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第十章 远古圣兽(下)

  第三次的见面和对话比我想象中来得快。

  因为精神受到巨大冲击的缘故接下来的休息中我睡得很不好连番噩梦。被我杀死的迪林风萝在梦魇中跑来向我索命用无数变态之极的大魔法和召唤兽把我轰杀了一百遍又一百遍。最终还是洋子把我救出了苦海——她来探我时正看到我在床上扭曲翻滚于是用十多个耳光把我打醒丢给我一件大衣说:“大叔天冷了快穿上。”

  我冷汗淋漓地爬起来见到洋子说话都在冒白气才现忽然四周的温度已变得很低连忙穿上大衣爬起来。洋子忽然问:“还想去看看那个地方吗?”

  我心中一万个不愿意那种颠倒世界般的精神冲击实在太难过了。但人类最该死的就是好奇心用贬义词形容就是八卦心理。于是我又点头同意了。我们一路走过去路上竟然不见一个费里亚兵。我随口问了一句洋子说:“他们都去准备战斗了。”

  我不敢乱问究竟他们要攻打哪里老老实实地跟洋子继续前行。过了一会来到昨日的那个广场中那些操作终端的费里亚宇航士也都不在。洋子倒早在这里准备好了一点筵席尽管只是在地板上铺一张油布准备了一点清酒和卤味却也让吃着费里亚食物嘴里淡出鸟来的我食指大动。疯狂刨了一些后见她一点没动终于有些不好意思问:“这都是姑娘你亲手做的?”

  洋子这才抓起一只烤肉腿边吃边说:“那当然了你指望费里亚人帮我们做人类爱吃的食物吗?好在做了还能两个人吃稍微有些成就感。自己一个人已经很久不曾下厨了。”

  我喝酒度过快已有些酒精上脑大着胆子问:“你这样的姑娘不会不受欢迎哪看起来也很正常。为什么要离开同类加入费里亚呢?我一直感到奇怪。”

  洋子微微一笑说:“被个负心的男人欺骗了这种借口可使得吗?”

  我摇头道:“很显然无法令人信服。”

  “起初的确是这样的。”洋子忽然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那都是很无聊的陈年往事了。”

  “不想说就不说吧可以继续告诉我这头圣兽的由来吗?”

  洋子耸了耸肩:“如你所见这头圣兽其实不是什么兽。它是一艘十分巨大的战舰来自人间地古代战舰。这艘战舰上的人早就都不在了但仍能从深海中得到能量然后每十八年自动到海边巡游一番。对它来说那只是计算机控制的巡逻模式。但对费里亚的人民来说就是天降圣兽赐下的灭顶之灾了。”我摒住了呼吸急迫地问:“能详细说说吗?”

  “当然可以离战斗还有十多个小时呢又不想睡不说说话不是很无聊吗?”洋子端起了酒杯:“我该从哪里说起呢?干脆还是从我个人说起好不好?起初会是些很无聊的陈年旧时欧吉桑你不愿听的话我可以稍微说快些。”

  我连忙说:“不妨事你慢慢说。反正我们都没有别的事对不对?”

  洋子换了个位置坐到了我地身边与我并排靠在后面的计算机机台上找到了最舒服的喝酒聊天姿势后她想了一会。徐徐说:“十多年前我遇到了一个可恶的男人。本来一直很讨厌他后来却不知不觉喜欢上了。”

  我由衷地赞叹道:“果然是好滥的桥段。”

  “没办法人都有年轻时候嘛身不由己。喜欢了那个不该喜欢的家伙他却始终不曾注意过我。后来他成了我的上级领导就更难得见面了。不过他官虽然大了。还管着我这边地工作因此还是偶尔能打点交道。”

  我明知故问道:“姑娘你干什么工作的?”

