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主仆赌气
这花旗见小姐身上唯一家里留着的东西给了人,回了家谁也不理会,把打包回来的饭菜给了涂大娘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贾夏淳见花旗这般动怒,又不好解释什么,也没有多话让涂大娘烧水洗澡便睡了。独独涂大娘一个人享受美食,吃过晚饭后拿着蒲扇坐在亭子里乘凉,一边唱着小曲打发时间,这家的主仆呢?她是看在眼里也不多话。
涂大娘原本是韩家分店里做事的婆子,做事也干净利落,韩绍打发她来这里帮忙也落得清静,也就比贾夏淳和花旗先来几天,对于贾夏淳看着不像个小姐的模样,心里自然高兴,而花旗和她家里的孩子差不多大,懂事又认真自然喜欢,就连贾夏淳对她顺着也不敢对她怎样。倒是这韩绍三天两天来这里一趟,明眼人知道他的想法,也就不多话。
“大娘这小姐梳洗过么?”花旗站在身后问道,涂大娘吓了一惊,转过头看着说道:“你这丫头走路怎么没有一点的声息,想吓死我不成?”
花旗不好意思的说:“哪有,花旗哪敢吓大娘,怕是太大声吵到小姐睡觉。”
涂大娘一听打趣的说道:“你这小丫头骗子,咋又和小姐怄气了,耍起脾气来比小姐还臭呢?”
花旗一听连忙解释,把今天贾夏淳说的天下掉馅饼到简超最后到送金钱玉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涂大娘,口气还气冲冲的说:“若不是小姐把身上唯一那么珍贵的东西送人,花旗才懒得和小姐怄气呢?怕是到时候小姐想要都找不回来了。”
涂大娘一听吓了一跳说道:“你这小丫头做事莽撞了一点,怎能到小姐手里抢东西,怕是遇到别的主子,吃不了会惹来祸事。”
花旗被涂大娘这一怒才受惊的说:“当时就想着帮小姐保留那块玉,也就没来得及想那么多。回来后见小姐执意要把东西送人,所以也就一路上没有和小姐说话,大娘,你说小姐会不会真的生气了?”涂大娘摇摇头又哼起了小曲来,花旗见涂大娘不少话也不敢再开口。
像贾夏淳这样子的人,原本就是现代到那个时代去的。想想看要是一个人做错了还跟你生气,你能不难过吗?花旗和贾夏淳的二弟差不多大,在家时两个人虽说总是抱着游戏机玩个不停,只是贾夏淳虽然那么大一个人了,要是哪天姐弟俩玩游戏时,父母单单说她的不是,她还不是指着说父母重男轻女。所以花旗一回家自己也不顾就跑进房间里,还不得不让涂大娘帮忙提水洗澡,你又怎能说她不伤心不难过呢?除非她的心被狗吃了。
这主仆二人这么一闹原本安安静静的小院,反而更加的廖静,除了涂大娘有一声没一声的说着和花旗偶尔单个字的回答之外,就连一阵风吹过的声音都能听到。
贾夏淳虽然心痒痒的想出去吃饭,但看着花旗有意避开自己的眼神也就不开口说出去,而是坐在厅里看着向韩绍借过来的几本书,这翻开不到几页涂大娘便准备了简单早餐,说是早餐其实不过是一碗白粥和几碟子小菜摆在桌上。欲言又止的又看着花旗,平日里韩绍一来,花旗就主动跑去和涂大娘一起吃饭,而韩绍不再这里时也就三人大家一起吃不分主仆,最多也是涂大娘不敢上前吃饭。
贾夏淳也低不下头,涂大娘一端一小盆粥上来,就二话不说扔下了书帮三人添了三碗粥放在桌上,既不叫涂大娘吃也不叫花旗吃。涂大娘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贾夏淳的想法,上齐菜之后也就乐呵的端起饭碗吃,一边拉着花旗坐下,花旗也就端起碗吃,这顿饭却是三人过日子以来最难下咽的一顿。贾夏淳草草了事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也不说好吃不好吃,一句“我吃饱”了,拿着书本就像自己的房间走去。
花旗见贾夏淳没有吃完的半碗甚是难过,平日里无论怎样都不见留底,心想定是小姐还在生我的气,所以饭都不吃就回房间去,又哪知贾夏淳是见花旗不像平时大大咧咧的吃,觉得定是自己在的原因,便放下了碗筷。
韩绍拿过来的书,贾夏淳虽然有些不懂得其含义,但毕竟是个识字的人,稍有不懂得就跑出房门去找涂大娘,涂大娘虽然不识几个字,但贾夏淳读出来便也或多或少明白些,只是这对于她而言毕竟还是不会满足单单的几个字。再者她见花旗还小之前就想着要教花旗识字认字,也就不管她心里气结让她坐在一边听着她读,这方面她到底是一个大度的人,贾夏淳从小学一直到大学毕业都是个好学之人,自然对花旗过于的认真。
韩绍来时就看到贾夏淳在教花旗读书,也不打扰在一边看了一会儿就到亭子里,涂大娘也跟着他的脚步,尔后就把昨天花旗稍微有些夸大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韩绍,韩绍听了也不动声色的朝那主仆走去,涂大娘虽然过意不去,只是端人家的饭碗只能听人家做事。
韩绍再次来主仆二人的读书的地方时,假意的咳嗽了两声,原本低着头的花旗一听抬头看到了韩绍,不等贾夏淳放话站起来就走了出去。花旗原本在韩府就是二公子的丫鬟自然知道他的举止。“本想教那丫头认几个字,不想她一听念书就直低头要打瞌睡,反倒像是我逼迫她一般,唉!”
