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节

  实无益,贺岳再一次离开之后就真没回去过了。但和贺长空的联系还是有的,贺长空上了小学之后,贺岳有朋友在那所小学任教,听说该校搞了个交笔友的活动,贺岳主动成为了贺长空的笔友。

  当然没用平时用惯的字体,就这么装作一个陌生的叔叔跟贺长空保持书信往来大约到贺长空小学毕业。当时小小年纪的贺长空写信就有点像小大人,说的基本是一些学习上的事,只偶尔说妈妈对他寄予厚望很严格,说自己要加倍努力。贺岳从信中也从来没看出来过贺长空过得不太好。

  再后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换工作换了地址导致联系不上,还是因为孩子到了青春期不愿意再写这种东西了,就这么停了。

  一停就到了现在。

  沈雁鸣听完,心情从卧槽到唏嘘,最后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没头没尾地扯了句:“教授说我太冲动,自己不也这么直接地把这些事告诉我了……”

  贺岳喝了口水,笑道:“我有说过我说的是真的吗?只是故事而已。”

  沈雁鸣:“……”至少那张亲子鉴定应该是真的吧,贺岳又不知道自己会过来,还能提前伪造不成。

  贺岳又问:“我说的这些,能够给你帮助吗?”

  沈雁鸣摇了摇头:“其实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心态特别崩就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爸爸是个有道德污点的骗婚gay,怎么说呢,别人我是不知道,但我自己就算嘴上怎么嫌弃我爸,也会觉得爸爸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英雄……也许空哥心中的爸爸也是很高大的吧,就这么崩塌了,肯定受不了的。”

  贺岳沉默了良久:“你是个好孩子。说实话我已经很多年没和长空接触过了,我并不知道他现在成长成了什么样的人,所以我没办法给你什么建议。但按你说的,如果你回去告诉了他这些,他可能会有新的心结,你能懂吧。”

  沈雁鸣想了想:“懂。”以为的爸爸其实不是真的爸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爸是谁……想想也太惨了。

  外头有敲门声响起。“可能有学生找我,”贺岳往门外喊了一声,“稍等。”

  沈雁鸣站起身来:“谢谢贺教授,我应该还是会跟空哥说的,就算他可能会难过,但这种事他不应该被蒙在鼓里。”毫不夸张地说,现在沈雁鸣想到贺长空那个便宜妈就感觉很烦,原先对她还有点同情,现在完全无了,他只想让贺长空能尽快从这些垃圾事里脱身。

  贺岳点了点头。

  沈雁鸣又道:“那我就先走了,今天真的非常感谢您。”

  贺岳:“不留下来吃饭吗?”

  沈雁鸣:“不了,赶着回去训练呢。”

  贺岳:“真是上进的孩子,希望你们比赛取得好成绩。”

  沈雁鸣抓了抓脑袋:“一定。”

  说完沈雁鸣要走,贺岳想起了什么,拦住了他:“留个联系方式吧。”

  沈雁鸣当时说得挺肯定,说一定会和空哥说,实际上临到了要开口了,又有点怂。过两天又要比赛了,这个节骨眼说不好吧,要不过两天再说?

  万一贺长空心态更崩就不好了。倒不是完全考虑到比赛,如果再次心态不好比赛输了,对贺长空又是一记重锤。

  沈雁鸣忧心忡忡,也不知道在浴室里冲了多久,久到贺长空都觉得有问题了,过来敲浴室的门。

  猛地听到敲门声,沈雁鸣吓了一跳:“好了好了!”

  沈雁鸣关了花洒,匆匆擦了身子套了衣服跑出来,贺长空有些担心地看着他:“怎么在里面待那么久?”

  沈雁鸣已经决定比赛后再说这事了,正想转移个话题,他灵机一动,他带着浑身湿漉漉的水汽挂到贺长空身上,轻轻咬了一口贺长空的喉结:“在里面干坏事了。”

  说完感觉耳朵有点烫,沈雁鸣低下头,自己捻了捻耳垂。

  其实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贺长空注视着的时候,忽然就想干坏事了。

  83、是零是一

  想到是什么坏事,贺长空脸有些发烫。他刚靠在床边翻书,沈雁鸣就在一墙之隔的浴室里。

  贺长空把手搭在沈雁鸣脑袋上,没接沈雁鸣那句话,而是问:“不是说有事跟我说?”

  沈雁鸣在洗澡时已经改变了主意,决定过段时间再提,这会儿便暂时没提起,改口道:“也没什么特别要说的,就是希望你比赛放松去打就行了……”

  说到这他有点语塞,本来他虽然是油嘴滑舌的,但正经安慰人的时候倒是很容易词穷,而且他该怎么说呢?

