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第一章 烽火尼布楚(下)
“是你。”我长吐出一口气。
“上次见面还是六六年吧?不知不觉四年时光就这么过去了细想起来可真是令人感到伤感啊。”
说完这句话那个女子转过了身忽然间四周散出一层淡淡的荧光把我和她笼罩在其中。荧光虽然显得虚无缥缈却使我立即失去了对外的一切感知想必来自外界的窥测也会被完全隔开应是一种特殊的结界。但这层荧光不妨碍视力更不妨碍身处结界之内的我的感观。她正是阿织虹翔、虹至枫兄弟的表妹。这个女孩在我的生命中出现得极少但每次都是在惊涛骇浪之际出现早被我定性为“奇女子”类型的人物。美女降临虽是好事这样的人物出现却不是我这种整天烦透了的人愿意看到的。
这种表情就写在脸上不需要说一个字便已把气氛搞僵了。阿织只得又笑了笑:“我们虽然见得不多可每隔三四年便能得一见也算得上有缘呢。不如我们提前把七四年约会的时间地点确定了吧?”
“哟呵跟你约会就等于直面圣将争斗之威我可没那个胆子。”
我和她直勾勾地对视着彼此脸上保持了一分钟虚伪的笑容终于逐渐都露出了厌恶之色。早已习惯做坏人的我先撕破公关面具:“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向我传递什么信息吧?四年前你给了我一个建议现在回想起来对我的影响可谓翻天覆地。所以我现在对你即将告诉我什么当真是充满期待。”
“我……”阿织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又垂下了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我来说吧刘诚在哪里?你们瞒了我多少事?”
“既然你都猜到了我就直说了吧。”阿织说:“请你去说服他我很担心哥哥的安危。”
“恐怕两个哥哥都在那里吧?你担心的是哪一个?”
“什么都猜到了吗?真厉害。”
“现在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全部的想法。虽然一直不喜欢这么做但为了节省时间。只好如此了。”我转过身说:“我会把你的意思带到的但我更关心的是自己的事。”
“站住。”阿织叫住了我用认真的眼神看着我说:“你应该知道我们间生过什么事。但即使是那样他仍然是我地哥哥我一样地希望他能平安。在这一点上翔哥哥和崖哥哥在我心目中没有分别。”
我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知道了我会尽力的。”
难怪他们能那么“迅而及时。在技术上产生了那么恰到好处的飞跃”!难怪共工要塞跑得比预想中还慢!
都是刘诚在幕后操作吗?
我当真是小看了华嵩他大概一直在身上装备了功率很小的天灾控制装置我与他合作了近半年时间竟然对他们的预谋毫无察觉!
我一路疾奔到了交通处乘车驰向共工要塞的核心机房区。外面戒备的警卫忽然看到了我不由吓了一跳。还未及举手敬礼我已经直窜了进去。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机房里静悄悄的华嵩早已站在机房地内侧出口处等我见了我便招招手说:“快过来等你好久了。”
我按下了心头想暴扁他的冲动。问:“知道我要来了?”
“那个女人跑出去时我们就知道事情坏了刘诚说你一定会来。我只是个搞技术的下面的我就不参与了你们谈吧。”
华嵩把我带到了最里面的一件会议室里。刘诚正半躺在席的椅子上等我。算起来已经七年不见了他的面貌没有生什么显著地变化只是显得疲惫了许多。我心里恼火觉这会议室中有干扰精神波动的仪器。使得自己不能很清楚地了解到他的想法更加气愤。见了面便没好气地说:“你可瞒得我好幻界之主。”
“你错了消息并不灵通嘛。”刘诚微微一笑:“这也是当年我们特别欣赏你的地方从不乱打听事情。我早在四年前就退出了幻界的政权现在是一名闲人。”
“你可闲到了一个特别地去处。”我问道:“共工要塞的建造你从中出了多少力?”
“我就一直混在华嵩手下的那群博士生中也算是为这个地方竭尽了绵薄之力只是你没注意罢了。”刘诚笑了笑:“你忙的是大事难以分心到我们这些小人物身上。不足为怪。”
“小人物?幕后操纵着一切的小人物吗?”我冷笑了起来:“别故意惹恼我我现在已经够窝火的了。给人当猴耍可不是我的爱好。”
“脾气比以前火爆得多了你可不适合当那种冲动型地武夫啊我们坐下来好好谈吧。”
我坐了下来。略为烦闷地点燃了一支烟。刘诚主动开口了:“我希望你相信我。我在此事中扮演的并不是什么野心家的角色。说出来也许显得太假大空但我真的只是为了人类一族的命运而来此的。四年前脱离伽南政府时。我就已决心再不与政治挂钩最多在幕后作些推波助澜的手脚罢。”
我毫不留情地说:“自己不挂钩就把我推到前台?虚伪的借口。”“我也知道这种说法没有说服力特别对于现在已经非常人的你来说对我产生怀疑是正常的。”刘诚说:“但无论你信与不信我是为你和世界选择了一条最合适地、代价最小的胜利之路。你知道我们有能力看到一定时间之后的历史格局。虽然时常不甚清楚但大致不会有太大的偏差。如果你忠实地按照我地设想去作或者阿织能够不那么感情冲动地去找你我想最终地结果是我们都乐意看到的。”
“你把自己当成了天神吗?”我反问道:“你又有何权为别人决定一切?”
“出于好心——这样解释可以吗?”
“如果不是出于野心地话我就可以告诉你那样的想法是荒谬可笑地。”我撇了撇嘴说:“一两年之前我也全心是你的这种想法。试图以最正确的结果决定最正确的选择这样的标准来衡量自己衡量他人。最后才现那是多么可笑的事。我们的生活中有太多的理性之外地变量不能去忽视。这些变量的组合最后造成的结果也未必就是我们不能或不愿意接受的。刘诚啊刘诚你就少操些心让我们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吧!”
