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好好的,二少奶奶对她们可温和了,这一转眼,什么也没发生,怎么就成这样的态度了?
三个人蹲在小房间里思考这个问题,还没思考出个结果呢。管家就来了,为难地道:“各位主子,这个月的月钱二少奶奶说,让您几位亲自去她那儿领。”
浑身发寒,慕容音哭丧着脸道:“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们做错什么了吗?”
萧管家摇头:“老奴也不明白二少奶奶,好像跟变了个人似的。”
该不会真的是中邪了吧?几个姨娘纷纷皱眉:“要不要请个和尚到府里来看看?”
萧管家深以为然,然后等二少爷回来,就提了一下。
“不必。”萧惊堂不知道为什么手里捏着空气似的,一本正经地对他道:“把杜氏休了即可。”
啥?!萧管家震惊,听见消息的几个姨娘也震惊了,杜温柔更是直接冲了过来,红着眼睛问:“为什么休了我?!”
“因为你字写得不好看。”萧惊堂面无表情地道。
笑话!杜温柔不服气。当即拿起毛笔写字。蝇头小楷,就算很久不写,也是分外好看的。
但是这下。连萧管家也奇怪地看着她了。他经常帮二少奶奶对账,自然认得二少奶奶的笔迹。
这个不对。
“你不是温柔。”看着纸上的字,萧惊堂挥手道:“来人啊,把这个假冒二少奶奶的人送去官府。”
瞪大了眼,杜温柔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的笔迹出卖了她。脸微微扭曲,她道:“你不是一直没有分辨出来我跟她吗?那她不在了,我陪你余生,有什么不妥?”
“我分辨得出来。”萧惊堂道:“跟你在一起浑身不舒坦,所以我分辨得出来,你不是我喜欢的人。”
杜温柔红了眼,怔愣地看了他半晌,突然就哭了。
“我是不是不管怎么做。也得不到你?她都让你爱上我了,你为什么还是要赶我走?”
“她让我爱上的是她,不是你。”萧惊堂摇头:“你这样的人,不管换多少个皮囊,我都不会喜欢。同样,你的皮囊,我也不稀罕。”
呆呆地摇头,杜温柔道:“你撒谎,你明明觉得我很好看!”
“那是她在你身体里。你才会显得好看。”萧惊堂道:“如若不然,你便是画皮妖心,丑陋至极。”
这话说得真狠啊。狠得温柔下意识地捂了捂自己的心口,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在她的身体里,感觉不到疼痛了。
“惊堂。我那么喜欢你,那么喜欢你啊!你为什么这么铁石心肠?!”杜温柔目光都呆滞了,看着萧惊堂。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被他爱上的梦。
梦醒了,什么都没了。
“感情是没有错的。”萧惊堂淡淡地道:“但你以爱之名,威胁到别人的生命,让别人的生活一团糟。我若是为你的感情动容,那对正正经经喜欢一个人的人来说,是不是很不公平?”
哑然失语。杜温柔呆坐了半晌,终于癫狂起来:“好,不要我了是吗?你发现我不是她。就要放弃我是吗?可是萧惊堂你别忘记了,你我成的是皇婚,我是当今的公主,你根本不能休了我!”
此话一出,温柔心里一沉。
妈的,怎么忘记这茬了?这该怎么办?皇婚是不能和离的。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萧惊堂道:“萧家二少奶奶中邪胡言乱语,从今日开始送回幸城疗养,一并事务,交给疏芳处置。”
“你想得美!”杜温柔立马往外冲,双目充血地道:“我有她的店铺,有她的财富。她的东西全是我的,你想把我当疯子关起来?!哈哈哈,我还有琉璃轩。我会让你后悔!”
萧惊堂皱眉,手却被人拉了拉。
侧头看向旁边的空气,温柔折断了毛笔在纸上写:“琉璃轩已经全权交给徐掌柜。不再是杜氏温柔的产业。”
众人都没注意,等反应过来,那字已经在纸上了。
“这是二少奶奶的笔迹!”萧管家惊呼:“这才是二少奶奶的笔迹!”
几个姨娘都来看热闹,杜温柔惊恐地看了四周一眼,道:“阴魂不散,当真是阴魂不散,我不会放过你的!”
温柔眯眼,偷了纸笔在桌下写了字,然后趁着一阵风把那几张纸都带到杜温柔面前。
旁人看见的。就只是一阵风卷了几张纸盖在杜温柔的脸上。
“啪!”清脆地一声响,温柔把一张写着话的纸贴在她脸上的同时,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替你害过的杜芙蕖给你的,虽然她也不是好人,但是你没有剥夺人家性命的权力。”
纸上写的字看得杜温柔尖叫了一声,立马想跑。
温柔扯住她,又给了她一巴掌“啪!”
“这一巴掌,是替被你骗来这里的我打的,我承担了你多少罪孽的后果,一巴掌根本不够!”
满脸惊恐,杜温柔这才发现自己是人,不是鬼,根本不能威胁到温柔了。
“救命啊!有鬼!”尖叫起来,杜温柔一路跑上街。温柔就追着她打,杜温柔便在街上没半点形象地打滚:“你走开!你走开!”
街上的百姓见状都来围观,看这衣着富贵的夫人疯了似的咆哮翻滚。
萧惊堂等了一会儿才让人出去把她押回来,萧管家在外头跟众人拱手:“抱歉,我家夫人中邪了,已经疯癫,若有惊扰,还望各位海涵。”
此话没多久就传遍(
www.biquwu.cn)了京城,又被淑妃传达给了皇帝,说是温柔疯了。
“这可就难为萧尚书了。”皇帝叹息:“先让她养着,之后再说吧。”
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皇帝也无暇顾及杜温柔。杜温柔还以为皇婚能要挟点什么,谁知道还是被扭送上了去幸城的马车。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一路上,杜温柔碎碎念着:“分明应该是我来过上好日子了,凭什么给我这样的结果?”
温柔蹲在她旁边,笑眯眯地给了她一张写着字的纸。
“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