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医生说心智完全没有成熟,完全还困在八年前那天,从那以后,心仿佛就被魔鬼吃了似,见不到丝光明。
麦子并不惊讶地看着镡施屿,这本就是设计让镡施屿自己去追寻答案。
让他明白这些年所受煎熬,硬生生地牵扯出他内疚,当然是需要他内疚,否则怎么能够让他心甘情愿地去赎罪。
可是麦子还是被那后果给震惊了。
他满脸满眼都是同情、怜惜、内疚。这切都足以让个男人对个女人死心塌地好,却不足以有撕心裂肺痛。
他知道了过去种种不堪,酗酒,、做过服务生、做过收银员,对他那样家庭与背景来说,曾经是那样不堪。
如果撕去那层同情虚伪面具,他脸上,依然只会是讽刺笑容,如当年讽刺无知。
“是,那全都是拜所赐。”麦子歇斯底里地尖叫。
麦子情绪剧烈地波动起来,开始剧烈地咳嗽,然后抱住自己肚子,开始下滑,铺天盖地剧痛瞬间将意识掩埋。
只能听见镡施屿仓皇地呼唤声。
不知道多久以后,麦子感觉全身都被层白色所包裹,大镡弥漫中看不见任何东西。
只能听见,镡施屿在耳边承诺。
此话之后,麦子才安心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世界仿佛变得明亮多了。
孩子是个男孩,虽然在育婴箱呆了几天,但是万幸如今已经称得上健康了。红扑扑的脸蛋还没长开,皱皱巴巴地,但是已经迷倒众生了,至少迷倒了他周围所有的人。
虽然是不足月的孩子,可是食量比起麦子怀他那阵的食量还要大些。
只可惜,麦子没有母乳。
镡施屿在病床边拉着她的手,“睡了很久。”
麦子脸有些潮红,有些不敢面对镡施屿,而镡施屿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般,那次吵架仿佛也只是场梦。
孩子一出生,麦子的胃口便好了些,月子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脸色红润了不少,如今真可以去打广告,“白里透红,与众不同”了。
麦子和镡施屿的婚礼正如火如荼地在准备,算得上今年a市的世纪婚宴,据八卦杂志估计,其奢华程度肯定数倍于某对天王天后在不丹那场婚礼。
“还有什么想请的人吗?”镡施屿居然能抽出时间看邀请人的目录。
麦子接过那长长的三页纸,“需要请这么多人吗?”几乎镡施屿认识的所有台面上的人物都在名单内,“你明知道那不过是……”
镡施屿拉过麦子的手,嬉皮笑脸地道:“我想让你也内疚。”
“我才不会内疚。”麦子抽回手,嗔了他一眼。
与此同时,镡施屿让镡氏从恒远脱离了出去,成为一个单独核算的公司,目前由麦子的小姑姑做ceo,而镡施屿手下股份全部转给了他们的孩子,镡镡。
在镡镡十八岁后,便能成为镡氏真正的主人。
“杜阿姨,没说什么吗,关于镡镡?”麦子还是改不了口叫杜若妈妈。
“她很理解,我当初答应过老爷子,咱们第一个孩子要姓镡。”
是,麦子心想,你还答应过要照顾我一辈子,可是后来呢?
从麦子生完孩子到婚礼正式举行,足足有半年时间,这期间她和镡施屿并没同房。
反而麦子怀孕那阵子,他们倒是同在一个房间,他总是怕她踢被子着凉之类的,怕她睡着了之后没人管。
可是如今生产完毕,月子也坐了,面对如此妖娆在面前,镡施屿要是真是柳下惠就有问题了,但麦子仿佛一直有所抵触,镡施屿屡屡不得手。
每次不自主地亲吻的时候,麦子总是将嘴巴闭得严严实实,想起镡施屿那次,说她接吻技术好的话,就开始赌气。
不过,这次镡施屿仿佛绅士了许多,可不像八年前那般强取豪夺,硬生生吞了麦子。
他很有耐心,像个丛林里的猎手般,稳扎稳打。
可,不管时光走得多慢,结婚那天总是要到的。
早晨,麦子也不知道镡施屿怎么混到房间里来的。
“你快走啊,我得开始化妆了。”
“这有什么好化的,反正晚上我也得帮你卸妆。”镡施屿从背后搂住麦子,含住她的耳垂,放在舌尖下,轻轻地揉着圈,他的舌头灵巧极了,麦子怀疑一根樱桃柄放在他舌尖下,他都能打个结。
麦子被他呵出的气息挠得酥酥麻麻,四处躲避着,“不要闹了,我真要化妆了,一会儿被人看见了。”
“我锁了门的。”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
当镡施屿决心要做一件事的时候,麦子也挡不住他。
镡施屿是个温柔纵火犯,让人意乱情迷的火花开遍了麦子的身体。
“肚子还没收回去呢。”麦子呢喃,做着垂死挣扎。
镡施屿使坏地在她肚子上捏了把,“其实我更喜欢你丰满些,柔若无骨摸起来才舒服,骨感美人只能用来看。”
“简苒不就是骨感美人?”女人随时随地都忘不了吃醋。
“所以我只是看看。”镡施屿凝视着麦子的眼睛,□弥漫中透出一线真诚的光。
可惜麦子不相信,她选择闭上眼睛。
镡施屿的吻仿佛蜻蜓点水般落在她的眉间,发梢,唇畔,颈侧,仿佛她是一道精致的法国大餐,需要慢慢去品味。
品味她的色、香、味。
恋恋不舍。
在食客的唇嗅遍了整道大餐后,他却不急着下筷。
体温骤然离开,让麦子瞬间空虚了下去,挺起腰身寻找食客的筷子。
食客还在嬉戏,仿佛猫逗着老鼠似的。
“镡施屿。”麦子带着怒气的呢喃就那样清楚地吐在食客的脸颊边,热烈的气息让他也顿时失去了平衡。
良久后,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麦子,好了没,化妆师到了。”这是白雪之的声音。
麦子“噌”地从睡梦中惊醒,而镡施屿正手枕着头,欣赏她的洁白。
其实麦子是累得小小地打了个盹。
“快走。”麦子狠狠地蹬着镡施屿。
“从哪儿走?”镡施屿还没有穿衣服的意思。
麦子瞧了瞧窗户,示意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