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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3月7日,羊进发在北上的火车里,参加了为苏共总书记斯大林举行的追悼仪式。斯大林于3月5日逝世,苏联政治格局形成了以马林科夫、赫鲁晓夫和莫洛托夫三驾马车的短暂平衡。趁着苏联政局未稳,朝鲜劳动党内以金日成为首的游击队派,清洗了部分亲华的“延安派”和亲苏的“苏联派”,这些人成了北朝鲜军失利的替罪羊,被扣以“美帝国主义雇佣的间谍”帽子,判处死刑。
艾森豪威尔将军也已接替杜鲁门于1月20日就任美国第三十四届总统,美军此时伤亡近10万人,消耗资金近千亿美元。在欧洲,北约集团面临苏联的重兵威胁,而美国有很大的军事力量陷在朝鲜。美国已经开始考虑从朝鲜撤兵了。
不久,朝鲜停战谈判开始,出现边打边谈的状态。51年,麦克阿瑟回国后(麦克阿瑟著名的演说“老兵不死,只是凋零”倒也令人荡气回肠),李奇威任联合国军总司令,他改变策略,针对自己“人力不足”和志愿军“火力不足”的特点,采用“火海战术”对志愿军的“人海战术”。成功遏制了志愿军的大规模攻势。朝鲜半岛的朝韩两国的版图,逐渐稳定于50年朝鲜战争前的模样,这是对美苏两大阵营都有面子的状态。
1953年,对于空军来说,已经进入高亚音速喷气式飞机的时代,期中有代表性的是苏联的米高扬格列维奇15比斯和美国的F86佩刀。虽然在天空中还能看到活塞螺旋桨飞机的身影,但二战中几百架螺旋桨飞机厮杀的场面已不可能上演。朝鲜空军在夜晚会用波2双翼螺旋桨飞机,执行一些轰炸任务。这种飞机虽老,但由于大量使用木质材料,雷达反射率低,被美军称为“查铺的查理”。
新中国人民海军,也派出扫雷艇在朝鲜海岸执行布雷或扫雷任务。解放军陆军也利用苏联的贷款和装备,部分实现了武器装备的现代化。全部苏制武器的师级部队,在当时属于甲种师。这期中就有21军下属的三个师。
3月14日志愿军在“联合国军”压力下,为避免重大伤亡主动放弃了占领70余天的汉城。
晚20点左右,辽宁省宽甸县长甸河口村,周明和张浩最后检查了已经装车完毕的独立营各种装备物资,根据上级指示,张浩下达了出发命令。
苏制嘎斯51型卡车起动,通过的浮桥进入朝鲜,一进入北朝鲜国境,所有的卡车全部熄灭车灯进行灯火管制。尽管美国空军已经不像三年前那么嚣张了,但也对北朝鲜境内的地面目标构成很大的威胁。
独立营参谋长邹学义指着远处在月光下交汇的两条大河说:“张营长,那条小一点的河是长甸河,大的就是鸭绿江,从浮桥过了江,就是北朝鲜了。“
周明、张浩、邹学义他们三人整理了着装,面朝祖国方向敬了庄严的军礼,随后他们三人挤进了一辆嘎斯51型卡车的驾驶楼。张浩轻声吟了一首唐诗:“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周明则回敬道:“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
“对,咱们把弟兄们带出来,应该尽力带回去!”张浩感慨道。
邹学义说:“现在咱们的处境比三年前要强的多,听第一批入朝的战友说,他们入朝时,进入朝鲜,车都不敢坐,那会完全没有制空权,你在地面漏出一点光线,都能被超低空飞行的美军飞机发现。汽车躲入山洞,照国内战争的经验,那对国民党空军来说是个死角。但美军飞机依然能把机炮打入山洞,杀伤山洞里的人员。而我们现在,在桥梁附近,有高炮部队掩护,还有咱空军开辟的米格走廊,条件那是要好多了啊。”
周明说:“是啊,这说明咱们的国家也越来越强大了。”
张浩说:“本来我以为咱们可能赶不上什么战事了,但美帝突然中止谈判,南朝鲜李乘晚又叫嚣什么‘北进,统一’,我看,咱们来了可有一番作为了。”
邹学义说:“咱们目前的主要对手,很可能是南朝鲜伪军,我对他们的武器配置情况,专门请教了第一批入朝的战友。他们的装备,基本和美军一样。从一个班的角度讲,他们的火力优于我军。我们一个班七支弹容量5发的莫辛纳甘手动步枪,他们一个班七支弹容量8发的M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大一点的单位来说,他们有美军提供空中支援,火炮数量也不少。而我们主要靠地面炮火支援,比较厉害的算是喀秋莎火箭炮。而且南韩伪军有美军的直升机输送弹药,我们在战时,弹药的供给很成问题。组织大规模的汽车运输吧,朝鲜多山呐,而且到战时美国空军肯定会拼命封锁交通线。我们靠人背肩扛,一个人最多背一发大口径炮弹。不像在国内,有百万群众输送弹药。朝鲜本来人就少,所以补给很成问题。”
周明说:“困难肯定需要克服,我的工作是在思想上帮助战士们克服;你的工作,是帮助张浩在行动上,克服困难。咱们分工明确。怎么做?咱们总结一下挺容易,‘以己之长,补己之短,发挥我们的优势,让敌人的优势发挥不出来。’但是实际做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如何才能发挥自己的优势,遏制对方的优势呢?”
