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当年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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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我都不想说你，姐夫忍你够久了，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能不能别这么粗鲁！”</p>

  “别想转移话题，你这个爹怎么当的，这事儿你能忍啊！”</p>

  “我能啊！”</p>

  关皓最后这句差点破音，简直就是用最豪横的语气说出了最怂的话。</p>

  关明月听得一顿，难以置信又匪夷所思地看着他。</p>

  “哈……”</p>

  好久没这么连贯地跟人吵过架，关皓头疼地扶额，缓声说道。</p>

  “算我求你了，别插手，不然别说闺女妹妹了，人家现在姓陶不姓关。”</p>

  “还没认回来？”</p>

  关明月眼角抽搐了下，有些认不出来这个弟弟了。</p>

  想当年关皓还会顾虑谁，比风都自由狂放。</p>

  “所以说别搞我，不然你不止会失去外甥女，还会失去弟弟。”</p>

  关皓这么说的时候，收起了所有的情绪，微沉的眸底黑漆漆一片。</p>

  关明月微微蹙眉，这眼神和当年很像，就好像在说，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p>

  “真是的，一定要把自己搞得乱糟糟，一把年纪了，你是得了什么不惹祸就会死的病吗？”</p>

  “就当我是吧，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静一静。”</p>

  关皓把关明月送走，看着车灯逐渐远去，一阵夜风吹来，他回身一看，一个人都没有。</p>

  “……也许真的是报应。”</p>

  他喃喃自嘲，正要转身回去，手机打进了一通电话。</p>

  “爷，剩下的两个找到了。”</p>

  关皓脚步一顿，门廊灯投下的光笼罩在他身上，却看不清表情。</p>

  “好，我现在过去。”</p>

  老式贵牌车在夜色中启动，这种车子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开了，除了性能和新型车不能比之外，还特别费油，养护也很花钱。</p>

  但总有人几十年如一日地坚持着自己的喜好，未曾改变。</p>

  关皓咬了一支烟，但右手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一个充气打火机，并没有点上。</p>

  他摁下外壳，又弹回原位，如此往复。</p>

  长时间的频繁摩擦，金属表面早已被磨得发亮。</p>

  而打火机的正面，刻着一个“雪”字。</p>

  等拐上大道，他便放下了。</p>

  和平时的习惯一样，打火机正面朝下静置着。</p>

  医院这边，陶昕然守着季奶奶。</p>

  老太太睡得并不安稳，中途似乎还说梦话了，喊了几声季小慧的名字。</p>

  在老人家醒了后，她实在不放心，还是喊来了值班医生看看情况。</p>

  医生只交代好好休息，开了点宁神的药。</p>

  陶昕然看时间隔得有点久，趁着管家来送东西可以陪着季奶奶，自己到外面再次给季寒川打了一通电话。</p>

  这一次，打通了。</p>

  “可算找到你了，小慧和奶奶闹别扭呢。”</p>

  电话接通的那瞬间，陶昕然只觉得自己抓到了救命稻草。</p>

  “闹别扭？”</p>

  季寒川不解地问道，手里正在处理其他事情。</p>

  陶昕然抿了抿嘴，想了想，还是把之前发生的事情比较完整地说了一遍。</p>

  “小慧不知道是回家了还是去哪儿，不过有人跟着应该还好，奶奶现在情绪平复一点了，但是激不得。”</p>

  说道这里，她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p>

  “我能问是什么恩怨吗？”</p>

  季小慧当时的表情还刻在陶昕然的脑海里，听她的口吻，至少是上一辈的事情。</p>

  听到这个问题，季寒川沉默了一下。</p>

  陶昕然知道这么问可能不太合适，但不问又很纠结，况且她现在也算是季家人，反而不知道就有种被排斥在外的错觉。</p>

  不知道是不是顺着电磁波被季寒川感知到了这个想法，他突然很轻地叹了口气，说道。</p>

  “你当然能问，这件事发生在奶奶他们那个年代。”</p>

  “……那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p>

  陶昕然还以为是更早之前的事，那季奶奶那么生气也是情有可原。</p>

  可季寒川开了头，却不说了，给了一句。</p>

  “我现在过去，等我。”</p>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陶昕然眨了眨眼睛，有些纳闷了。</p>

  ……今晚季家是流行打断她的话吗？</p>

  季寒川到的时候，陶昕然已经在楼下等了。</p>

  两人靠近后，陶昕然立刻把他拉到一边，左右看了看没人，才小声地问他。</p>

  “那是什么恩怨？”</p>

  “扑哧！”</p>

  季寒川直接笑出声，不知怎么的，这个小动作让他想起以前两人暗度陈仓阶段的场景。</p>

  这只小兔子每次和他一起都跟做贼似的，根本不敢见光。</p>

  陶昕然无语了，瞪了他一眼，忍不住抱怨道。</p>

  “我在问很正经的问题好不好！你都不知道吵起来我谁也帮不了有多憋屈……”</p>

  “知道了，辛苦你了。”</p>

  季寒川轻轻抱了她一下，补上一句。</p>

  “小慧找到了，正在送回来的路上。”</p>

  “啊？送回病房吗？”</p>

  陶昕然有些讶异，那不得再吵起来。</p>

  “奶奶有分寸，不用担心。”</p>

  季寒川亲吻了一下她的头发，就不太想松手了，今晚的事情真多。</p>

  “……”</p>

  陶昕然脑海里似乎还回响着季奶奶那句“你走”，很想说百分百还会再吵起来。</p>

  “你问的事情，具体细节也许只有他们那辈人清楚。”</p>

  这时，季寒川开口讲那件恩怨纠葛了。</p>

  陶昕然点了点头，安静地听着。</p>

  他说之前，抬眸扫了一眼夜色中的阴影处，眸色渐深。</p>

  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年代，但现在似乎也没有好上多少。</p>

  “爷爷有个亲妹妹，族谱里看不到，已经除名了。”</p>

  听到“除名”二字，陶昕然心下咯噔一声，似乎猜到了什么，不过她没有打断。</p>

  季寒川轻轻抚着她的后颈，缓声说道。</p>

  “据说是和龙家的小儿子谈恋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却忽然发现是被养鱼了，爷爷的妹妹后来受不了打击选择了自杀。”</p>

  “……”</p>

  陶昕然猜到是狗血的情节，但没想到这么魔幻。</p>

  但听完季寒川这么说，她又有些疑惑，直接问道。</p>

  “这样的，季家怨恨龙家有理由，那怎么感觉龙家也恨季家呢？”</p>

  听到陶昕然这么问，季寒川有些感慨这只小兔子真善良。</p>

  他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平静地解释道。</p>

  “妹妹落得这种下场，还被家族除名，爷爷当时很愤怒，就把那时候刚起步的龙家所有生意都抢了，龙家人走投无路，有一段时间兵行险着，跟了一个黑势力，卑躬屈膝做了很多年才起来。”</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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