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今天想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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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异地恋吗？”</p>

  季寒川安静地聆听着，感同身受着这挥之不去的烦闷，但语气十分平静。</p>

  陶昕然下意识再拱了一下毯子，却是突然有些说不出口。</p>

  黑夜笼罩在她身上，唯有毯子隔绝着外部的寒气。</p>

  她有些艰涩地闭上眼睛，很想说光是听到声音完全不够。</p>

  可是，她不能说。</p>

  “就是，你说我们也每天一个电话，但是要聊点啥？”</p>

  她很快偏移了话题，犹豫了一下，才吐露出自己的担忧。</p>

  “会不会突然觉得无聊，觉得这电话可有可无了呢？”</p>

  陶昕然之所以这么说，是有原因的。</p>

  她哪怕是和程晓，也只是偶尔打一通电话而已。</p>

  每天都通话对她而言，有种无形的心理压力。</p>

  毕竟她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少说话多做事，也不兴煲电话粥。</p>

  季寒川听出她话里的忧虑，深邃的眸底微微收束着，心疼了。</p>

  这个小女人的状态就如元雪所言，心理阙值拉得很高，比之前敏感了很多。</p>

  他心脏刺痛了一下，恨不能插上翅膀就飞到她身边。</p>

  可是，他还不能这么做。</p>

  “那就聊聊，今天想我了吗？”</p>

  季寒川眸色淡淡，直接给了标准答案。</p>

  “……”</p>

  陶昕然原本还有些伤感，直接给这句话整无语了。</p>

  这个男人到底对想不想这个问题有多执着？</p>

  季寒川没听到回答，不动声色，又是一句。</p>

  “想了吗？”</p>

  陶昕然憋了一口气，莫名身上热了起来。</p>

  外面冰天雪</p>

  地的，她只盖着件毯子，居然觉得有点热了。</p>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直接说想了。</p>

  可话到嘴边，不知怎么的，竟是有些难以启齿。</p>

  大概是她觉得越往里走，就越应该割舍掉思念，才不会两边都痛苦。</p>

  但这很奇怪，又不是要分手，她为什么要无欲无求？</p>

  就在陶昕然得不出一个合理的结论时，季寒川的声音传进了她耳朵里。</p>

  “我想了，很想。”</p>

  他的声音很轻，近乎呢喃。</p>

  这一霎，全身仿佛过了一遍电流。</p>

  陶昕然微微睁大眼睛，似乎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即便缩在黑暗里，她也看到了自己的光明。</p>

  “……我也是。”</p>

  不多时，她低声回应了。</p>

  两边同时可以想象到彼此的样子，时空在这一刻有短暂的交叠，像是触手可及。</p>

  “每想我，无论几遍，我都不会无聊。”</p>

  季寒川总结似的落下这一句，握着手机的手，掌心凝聚起热气，眸色渐深。</p>

  他在风中扫了一眼边上崭新的花盆，手边还有一个花洒。</p>

  不想把他家小兔子的情绪带到太深的地方，话锋一转，突然说道。</p>

  “你这边阳台有太阳花了，今天我让人搬了几盆来。”</p>

  陶昕然眨了眨眼睛，一时有些没转换过来心情，话题这么跳的吗？</p>

  不过对于太阳花，她还真的有话要说。</p>

  “……说起来我高中有养过，可惜都莫名其妙死掉了，自那之后，我就觉得我不适合种花，不然每次只有伤心的份儿。</p>

  ”</p>

  回忆往昔，她只觉得自己简直是植物杀手。</p>

  季寒川听得轻声一笑，却是笃定地说道。</p>

  “这次有我，都会好好活着。”</p>

  他这一句意味深长，想守护的何止是花，更多的是赏花的这个人。</p>

  拿起花洒，他喷了一道水雾。</p>

  看着缓慢落下的水汽，季寒川微微凛眸。</p>

  哪怕是冰雪中的花，也绝不允许被碰碎分毫。</p>

  但陶昕然没有听出话里的意思，单纯因为回家有花看，心情就变好了。</p>

  两人又聊了会儿才挂断电话，季寒川今晚依旧留在陶昕然这边，没有回去。</p>

  此时花盆里的太阳花结着许多花苞，只等待来日的阳光再嫣然绽放。</p>

  陶昕然则是紧抓着手机，终于在风雪中睡着了。</p>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高中。</p>

  明明已经枯萎的太阳花在灿烂的阳光下，竟是重新伸出了嫩绿色的小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长大，再开出五颜六色的花儿来。</p>

  而小小的花盆对面，迎面向她走来一个人。</p>

  这个人沐浴在耀眼的光芒里，让人睁不开眼睛，却又移不开视线。</p>

  近到眼前了还看不清面容，但分外熟悉。</p>

  她刚想开口问，程晓突然跳了出来，她身后居然跟着高中生模样的黄山。</p>

  这个梦境实在太违和了，直接把陶昕然给搞醒了。</p>

  “……什么鬼？”</p>

  陶昕然有些纳闷，程晓对黄山的执念都传递到她这里来了？</p>

  程晓这几天，相当活跃。</p>

  太阳花的事儿，就是她特意和季寒川说的</p>

  。</p>

  不为什么，就是高兴！</p>

  可为啥高兴呢，当然是因为黄山。</p>

  并不是黄山开窍了，而是他肩负着了解陶昕然过去的任务，这两天一有时间就陪着程晓。</p>

  终于不是她上赶着跟在黄山屁股后面，可把程晓乐坏了。</p>

  她就卯足了劲儿要和黄山培养感情，带他去逛美食街，因为这个地方她家陶学霸来过。</p>

  又带着他去小孩子很多的公园玩沙子，因为这个地方她们荡过秋千！</p>

  甚至还跑去她最讨厌的图书馆，安安静静地和黄山面对面她都美滋滋的。</p>

  黄山就有点头疼了，他头一次效率如此低下。</p>

  等同于陪程晓玩了一圈，结果他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捞着。</p>

  这一天，程晓终于良心发现，决定带黄山回她们母校，这总有用了吧！</p>

  “那我下午过去，好。”</p>

  黄山约了时间，再看一眼手表。</p>

  今天总裁办公室空荡荡的，这几天他家老板出门都没带着他。</p>

  送到秘书室的文件却是爆炸式地增加，季氏这几天确实也有点乱，公司里得留人。</p>

  黄山几乎除了去见程晓，就是在公司处理事务。</p>

  大家都紧绷着神经，有些部门已经通宵达旦地加班了好几天。</p>

  季寒川的日程也安排得特别密，甚至超前处理了一些会面。</p>

  黄山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p>

  他家老板连轴转的时候多了去了，对他来说，工作是缓解情绪的一种手段。</p>

  精神高度集中，就不会去思考别的事情。</p>

  这么一</p>

  想，黄山默默叹气。</p>

  现在这个局面，也只能慢慢来吧。</p>

  下午，他和程晓去了陶昕然就读的小学。</p>

  一进校门，就被小学生们当动物园的猴子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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