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 持咒修上法,出山斩妖魔
结坛拜师也就罢了,传经授法,林着明并没有再厚着脸皮看下去。
因为规矩都是秘密传授,不传六耳,这期间要请祖师,要请神灵,若有外人在,只怕冲撞了神祇,祖师觉得你不诚心。
而林着明虽然说跟赵道士算是同门师兄弟,但其实都有所区别。
林着明传度的时间都跟着赵道差着两百来年。
虽然庙都在一个地方,只是时间跨度不同,但赵道士是不是自己祖师也难说,自己师父也没跟自己说过。
因此林着明念便想在在外边背诵净口,净心,净身,三大神咒。
持咒万遍,神通自现。
《太平经》有云:“天上有神圣要语,时下授人以言,用使神吏应气而往来也。人民得之,谓为‘神咒’。”
《灵宝度人经》道:“夫大法旨要三局,一则行咒,二则行符,三则行法。咒者上天之秘语也,群真万灵随咒呼召,随气下降。”
念咒有四步:受,读,诵,持。
受:先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适合自己的咒语,最好有一定的长度的,比如林着明日月炼形神的功夫里面的日月君咒。
又比如赵道士指点多念的,净心,净口,净身三咒。
然后是读,多读,读通顺了,不拗口,有节奏,好听,像是在唱歌一样,并不是越念得快就越好。
之后是背诵,背诵熟练了,一气呵成,没有一字的间断,没有一字的错误,甚至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咒文里面的一些内在含义,能感受到其中对心灵的,对身体的一种变化。
最后才是持咒:道家要么一口气念七遍,为北斗之数,要么念十遍,为十天干,要么十二遍,为十二地支,要么二十四遍,二十四节气,或者三十六天罡数,老君八十一化数。
这三大咒语任挑一个,能一口气背诵这些遍数。除了正常的换气呼吸外,没有一个字的间断,没有一个字的错误,才可以称为持。
林着明对这些咒言虽然不能说倒背如流,但也是十分熟悉了。
林着明念着此三净咒言,口中不觉干,反而生出津液来。
各念了三十六遍,也就是一共一百零八遍咒文之后。
赵道士才带着二獭出来,此时赵道士一脸疲惫:“刚刚祖师爷已经认同贫道收这个孩子做弟子了,也受了这孩子的香火,往后便是贫道的关门弟子了。
“往后还需要林师弟你多多担待,指领指领他。”
“同修罢了,说不上指领。”林着明点点头。
这回二獭改了口了:“师叔!”
林着明哈哈道:“不必拘泥这些,依然叫我师兄就是。”
赵道士又道:“如今入了道,便不好再叫二獭了,你既然不喜欢原来的名字,不如跟着我姓,贫道再给你取个名字,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改名换姓了。”
“师父便是我的再生父母,师父愿意给徒儿改名姓,便是把徒儿真正当成家人了。”
赵道士非常欣慰:“我这辈子无儿无女,你跟着我七年,品性确实不错,往后,你我既是师徒,也是父子。”
又开口道:“贫道待会给你二十两银子,你回家一趟,改名姓这件事情,毕竟是一件大事,你跟你爹娘说清楚来,算是过继给贫道的。”
林着明看着赵道士这番模样,好像在疯狂插旗,生怕再出门一趟,就再也回不来,因此才匆忙收徒一般。
不过追寻旱魃这种凶神,确实危险。
至于二獭的新名字,赵道士开口道:“贫道大名赵文,得了个“诚”字辈,才叫赵诚文,你原来名为苟二,如今改姓,为赵二,伯仲叔季,便为赵仲。”
“师门字辈,道德通玄静,真常守太清,一阳来复本,合教永圆明,至理宗诚信,崇高嗣法兴,世景荣惟懋,希微衍自宁。”
“到你便应该是信字辈,你是叫赵信仲,或者叫赵仲信都可以。”
二獭没有主见:“全凭师父定夺。”
“那就叫赵仲信吧。”赵道士直接定夺:“观内的传法籍簿也落下这个名字,贫道百年之后,你赵仲信便是这方丛林的住持。”
林着明眼皮直跳,又插一个旗子。
赵仲信听见,万分感动,当下又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脸上还哭唧唧的流眼泪了。
“这是喜事,哭什么?”林着明忍不住道。
赵道士也认同:“莫哭,莫哭,这是好事,苦着脸干嘛。”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可见这拜师花费了多少时日。
二獭抹抹眼泪便要去做饭去。
赵道士则对着林着明道:“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了,只怕明日就要再次动身了。同道传信,旱魃现踪迹了,明日贫道就要走了,虽然可能有些唐突,但还是希望师弟能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
说罢拿出一本羊皮纸书:“这是师门所传法本下册,内里并无根本传承,只有法术秘咒,师弟你拿去学,上册贫道已经传给仲信了。”
林着明真的确定这赵道士是在交代后事了。
“这怎么好?”林着明慌慌张张,不敢去接。
赵道士却直接塞着林着明手上:“这里的术法,有些看着邪,有些又是正,仲信分辨不了,所以我没传他,师弟你只内炼功夫,护道手段却少,这里有贫道不少自修法门,也有些是行走江湖收集而来。”
“此后未必有缘再见,但如今确实有缘,我与师弟你一见如故,并非有其他图谋,师弟你放心便是,只是担心师门传承,到我这里就断了。”
“这次回来,本来打算一股脑传给仲信,但是见着师弟你,便临时改了主意,虽然知道寄托于他人不是良策,但是师弟你性光清灵,听仲信说,你连真君的法剑都能借来,真君爷的眼光不会差,所以才放心如此,若是寻常人,贫道定然不会如此依托。”
“旱魃猖獗,我辈不能视之不理,贫道也无法安心守着这小庙,逃避此事,便是不需要贫道亲自去和旱魃搏杀,便是祈雨,打醮,贫道也要去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