刘诚沉默了片刻慢慢地后仰到了椅子的靠背上说:“我不该泄漏天机。但是必须得提醒你。如果你一意孤行可能日后会遭遇更多的艰难困苦和流血牺牲或者失去很重要的人。即使是这样你也要走自己地路吗?”
“没什么好计算的。”我霍地站起了身:“我虽然目光短浅只看得到眼前。但我已经看到了有许多我绝对不能失去的人和事物。你有什么招就全拿出来不要再妨碍我!”
“比以前大为不同了有了些霸者气势。”刘诚微笑道:“虽然离王者还差了不少。可也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七年前我只认为你是个奋斗一生可当个县长地料罢了。既然如此我便不阻拦你了。看来历史当真已经不需要我了呢还是回家去骑马游山吧。”
他说完了便站起来往后面的门口走。我大急叫道:“喂话还没有说到一半!你究竟藏了些什么厉害招数?快告诉我——我现在急需时间倒流二十个月。比虹翔他们还要早出!”
“去问华嵩吧这还要看你的后方力量是否足够强了这一点我又帮不上你什么忙。前方的情况确实已经很紧急你的时间不多。至于虹翔他的弟弟已经在他身边潜伏很久了我想他不会有事。”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象你那样理性的。在真空世界中谁能确定圣将是否还能那样无所不为?谁也不知道。”
“没错。我是过度自大了你指出了我地缺点。”刘诚略略一停步叹道:“最终还是她没能忍耐得住。我开始还有些怨她现在想来也是人之常情。如果真的出了闪失她就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哥哥算是举目无亲了是我太刻薄了。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去找华嵩吧——可以让我灰溜溜地消失吗?”
“快走吧。”我又笑又骂地说:“如果当真遂我所愿到时再找你喝酒。”
华嵩才值了一个通班睡眼惺忪地等着我。见面先唠叨了两句辛苦云云的话。听我说了与刘诚的谈话结果哑然失笑道:“那个家伙啊十年来是次被人驳得这样无言以对吧?他也是操那么多闲心干什么呢?没人会领情的。”
“我宁愿日后后悔。也不愿意现在绝望。”我催促道:“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给我。”
“是今年初的事。”华嵩说:“本来是个业余课题研究结界间的大规模瞬间转移。那是刘诚搞了好久的项目在伽南科学院时就开始研究了一直没什么突破性的研究成果。共工要塞项目完毕之后他就又捡了起来。不过这次有三一地资料库做后盾我们在很短时间就取得了意想不到的进展。原来的课题没成功却现可以在宇宙负空间做大幅度跳转。”
“太专业了。虽然我心里大概有了点谱——简单点给我解释一遍。”
“物质等同化——还是太复杂了。简单点说呢就是可以把这个要塞模拟成一个非生物整体并进行大体积物体的向航法。顺利地话一天就可以到达尼布楚。”
“什么?”我立即跳了起来。
“不要吃惊但那已经是极限了。目前地研究还无法进一步扩展这种范围。十万光年基本上是这种级跳跃的极限。”
“管他什么极限不极限足够了。这次够用用得上就行了!”我激动地抓住了华嵩地肩膀:“那还不快给我跳?”
“喂喂你轻点我可经不住你们这些野蛮人捏!”华嵩龇牙咧嘴地把我的手推到一边说:“这不是yujump,Ijump这么简单的事。你知道这个模拟试验和如此长距离的一次跳跃需要多少能量?”
“多少?共工要塞的核心炉能提供吗?”
“绝对不能。”华嵩说:“简单地算法是需要全球的电能全部转移过来。进行二十天左右的储存。”
“二十天是否把时间不对称流逝考虑在内?”我双眼都快翻白了:“你可清楚远征军还熬得过多长时间?”
“这得看你在后方的人的能量了。他们如果能尽快的说服地面提供这些必需的东西我们就可以尽快出。的确时间已经非常紧张听天由命吧。”
两个小时后我出现在了共工要塞司令部会议室里。与会地高级军官们大多困顿不已为我一晚上连续召开两个紧急会议感到大为不惑辛巴的脸更是臭得吓人。可是他们听到我传达的消息后顿时全部吓醒了。会议室里立即弥散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气息。
“二十天……那只是理论值”司徒江海喃喃道:“考虑到实际的传达、动员、申请、割接……还不知道要多少时间。全球动员啊!我们现在没有这样的政治实力。大人你知道gdI的动作有多么磨蹭迟缓。就是非常正当地事给拖上几个月办理也是常有的何况咱们很久之前就跟他们大大不和了。”
我斜眼看着司徒说:“如果去年我跟那个女人结了婚估计这件事就易办了?”
“诶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我来说。是非常赞同大人同那个女人划清界限的。”司徒江海连忙分辩:“我只是想说现在确实有很大的困难“司徒啊别说些大家都知道的事了。”辛巴把手中钢笔转了又转抬起头来说:“电能怎么传得过来?我们在太空中拉一条上百万公里地传越跳跃门的电缆?”
“那是技术方面的问题。华嵩保证解决我们只需要考虑如何筹措即可。”
辛巴问:“现在我们的舰队如果脱离要塞赶回去需要多长时间?”
“我们的要塞跑得真是慢得出奇现在都出三个月了还没能到达秃鹫要塞。”司徒江海说:“不过这样也好大大地减少了传输能量的难度。如果使用最快的战舰地话我相信可以在十天内赶到三星。但人一定会疲惫得什么都不能做了战舰也需要大修……”
“只需要作出一个姿态即可。”辛巴转头对我说:“南京的大概可以确定提都斯如果影响力足够。也应该能从欧洲解决一部分。剩下的美洲和日本我看可能得动粗。”
“你作出计划来明天一早交给我。”我站了起来:“这场后方战场的特殊作战我们只许胜不许败而且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不需再等待这边出方案了马上把这个消息到三星责令提都斯立即负责着手落实此事!散会。”
军官们逐渐散去了只有辛巴停留不去。待人都散光了他以挑衅的目光看着我问:“怎么这时候才得到这种信息。是被人玩了吗?”