贾夏淳看着韩绍放下书本坐在一边说道,韩绍见了也跟着坐在一边说“她若是没心学,你今日教给她的,怕是明日就会忘记,这念书是强求不来的。”
她一听这话也有同感,不愿读书的人无论是哪个年代都是占多数,只是想着若是有一天回到了原来的世界,花旗也好嫁个像样的人家,到时候她也走放心。
“夏淳在家也喜读书认字。”韩绍依旧那副温文尔雅,但也和过去相处融洽的多。
“国家有规定让每一个人都接受教育,虽然这种规定在当时很普遍的接受,只是还有不少的家庭无法支撑,但是不识字的人毕竟是少数人。随着文明的发展也有了不少的弊端,人与人之间多了一份猜疑,少了一份信任,越是如此就越像是每一个人得了重病一般。每一个年代都有不同,只是都改变不掉争斗的现象。”贾夏淳显然知道自己又是有口无心的说着这些话,也就草草了事的结束了这段话。韩绍自然不明所以,只是最后面一句话却听的很清楚,也很明白。
“可无论怎样国家依旧是自己的国家,无论它多么的令人讨厌它也依旧是给了你安定生活。我的家也是其中的一份子,在那里虽然一事无成但至少有家庭的温暖,又怎能说放弃就放弃了?不管以后怎样终究会要回去。”虽然看过贾夏淳哭着闹着要回去,只是那时只以为她是想家,可听她平平静静的说这段话,韩绍想说的话也心冷了下来。暗自想他也不急于一时,若是她有心他便耐心等着,谁又知道这两人没有挑明的话都在想着对方的事。
今日韩绍来了,倒是没有吩咐说留下来吃饭,他自知贾夏淳喜在外面吃,身后也没有带平日跟着的小路,贾夏淳虽然想叫花旗一道儿去只是两人又正处冷战期,所以只跟涂大娘打了一声招呼两人便出了门。
“小姐,二公子走了。”花旗走了进来说,贾夏淳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花旗,一阵的心酸,又想着韩绍说过的话,便招着花旗坐下。
“花旗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只是简超既然把小姐看成了朋友,人活着难得遇到一知己。”听她这么一说花旗也低着头不说话,“唉!那块玉原本是父亲的朋友送给他的,他朋友告诉父亲说是一次无意间盗墓从贡品里挑出来,见不大带回去也方便,后来转了几次手才到父亲手里。我父亲知道这块玉的由来,就锁在平时我们看不到的盒子里,只是六七岁间有一天到父亲的房间里翻东西时无意看到就非常的喜欢,并且告诉了弟,直到到了我手里。这块玉其实没有什么忌讳的,只是父亲说来临不明虽然不愿意给我,只是又看在我喜欢也没有办法。可来到这里后,每每见到这块玉我便忍不住的想流泪。直到遇到简超才想着把玉佩送给他,若是给了你,我第二天定会要回来。”
花旗睁大眼睛的看着贾夏淳,“小姐见到那块玉总会流眼泪,为何花旗不曾听小姐听过,若是如此小姐早该扔掉了。”
“傻丫头哪能说扔掉就扔掉,那块玉小姐我是爱不释手,若不是睹物思人也不会轻易给简超了,他是白捡了个便宜,只是在这个地方也值不了几个钱。”至于为什么没有给想过给韩绍,贾夏淳倒是从来没有想过。
“那小姐不生我气了?”贾夏淳一听失声的大笑一声:“你这丫头我若是生你的气指不定现在都不和你说话了,昨晚一回来你招呼也不说一声就去了睡觉,平日里谁敢惹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