  “很明显我是学费里亚语的嘛。”洋子微笑道:“就象学英语的人跑到美国会现自己无一技之长一样我来到费里亚的地方现自己也很没用呢居然能混到现在也算不易了。我当时负责截取和翻译费里亚军地无线通讯工作很枯燥。不过偶尔有些实实在在的成果时那个家伙会夸奖我。尽管是些无关痛痒的客套化但我听了都会很高兴。”

  我呵呵一笑:“我还很少听到女性叙述自己的单恋史呢。”

  “都是小姑娘的时候了别提啦。”洋子挥了挥手:“翻译费里亚的语言文字可不容易。”

  “的确不容易。我到现在也只会说十来句而已。”

  “嗯因为很不容易很多人都不愿意学费里亚翻译地工作负担很重。但后来想来大概是为了想要得到那家伙的表扬吧?我学得挺卖力的。白天学、晚上学。找一切机会学慢慢就有了兴趣。要知道。日本没什么可值得学的历史主流都是学习汉学或者西学。然而我对那些并不感兴趣倒是对作为敌人的费里亚一方的文化和历史着了迷真的是着了迷。然后我研究着研究着现其中有问题他们的历史丰富多彩得过分但显然时间又很短。这其中有矛盾。”

  “原因是什么呢?”

  “原因当然在人类地盘上是探索不出来的。在我的工作中我逐渐与一些费里亚人取得了私人方面地联系。唉说得再隐晦也没用直说了吧它们那时也在招募人类中的叛徒正好那个男人又伤了我的心我就叛逃啦跟着它们来到了尼布楚。”

  听着洋子故作坚强和轻松地说着我与她的事我心里怪不是滋味只得装作没听见般说:“姑娘你应该不是叛徒你地眼神不像我见过地叛徒那样猥琐不能见光。”

  洋子坦率地说:“因为我心里很坦然啊我投奔了费里亚是因为我喜欢它们的文化和历史但我并没有刻意背叛人类。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些人投靠了费里亚负责截取和分析人类军事情况。那些家伙多数是些心地黑暗之辈只要看到就很不愉快更不要说相处了。前些年有一次人类地ghost分队空降中部大6破坏引起总司令部关注本来都要抽调我去破译密电但我没有答应。近十年来我只是在费里亚皇家图书馆做一个普通的馆员研究它们的历史而已。”

  “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费里亚和古人类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也是我十年来一直在研究的问题。”洋子懒洋洋地说:“费里亚的文化由费里亚教地经典传播其中的谎言和纰漏实在太多。仔细去看的话根本不能自圆其说。我研究了好几年后偶尔得知它们上层皇族经常做一个梦梦里有人训示说:必须寻找人类人类与费里亚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必须找到人类的所在以最快度将他们消灭。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费里亚族的安全传承。”

  “为这个在宇宙中搜寻人类上百年吗?很荒诞。”

  “如果这个梦每年惊扰你上百次你也会相信的。”洋子说:“我认识一个高阶皇族的费里亚朋友它帮我做了实验。我地确看到了那个梦的片段。而且直到伪费里亚第三帝国当政的现在那个梦仍在进行。”

  “你的研究结论是什么?”

  “捕获圣兽后看到这里的万国旗和那幅汉字一切不都很明了了吗?”洋子欢快地笑了起来:“真正的侵略者是我们人类才对不知什么时候。至少是大时代以前便侵略了尼布楚。这艘战舰就是人类曾经在这里存在的证据。费里亚族究竟是什么起源究竟是怎样我至今也没研究明白但它们继承了人类开创地天地和留下的科技怀着对人类的刻骨仇恨起了搜寻和进攻这些是不用再仔细考证便可确认的事实。”

  我的面皮僵硬了心中一万个想反驳她。

  但是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种可能我早就想到了在昨日看到那些旗帜和条幅后便已想到了只是我不愿意去面对不愿意去承认。

  那等于宣称我们数十年来地努力是不义的起码是无甚意义的。

  复仇的费里亚和被复仇者侵略蹂躏的后世人类究竟谁代表正义谁是不义?!