“唔。”我用一个无意义的感叹词回答了他双手枕在脑后疲惫地靠在了椅背上:“再也不会了。从现在开始命运由我们自己掌握。你快去想策略吧。”
“我的策略很简单。已经想好了。立即派遣一个团的兵力。乘坐最快的驱逐舰返回雷隆多打着我的旗号。声称是要到日本执行劝解任务地。至于这个宣传工作。就得全交给提都斯去完成了内藤不能参与此事。”辛巴呲牙一笑:“虽然我在南京市民间口碑不错但日本的那些家伙可怕我得很哪。这种时候恶名比什么都来得管用呢。”
“那是日本而且是十多天之后的事了。”我忧心忡忡地说:“美洲呢?”
“调动剑士团啊你难道把他们忘了吗?”辛巴说:“虽然我不认为这种部队能在正规战争中取代现有部队但用来作城市压迫战是很有效的。从建立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应该有三千人以上了吧。只要指挥得当突然占领大西洋城肯定是不成问题地。”
“那就按你说地去做。这方面我是外行了。”我苦笑道:“希望能成功。”
但这种事实在是影响面太广了。即使是完全沦为雷隆多附庸的阿尔法、亚当斯和南京。接到通知后地第一反应也是“不可能吧姓黄的疯了吗?”、“停电一个月我们会被打回到原始社会地!”等等。
但是提都斯没有给他们太多感叹的时间。通知出十二个小时后他便亲自带着卫队到南京供电局宣读了此通知并强制拉断了除医院和gdI分部等极少数必须供给单位之外所有的工业、居民用电雷隆多紧急赶来的工程队立即跟上架设宇宙能量辐射传播装置开始把南京市区的电能向月球转。而此时的月球已经整个陷入了黑暗正把自身所有的能量向雷隆多转去。
搞定了南京市区后。提都斯便把其余的工作交给了谭康和寒寒让这俩人分头带检查组和工程队到中国地区地其余高产能地和高耗能地检查督促电能配给状况。他随即飞到了新罗马去。新罗马跟他关系好得非一般但是听到这种狮子大开口的要求后也立即面面相觑无法回答。犹豫了片刻才说:“我们可以限制三成的居民用电和两成的工业用电为期两周。这是极限了。希望你们可以……”
“我们必须认识到这是为了全人类的未来。”提都斯严肃地说:“是到了需要付出最大努力的时候了。”
“可是即使你们再怎么说。现在民主呼声高涨黑箱操作困难我们也确有难处……”
“你们知道的瑞士部队一直还在我地掌握中。”提都斯面色如常但语气中已充满威胁:“如果到了需要召唤他们来的时候。民主派的抗议呼声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吧?但是如果各位逼迫我走到那一步那我也不在乎再多兼任一个新罗马总长的职务的。”
“提都斯总督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可是交往深厚地好朋友啊!”
“那就请拿出朋友的诚意来。”提都斯转过身说:“明早我会再来落实此事你们最好连夜考虑。此事不容得片刻拖延。”
在提都斯的威胁下新罗马这个号称“最骑墙的gdI分部”的堡垒城墙迅崩溃了。他们接受这个苛刻要求的反应时间之快竟使谭康为之惊呼:“这些家伙平时是什么都不做的吗能源大权可以说交就交?”
三七一年一月二十五日。南京和新罗马地全部可支配能源都已开始正式向月球转。因为大部分地区停电gdI全球联合会主席约翰亚当斯去的质疑传真没人接电话打去也没人正面回答他接线员只告诉他“领导下乡蹲点查电表去了”便挂了电话。他老人家倒是早已接到了提都斯去的要电通报但因早与名义上属于他实际上管不到半个人的宇宙舰队分崩离析看了一眼便丢到字纸篓里称“这种单列部门的一个不管事的家伙没资格向平行部门提出这种要求。如果打正规报告到全球联合会讨论还差不多”然后就丢到一边了。
可一周过去眼看全球四大块已经有一半开始向太空送全部能源亚当斯也不禁有些着急起来:雷隆多到底有什么能耐。可以这么快便在地球一半的区域上贯彻此事?打电话去问日本人那边倒是牛逼轰轰:“我们没理这件事他们没资格对我们作出此无礼要求!”
电话放下后半个小时龟井寿又打了回来。此时的霸道声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是带着哭腔了:“主席啊大事不好了。欧洲那边是怎么搞的?全球卫星防御系统整个就没反应!雷隆多军由那个杀人魔辛巴带队。乘二十艘宇宙战舰忽然突降到东京湾现在已经朝我们总部过来了!”
“他们说了什么吗?”亚当斯焦急地问。
“说是不给电就不走了。那些雷隆多兵可真是太野蛮了已经打伤我们地方警察多人根本无法阻拦。我们正在紧急研究是否出动特勤机甲队、攻壳机动队、新世纪天鹰……唉?你们这些家伙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亚当斯地话筒里传来了一个华人说话的声音:“总长助理。雷隆多军的驱逐舰并不是只能在海湾处空降部队我们是直接从总部大楼天台上空降下来的。这里有份意向书请签字吧。”
龟井寿出了哀嚎:“唉你们这些家伙当真是胆大包天了给我出去!”
“快点签!”那个华人大不耐烦地说:“早点签了早了。不就是个把月不能用电吗?算个屁正好全体放假到北海道洗温泉去!快点签想拖到咱们辛巴军长亲自来跟你谈吗?他可是个每走一步都有上百人头落地地屠夫哦!”
话筒掉到了桌面上出了震耳地哐啷声。随即被人捡起来粗暴地挂断了。
亚当斯拿着响着忙音地听筒呆了半晌过了足足十分钟才终于反应过来生了什么事。气得五内俱焚地他立即召来了大西洋都的城防保卫司令斯蒂文.高尔少将责问道:“本市保卫工作有无漏洞是否需要增调一两个野战军增强防御?”
斯蒂文一个立正:“保卫工作一向天衣无缝请大人放
“可是三年前的北京也是这样说的还是生了那样的事。真的不需要增兵吗?”
