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别让我看见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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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寒川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陶昕然发来的一条信息，大意就是感谢他把衣服送过去。</p>

  “……感谢变成常态？”</p>

  他一边擦头发，一边把手机丢回桌面，没有回这条信息。</p>

  他原本不想给的，但陶昕然回去后和自己的朋友一起，应该会记起袋子还在这边。</p>

  其实让陶昕然再过来跑一趟也无可厚非，但季寒川就是不想让这个小女人亲自过来拿。</p>

  以这种方式，搞得好像这件衣服很重要似的。</p>

  季寒川披着浴袍，他把擦发巾丢到椅背，就走到落地窗前。</p>

  从他这个高度看过去，对面的酒店大厦矮了一大截。</p>

  他莫名想起小山坡上陶昕然说的那些话，微风徜徉霓虹潋滟中的人，看起来那么柔弱，像是会被光穿透，但又坚韧得让人刮目相看。</p>

  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伸出手去，想将这个小女人拉进怀里，但是忍住了。</p>

  陶昕然要的不是同情，她想要的，应该是共鸣吧。</p>

  季寒川思绪万千地这么想着，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响起了手机的铃声。</p>

  此时已经临近午夜，他微微皱了下眉头。</p>

  会是谁的电话？</p>

  季寒川回头扫了一眼桌面上亮起的屏幕，震动制造了“嗡嗡”的动静，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嘈杂。</p>

  “喂。”</p>

  他看到是黄山的来电，便接了，一边打开旁边的一瓶威士忌，倒了一小杯。</p>

  “老板，有件事需要请示。”</p>

  黄山说得小心翼翼，他才刚结束和夏薇薇的通</p>

  话，很是头疼。</p>

  夏薇薇很不客气，直接要离季寒川近的职位，美其名曰这样季寒川能天天看到她，就不用担心她了。</p>

  当然，这种话黄山是不会说的，他只是请示入职这件事。</p>

  “就是，夏小姐之前通过了公司的面试，现在说想到公司上班，您看……”</p>

  “你看着安排。”</p>

  季寒川还以为是什么事，他淡漠地回了这么一句，就端起酒杯。</p>

  但喝之前顿了一下，再次说道。</p>

  “别让我看见就行。”</p>

  “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老板，你明天的行程有点紧，对方电邮说如果太紧凑可以顺延，需要延后吗？”</p>

  黄山还在公司没有下班，他了解自己的老板，一般是不会作出更改，但还是程序性地询问一句。</p>

  “不用。”</p>

  季寒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看了一眼杯子里澄澈的酒液，突然失去了兴趣，一口没喝又放了回去。</p>

  夏薇薇想到季氏上班，他不会拦着她。</p>

  这个女人之所以那么会生事，就是太闲了，给她安排点事做转移注意力也好。</p>

  显然，黄山也是这么想的。</p>

  他有季寒川的放权，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p>

  “嘿嘿，那就让你感受一下社会的险恶。”</p>

  黄山弯起眼睛，心情好得眼角的一道小伤疤都被笑纹纳进去了。</p>

  他直接把夏薇薇拨进执行部门，这个部门别的都好，就是总要跑外勤，一个月最多也就只能在公司呆上个三四天。</p>

  适合精力旺盛的人，可不就</p>

  和夏薇薇绝配。</p>

  黄山在打印合同的时候，突然在想，如果陶昕然的话，应该更适合总助吧。</p>

  他想了想，忽然又觉得不对，在他眼里，陶昕然有着可以和他家老板平起平坐的才能。</p>

  果然，老板身边那个位置，才真的适合她。</p>

  小插曲过后，季寒川就准备处理会儿文件再休息。</p>

  他打开笔记本，亮起来的屏幕还停留在那个履历表的文档。</p>

  他看了一眼，突然嗤笑出声，似乎这会儿才发觉自己的行为有些幼稚。</p>

  和陆之礼一起，连带他也变得不太正经，还是远离这个人的好。</p>

  他关了文档，准备开始工作。</p>

  这时候，手机再次响了，这次是一个信息提示音。</p>

  季寒川随手拿起来，一边打开一份文件。</p>

  却在他看到发信人的名字时，微微顿了一下，眸光瞬时收束。</p>

  他几乎是秒速读完了这封短信，立刻起身进房换衣服。</p>

  与此同时，一架直升机闪着信号灯从远处飞了过来，缓缓在酒店楼顶的停机坪落下。</p>

  不多时，便接到了人。</p>

  夜色混沌中，螺旋桨变换着不远处映射的霓虹，自城市上空一穿而过，目的地是A市中心医院。</p>

  季寒川蹙着眉，深沉的眸底隐约泛起一丝几不可见的波澜。</p>

  他回头望一眼已经被甩在身后的林立高楼，眸色渐深中思虑深重。</p>

  他收到的短信，是陶昕然外婆所住医院的院长发来的。</p>

  短信的内容比较委婉，只说外婆身体有点越来越不好的</p>

  迹象，器官老化衰竭的症状明显。</p>

  之前季寒川安排陶昕然外婆进特护病房的时候，就详细地了解过病情。</p>

  医生给出的判断和院长所说的情况差不多，这是一个过程，医院能做的只是尽量延缓。</p>

  也就是说，院长特意又重申一次，必然是老人家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预料外的变化。</p>

  季寒川眉间的皱褶变得更深了，他需要亲自去看看，而且，暂时不想让陶昕然知道。</p>

  一想到晚上陶昕然对她外婆的思念，他的胸腔就莫名有些刺痛。</p>

  这个小女人，不该自己直面这些风雨。</p>

  海市到G市的距离，即便是走直线的直升机，也到拂晓前后才抵达。</p>

  “晚间巡房的时候，突发不明衰竭，已经抢救过来了！”</p>

  值班的医生额头上全是汗，他忙活了一晚上，一刻都没有休息。</p>

  季寒川一边听说明一边快步往病房赶，凝固的表情异常严肃。</p>

  “现在的情况勉强稳定住，但是老人家……”</p>

  医生说到这里，欲言又止，虽然从业生涯可能需要无数次向病人家属转达这种意思，但每次说起来，心里还是会难受。</p>

  “这是不可逆的过程，衰竭一次，器官的老化进程就会加快，是吗？”</p>

  到了病房里，季寒川垂眸看着日渐枯槁的老人，眼底骤然一沉，接过了医生的话。</p>

  “……对，之前的预计寿命，可能需要大打折扣了，等一会儿各方面的数据出来，我们会通知……”</p>

  医生叹了口</p>

  气，正要继续往下说，突然被季寒川打断。</p>

  “先别通知，我会在这等，结果出来告诉我。”</p>

  “哦……好。”</p>

  医生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感知到什么，没有再开口，转身先去汇总数据。</p>

  黄山也赶来了，他倒不是接到季寒川的通知，只是他家老板使用紧急航线的话，他这边的系统会自动备份预警。</p>

  查到路线的终点是医院，他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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