  说输了也没关系?不不不,输了太有关系了。不是他只顾比赛输赢不顾贺长空心情,而是他知道贺长空自己也不会愿意甘于堕落,他要是这么说,其实是对贺长空的看不起。

  但是说什么“我相信你能打好”“我等着你带我飞”这种话又不知道会不会给贺长空增添压力。

  沈雁鸣很是苦恼,安慰人真是一门学问。

  还不如实际行动有用。

  沈雁鸣干脆不说了,推了推贺长空,做了个拿枪的手势,对着贺长空biu了一下:“你被我击中了。”

  “嗯。”贺长空倒也十分配合地往下一倒,身子陷进床里。

  沈雁鸣爬到床上来,居高临下看着贺长空,兴奋地搓手手:“现在你被我绑票了……我要对你干坏事了!”

  贺长空其实本来还想趁着两人聊天谈话的时机跟他说说自己当了几天名侦探的发现,眼下这个时机显然不合适——沈雁鸣在这儿兴致勃勃的,他突然说些别的未免太不解风情。

  贺长空:“那么请问绑匪先生,你要做什么?”

  沈雁鸣伸长了手去把床头灯一关,回来跨坐在贺长空腿上,借着黑暗,手在他的人质身上很不老实地摸索,摸到一块发硬的地方:“怀疑你身上藏了不该藏的东西,让我检查一下。”

  沈雁鸣说的台词简直就是影视剧里要轻薄妙龄少女的猥琐山贼才会说的,然而他说的时候声音哼哼唧唧的,一点都不像个坏蛋,不知道的以为他才是被人轻薄的那一个。

  说着沈雁鸣就开始卖力帮贺长空检查,检查到一半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两人的小兄弟贴贴,沈雁鸣用小臂撑着床塌着腰蹭着,没一会儿就感觉没什么力气了。

  这人质果然只是卧薪尝胆,先前只是假意顺从,等绑匪没力气了,他就反过来把对方压倒。

  结果作为人质的贺长空先帮沈雁鸣弄出来了。

  贺长空有些惊讶:“不是说洗澡的时候弄过了吗?怎么还这么多?”

  沈雁鸣喘着气:“……因为我强。”

  贺长空抽了张纸擦干净手,又听沈雁鸣说:“好吧,我刚才是骗你的,我没有在浴室里干坏事。”

  说完沈雁鸣继续动手动脚,似是不甘示弱,最终也把人质先生弄得缴械投降了。

  两人各自侧卧着,面对面抱在一起,沈雁鸣把脑袋搁在贺长空肩上,用如蚊哼一般的声音道:“继续吗哥哥?”

  贺长空:“嗯?”

  沈雁鸣也不知道贺长空是真没听懂他什么意思还是故意逗他,他深吸一口气,又说:“我其实……我偷偷买了润滑什么的,就放在你衣柜下面第三个格子。”

  贺长空是真没想到:“你……”

  沈雁鸣豁出去了,撕掉一切羞耻心:“我就是老色批,我馋你身子很久了,懂?”

  沈雁鸣曾经在一个基佬交友软件附带的论坛里发过一些感情上的困惑,彼时他还觉得自己是个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不过很快他就自打脸了,在那帖子里回了一句“谢谢大家我们在一起了”,论坛里的基佬们表示“果然如此”,并纷纷献上了祝福。

  之后沈雁鸣虽然没再发帖,不过时不时就会在那个论坛里看看帖子,诚然有些乌烟瘴气的东西,但大体上大家的交流还是很有爱的。

  沈雁鸣一开始会看些情感交流类的帖子,主要是别的他也不太好意思点进去。直到有天点进一个同样是求解惑的帖子里,那个帖子的楼主说自己不知道自己是0还是1,问要怎么区分。

  回答五花八门,有比较直接的哥们说的是:这还不简单,就看你想口口他还是被他口口啊!

  沈雁鸣有点慌乱。他一个前直男,以前当然没想过要被人压,就算看以自己为主角的同人文也肯定要看自己为上位的。然而看了这个帖子之后他有了些新的思考。

  首先他看同人喜欢看自己攻,除了自己根深蒂固的直男认知之外,还有就是他认为攻都是比较酷的。毕竟同人里的攻一般都很霸道,一句话就能让整条街破产,一个眼神就能让整座城市翻天覆地,还很有钱,家里都有大房子,还有管家和开不完的豪车……就算没这么夸张,那攻通常也是比较享受一点的。

  比如有些人写校园paro的同人,还会写他掌握了全校的奶茶水果茶命脉,只要他一抬手,就会有留学生小弟sunday刘给他送上小卖部最新推出的大杯芝士多肉葡萄,外省空运过来的葡萄!而他坐在教室里他的专属座位上,享受着小弟1234(分别是他的其他几位队友和其他圈内好友)提供的扇风服务。他品尝一口甜美的多肉葡萄,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之后桀骜不驯地对贫穷学长空空子道:“想喝吗?想喝就来服侍我。”

  试问谁会不喜欢当攻呢,没有人会不喜欢当攻!

