到，她一定会特别特别高兴。”
莫悠然嗯了一声，继续写纸条。
写完了纸条，塞进青灰色的葫芦里，莫悠然走到溪流边，蹲下身子，将葫芦小心的放进了冰凉的水里，溪水潺潺，带着葫芦向东流淌，也带着莫悠然的向往，很快就远远的消失在了水波里。
李沐看着刚才发生的这一幕，若有所思。
莫悠然又从包里摸出一些干粮，递给李沐。
李沐连忙摆手：“我这个人吧，没有什么大的优点，就是几天几夜不吃东西都没事，所以不用管我，你自己吃吧，后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对于李沐的话，莫悠然很明显是不相信的，但对方不吃，他也没勉强，反正到最后饿的不是他，倒是天雷印轰轰烈烈的冲了过来，说要体验一下人类世界中的食物味道。
不过很快，天雷印就放弃了。
扔下一句话：“这什么破东西，怎么吃的？怎么消化的？”，天雷印悻悻的远离了莫悠然。
莫悠然看了眼旁边笑嘻嘻的李沐，又看了看正四处玩耍的天雷印，微微皱眉，似乎在想着什么，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冒昧问一句，既然你的法术是天雷印，那你有没有想好天雷印的进化方向啊？”
李沐说道：“关于进化，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因为你不是法术修炼者，所以有些事情你可能不明白，天雷印的进化方向早已固定，从天雷印到雷鸣到御剑奔雷咒，按部就班，几百年来都没有一个天雷印选择其他的进化方向……我呢，其实想尝试一下另外的进化方向，准备带他去见一个人，那个人天生拥有雷电的力量，应该会对天雷印的进化有帮助。”
莫悠然吃着干粮，想了想，语出惊人：“我觉得吧，大部分的人类或者说法术都把进化的方向限制的特别死，就好像四面八方，有四个面八个方向，进化的路线也可以有很多种，比如说你的天雷印，你所说的进化似乎全都是进化成攻击性特别强大的法术，但你不觉得天雷印也可以进化成其他性质的法术吗？”
李沐愣了愣：“此话怎讲？”
莫悠然将手中的轻轻干粮一甩，侃侃而谈，这姿势，哪里还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已经变成了一个饱读诗书的学者了。
“人有五感，五感中最重要的是视觉，听觉和触觉，当然其他的也很重要……雷光可以致盲，破坏视觉，雷声可以让人失聪，破坏听觉，雷电可以麻痹人的身体，破坏所有的感觉，你所说的天雷印下一阶段雷鸣，似乎就是一个破坏人听觉的攻击性法术，是不是也有可能进化成破坏人视觉的法术，比如说雷闪？或者是雷网之类的束缚性法术？”
李沐听着，眼睛逐渐亮起。
不得不说，莫悠然说的还是很有根据的，这对一个从来没有修炼过法术的人来说，很不简单。
当然，莫悠然所说的天雷印的进化方向，李沐是不感兴趣的，他最想得到意见的，还是他自己——幻影术的进化方向。
于是李沐问道：“你的想法我会尝试的，不过我有一个朋友，他的法术是幻影术，你应该知道吧？幻影术是一个特别稀少的法术类型，前一段时间他一直在惆怅着怎么进化，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莫悠然瞪大了眼睛：“幻影术是啥？”
李沐解释了一番：“就是可以幻化出一些虚幻的影子，幻影与本体见可以互相切换，而且速度特别快，等等等等……”
莫悠然抬头望天：“这样啊，容我想想。”
只想了很短的一段时间，莫悠然就重重的拍了一下手掌，很开心的说道：“我暂时只想到了三种不同的进化方向，你要不要听？”
李沐愣了愣。
竟然这么快就想到了三种？
还用了“暂时只”这样听起来满是抱歉的修饰词……
这家伙……
果然人不可貌相！
李沐：“你说你说，如果行得通的话，我会写封信告知我的那个朋友。”
莫悠然又轻轻的甩开了他手中的干粮：“你想啊，根据你所说的幻影术的特征，我将他的进化分成了三种不同的类型，第一种是攻击方面的进化，玄阶进化后的法术是幻化八方，可以在眨眼间幻化出更多的幻影出来，至于再向后的地阶进化或者是其他的伪进化，我暂时还没有想到……”
李沐听着，点了点头，这种进化的方向他也想到了，也是最平常的一种进化，既然法术的本质是幻影，那自然幻化出来的影子越多越好了。
李沐：“其他的呢？”
莫悠然说道：“第二种是附加攻击方向的进化，除了你的身体之外，其他的东西也完全可以附加上幻影术的力量，比如说一把长剑，幻影术在剑的帮助下，完全有可能进化成分光掠影剑，至于是什么样的法术，你自己想想吧。”
所谓的分光掠影剑，构思它的攻击方式并不困难，无非就是借助剑的残影之类的，但这是李沐未曾想到的，他的心神立刻沉浸到了这种进化方式上。
过了一会儿，李沐再问：“那第三种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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