  见到我呆住了洋子哈哈大笑了起来:“欧吉桑知道了这些之后很无奈吧?我当时就是这样的。呆呆地躺了好久忽然觉得:我经历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不是为了灰心丧志而来的我要做些什么。在人类地攻杀下。费里亚数百年的文化和信仰逐渐瓦解了。我想要将其重新建立力挽狂澜。挽救费里亚作为宇宙一大智慧民族的命运。打定主义后我顿时浑身充满了力量。没错的上天要我来到这里一定是要我做成这件事的!”

  看着她狂热的手势我心里怪怪的谨慎地说:“你有什么办法扭转局势?这巨兽虽然强大但终究势单力孤。”

  “我已经有计划了。”洋子说:“尼布楚星球的北极有个大空洞你见过吗?”

  “常年被不化的冰雪和十四级台风覆盖的无人冰6你说地是那个?”

  “嗯一般人的确无法靠近哪怕是人类宇宙军最强的现代级战舰在那样的狂风之下也只能被卷落地面被冰雪掩埋。一般地战舰可能几分钟就被撕碎了。但费里亚教地传说里记载说:大空洞里有着挽救费里亚族命运的密宝如果费里亚族遭遇了最大地危机大空洞内的密宝会指引费里亚族未来的前进方向让种族强壮和健康地延续下去。如果征服了人类也需要从大空洞中得到密宝来保证不被人类世界腐蚀败坏。因此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大空洞。现在已经接近北极圈了所以海水很冷里面的空气也冷起来了。”

  我不以为然地说:“只是个传说而已值得那么冒险吗?”

  “深海圣兽也是传说但我把它从传说的故纸堆里拉了出来成为了我面前的现实并从中得知了真相。”洋子坚定地摇了摇头:“我相信大空洞里必然有强大力量的存在不然那种与尼布楚环境完全隔绝的不正常地区根本就是不该存在的对不对?”

  这一点上。我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有道理。

  “而且费里亚教的典籍上除了我们现在所在的深海圣兽还有一头圣兽地记载。那头圣兽就在大空洞里被称作白色圣兽。即使大空洞里没有什么能改变天地的密宝只要能再得到一艘这样的圣兽战舰我们抵抗组织的武力也将得到几何倍数的增强。到了那时先展开的攻击必然是纵横无敌的再振臂一呼。费里亚各族云集相应第四帝国可成!”

  我摇头说:“过于唯武器论了姑娘。人心不是墙头草没有那么容易转过来。再说你现在计划的许多东西都是可能我更能找出一百个例子说明这些可能、传说是无聊地家伙随意涂鸦蒙骗后人的。你这次行动的危险性恐怕不小。”

  洋子点了点头说:“的确很危险就算无视大空洞外的台风圈其内部还应该有许多守护圣地的守护者。它们见到任何生物都会无差别攻击的。不过我相信自己能够成功。”

  “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我霍地站起身来:“你地分析是有依据的不能随便推翻但是却是远远不完整的。为什么人类会侵略尼布楚他们后来又到了哪里。为什么除了深海圣兽什么都没留下只留下了一个困扰费里亚皇族数百年的噩梦?”

  “这些大概打破大空洞后就会明白黄大将军。”

  我起初以为她说的是“韩大将军”但看到她狡猾地眼神后顿时脖子后冷汗直冒忽然间手脚一软倒在地上——我怎么会被这样一个普通女子吓倒?只得很不甘心地问:“你说什么?”

  洋子哈哈大笑了起来:“黄二我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图书馆员。但同时也兼职分析些情报你怎能侥幸到认为我连大将军在人类军中代表什么地位都搞不清楚?起初的确没认出你来但看到你自称大将军后又凭空胡说八道狡辩的模样还能不知道你是谁?什么太将军大元帅也编得出来你还是象往日一样坏呀!”

  我怒喝道:“你在酒里下了什么?我就算伤势未好也不该象现在这样毫无力气!”