“大人幻界战争后新征的兵都是些渣滓。再加上这几年经费紧张。野战军地军饷一直都没拿够三天两头地闹小规模暴动。在野外操练操练还行大量入城的话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也罢。”亚当斯吐出了一口气:“你的卫戍部队有一万五千人装备精良。比新京都那些无能的治安警察要好得多。亏得当年没把你也派到幻界去!雷隆多上虽然还有数万6军但训练程度不够一时也难以从前线大规模抽调精锐部队回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正式翻脸与我们开战的可能性很小估计不会有问题的。总之此事便交给你了。”
在夺取了欧洲和日本的能源后雷隆多地宣传机器开始拼命地造起了舆论。主要基调是称此次特别能源调配是为了人类的最关键未来考虑。所以不得以而为之对大家的生活工作造成了很大不便希望大家谅解——事后一定不会再影响大家任何事的。总之这一个月的停电就当作是一场恶梦过了之后马照跑、舞照跳一切照旧。
如果是在平时网络上、电视电台地舆论反击准够提都斯难过的可现在欧洲日本中国都全面断电电视电影无线广播互联网等信息交流渠道早已全部中断了包括全体智慧精英在内的广大人民群众立即变得耳聋目盲。只能被他加印出来派到每家每户的免费报纸洗脑。一时虽然颇为愤怒但没有大规模的呼应没过几天也就习惯了这种不同往常那样紧凑的松散生活。新京都被一个团的雷隆多6军管制住后更出现了龟井寿主动出面表“一切为了人类”地先进思想社论的可喜局面——尽管这席话不见得出自他的诚心本意。
就在美洲gdI内部开始出现拒绝合作是否正当合法的争论时。提都斯忽然带着一个营的卫队出现在了大西洋城外。他极有准备。先不急着进城而在城外的驻地里搞了一个大型宣传展览。宣示人类宇宙远征军横渡星河为人类洗怨报仇的壮举并且大肆宣传主星应竭尽绵薄之力支持远征将士的必要性和正确性。到得此时美洲gdI才突然现全球仅剩自己这一个地区还有互联网和电视、广播这些容易给当权者造成麻烦的东西了。
提都斯冠冕堂皇的演讲迅深入了民心仅仅过了两天大西洋城里就生了四十多起民众地游行请愿活动打的标语尽是“我们不要电要最终胜利”这类的似乎他们的觉悟忽然间升华到了全球地顶级水平。
这种请愿书接得多了任何人都得头大无比。美洲gdI内部会议地争吵立即升格就连亚当斯也说不出什么正当地拒绝理由了。唯一地接口是影响过大——可人民都那样表示了所以这个借口也不够充分。于是他便装死。把斯蒂文顶到前面来坐风口浪尖。可怜的斯蒂文少将得了亚当斯的空头支票后满心觉得升官达的机会到了宣称:
“不要理那些家伙都只是些满口胡言的乱党而已!我必将严密守卫都防卫不让一个乱党进入!”
当然这等豪言壮语也只能在内部会议上要是公开布在媒体上定然会立即受到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之效。有这等莽汉顶缸。亚当斯就好摆高姿态了接受大西洋报记者采访时说:“欢迎提都斯代总督前来与我具体会谈。事关人类大业我们怎会不倾全力支持?只是提都斯代总督也应拿出诚意尽快前来。”
话说得漂亮大西洋城却暗自进行了戒严。城防司令以“准备整备电力系统”为名把有关媒体单位和互联网的电力供应全部拉断然后出动一万名士兵。连夜在提都斯的驻地到大西洋城之间铺设了纵深五公里地混凝土反步兵鹿角只差还在空地里加埋地雷。城中直通gdI总部大楼的大道上更是停满了坦克装甲车堵得连儿童车都过不去。
这样明目张胆地阻碍连亚当斯都觉得他做得不漂亮。然而只要能达到把提都斯困在城外不得入内就行了——反正城里已经没电了接受不到他的宣传策反信息。多拖得几天。届时把电力供应一恢复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通告全美洲“提都斯是个懦弱无能的伪君子我们打开了门他却不敢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值得信任和合作”就行了。
算盘打得虽精却没起到应有的效果。两个小时之后亚当斯就听到了提都斯强行捣毁了鹿角障碍已经抵达城区入口处的消息。此时斯蒂文已经乱了套。企图恢复电力供应动全部媒体来攻击提都斯是“入侵者”。然而媒体并不听他指挥长枪短炮各个角度一转播却让无数人看到了他在主干道上并排八辆坦克堵塞交通地恶劣行状。大西洋都数十年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兴奋的消息了纷纷涌到街头共睹盛状的大小媒体记者见到提都斯手下的剑士营手舞长刀如砍瓜切菜一般轻而易举地把拦路的钢铁怪兽们一一捣毁开出一条大路来时竟然止不住地欢呼了起来。这种欢呼从记者口中顿时波及到全城乃至整个美洲大6。斯蒂文地卫戍部队们给剑士营和伴随他们前进的人民欢呼声吓傻了枪也不敢开。堵也不敢堵只得步步后退着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坦克群中披荆斩棘地前进。
二十公里长的坦克大道剑士营只用了四个小时便清除完毕。比正常人走路慢不了多少。身穿盔甲、腰携长剑的提都斯在阵中缓缓而行。又以精心打造的戎装精英形象赢取了不少媒体印象分。当他们来到美洲gdI总部门口时亚当斯终于明白自己的一切设计都已经是徒劳了……尽管他是美洲gdI之主。全球gdI的名义领袖但在民心沸腾地此刻已无法反对提都斯的提议。他唯一能做的是给斯蒂文打了个电话痛斥了他一顿“没用的东西苟活于世还有什么意义”结果逼得这个可怜的家伙吞枪自尽成为了大西洋进军事件中唯一的一个牺牲者。
