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与杨波的姘居生活
尽管我对空车配货这个行业不是十分熟悉可是我很有钻劲就像当年我干海货一样不长时间就“上路”了。生意还算不错一个月下来除去各种费用我能有三四千元的收入。杨波在我回来的第三天去了我家进门就奔了我爸那间她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存在让我伸出来的双臂铲车牙似的横在半空好长时间。给我爸爸按摩了一阵杨波红着脸出来了拧着衣角坐在我的旁边声音轻得像蚊子飞:“张宽你到底还是没死在里面。”我猛地扑倒了她脑子空得像被风扫过。
躺到床上我捏着杨波的鼻子说:“这些年你去了哪里?让我这一顿好找。”
杨波说:“我不想告诉你你也别问我不然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伤心的往事风一般从我的脑子掠过我浅笑一声说:“那就不提了以后咱俩好好过日子。”
杨波坐起来慢腾腾地穿着衣服:“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张宽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明知道你是牛粪我这朵鲜花还硬要往上插。”你算什么鲜花呀我在心里笑了一声鲜花都是你这样的我就应该是天河里的水了。脑子里忽然就想起一个名字来——娜娜胸口一堵脸也麻了:“咱们还是不要说这些没意思的了……说实话我离不开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在心里装着你吗?因为在我情窦初开的时候第一个遇到的就是你。”“啧啧啧啧肉麻不肉麻啊你”杨波冲我翻了一串白眼“你是情窦初开我是什么?我还含苞待放呢。姑***第一次给了你你还想怎么着?听着这次我是不打算让着你了。既然你说你离不开我我也明确告诉你姑奶奶也离不开你从今天开始我算是赖上你了——我要跟你结婚!”
我的心头一热又一次掀翻了她三两下就将她剥成了玉米棒:“来吧将江湖义气进行到底!”
杨波毫不客气一把攥住了我的小和尚:“累死你这个天杀的……”
云收雨歇的时候我把她的脑袋搬到我的胸脯上感慨地说:“果真是一把钥匙一把锁啊咱俩一个德行一对淫贼。”
“张宽我知道你怀疑当初我不是处*女”杨波低声呢喃“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是爱信不信。”
“我信我信”我拍打着她滑腻的后背柔声道“尽管你不是处*女可是我依然相信你的话。”
“你这个天杀的……”杨波翻身起来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说姑奶奶到底是不是处*女?”
“是绝对是谁敢说你不是我这就跟他拼命……”我被她掐得喘不过气来连声告饶“女侠饶命……”
杨波从我的身上下来光着身子坐到了沙上:“如果你不出那件事情我跟你也许已经成了没准儿孩子都有了。可是现在……现在我还是单身。我都三十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嫁不出去呢。我这是因为什么?我傻我真傻我一直在等着你……第一次我找不着你绝望了。后来我找到你了又绝望了。这一次我不会绝望我知道自己的弱点我把男人想得太好了。世上没有什么纯真的爱情有的只是好感然后就住在一起一起慢慢老下去。”顿了顿突然笑了“张宽其实好几年前我就应该把自己嫁了那时候我多漂亮啊很多人追求我可是我在等你尽管我不经常想起你可……”
“别说了我太感动了……”脑子有些乱心里有些烦我说“以后好好过就行了说别的没用。”
“我就知道你会讨厌我说这么多可这是我的心里话。张宽我爱你。”
“我也爱你”抖着一身鸡皮疙瘩我穿好衣服下床单腿跪在她的跟前伸出双臂低声呼喊“嫁给我吧美女。”
“准了!”杨波从沙上弹起来赤条条地粘在了我的身上“我做梦都想嫁给你。”
“要是不出以前那些事情……我是说如果你当初别离家出走……”
“那不怨我”杨波幽幽地说“我妈打我她的眼里容不下我我是被她给逼的。”
“没错你妈逼的。”对此我深表同情。
“对没有我妈逼我我才不去见那个人呢”一顿登时火冒三丈“你妈逼的!”
