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这大白天的，干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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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现……”</p>

  刚想问怎么现在打给她，陡然听得耳边低沉的一句。</p>

  “……我好想你。”</p>

  陶昕然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有些莫名。</p>

  她眨了眨眼睛，就更加奇怪了。</p>

  但经不住季寒川这魅惑的嗓音，还是微微红了红脸。</p>

  这大白天的，干嘛呀？</p>

  “你……是今天没睡醒吗？”</p>

  陶昕然有些纳闷，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p>

  季寒川沉了沉眸色，脸上出现少见的彷徨，但马上恢复了平静的语气。</p>

  “可能是吧。”</p>

  “……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p>

  陶昕然却是微微皱了下眉头，她虽然在某方面神经很粗，但不代表她发觉不了这个男人的细微变化。</p>

  她太习惯季寒川的运筹帷幄，似乎什么事情都无法给他造成困扰。</p>

  所以稍有变化，马上就能感觉出来。</p>

  但她只以为可能和季氏最近的变动有关系，毕竟凌云都已经翻天了。</p>

  “……”</p>

  听到陶昕然极为自然的一句关心，季寒川眼底闪过一丝痛楚。</p>

  他微微张口，那些本来准备好的，想要坦白的话，突然有些说不出口。</p>

  短暂的沉默在电话两头发酵，陶昕然有点担心了。</p>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p>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组员们，总觉得是自己多心了。</p>

  季氏真要出什么大事，她不会是第一个知道，但她这些八卦能力优秀的同事们，绝对当仁不让。</p>

  抿了抿唇，她想了想，小心地打破寂静。</p>

  “最近公司的事这</p>

  么多吗？”</p>

  她这句话，问得季寒川彻底说不出口了。</p>

  他有些烦闷地扶额，意识到自己的状态被对方捕捉到，强行不动声色。</p>

  “还好，你现在中途休息吗？”</p>

  听不到在车上的动静，这点很好判断。</p>

  季寒川黑漆漆的眸底微微一动，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p>

  陶昕然似乎这才确定是自己多心了，她从来不认为季寒川会被什么事情所打败。</p>

  “对啊，已经可以看到牦牛群了，也可以看到雪山，离得很近了。”</p>

  她放松地回了一句，远处的牦牛忽然哞了两声。</p>

  还别说，如此空旷的地带，中气十足的叫声一传就传出老远。</p>

  陶昕然循声望向那边，凝视的目光微微发着光，萌生了使命感。</p>

  这片神圣的土地，本应不受侵犯啊。</p>

  季寒川在电话里也隐约听见了，他同时听见的，还有陶昕然脑子里的想法。</p>

  这么一个为梦想抛洒热血的小女人，他没法开口。</p>

  “注意安全，晚点再联系。”</p>

  最终，他只语气平平地说了这么一句，便挂断了电话。</p>

  可闪烁的屏幕一如他此刻的心情，根本无法平复。</p>

  季寒川重重叹了口气，往背后一靠，抬手挡住仰起的脸。</p>

  那枚戒指还在他另一手的掌心里，似乎越发地滚烫。</p>

  阴影下的瞳眸明灭不定，他皱了皱眉头，觉得不应该在电话里说这么重要的事情。</p>

  他必须当面说，他要去找她，亲自告诉她！</p>

  哪怕陶昕然怨他，骂他或者打他，随</p>

  便怎样都行。</p>

  至少，他得在她身边，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独自承受那些情绪。</p>

  想到这里，季寒川放下了手，眸色渐深。</p>

  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把可能出现的失控因素都圈在可控范围里吧。</p>

  这个时候，黄山带着夏薇薇来了。</p>

  “老板，人来了。”</p>

  黄山是摁了门铃，而后自己输密码进来的。</p>

  通报一声后退出去，让夏薇薇自己进门，他和程晓在外面候着。</p>

  白日的阳光并不灼人，却又有些刺眼。</p>

  程晓躲进了车里，黄山则是站在门口，目送着夏薇薇战战兢兢的背影进了主建筑的大门。</p>

  空气有些凝重，他微微垂眸，只是安静地等待。</p>

  夏薇薇再次进入这栋房子，今非昔比，心情复杂得难以言说。</p>

  她进了玄关，再往前走两步，就不敢再往前走了。</p>

  目光触及到客厅里的季寒川，像被烧到似的，她立刻低下头去。</p>

  害怕，不安，惶恐，遗恨，不甘心，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但最后都在季寒川抬眸的冷冽中化作绝望。</p>

  她不可自控地微微发着抖，但一见季寒川没说话，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老毛病又犯了，想得寸近尺。</p>

  “寒川，我……”</p>

  她驯良地开口，想走上前，离这个男人更近一点。</p>

  季寒川冷眸一扫，三个字直接灭了她的念头。</p>

  “退回去。”</p>

  他的声音冰冷至极，但比起声音更让夏薇薇胆寒的，是结霜的冷硬面容。</p>

  她猛打一个激灵，一句话卡在</p>

  喉咙里，只觉得一股冷意侵袭上来，浑身都被冻住了。</p>

  失色的眼底立刻涌现深入骨髓的恐惧，她头一次看到季寒川这种样子，似乎身体比脑子更清楚，这也是最后一次。</p>

  夏薇薇不敢造次，站在原地都有些站不住，她太害怕了，知道自己彻底完了。</p>

  季寒川沉眸盯着她，肃杀的眼底没有半分怜悯，只问了一句。</p>

  “这枚戒指，是陶昕然的？”</p>

  他举起手中的戒指，似乎在空中多停留半秒都觉得厌烦，说话间，套到了桌面一个骑士摆件上。</p>

  竖起的尖锐剑锋，是最佳的戒托。</p>

  夏薇薇看着这把死刑宣告式的利剑，无形中被砍了致命一剑似的，顷刻面如死灰。</p>

  她大势已去地低下头，哀怨的眼底一痛，最终还是点头承认了。</p>

  “是。”</p>

  这么说的时候，她偷瞄了季寒川一眼。</p>

  但这一眼未能触及到对方的面容，就被中途截断。</p>

  季寒川得到了答案，根本不想废话，直接把黄山叫了进来。</p>

  黄山立刻大步进门，瞥见自家老板冷绝的表情，便明白了一切。</p>

  “boss。”</p>

  他恭敬地候着下一步的命令，季寒川不会再给夏薇薇任何一眼，只是烦躁地摆了一下手。</p>

  别人也许看不懂，但黄山马上意会了，走到夏薇薇面前，冷淡地睨着她，往门外示意。</p>

  “走吧，这里不是你可以久留的地方。”</p>

  夏薇薇听得一怔，但以为是自己自由了，眼底隐约闪出一点希望。</p>

  她倒是</p>

  没有任何反抗，乖乖转身。</p>

  但在离开前，忍不住想再去看季寒川一眼。</p>

  这个她努力了这么多年也没能靠近一步的男人，也许最后还算是给她留了一份情面。</p>

  她自作多情地这么想着，似乎还想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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