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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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奶奶状态挺好，小慧也回来了，她看上去好多了。”</p>

  “那就好。”</p>

  季寒川深沉的眸底微微一动，忽然抬眸看向陶昕然。</p>

  薄唇紧抿着，顿了顿，陡然给了一句。</p>

  “谢谢你。”</p>

  陶昕然听得一滞，有些讶异地看着他。</p>

  两人的视线在并不远的距离里对上，她似乎看到了他眼里几欲藏起来的脆弱。</p>

  确切地说，那不是脆弱，而是只想在她面前展现的柔软。</p>

  陶昕然不知怎么的，眼眶忽然有些发热。</p>

  她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心疼面前这个男人，也动容于他最大限度的坦诚。</p>

  他心里藏着太多事情，似乎很想毫无保留地向她诉说，但现实告诉他不可以。</p>

  陶昕然并不想让对方因为这种事情而挣扎痛苦，便把酸涩感强行眨回去，马上用恬淡的笑容代替。</p>

  她看着他，微笑着说道。</p>

  “我来陪我的家人，有什么是需要被感谢的吗？”</p>

  听到这句话，季寒川眼底的光很轻地抬了一下，有什么瞬间陷了进去。</p>

  他深深看着陶昕然，不多时，轻声也笑了。</p>

  弧度很小，曲线却足够柔和。</p>

  “之后我会补上，陪你的时间。”</p>

  最后，他低声给了这一句，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p>

  陶昕然也心照不宣地不再说，吃完饭，两人去到季寒川原来的房间里。</p>

  应该说是他成年前的样子，因为季寒川去部队后再到复员，就没在这里住过了。</p>

  这里定期都有人打扫，一切都还保留着之前的样子。</p>

  上次住下，其实住的靠近季奶奶房间的客房。</p>

  “这真的是你的房间？”</p>

  进入后，陶昕然有些新奇地到处看看，忍不住又回头看一眼季寒川。</p>

  她看了看他，突然笑出声。</p>

  “嗯，倒是挺有你的风格。”</p>

  季寒川有些无奈，他走过去把摆放的几个棋盘往里推了一点。</p>

  “爷爷忙的时候很少见面，想下棋就在这里同时摆几个棋盘。”</p>

  “所以爷爷下完走了，你回来对弈一步，然后做自己的事情，再等着爷爷的下一步？”</p>

  陶昕然把整个过程描述出来的时候，差点又笑出声。</p>

  季寒川有些没脾气，点了下头。</p>

  陶昕然只觉得这个习惯还挺“季氏”，但看了看棋盘，发现上面的棋局还没下完，明显是没机会续上了。</p>

  她也就不问，转而去看其他东西。</p>

  看了看，她突然指了个抽屉，回头问一句。</p>

  “我能拉开吗？”</p>

  “开吧。”</p>

  季寒川平静地说着，走到她身后。</p>

  陶昕然拉开后，看到里面是整整齐齐的笔记本，看款式应该已经很久远了。</p>

  “你……该不会还有写日记的习惯吧？”</p>

  她忍不住问道，迟疑着要不要打开一本看看。</p>

  季寒川微微挑眉，反问一句。</p>

  “你觉得呢？”</p>

  陶昕然低头看了看笔记本，回头看向季寒川，想了想，直接摇头。</p>

  “肯定不会。”</p>

  说着她就想把抽屉退回去，却突然感觉被什么卡了一下，定睛一看，是季寒川的手。</p>

  她疑惑地看他一眼，也直接问道。</p>

  “干嘛？”</p>

  “你不看看？”</p>

  “不是日记我就不想看了，你总不能是写诗歌吧？”</p>

  听着这句话，季寒川的眼神逐渐变得高深莫测，冷不丁说道。</p>

  “万一呢？”</p>

  “啊？”</p>

  陶昕然狐疑地看着他，好奇心被勾起来，索性真的拿一本翻开。</p>

  结果，里面密密麻麻都是些晦涩难懂的方程式。</p>

  “……”</p>

  陶昕然无语地看着他，季寒川即刻松手，若无其事地走开。</p>

  等他再回来，手上拿着一个围棋的棋盘。</p>

  陶昕然看了一眼这个棋盘，一时心情有些复杂，直言道。</p>

  “季大佬，不是谁都什么棋都会下。”</p>

  “我们玩五子棋。”</p>

  季寒川直接把棋盘往桌上一放，先下了一个黑子。</p>

  陶昕然一听是五子棋，该死的胜负欲还被激发出来了，还真的坐下来下棋。</p>

  然而棋面已经落了大半，还分不出高低。</p>

  陶昕然有些郁闷，她总觉得季寒川在让子，但又没有让得很彻底。</p>

  探了一下罐子里的棋子，已经少了一大半了。</p>

  她头脑风暴得脑壳有点晕，连忙摆手说不下了。</p>

  之后，两人又各自拿了本书到床上，这似乎已经变成他们睡前的习惯。</p>

  陶昕然拿了一本原版的英文，她现在已经放弃询问了，不想知道这是季寒川几岁时候看的。</p>

  季寒川也拿了一本，他拿的是《国富论》，自然也是英文原版。</p>

  房间里异常安静，季寒川翻过第三页的时候，忽然注意到旁边的陶昕然没动静了。</p>

  她坐靠着枕头，微微歪着头，手里还抱着那本，只翻开到扉页。</p>

  睡着了？</p>

  季寒川倾身靠近她，确认是真的睡着了，便小心地拿走，托着她的脖子和腰部，将这只小兔子轻轻放平。</p>

  “唔……”</p>

  陶昕然嘤咛一声，不知道是不舒服还是做梦了，眉心皱了起来。</p>

  季寒川看着她皱巴巴的小脸，紧绷的表情松动很多。</p>

  他俯身眷恋地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就像蜻蜓点水，起身的时候用拇指抚平她眉间的皱褶。</p>

  “睡吧。”</p>

  低声说着，季寒川定定看了陶昕然两秒，而后为她盖上被子，自己拿着手机下床了。</p>

  在走出去前，他的脚步陡然顿了顿，又回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人儿。</p>

  是他的错觉吗，最近这只小兔子好像……很嗜睡。</p>

  “嗡嗡嗡……”</p>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怕吵醒陶昕然，季寒川便快步出门了。</p>

  “还是没有头绪？”</p>

  “很抱歉，已经用了所有方法，你也知道，本身第一排字母的身份行踪就是绝对机密。”</p>

  “……我明白。”</p>

  季寒川接的是局内人的电话，这几天不少人在帮他查，但不管是谁，就是情报部门的一把手，都没有C的消息。</p>

  C就像个谜，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p>

  “寒川，连我都查不到，说明是更深一层，甚至深几层的干系，你……”</p>

  对方有些为难地想劝一句，却被季寒川直接打断了。</p>

  “不用劝我了，我必须找到他。”</p>

  季寒川眼底敛起一丝戾色，语气坚定而决绝。</p>

  “……好吧，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p>

  “谢了。”</p>

  挂断电话，季寒川紧紧皱了眉头。</p>

  明明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时间，可这么多天过去，却一无所获。</p>

  F，你到底……</p>

  他有些烦躁地想砸给墙一个拳头，一转身，竟是发现庭院里站着一个人。</p>

  季寒川微微一顿，瞬间认出来，是季奶奶。</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