七一年一月二十八日提都斯突入大西洋城与美洲gdI签署了谅解协议和平地取得了全美洲的能源调度权。之后经过全球齐心合力十二天的紧急传运共工要塞终于取得了足够的能量跃入了未知的空间。
出前两天我们收到了奥维马斯舰队战败红舰队被敌军尾随追击地消息。随后向航法的末端导航装置就被破坏了通讯完全中断。所幸在五星河处还有一个几乎完全损坏末端导航系统虽然已经不能提供转之效却还可以提供必须的终端制导。身处共工要塞之中的我们正以一种难以言名地形势尼普尔森进。然而究竟那里已经生了什么。我们还赶不赶得及救援友军都已经成为了未知之数。
远征时间九月十五日凌晨共工要塞跃入了五星河空域。因战舰严重损坏而滞留该处地友军中并没有出预料之中地欢呼——他们多数已经在那里困了一两个月食水缺乏找不到任何资材来修理战舰只能依靠陈香妲率领地一个大队的驱逐舰在附近依靠地形组织防御把零散前来骚扰的费里亚战斗机赶开。早已经失去生存希望的他们看到共工要塞后多数只是愣愣地抬着头。以无神而怀疑的目光看着头顶的要塞张着口呆。直到几个小时之后共工要塞上生龙活虎的救援队前来给他们分毛毯食水并逐批整队准备带回要塞时他们才逐渐出现了人类地正常反应——军中出现了低低的哭泣声慢慢地响成一片。如果按照张宁大人当年的教诲这种自丧军心的行为是绝对该抓起来全军打板子的。可是这些战士抛弃了家乡妻儿远征十万光年。已经在宇宙中奋战了近一年之久从昔日的王者之师打到了现在的叫花子队伍我们还有什么可责备他们地?看到这一幕的辛巴不无感叹地说:“幸好张宁已经死了。”
绝大部分士兵们的精神和士气都已经崩溃了不知要多长时间才能挽回情况比我们原先设想得更加严重。出征时的远征舰队有一千七百艘战舰。四艘现代级途中还补充了一次主力舰。可眼下在五星河的只有五百艘不到地战舰——如果还能称其为“战舰”的话——至少有一半已经跟残骸无异了。三艘千疮百孔的现代级栽倒在行星地面上怎样回收都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如果不是出于成本考虑我真想让后羿一号给它们一个庄严的退役仪式眼不见为净了事。
停留在五星河上的军官状况也不甚好毕竟已经陷于弹尽粮绝的边缘很长时间为了避免全军哗变(说实话。就是哗变也不知能哗变到哪里去)地危险他们的生活一样过得很糟糕。第三舰队司令王雷本来就负了重伤却缺乏药品治疗——B集团给打得稀烂他给救到a集团时损失惨重的a集团也早就缺医少药了哪怕以他的职位级别也得不到更好照顾。在病床上已躺了两个多月医务官唯一能给他的优待是每天供应一袋盐水挂着。长时间的伤病把他的精气神已折磨殆尽双眼无神地看着医疗艇的天花板对我的进入视若无睹。我见过当年他与虹翔的模拟战。知道这家伙虽然心高气傲了点也还算得上个人才于是下令给他加个塞优先挪进共工要塞去进行妥善救治。这也是我唯一所能作地事了。
为了找齐能管事的军官。我们可费了不少功夫。不少颓废之极的中校、上校级的家伙大概是出于人类绝望已久之后不能迅转换心情地原因竟然屡屡对救援队地工作破口大骂甚至横加阻拦。辛巴和司徒江海不得不亲自带着大队宪兵到处撕人的肩章看谁闹事就给谁降级一上午便撤掉了五十多个中校以上地中高级军官。
他们撤职撤得太爽以至于迅头脑热犯了简单化和扩大化错误跟好不容易下到地面的陈香妲一伙生了冲突辛巴亲手把陈香妲的少将军衔给扯了下来——她的少将军衔可是最近这两个月在火线上立功取得的与起初辛巴等人扯掉的几十个军衔含金量完全不同。陈香妲在出征之前虽然名气不响可在最近两个多月的最后决战中始终扮演着保护败退官兵的守护女神的角色人望极高。辛巴的跋扈行为立即引起了一场风暴好在我及时赶到把这场风暴从暴乱的边缘按了下来。
共工要塞抵达后的十五个小时里我们都在这种紧张无序的抢救和漫骂攻击中度过完全腾不出手来做别的事。直到过一半的官兵被送入要塞安全感渐渐重回到每个人心中时我才稍微能歇口气考虑下一步如何动作。不料有人比我还急连让我喝杯水休息一下的时间都不给我——郭英雄风风火火地冲到要塞的参谋本部找我来了。
我对小郭的印象一向不错一见他便站起来迎接。热情地招呼道:“好久不见请坐请坐。你怎么刚才不现身——瞧那几个混蛋闹得我头也炸了!”
“我才去跟陈司令说了一下下来后还会再找他们谈话一定能化解误会的请大人放心。大家在五星河困得太久了难免积累了很深地怨气其实都是小事只要相互体谅一下就好了。”郭英雄正色说:“我是为正事来的。已经知道了奥维马斯阁下的正确坐标了吧?请立即出击支援!”
“行星间的无线电波通讯难免有误啊。这个得经慎重研究、仔细考虑之后正确决策。”我哼哼了两声:“你辛苦了应该好好休息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好了。”
“大人!”郭英雄上前一步捏紧了拳头愤怒地瞪着我:“我明白以此时的立场我没有任何资格向你提出什么要求。但请看在昔日三星军共同奋斗的情分上去救救上将阁下!”
我默不作声地露出了智力障碍的眼神看郭英雄。企图把他看得不好意思知难而退。谁知他却越来越激动叫道:“奥维马斯大人一直很器重你认为你将会成为雄才大略者希望你不要辜负他的信赖!”
“信赖就未见得了吧?”我摇了摇头从身边拿起两份传真:“喏。最新收到地无线电座标图。奥维马斯舰队和红舰队正好分道扬镳走了两个方向。请你告诉我应该先去救谁。天上全是敌军的假目标根本不知道敌军的真正实力有多少。舰队带少了或者一分为二是极不可取的作为前沿指挥官的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不是吗?”