  ……

  可是实际上,他是没有什么想要口口贺长空的欲/望的。

  甚至因为这个帖子的提醒,他试着想了下要是被贺长空口口的话……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情难自禁地感到有些兴奋。

  真是没想到啊,你竟是这样的人。沈雁鸣深刻地做了自我检讨。

  检讨完后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翻阅了不少关于口口的教学贴。

  只是他现在空有理论知识,没有任何实践。当然他也不好意思开口。

  也就是偶尔在脑子里想想过个瘾。

  何况后来比赛和训练日程逐渐紧张,他也没心思再想些有的没的。

  只是今夜气氛正好,一切似乎水到渠成。

  沈雁鸣在这种微妙的氛围之中感到微醺,趁机把话抛出去了。贺长空却没有及时给出应答。

  也不知道什么壮怂人胆了,沈雁鸣小狗一般轻轻叼住贺长空一边耳垂,就在对方耳边道:“做吧……你难道不想干/我吗?”

  这个夜晚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和过重的呼吸声。

  在沈雁鸣问出这句话之后,贺长空心跳明显快了些,本来虚虚搭在沈雁鸣腰间的手忽然也用了力攥住了睡衣。

  沈雁鸣自己也慌得一批,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些细节。

  他问完又没得到回应,脑洞已经裂开成了一个黑洞,他想这怎么回事啊?贺长空不会真的不想吧?难道贺长空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大猛攻?又或者是自己太不矜持让人反感?啊啊啊好羞耻啊!

  沈雁鸣于是道:“啊啊啊算了我撤回刚刚的话,让我们忘掉这一切吧,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84、心理阴影

  尽管关着灯,屋内黑漆漆一片,实际上贺长空是不一定能看清沈雁鸣此刻的表情的。即便不一定能被看到,羞耻心使然,沈雁鸣还是在说完刚才的话后下意识捂住了脸。

  很快沈雁鸣的手腕就被轻轻握住,捂着脸的手也被拿开。现在他们换了位置,变成贺长空自上而下地盯着他。

  沈雁鸣听到贺长空低声说:“人是要对说过的话负责的。”

  沈雁鸣第一反应是,还好贺长空还是他心中的大猛攻,要是搞半天贺长空其实是个受的话,他会很为难的。随后他才后知后觉感到有点怂了,他别过脸,不敢直面贺长空,只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过分灼热,烤得他的脸发烫。不过想想这也是早晚的事,他又小小声道:“我喜欢你,我愿意的。”

  说完他甚至抬起腿,用膝盖蹭了蹭贺长空的腰侧。

  却听贺长空叹了口气:“我也一样喜欢你,所以我不能这么草率地对你。”

  沈雁鸣一边觉得有如甘露沁入心脾,一边还有些茫然:“……嗯?”

  贺长空俯身亲了亲沈雁鸣的脸颊,又道:“这些事我们都没做过,我不知道我会不会不知轻重伤到你,万一你疼怎么办,万一做完发烧了怎么办,我们还要训练还要打比赛,你觉得我会让你第二天拖着不太舒服的身体去训练甚至去比赛吗?”

  人常说色令智昏,贺长空也不过是凡人一个,听到恋人那么直白的邀约不可能毫无感觉。要是他稍微遵循点本能,也许沈雁鸣现在——或许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被他吃干抹净了。

  贺长空说得不无道理。

  不过沈雁鸣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明明内心里被暖意烘着,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道:“……不是吧,成年人那个什么还要挑良辰吉日的,那要是全年不休岂不是永远不能搞了。”

  贺长空:“……”

  “哎呀,”沈雁鸣道,“我开玩笑的,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

  贺长空说的那些,他在论坛都看过了,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又不是每个人都天赋异禀,不少人第一次做都会有些不适应的症状。只是他刚才被又亲又弄,弄得昏昏沉沉的,自然而然就会想把这事继续下去。

  “乖。”贺长空道。

  沈雁鸣刚才是有一瞬间说完一些虎狼之词后就怂了,然而如今真叫他就这么算了,他又有些微妙的不甘,于是他道:“那你就蹭蹭不进来。”

  贺长空捏着沈雁鸣的手心:“你真是……”

  沈雁鸣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贺长空再能忍也不是这么个忍法。

  于是用腿那个了。尽管只是这样,沈雁鸣还是像一块化了的小糖糕一样抱着贺长空的腰哼哼唧唧的。结束后两人清理现场,贺长空看着沈雁鸣被蹭红的皮肤,先是将手放在上面,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一块皮肤,随后他又低头在那里落下一个轻吻。

  沈雁鸣再次捂住脸,把腿蜷起来。

  真是太有伤风化了。

  沈雁鸣捂了一会儿脸,又从指缝里偷看贺长空,不知哪来的突发奇想,他忽然道:“要是我在大腿上纹一个……”

  贺长空抬起头来,眉头稍蹙,似乎是不太赞同:“纹什么?”

  沈雁鸣:“纹一个……你的名字?”

  贺长空:“不疼吗?”

  沈雁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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