  “只不过一点费里亚的密药而已基本上比你重十倍的大龙骨兵也能很快放倒吧不过只是手脚酥软神智还能是清醒的我要地就是这个效果。”洋子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短短的如铁棒的东西拿到我眼前。说:“看看这是什么?”

  那铁棒只有十公分左右长通体漆黑上面写着两个篆字。篆字这东西属于古汉字我虽然学通百家相当渊博。可惜除了电脑和射击都十分不深。认不得这俩字。正在努力辨识洋子忽然在棒上按了一下。霍地弹出了一截刀刃原来是一支弹簧刀。

  我努力捏造出了一个笑话:“好像是把好刀你要削苹果给我吃么?”

  洋子悠然说:“这把刀是我在皇家图书馆现的这两个字是古汉字七夜看来它是除了圣兽之外的第二件人类存在的证据。当时我还以为是其他背叛者留下的现代之物来到圣兽上用检测仪查了一下竟然已经有三百多年历史了还锋利得很真是一把宝刀。”

  看着刀刃贴到了脖子上我只得苦笑道:“想杀了我泄私愤还是为费里亚报仇?”

  “我不知道实际上我很迷茫。”洋子眼神迷茫地盯着刀刃说:“知道是你后我就开始筹划怎样让你知道一切然后让你最心不甘情不愿地死掉。但真到可以实施这一步时我现在忽然现自己没有充足的应该杀掉你的理由。我为什么非要杀掉你不可呢?当年的事本来就是我一厢情愿其实如果再明智一点应该能感受到那时地你也很混乱根本不是真正喜欢我才对。我俩本来就不会有结局的那个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的浅野也没有好下场呀。对于那件事我在这世上已找不到任何应该去报复的人了。”

  “你是个好姑娘是我对不起你。”我诚心诚意地说:“不过我可不认为你现在地选择是明智地。排开我们个人恩怨地因素不谈为费里亚奉献一切就是对地吗?”

  洋子摇头说:“我是一个异类。在人类中始终无法与别人好好相处打打闹闹还罢了除了你之外甚至找不到一个值得真心付出结交的人那是非常可悲的。但我在费里亚这里要过得好得多它们对我都很好。所以我想必须得有一个信仰的话我就为维护费里亚而奋斗吧。不为权不为利。只是为了自己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白白来这世上一遭。”

  “说谎!”我断喝了一声又柔声说:“其实还是很寂寞的吧是我对不住你。”

  洋子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她忽然抽答答地抽泣了起来逐渐靠在我肩上。然后用力抓住我的肩膀哭泣了起来。我此时丝毫不能使力只得由她当作玩具布偶使唤。洋子却越哭越是伤心断断续续地叫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些温柔的话?早十年说不可以吗?”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这十年来我一直盼着能再见到你呀可连人类也见不着几个。其中还又被人骗过。甚至强*奸过我只能咬紧牙装作什么都没生免得被费里亚人笑话更会没有容身之地。那时候我想要是死了多好要是根本就没来过这世上多好!”

  我渐渐也被她地情绪感染眼眶开始湿润了。心中百感交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不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于是我就离群索居一个人与费里亚人在一起不再与人类接触。我本来以为可以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过下去的可你又带着军队打过来了把一切都破坏了你是我命里的魔星吗?”

  洋子不住地哭喊着、捶打着我的胸膛。力量用得颇重泄的许多事本与我本人也没太大关系。只是这时代之故而已。但这一切的起源的确是因我而起我只能满含歉意地全部承受。过了好一会洋子泄得差不多了忽然将火热地嘴唇贴了上来。我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却见到她的眼中充满软弱和哀伤。她轻轻地说了一句:“抚慰一下因你寂寞了十年的人也不行吗?”