张浩笑着说:“这就是我这个营长和邹参谋长得事了,孔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之后他们让卡车司机也加入了讨论,一方面是确实想听听他的意见,另一个方面是为了行车的安全考虑。
部队在三月底陆续到达了位于朝鲜半岛中部的金城川地区,随后大家迅速投入到修筑各种工事的工作中。为了能够使战士们和该地区的朝鲜民众能够迅速地躲避来自韩方的炮火。大家在道路两旁的山体上,每隔十几米,挖了一个能躲一到两个人的小洞。这种方法被后来中越边境拉锯战中,中越双方的人员所采用。
章庆英经过多方打听,找到了团直属警通连无线排排长羊进发,羊进发非常高兴,向全排的战士介绍了自己的发小章庆英。随后,羊把章送回了卫生队,他对章说,现在战争还在继续,个人感情只能让位于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重任。章有些不理解,眼泪都快出来了。但羊扭头就回了单位。
指导员张峰得知了这个消息,找到羊进发,对他说:“你是个好同志,做的对,但是方法不对。人家毕竟是个女孩子,大老远,冒着生命危险一路追到朝鲜,勇气可嘉啊。要不是马上要打仗,我立即建议你向团党委打报告,向组织申请确定你们的关系。现在,你们的革命友谊,还是要保持。等大战结束,是不是要把革命友谊升华的问题,你自己考虑!”
羊进发十分感动,他什么也没说,向张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又去修筑工事了。
过了几天,连长陈长庚找到羊进发,对他说:“对面阵地的南朝鲜伪军,总是对咱们打些冷枪冷炮,就昨天还打伤了一个为我们送泡菜的朝鲜阿玛尼。军直属喀秋莎火箭炮团准备用火箭炮回敬他们。团政委让咱们都去看看喀秋莎火箭炮发射的壮观场面。以后咱们祖国强大了,能见到这样场面的机会可不多。对了,你不是有个发小在卫生队吗?可以叫上她一起去看。还有15分钟炮击开始,你快去通知!”
羊进发愣了一下,陈长庚眉头一皱,说:“快去,无线排的人我帮你组织。”
羊进发飞一样跑到团直属卫生队,对章庆英说:“走,一起去看喀秋莎!”
章一边跟着跑,一边气喘吁吁地说:“哥,啥叫喀秋莎啊?”
羊进发一边跑,一边回头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羊进发带着章庆英,和警通连的战友们一起坐到一个山坡上,那是团里指定的观看地点。大家此时的心情,就像现在在电影院里观看自己喜欢的巨星演的大片一样。
片刻后,在安全距离外阵地上的喀秋莎火箭炮开火了。一枚枚火箭弹带着刺耳的哨音飞向天空。
章庆英一把拍到羊进发的肩上,惊喜地说:“哎呀妈呀,这喀秋莎,可比那年咱们一帮小伙伴,在村口看的那流星雨,好看多了啊!”
羊进发得意地笑了笑,说道:“好看吧,在和平的祖国,只有在演习场上能看见这么壮观的场面。”
章庆英幸福地笑着说:“好想和你再看喀秋莎!”
当晚的炮击,沉重地打击了对面嚣张一时的韩国军队,摧毁了他们不少火炮。
第二天,恼羞成怒的韩军请来山姆大叔的空军,对志愿军阵地轰炸报复。因为之前战士们对防空做了充分的准备,所以当天的狂轰烂炸,“联合国军”没占到什么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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