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术临界（二）
法术源泉隐藏在末路草原的中心，平日里是一个小小的山谷，名法术临界，并无异处。
法术临界每三年开放一次，开放后，生活在法术源泉中的诸多法术们会飘荡而出，与此同时，山谷也同时被某种神奇的力量封闭，变得云雾缭绕起来，得不到认可的普通人难以踏入分毫，法术们在法术临界的山谷里等待，等待着挑选那些能够进来的人类。
法术源泉中并没有明确的时间概念，所以李沐并不知道现在是何年何月，他问了浩然一气，得到一个让他格外欢喜的答案。
“法术源泉中的时间流动与人类世界一般无差。”
这对李沐来说意义非凡。
意味着他曾经认识的那些人还有机会见到。
转念一想，他又有一些惆怅。
同年龄的伙伴大都已经获得了法术，无法再进入法术临界，有些没有得到认可的人侥幸再来，也几乎毫无用处，三年前没有取得进入临界的资格，三年后再来，也只是心有不甘而已。
法术临界的选择标准一直是个谜，而且格外严苛，十人当中能有一人获得认可就不错了，而在获得认可进入到法术临界的人中，有一大半的人将会空手而归。
法术们的选择更为严格，若是挑选到不适合修炼某种法术的人类，将会拖慢法术进化的节奏，法术们一直坚信着宁缺毋滥的原则，毕竟进化的方式并非只有人类一途。
但不管怎么说，人类都是被动的一方。不管有没有资格，每隔三年，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会将末路草原上的植物踩得粉碎，人们蜂拥而至，各大宗门与世家划地而居，一直呆到法术临界关闭，不敢停留，方缓缓而归。
末路草原不属于任何势力，被东尧国，太姜国与南陶部族围拢在中间，每一次的法术源泉现世，都轮流着有一个势力的人过来维持秩序，李沐记得上一次是东尧国，这一次应该就是北方的太姜了吧？
李沐的脑海里飘过很多熟悉的面孔。
他在想着有谁可以进到法术临界中，与自己一见。
或者说，能被自己所挑选。
不知道当曾经的那些伙伴在看到自己还活着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纳兰雨应该会很开心的扑过来，给自己一个深情的拥抱吧？可是自己却无法去回应她的拥抱……
尚武殿的另外三个没良心的混蛋肯定会嘲笑自己现在的形态。
白鹿书院的美女小管家在看到她曾经引以为傲的沐哥哥之后，应该还会羞涩的转过身去……
吉祥客栈的一群危险人士会一把揪过自己瘦弱的身体，塞进醇香的酒桶里：“好哥哥！来！干了这桶八二年的雪碧！
想着想着，李沐忽然叹了一口气。
以上这些人要么已经有了法术，要么没有得到认可，这次的法术源泉重现人间，他们想必是不会来凑热闹了吧。
先选择一个人类载体出去再说吧。
……
法术源泉的时间在一天一天的过去，三天后，周围的幼年体法术忽然骚动起来，然后李沐得到了一个让他格外惊悚的消息。
天雷印告诉他：“守护法术源泉的十二神法近日没事找事，察觉到有格外多不合格的幼年体法术出生，这些法术不管是对法术源泉本身的稳定还是对即将到了的人类都会产生一定的影响，所以趁着这次的法术源泉降世，他们决定抓回那些不合格的幼年体法术，扔回法术源泉中心重新塑造。”
这个消息让李沐变得忐忑起来。
明眼可见的是，他本身所蕴含的能量确实要比周围其他的法术弱很多。
他试探着问天雷印：“什么叫不合格的法术？”
天雷印直说道：“就像你这样的。”
李沐：“所有不合格的法术都会被回炉重造吗？”
天雷印：“是的。”
李沐：“无一例外？”
天雷印：“无一例外！”
李沐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他可不想再一次的进入那个黑暗的空间里，承受着千回百转的痛苦，而且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再等到下一次的法术源泉降世。
天雷印忽然又说道：“不过有时候也是有一两个漏网之鱼的，数量少的话，十二神法也懒得去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李沐看向他：“你有办法帮助我摆脱吗？”
天雷印哼哼了两声：“我有办法，可是我为什么要帮助你？”
李沐想了想，说道：“你属于五行神印一族，长久以来，你们进化的方向已经固定，完全照搬了先辈的进化方式，难道你不想尝试一下新的进化吗？”
天雷印：“你说尝试就尝试啊？哪有这么简单。”
李沐：“我知道一个天生拥有天雷臂的人类，他自出生之时，右臂就已经潜藏着格外庞大的雷电力量，这次法术源泉降世，他不会来，你若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到他。”
天雷印愣了愣。
李沐说的话疑点重重，随便来个法术都不会相信，哼哼！何况是像自己这样天资聪颖的五行神印一族？
首先，刚刚出生的法术绝对不可能走出法术源泉，更不可能认识什么人类。
而且，就算他真的认识那个什么人类，他说不会来就不会来啊，区区一个不合格的幻影术，竟然说话比十二神法还要笃定，一定是个骗子。
天雷印没好气的直接说道：“你这个骗子！”
李沐无语。
但为了心中念想，他还是说：“你不相信我认识人类？”
天雷印摇头晃脑：“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李沐语出惊人：“五行神印的进化方向早已固定，选择人类载体不过是为了能更快的突破阶段进化时的瓶颈而已，所以你们眼高于顶，选择人类载体的法术同伴并不多，巧合的是，我就知道一个在人类世界活跃的法术，也是天雷印，他曾询问过我有没有另外的进化可能，每个法术的进化方向对其他法术来说都是秘密，但因为他，我知道你们的进化方向。”
天雷印被惊到了，愣了一下：“骗谁呢？”
李沐看着他：“天雷印向上进化的第一步，是吸收足够的能量，在达到瓶颈之后，领略到另外一个成熟期法术御剑术的二三精髓，方能进化成玄阶的法术——御剑奔雷咒，再然后……”
“停停停！”
天雷印急急忙忙打断他，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李沐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总不能说他在死掉前修炼的法术就是天雷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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