  我心中长叹一息。这句话杀伤力太大了。我无法抵抗何况本来并不讨厌洋子。对她倒充满了歉意。大概陈琪和静唯会原谅我的吧我这么想。

  中了费里亚的密药之毒全身无力不过漏*点冲动倒是没受到影响。察觉到我同意了之后洋子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坐到了我地身上其放纵激烈的程度令我吃惊。过了许久她终于精疲力竭地趴在我胸口停了下来。我长叹一息说:“要是当年就是这样也许我们会过得好一些。”

  洋子迟疑了一下说:“谁知道呢毕竟你爱的不是我。”

  又过了一会她又说:“当时始终感到很羞耻相当难受的感觉。过了很久才现并不是因为秀树的缘故而是害怕表现得太主动被你认为是个轻贱的女子。”

  我叹道:“怎么会。”

  洋子摇了摇头说:“那不怪你。我其实性子很古怪就连自己都经常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待知道地时候往往已经迟了。大概这就是命运。”

  这句话说完后我俩忽然相对无言又都睡不着只是这样痴痴地对望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洋子忽然坐起身来穿好了衣裳勉强笑了一下说:“好像好得多了谢谢你。”

  “你不必勉强自己做一个坚强的女性这世上少一个女强人不会坏到哪里去的。”我依然努力地劝说道:“还是回到我们中间来吧。”

  洋子摇了摇头问:“当年雷隆多干部团的人现在也不剩几个了吧。”

  “嗯不过大胖时不时还挂念着你。”

  “你不必再劝我了。我的决心早已定下适才只是一时糊涂女人根性里的软弱作了而已。”洋子蹲了下来帮我一颗颗系好了扣子:“不过还是有一点点改变我不再莫名其妙地恨你了。能与你再相见真好许多十年来都没想通的事情想通了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费里亚的解放事业中去。”

  “还是非要去那鬼地方?要珍惜自己啊!”

  “放心不会让你去的。我会把你送出去。”洋子微微一笑:“刚才想通了。我是因为你而选择这条路的就由你来作结束时地旁观者吧。如果这不是结束而是我成功的起始你是第一个见证者。就算失败了你也会始终记得我是吗?”

  “不要那么固执!”我怒喝道:“而且生那种事后说这些话倒好像我黄二用**换了一条命似的你可知道那是对我何等的侮辱!”

  洋子宛然一笑说:“就当是我在美色诱惑下动心了吧。看在过去地缘分上就让我侮辱你一回好了。我是认真地答应我一定要永远记得我。”

  她的眼神地确认真而坚定我明白再不能劝说她什么了只得点头说:“我答应你。”

  洋子叫来了两个费里亚宇航士把浑身无力的我抬上了一个大蝴蝶的座舱内。检查无误之后抬到了一个巨大的水下弹射装置上。在弹射之前我向外看了一眼只见洋子满脸浮现着幸福的微笑在向我招手。但我知道此时她绝非表面上那样坚强她的内心一定在流泪吧。可惜世上许多事展到一定程度就不可挽回许多人走到某一步就无法回头我和洋子大概都是这样的人。

  那是我见洋子的最后一面。

  在海上漂流了大约十天我终于在几乎饿毙时被一艘奥维马斯军的护卫舰现。眼看漆着奥维马斯军徽的护卫舰乘风破浪着向我驶来我只能苦笑。他们打开舱门后我更做好了被他们当场击毙的准备。然而那些士兵确认了我的身份后却似乎捡到了金元宝胡乱叫嚷道:

  “这下达了虽然没赶上赤脊山空战却得了如此硕大无朋的一个晋见之礼……”

  过了两分钟这艘护卫舰的舰长匆匆跑来见我一见面就向我敬礼并交出了指挥刀叫道:“卑职陈举属奥维马斯幕府索罗斯分舰队……”

  我劈头便问:“现在是什么时间?”

  陈举回答:“十二月二十五日我们大概今晚就能抵达甘德尔港可以在那里欢度圣诞节了。”

  我心一沉问:“甘德尔港也被你们占领了?”

  “不那是贵府西部方面军的驻地。”陈举苦笑了一下:“我们是去投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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