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嗯，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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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昕然心下咯噔一声，直接僵在当场，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p>
头像右下角的绿点，亮了。</p>
她的心脏一下蹦得很快，紧盯着那两个字，生怕是自己的臆想。</p>
但她很快回过神来，赶紧回应，不然对方可能以为她不在就下线了。</p>
“你在了？”</p>
陶昕然这句话发出去，都想马上撤回来，这不是明知故问吗？</p>
她想了想，立刻又发了一句。</p>
“能视频吗，我想看看你。”</p>
这句话发送成功，几乎在同时，视频请求弹了出来。</p>
陶昕然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从口腔里蹿出来了，这是时隔多久的见面？</p>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气时点击了“接受”的选项。</p>
那边似乎网络状况不是太好，镜头跳转了好一会儿，才出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p>
陶昕然定定望着屏幕，清澈的眼底微不可见地颤动了一下。</p>
季寒川黑了，也瘦了。</p>
他的形象和之前很不一样，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因为条件不允许，或者没有时间打理，留了胡子。</p>
他的头发也长了不少，但和胡子搭配在一起，竟是特别地硬汉。</p>
就像是是从极寒之地走出来的战斗民族，光是这张脸，就极具威压。</p>
“……你可以笑。”</p>
季寒川先开口了，他看起来有点累，但语气依旧很平和。</p>
陶昕然顿了顿，不想让对方发现她的心疼，很配合地笑了一声。</p>
“抱歉，季大佬突然帅到我了，让我有点说不出话。”</p>
“你原来喜欢这种类型？”</p>
季寒川微微挑眉，他煞有介事地摸了一下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他除了路过水源或者镜面的时候瞥一眼，已经有段时间没注意自己的样子了。</p>
“也……不是不行。”</p>
陶昕然故意卖了个关子，冲他眨了眨眼。</p>
季寒川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随口问道。</p>
“最近怎么样？”</p>
“挺好的，奶奶精神好了不少，前几天初雪没能堆雪人今呢，小慧现在是放飞自我了，说不定等你回来，就会发现有一个不得了的妹妹……”</p>
陶昕然开始絮絮叨叨地聊家常，她没有问那边的情况，似乎是为了让季寒川安心，说了特别多琐碎的事情。</p>
季寒川便安静地听着，他的目光落在陶昕然滔滔不绝的的小嘴上。</p>
看着看着，不着痕迹地下移。</p>
落在胸口附近停留了一会儿，再缓慢地上移，黏在她生动的脸上。</p>
漆黑的眸底有惊涛骇浪在翻涌着，但一丁点都没有泄露出来。</p>
似乎在这一刻，被分隔开的时空又重新拼在了一起。</p>
相互牵挂的两颗心，也许从来都没有距离。</p>
“奶奶花房里冬季的花基本都开了，不过总感觉院子里的梅花树更让人期待，虽然现在只露了个很小的花苞头。”</p>
陶昕然说到最后，已经没啥生活琐碎可以说，转而说起院子的花草。</p>
其实老宅这里每个院子的植被都不一样，像F那个院子是月季，季寒川这边就是一棵长得比普通梅花更粗壮更高大的花树。</p>
“也许，很快就会开了。”</p>
季寒川淡淡回应了一句，专注的目光带有笑意。</p>
深邃的眸底微微一动，他忽然轻笑一声，继续说道。</p>
“感觉你的生活没有我也行，这么快乐。”</p>
他的语调平和中细细渗透进一丝几不可见的安心，却似乎又隐忍着某种很强烈的情绪。</p>
陶昕然微微一顿，想也没想，脱口而出。</p>
“我还是更喜欢有你在的日子。”</p>
“是吗。”</p>
季寒川微微扬起嘴角，此时藏在晦暗皮肤下的笑意才明朗了起来。</p>
“你说想我了，我就告诉你我什么时候回去。”</p>
他目不转睛看着屏幕里的人，故意卖了个关子。</p>
陶昕然眼底蓦然一震，微张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这个男人真的可以回来了吗？</p>
她的眼前有那么一瞬间划过一道白光，模糊了对方的面容。</p>
但很快，就把眼底的波动藏起来了。</p>
陶昕然拿他没有什么办法似的笑了笑，抬眸看向他，很配合地说道。</p>
“想你了。”</p>
“没有诚意，认真说。”</p>
季寒川微微偏了下头，假装不满意。</p>
“……”</p>
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但看着对方还能开玩笑，胸腔里揪着的那颗心，缓缓放平了回去。</p>
她煞有介事地凝眉想了想，有些夸张地深吸一口气，特意凑近了些屏幕，紧盯着摄像头认认真真诚诚恳恳地说道。</p>
“嗯，我想你了。”</p>
她说着，轻阖双眼，语气越发轻柔地补了一句。</p>
“……现在也在想你。”</p>
“……”</p>
季寒川微微抬了一下眼皮，漆黑的眸底似乎有什么绷不住蹿出来了一样，快速地闪了闪。</p>
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对着屏幕里的陶昕然，轻轻描摹了一下她娟秀的眉眼。</p>
从左到右，不过两三厘米的宽度，却似乎需要用尽一生的时间来抚摸。</p>
但也只是非常轻的一小下，在这只小兔子睁眼的瞬间，他便不动声色地收回去了。</p>
陶昕然眨了下眼睛，亮亮地望着他，没有马上说话。</p>
季寒川看着她，有些服气地嗤笑了一声，知道这个小女人是什么意思，缓声说道。</p>
“春节应该能回去。”</p>
听到这个确定的时点，陶昕然难掩欣悦。</p>
可就她高兴地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听见对面传来了两下敲门声。</p>
有人来找季寒川了。</p>
陶昕然瞬间闭上嘴巴，下意识看向他的眉心，刚好捕捉到微微拢起的瞬间。</p>
觉得可能是要紧事吧，反正确认对方没事对她来说就够了，也得到了一个回归的时间点。</p>
她马上恢复无所谓的笑容，直接先一步说道。</p>
“你忙吧，我也想休息了。”</p>
“好。”</p>
季寒川刚点头同意，视讯就切断了。</p>
他扫了一眼聊天界面记录的通话时长，不到一个小时而已。</p>
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他倒是一点犹豫都没有，关掉电脑并切断发信器，起身去开门。</p>
“呜呼呼……”</p>
门刚打开，迎面而来的是猛烈的寒风，夹杂着芒刺般的冰雪。</p>
“又开始刮，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p>
门外的人一身厚实的大衣，被风雪覆盖得看不出底色。</p>
“进来。”</p>
季寒川让出一个身位，对方进门后，他习惯性朝外面左右扫了一眼，再关上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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