从那天开始杨波就住在我们家了。来顺跟我爸爸一间林宝宝一间我跟杨波住在一间。她跟林宝宝和来顺相处得很好我爸爸更是离不开她一天不见就转着脑袋到处找:“小黄楼那个姑娘呢?”直到见了杨波才满意地合上眼睛。
有一次杨波得有一个多星期没有回来了我正想去她单位打听一下她来了脸色憔悴像是大病了一场。我问她你是不是病了?杨波不说话走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在里面嘤嘤地哭。晚上她告诉我前几天她喝药了差点儿把自己给毒死。我问她为什么会这样?杨波说她回家跟他后妈说了她跟我的事情她后妈打她往死里打把她打得下不来床了就想死……“我那是吓唬她呢”杨波说“我会真死?我死了你怎么办?你会想死我的……我喝了半瓶灭蚊灵。我还以为没事儿呢谁知道把姑奶奶给药了个半死幸亏邻居来串门现了。我去医院洗了胃好难受啊。”
“能不难受?”我笑了“吐了个翻江倒海是吧?这就不错啦。你知道以前洗胃用什么办法吗?大粪汤子灌!”我给她讲了一个故事差点儿没把她给恶心死。有一年王老八跟他老婆吵嘴王老八吵不过他老婆就动了手把他老婆加工成了一头得了浮肿病的老母猪。王老八好象知道自己坐蜡了搬到单位住去了。他老婆能下床以后现自己的男人不见了当场去生资站买了一瓶敌敌畏边站在他们家的屋顶上喝边大声嚷嚷着要变成厉鬼去折腾老王家的祖宗。王老八回来了一棍子把他老婆从屋顶上抡了下来揪着头奔了大厕所用一只罐头瓶子舀起大粪汤子扳着他老婆的嘴就是一阵猛灌……
杨波听不下去了捂着嘴巴就往厕所跑把林宝宝给吓傻了一个劲地问我杨波是不是怀孕了。
我说有可能不然她不会反应这么强烈。
林宝宝说那就赶紧结婚可千万别像我生个孩子连名分都没有。
我想怀什么孕呀我连决定要不要她还是个事儿呢。
直到现在我也搞不清楚自己跟杨波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我很爱她一见到她就有一种想要抱她的冲动可是一旦想起“娜娜”这个虚无的名字心里就难受总觉得我跟她走不到一起我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层什么东西。有时候我趴在她的身上经常会有这样一个奇怪的联想别人是不是也这样趴在她的身上过?尤其是当她肆无忌惮地**的时候我常常停止了动作一点儿**都没有了。我想你***可真够风骚的是不是别人跟你干这事儿的时候你也这样喊叫?每当这个时候杨波就哭她一哭我更加烦躁。有一次我一把掀起了她你***哭什么哭?没打舒服你是吗?杨波不哭了拧我然后就用一种怨恨的眼光盯着我张宽你简直不是人。我迎着她的目光看她心里又憋屈又爱怜胸口像是有无数虫子在爬一刻不停。有时候她不看我伸出胳膊抱住我脑袋埋到我的胸口上听我的心跳。她的头沁出淡淡的香味我的心都要碎了……有一天我喝多了酒腆着脸问她:“大妹子咱们什么时候结婚?”杨波一言不地看了我老半天。
我以为她想跟我一直这样“姘”下去可是有一天她用嘴唇掀着我的耳朵说:“咱们结婚吧我等不及了。”
同居已经一年了这时候提这事儿对我来说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心里麻木我敷衍她说:“你选个日子吧。”
过了几天杨波喜气洋洋地对我说:“元旦前第三天!我算计出来了咱俩第一次搞那什么的时候……很有纪念意义!”
我含混地说:“那就好好纪念一下。”说完连脚后跟都想咳嗽什么呀这都还有纪念这个的。
那些天杨波在忙碌着筹备结婚我在忙碌着自己的生意和“加工”家冠的事情白天几乎见不着面儿。家冠的表现跟我上次出来的时候不一样我以为他会过来看看我顺便跟我扯几句蛋我也好趁机麻痹一下他的神经可是他没来只是打过一个电话说他忙以后有时间再过来看我口气尽管平常但我能听出深藏在后面的杀机估计他不会跟我见面了。
金龙来看过我一次。那天我正在家里陪我爸爸说话来顺进来了问我金龙在外面敲门让不让他进来?我不想让他进我的家我怕他的臭脚脏了我家的地板说声“你在家陪爷爷我出去一下”开门拉着尴尬地站在门口的金龙去了楼下的一家小饭馆。在饭馆里我问:“还记得你有我这么个兄弟?”金龙的嘴唇哆嗦了几下眼圈竟然红了:“宽哥我的心里一直在想着你。尽管咱们两个以前有些矛盾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咱们还是好兄弟。”说着开始拉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包。我估计他这又是想要拿钱给我按住了他的手:“别这样。兄弟现在不需要钱了以前吃亏就吃在一个钱字上。”
金龙不坚持了哭丧着脸说:“打从你一出了事儿我就没有精神做自己的生意了脑子里全都是你。”
我说:“你那么想我怎么不去看看我?”
金龙的脸色打闪似的变幻颜色:“那……那不是怕你烦嘛你讨厌我再说有那么多人去看你不差我这一个了。”
我摸着他的手背说:“我理解你以前我有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着点儿。”
金龙说:“担待不担待那倒谈不上我就是觉得宽哥以前对我太刻薄了……比如让魏三和王娇去咱们市场。”
这话让我感觉恶心笑笑说:“那算是阴差阳错呢。当初我只是想帮帮他们谁知道后来他们竟然跟你闹上别扭了?魏三和王娇现在怎么样了?”金龙表情痛苦地摇了摇头:“魏三离开市场了……他啦在西区开了一家大商场卖的全是高档货据说还是商会的会长人大代表呢。王娇也走了不干服装这一行了现在搞房地产整个一个富婆啊。我是‘瞎’了还在市场晃悠着无非是生意稍微大了点儿。哎宽哥你还记得烂木头吧?人家现在也牛起来啦跟了一个郊区的村干部那个村干部绝对大款加实权派……”“不提他了”我摇了摇手那小子跟金龙差不多都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主儿“照这么说咱们市场原来的那批老家伙现在没剩下几个了?”金龙的目光有些躲闪:“驴四儿还在跟着我干呢。”我的心里又是一阵不爽嘬一下嘴巴道:“谢谢你啊金龙帮我照顾着兄弟。”金龙还想说句什么我已经背着手踱出了饭馆。
那天在上班的路上王东对我说他碰上驴四儿了驴四儿知道我回来了狂话也不敢说了直说要当面给我赔罪。
我笑了笑一时计上心来抬手给驴四儿拨了一个电话让他一会儿过来找我我很想念他想请他吃顿饭。
驴四儿在电话那头说得很是动情我几乎都看见了他的眼泪:“宽哥啥也不说了我将继续赴汤蹈火……”
这话惹得我直咳嗽说声“不罗嗦了我憋先拉泡屎去”一把关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