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我希望我有能力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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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才开车没多远，就在十字路口碰到了出来找人的季寒川，一行人一起回到医院。</p>

  走到病房外的走廊时，季小慧犹豫了一下，有些紧张。</p>

  季寒川就在她身边，这次也同样没责备她。</p>

  “哥，我错了，但又好像没错。”</p>

  季小慧看着半开的那扇门，目光有些出神，突然开口。</p>

  季寒川眸色沉沉，看了她一眼，只平静地给了一句。</p>

  “进去后，说实话。”</p>

  季小慧微微一顿，抬头看向季寒川。</p>

  还是一张没什么表情的扑克脸，仿佛多说一句温情的话就会死了一样。</p>

  但这就是他们季家的男人，另一种类型的真爷们。</p>

  季小慧忽然笑了，少见地提了一个要求。</p>

  “哥，能摸一下我的头吗？”</p>

  季寒川转眸看她，漆黑的眼底平静无波。</p>

  虽然是长达二十几年的兄妹，不过季寒川用这种方式只安慰过季小慧一次。</p>

  就是她刚到季家，被堂兄弟欺负关在小黑屋差点吓死，找了一宿才找到的那次。</p>

  他很轻地叹了口气，抬手搭上她的脑袋。</p>

  这第二次，就是季小慧的彻底成长了。</p>

  季小慧进入病房后，陶昕然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p>

  老太太看到她安然回来，松了口气，但季奶奶也是要面子的人，没有马上说话。</p>

  季小慧抿了抿唇，下意识和陶昕然对视一眼。</p>

  陶昕然对她点了点头，给她鼓劲儿。</p>

  季小慧微吸一口气，走到床边的那张椅子前，安静地坐下。</p>

  说实话。</p>

  她记着季寒川的叮嘱，定了定心神抬起头来，直视着自己的奶奶。</p>

  “奶奶，我错了，不该用那种口吻和您说话，不该不把两家的恩怨当回事……我们和他们是不同的，我清楚地明白了这一点。”</p>

  听着季小慧这么说，季奶奶松口了。</p>

  她长叹一声，握住孙女的手，看着她说道。</p>

  “奶奶不是希望你记住仇恨，是希望你明白这仇恨是怎么来的，我们季家不能以那种方式再失去谁，明白吗？”</p>

  “……我知道，可是……龙泽与人不错的，他刚刚还为我被绑架的事情跟我道歉了。”</p>

  季小慧有些犹豫，但还是说出心中所想，就像他在关明月面前维护她一样，至少在这里，她想还回去。</p>

  季奶奶皱了眉头，但这次没有直接发飙，好歹陶昕然在这里磨了好久的嘴皮子。</p>

  季小慧低着头，似乎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p>

  老太太一看，再次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说道。</p>

  “不是怕你谈恋爱，但这么多人，找谁不行？”</p>

  她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腮帮子附近的皱纹微微抖了抖。</p>

  “龙家人，基因就有问题！”</p>

  季奶奶一句话直接判了龙家人死刑，她不想拿孙女的未来去赌。</p>

  可季小慧不同意这个说法，她双手握住奶奶的手掌，赶紧辩解一句。</p>

  “龙泽与不一样！”</p>

  “有什么不一样？他身上流着龙家的血，都一样！”</p>

  眼看着祖孙俩又要掐起来，陶昕然有些头皮发麻，别又跟之前一样。</p>

  她尴尬地想上前调和，季寒川却伸手拉住了她。</p>

  陶昕然微微一顿，疑惑地回头，季寒川对她轻轻摇了摇头。</p>

  他的目光稳定而平和，似乎不担心那种情况会发生。</p>

  “……”</p>

  陶昕然心里有些犯嘀咕，不过选择了相信他。</p>

  季小慧这次沉默了好一会儿，病房里寂静无声。</p>

  季奶奶似乎觉得她就是被蒙骗了，正想再说说她，季小慧突然冒了一句出来。</p>

  “奶奶，你还记得我小时候被绑架过吗？”</p>

  “当然记得。”</p>

  季奶奶不假思索颔首，脸色瞬间阴沉了许多。</p>

  “寒川去私立学校的第一个学期，你是头一次落单，没想到就被钻了空子。”</p>

  “对，坏人要挟您和爷爷救我，结果我自己回来了，您知道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吗？”</p>

  季小慧的措辞很小心，带着些微妙的引导意味。</p>

  季奶奶看着她，眼神忽然变了变，有些难以置信。</p>

  “你是说，就是龙家那小子？”</p>

  此言一出，陶昕然露出一个讶异的表情。</p>

  就是季寒川，都微微抬了一下眸光。</p>

  季小慧这才笑了，很怀念地点了点头，终于可以中气十足地说一句。</p>

  “嗯！就是龙泽与救的我！”</p>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我，当我回过神来，就在他背上了，他似乎也是被绑架的孩子之一。后来他背着我跑了好几里地，腿还受伤了，流了好多好多血，不知道有没有留疤。”</p>

  季小慧说起以前的事，明明是惊险的绑架，她却露出了甜蜜的笑容。</p>

  “他一直叫我不要睡，还跟我说了很多很多的事，只是我那时太害怕了，记不太清，也回答不了他的问题。”</p>

  “直到他背着我去到一个跟我们老宅很像的地方附近，我觉得我好像恢复了点力气，当时也认错了，只想着回去后要让奶奶和爷爷好好嘉奖他，就开心地说了我是谁……”</p>

  说到这里，季小慧淡漠地牵了牵嘴角，而后平静地说完后续。</p>

  “但是他知道我是季家人后，回头看了我一眼，直接改道把我扔医院门口就走了。”</p>

  眼前的光景一晃，季小慧似乎还能看到医院门口射出来的强光。</p>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觉得这道光芒特别地神圣。</p>

  她也是因为当年看到龙泽与浑身是血的衣服，立志以后要学医的。</p>

  只想着万一哪天这位救命恩人遇见什么事，她也能救他一次。</p>

  “所以，你虽然怕血还是学医，也是因为龙泽与？”</p>

  这个时候，季寒川破天荒插了一句。</p>

  陶昕然有些诧异地看向他，在接收到这个男人平静而安定的目光时，她突然懂了，是特意说给奶奶听的。</p>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今晚的季寒川不像季寒川，季小慧也不似季小慧。</p>

  季小慧郑重地点了点头，承认了。</p>

  “对，假设会有那种极端情况，我希望我能有能力救他。”</p>

  季寒川问完就不说话了，只是微微掀起眼皮，看向老太太。</p>

  “……”</p>

  听完这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季奶奶有些恍惚。</p>

  她不知道还有这种前缘，但这种缘分似乎放在季家和龙家之间，就注定不会有一个好结果。</p>

  可惜，可悲，也可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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