“黄而这很严重我不是在开玩笑的!”郭英雄竟然动了怒。从他矮小的身躯中竟然散出了强烈地逼迫感。他的手已经按到了腰间的佩剑柄上喝道:“你不要逼我动内乱!”
参谋本部里没有什么卫兵但他的这种图谋也未必太可笑了吧。他学过击剑么?那柄剑是作为舰队司令官号施令用的仪式剑当真可以用来肉博吗?我喏喏连声着把爪子伸了过去诚恳地说:“本座可是曾与费里亚步兵肉搏多次地战斗英雄你如果砍得动尽管来便是。”
然而此时场子里却忽然出现了一个绝对不该出现的人质样板。风萝不知从何处来的突然出现在了郭英雄的背后手里还假模三刀地端着一杯咖啡。郭英雄也是狗急了跳墙一回身便把她捉住了。以威吓的眼神瞪着我说:“上将待我恩重如山我不惜一切也要顾及他的周全。哪怕作出这种胁迫女子的行为也不顾了。上次你说过吧这个女人是你地情妇?”
“诶我与她的复杂关系。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我正废话着。突然看见郭英雄的剑尖已经微微刺入了风萝的咽喉肌肤一缕鲜血已流了出来。看来他是很认真的。而这个很认真的家伙又很明显没有很认真地学过剑术兼之情绪激动手抖得厉害。万一控制不住伤了咱头号股东的卿卿性命就不好了。我只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这就是你用实际行动对我作出的劝告吗?真是让人伤脑筋。也罢把那些伤感情的东西收起来我答应你就是。你先相信我好不好?把剑收起来。”
郭英雄一咬牙收剑回鞘把风萝推了过来低头说:“对不起作出了这种事。事后我会以自己的行动谢罪地但是……”
“算啦算啦各人有各人的打算。我要你谢罪干什么剁掉你一只爪子凉拌么?”我跳起身来把风萝拉到身后招呼人来给她上药一边对郭英雄说:“司徒江海早在准备了二十分钟内就能出。舰队是少了点但我们的时间更少分头出吧。”
红舰队此时已经给打得很凄惨了。据才接到无线电文称他们只剩下十艘战舰而且全部处于重伤的崩溃边缘弹药也几乎见底靠弹幕来遏制费里亚优势数量空军接近地办法已经不可能再坚持多久。情况万分紧急。奥维马斯制定地狙击费里亚宰相吉格斯之战略构想没有原则性错误但从完成进度来看已经错过了最有效的时间。敌军虽失去了最高脑出现了一定地指挥失灵现象但升空的数量太多了多到了司徒江海的满编“雷”舰队都无信心可以轻易镇压的地步。如今还要分兵救援当真是犯了兵家大忌中地大忌。
出于防备别人夺财的小人心情我把司徒江海和陈泽都派去陪郭英雄拯救奥维马斯上将阁下。并要求他们带去“最强的军官队伍”。他们忠实地服从了我的命令给我留了一个新任的大队长何欣中校其余的高级军官全部带走了。何是从基层官兵干起的未经正规科班训练。舰队的官兵对他印象不错但似乎对这种忽然间必须独当一面地处境感到紧张。出后一个小时我们遇到了一伙费里亚军不过二十架飞机。这家伙竟然考虑得起呆来足足过了五分钟还下不了结论最后向我请示:“该怎么办?”
“冲过去直接救人不管他们。”我心中暗骂还是不得不帮他下决定:“如果他们要打。留一个中队就可以了。”
这还不算太严重初遇大战的人难免会这样的——我是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接下来的事很快让我不能忍受了。何欣紧张得昏了头坐在司令席上竟抖得连面前的茶杯都出了颤音。飞行了十三个小时他连眼皮都没合一下始终处于那种高度神经质的状况。每次不得不打的接触战打完了后听到没什么大损失地消息后。那种大大地松了口气的模样就象是农奴翻身了一般可这时还没开始正式打仗呢!我倒是好睡了一觉好吃了两顿。用罢早餐来到司令席上看到这家伙灰白的脸色就跟个丧尸一样顿时觉得再靠不住他了。就在此时雷达兵忽然大叫起来:“前方出现敌军集群约二百架!”
何欣猛地跳了起来挥着双手出了丧心病狂地叫声:“撤退撤退!”
我被逼无奈只得直挺挺站到了他面前。大喝道:“当我不存在啊你说撤就撤?”
“大人再也不能冒险了敌人太多了啊。我们绝对不是对手!”
我环顾四周。司令部的士官们已经纷纷取下了耳机向这边张望着。代理司令的恐慌和无奈已经传染到了他们心中必须立即扭转这种状况。我上前一步便把何欣揪了下来。喝道:“宪兵宪兵!把这个贪生怕死之辈押下去现在我来指挥。强袭中队地中队长是谁?立即到我这里报道!”
就在与敌军接触前两分钟强袭中队的中队长奉德普匆匆赶到了旗舰上。我劈头就下令:“废话少说能做强袭中队的中队长实战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你给我负责一定要冲杀过去救你们司令不成功就大家一起完蛋成功了升你做大队长明不明白?”
奉德普连声答应了。他虽然也有些许紧张却比何欣好得多了。微一思索脱下帽子丢到一边站到最前面的广角屏幕前下令:“攻击锥状队形从敌人的中间冲过去!”
