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认识她的面目4

  谷子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还在红山别墅。

  只要想到那天在门口偷听到的事情,谷子总觉内心好似有一口气憋闷着,无法宣泄。

  这样的情绪太陌生,他年纪太小还不知道是什么。

  从床上爬起来,左右看了一圈没人,正打算出去,忽然张姨从卫生间里抱着用过的浴巾走了出来。

  看了一眼谷子,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异样,但还是温柔地望着她说道,“醒了呀,在找什么?”

  “妈妈呢?我想见我妈妈。”谷子此时对这个别墅有一种十分抵触的情绪,看到张姨也有几分不喜欢了,下意识地瑟缩了几步,戒备地望着她说。

  张姨看得出这孩子无法掩饰的情绪。

  “先生在一楼,你去找他吧。”张姨语气温和地说,唇梢还是勉强的笑容。

  “我不去,我不要见他,我要见妈妈!你带我去见妈妈,我要走,我不愿意在这里,你让我走!你让我走!”谷子十分抗拒地大喊大叫起来。

  小孩子特有的尖细声音刺穿了每一间房门,荣靳坐在一楼的沙发上,拿着报纸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合上报纸,站起身来朝着二楼走去。

  站在门口,他望着谷子,又将眸光转向张姨,“你先出去吧。”

  张姨点点头,深深担忧地看了一眼谷子出去了。

  这孩子的性子和夫人简直一模一样,真是有好有坏呀!

  等张姨出去了,荣靳才走近了屋子,顺手关上了门。

  “我知道你是谁,你不要劝我留下什么的,我要去找妈妈!”谷子态度十分强硬地看着荣靳。

  “你妈妈走了。”荣靳喉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艰难,眸色淡然地看着谷子,“你知道吗?”

  “妈妈不会留下我一个人!”谷子态度十分强硬地说,直直地望着荣靳,一双乌黑不杂质的眸里面都是怒气和仇恨,似乎用这样坚硬的态度反驳一下荣靳就可以证明,妈妈不会丢下自己一个人走掉了。

  荣靳望着谷子,“她确实走了。”

  谷子还是不相信,要出去却被荣靳挡在了门口,“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你妈妈走了…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就是在这里和我闹腾,另外一个就是……”

  ——

  谷了了站在大巴车站,买了一张回去的车票。

  坐在车上,内心稍有期许地朝着外面张望了一下,或许心底还在期望荣靳会忽然出现,挽留自己,然后赌咒发誓会对自己一心一意,然后泪光闪闪地点头答应,就这样happyendg了。

  然并卵,看了好半天,车子都开了老半天了。

  不见人追上来,不见车跟着,反正荣靳似乎就这样将谷了了丢走了。

  那个伤心失望啊,没了儿子,没了男人,这一次玩的好,简直脑子潮掉了。

  越想越伤心,谷了了靠在座位上就哭了。

  她虽然脾气爆炸,但是哭起来可真的是小家碧玉,眼泪一颗颗地掉下来。

  一边擦拭一边落泪,真是好不凄凉。

  伤心坏了,也没功夫观察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下车了。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巴车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路线,开到了一个小公路,没有人,只有两边的树林和道路了。

  心底暗暗骂了一句,知道情况肯定不妙了。

  没想到自己和荣靳在一起的时候老是被人打,被人揍,被人欺负,被人绑架。

  现在就算没关系了,还是被人欺负。

  真是只要和他有点关系就在劫难逃了。谷了了心底一阵害怕之后就淡定了不少。

  她一边假装哭完了,狠狠地擤鼻涕,恶心了一车的人。

  “师傅……”声音还是哭腔,十分可怜。“我有点尿急,可以把车子停下来一下吗?”

  车子似乎走的距离大路不远,谷了了用不易察觉的眸光看了看四周,如果趁着在树丛里上厕所的时间,可以跑到公路上去,也可以钻到树丛里。

  师傅抱怨了说道,“马上就到了,你就忍耐一下,等到了服务区你再好好上厕所行吗?”

  “师傅,我上车的时候喝了那么多水,这会儿实在憋不住了,求您了……”谷了了十分为难地起身。

  果然,她起身朝着前面走的时候,车里的人都十分警惕地动弹了一下。

  “如果您不停车,我这会让要是尿裤子了,丢人了怎么办?”

  谷了了从最开始的哀求变成了威胁。

  任何人,只要是男人怎么会让女人尿裤子?所以,司机脚底下刹车一踩说道,“五分钟,你快点。”

  不耐烦地打开了车门,师傅靠在座位上点上了一颗烟。

  舒舒服服地抽烟,谷了了钻到树丛里去。走的稍微远了一些师傅就不耐烦地叫嚣,“不要走太远了,不然我就先走了。”

  谷了了应了一声,她知道师傅肯定和这些人是一伙儿的,说不定自己身后还有人跟踪。

  她的一泡尿此刻都成了冷汗在身上狂飙出来。

  风一吹,冷汗瞬间让她冷静了下来。整个人脑子也清楚了不少…

  她看清楚了在树丛里有一个暗渠,小心翼翼走过去还可以,要是太着急就钻进去了。比较麻烦…

  谷了了悄悄走过去了暗渠,然后弯腰,悄悄地挪了地方。在稍微有点儿路的地方拔腿就跑。

  那些人察觉到以后,骂了脏话,抬脚就急急忙忙地朝树丛去追人了。

  人在想活的时候总是浑身充满了的力量。

  谷了了牟足了劲,朝着公路跑去。

  一脑袋钻出了树丛,从右边冲出来的车辆也直直地撞上来。

  那么瞬间,谷了了以为自己死定了。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了。

  ——

  谷了了一走,就没了消息。

  谷子每天都焦灼地趴在电话跟前等电话,也每天追问荣靳,“妈妈打电话了吗?”

  “你妈死鸭子嘴硬,再等等。”荣靳笑笑,抬手抚摸了一下谷子的脑袋瓜子。

  谷子最开始是抗拒的,可后来也不那么讨厌了。

  儿子对父亲从基因里就有一种天生的亲近和敬畏,谷子对荣靳或许就是这样的情绪比较多。

  张姨不知道先生对谷子说了什么,但目前看两人相处的模式,似乎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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