我现在所处的是只有一半规模地雷舰队但毕竟是按照行星攻击舰队配备的一支强有力舰队而且是毫未损、火力充足的生力军费里亚的那二百战斗机前锋与我们刚一接触立即给淹没在了火海中。我们前方的三艘驱逐舰不停地喷射出密集的炮火在火云中把一架接一架的费里亚战斗机轰成碎片。其中不少碎片并没有爆炸而是迅转为星星一般的迷雾显然是假目标。战斗仅仅持续了十五分钟我们就突破了费里亚机群的阻截卷着火红的烟云脱离地战场。确认了这个消息后全军上下立即是一片欢腾。
“高兴得早了点不过打得不错。”我鼓励地对奉德普点了点头说:“继续努力表现得很好。”
奉德普感激涕零地接受了我的夸奖。但事实证明这种夸奖的分量实在不轻。适才被我们突破阵形的费里亚战斗机群贼系不死地追击了上来虽然追不上驱逐舰居多地我队却紧跟着不放怎么也甩不掉。从广幕雷达可以得知。四周地远方逐渐开始有零星的小规模费里亚机群在四周汇集。有地汇入了后面的那一大堆中衔尾追击有的在侧翼慢慢聚集远远的并行监视还不知有多少在前方?
正在思索忽然身后有人递来一杯咖啡。我不假思索地结果说了声谢谢然后差点呛了一鼻子——又是风萝!她的脖子上还贴着个止血贴穿着一身不知哪里偷来的小号宇航士制服。倒还合身。我顿时犯了愁苦脸道:“你何必又跟到这个地方来?”
“不能让你过分冒险哪我总得看好投资对象吧?”风萝笑嘻嘻地说。
我没奈何了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眼看风萝脖子上的伤口。她摇头说:“不碍事了小伤而已。”
“还不是与他们彻底断掉的时候吗?”
风萝不无惋惜地说:“一飞冲天地机会虽然难得。但此时人心重要啊。”
她说得不错。我正点头表示同意忽然雷达士大叫了起来:“出现敌军合围迹象!”
全体将士的心里都为之一凛。我快步走到立体星图前观看着最新的监测结果。敌军已经把四面都围住了只留了来时方向的斜天顶三十度方向有一个缺口。但是很明显那个缺口是故意留给我们转身逃跑的——那处缺口的下方就是适才一直尾随追击的最大一支敌军。可以轻而易举地中途截杀我们。奉德普绕着星图看了两圈脸色愈黑沉忽然抬头向我看来。我早就等着了立即回答道:“坚决前进。”
三十分钟后在星图上我们地舰队一头插入了上千个费里亚光点的包围中。尽管实际上并非接触得那么严丝合缝但最外层的部队亦都进入了对方的射程。光束和火浪不断在漆黑的夜空中划过。我们脚下地钢铁战舰如强烈地震中的竹楼一般战抖不安。奉德普竭尽所能地奋力指挥着舰队的各部分重复着被包围、突击、反包围、脱离、逃逸、再被包围的过程不一会全身衣服便湿透了。舰桥间不断奔跑着忙碌的宇航士和修理班大家都在为了突破敌人的火网而竭尽全力。可此时我却显得很安详只是盯着声波传感器的示波器不时对冒汗地奉德普下令说:“没有问题继续前进就是。”
“怎么那么自信?”风萝有些奇怪地问。
我瞑目倾听着没有立即搭理她。舰外的炮火光芒愈繁盛我却端坐如老僧入定一言不。半个小时后尖锐的爆炸声逐渐慢慢隐在了身后。面前的广角大屏上再次出现了清净的星空敌人再次给我们突破丢在脑后了。这时我才睁开眼回答她:“在与华嵩他们工作时休息时间经常玩模拟战。这些舰艇上都装有各种传感器和信息实时共享系统在各种即时传来的数据中。声波感应对描述舰艇的受损情况是最显著的。我虽然作战不行。但是这些声波曲线早就看惯了。敌人的假目标占绝大多数他们的实际兵力并不是那么强盛——我只从这些曲线就可以听得到那种爆炸声。感受得出那种震动。毕竟这里地每一艘战舰的设计图纸和材料审批单都曾经我亲手审批对其抗击打能力和实战表现我心里非常有数。”
风萝意外地看着我说:“哟看起来可以当个舰队司令了呢?”
我微微一笑故作谦虚道:“其实只是些许三脚猫功夫而已不值一提。”
“你得意什么啊我说的是你的眼力已经有了舰队司令地素质了只是眼力而已。”
“你……”
我们地舰队突破了敌人包围后身后拖出了一条比我们本阵长三倍的大尾巴。费里亚战斗机群阵型给我们冲得七零八落但因我们无心恋战他们地损失并不很大仍然贼心不死地追击着。奉德普此时已经有了相当的自信请示我是否留下一个大队阻击追兵。我算了一下目前手里有两个大队损失很小尚有一百二十艘战舰。虽然吨位不高。以轻型舰为主但雷隆多造的战舰特点是机动性和射击度特别高只要指挥得当起码把这后面的实际兵力应不到目标数量一半的费里亚机群牢牢牵制住。这样作也是比较保险的——不然把这么大帮家伙引到虹翔那边去万一没防住给他们冲过去扑上红舰队反而更加麻烦。于是我同意了他的建议。
半个小时后舰队做好了拆分地准备由冲在最前的一半战舰忽然表演了大回转。组成了松散的阵型准备迎击追兵。本队则片刻不停地继续前进两个小时后便到达了红舰队残部所在的空域双方的距离近到了仅用目光即可看到困守成一团的红舰队残舰阵中出的炮火。然而那种射频率非常低低到了最低火力掩护的危险程度。而且他们地无线电通讯全部损坏了怎么呼叫都联系不上。奉德普见状犯了疑报告说:“大人我们应该进行一段时间的侦察再行动。从他们的战斗状况看。敌人肯定比他们要强大不少。但我们的雷达上完全看不到。”
“又是隐形部队真是讨厌。”我咒骂了一句说:“开阵列雷达啊。”
“大人你搞错了这里不是前代舰和现代级。我们中只有两艘巡洋舰有阵列雷达。而且范围不够只能保持二十秒。不到最后关头可不能随便开启。或者先进行外围侦察……”
“那要两个小时以上吧?我看他们已经连二十分钟都支撑不下去了。”我打断了奉德普的话说:“有点自信我们有足足一个大队的兵力而红舰队那边只有一个中队还挺得住——可见这个险是完全可以冒一冒的。准备进击与红舰队汇合!”
“大人这是赌博!”
“我知道。但值得一赌。”我轻描淡写地说:“你已经表述清楚你地观点了我也同样表述清楚了我的命令。立即执行!”
事后我才知道:此时红舰队那边的执行司令宋春雷正为了无法给我送来“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的信息而急得直用脑袋撞墙。如果他们的无线电没有损坏与我们能建立联系地话完全可以得到这个大队的指挥权并迅脱困。但在那时唯一解决困境的办法却只有我这样的蛮干。
从出便一直追随着我的好运气似乎用光了。我们的前锋刚刚接近红舰队的两倍射击半径就遇到了密集地火力打击。一艘巡洋舰打开了阵列雷达惊奇地现屏幕上竟全是光点——敌军起码有四五百之多!幸好奉德普沉得住气一声大喝:“多数是假的如果真有那么多红舰队早就覆灭了大家奋战!”把士气平定了下来。可士气不等于现状。我只侧耳听了两声。脸色立即变了:四周的爆炸声非常密集和真实这回确实遭到了猛烈进攻!即使敌军的实际数量不是那么多他们也是集中了最有效的部队在反打击我们!
奉德普抓紧阵列雷达起效的一瞬间调集着部队封堵和反击突袭的费里亚先头部队。二十秒种的时间过得特别快就在阵列雷达熄灭的一瞬间。费里亚突入我们阵中的一股三十架战斗机组成地突击组被全部消灭了。果然全是真目标!老奉刚刚喘了口气。我又一骨碌坐了起来大喊道:“阵列雷达再开机。右天顶三十度又来了!”
费里亚第二波突击队来得太快了还没等我们的第二台阵列雷达开机便突入了我们的右上角势如破竹地连续击毁了三艘驱逐舰直奔旗舰而来。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我看到了越来越近、越来越强烈地波形图心知不妙连忙跳起身来大喊:“弃舰撤离撤到o7o号巡洋舰上去!”边喊边抓住身后风萝地肩膀把她象个米口袋一样扛到肩上飞朝出口奔去。
这种临敌不反抗便跑路的行为虽然可耻却不愚蠢。雷舰队地造舰计划是随着雷隆多经济波动的往往不能按照预定计划执行。这个大队的两艘巡洋舰便是最后装备的根本没有内装因此大队部所在的旗舰是一艘早期服役的精装后的驱逐舰。但在遭到敌军围攻时。这种跑得快但皮不够厚地战舰便不是个安全的地方了。我当真是跑得及时刚跑到出口处指挥舱便连中了三弹一阵地震山摇我和风萝都飞了出去好在没有摔伤。抬头一看指挥舱里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好几个走得慢的宇宙士全身是火地挣扎号叫着。已经没救了。
奉德普等人跑到了另一边的出口背上、头上都起了火正在相互扑救。我见他们没事心里稍安抓起风萝披荆斩棘地跑到了中间的休息舱抓起淋浴喷头给她和自己淋了一身的水然后奋力张开护身气幕到最大程度。牵着她顶风冒火地跑到后舱找了一架逃生梭冲出了战舰。回头一看后面还有十几个逃生梭跑出来紧接着旗舰就爆炸了。
“你的预感还真灵敏啊!”风萝惊魂未定地说:“在这关键时刻竟然比我还敏捷。”
“跑路的次数多了就成为习惯了。”我认真地驾驶着逃生梭。口中不断念叨着:“一定开得动地一定开得动的……”一边翻阅电子地图选择了最近的一艘5o3号驱逐舰作暂避地。
然而在这种关键时刻中国gdI太空厅培训中心当年生产的假冒伪劣产品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尽管我当年在他们的安慰下得到了八十分的结业分数尽管他们当年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我这样的干部绝对不会遇到必须干这种粗活地时候但是——我在这个逃生梭上唯一干成功的一件事只是正确地按动了逃逸按钮启动蒸汽弹射逃出旗舰。接下来虽然我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却始终搞不定这个逃生梭。它竟然在原地高旋转了起来!在我后面逃出来的人经过时看到最高长露出这样狼狈的姿态却实在是爱莫能助只得一个个露出惊骇绝伦的神色从我身边掠了过去。
风萝小心谨慎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继续钻研着逃生梭驾驶技术硬着头皮答道:“没问题我是在以高地飞行技巧向同志们问好。”
“可我们为什么老在原地打转啊?”
“你是在装天真吗?”
“难道你没有飞行执照吗?”
“闭嘴我可是gdI正式考试里以八十分高分通过的一级飞行员!”
“黄而你每次这样说话时我就知道你在吹牛皮了!天哪你竟然不会开也不找个人帮忙就这么把我也拖了过来!”
我看着风萝认真纯洁的目光。实在无法不感到羞愧正想说句“对不起”忽然间5o3舰的肚皮下直穿出一架费里亚战斗机向我们扑来!我和风萝齐声惨呼起来5o3舰却如听到了我们的呼声一般。忽然侧炮开启。一炮把那架飞机打得爆炸起火摇坠着滑到另一边去了。我们正松了口气。忽然逃生梭的预警系统狂叫了起来显示左侧中弹预警。此时时间似乎突然凝固了起来我和风萝的脸慢慢地转了过去看到不远处地一架费里亚战斗机正射出了两枚导弹拖着白色尾烟向我们直奔来!
白光耀眼刹那间已经覆盖了我们的天地。我不自觉地伸手抓紧了风萝的手忽然间觉得自己与这个投资者死在了一个最不恰当的时间和地点真是死不瞑目啊……
瞑目?
瞑目是什么感觉?
这个念头困惑了我半分钟因为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钢铁走廊里廊边还有战舰上常有的失重移动扶手。阴曹地府也用得上这样的先进设备?足足愣够了半分钟我才扭动着僵硬的脖子转头一看风萝正同样傻呆呆地站在我身边手还被我牵着。我又动了一下歪脑筋终于明白过来生了什么事大吼道:“你这作弊太猖狂了吧宇宙真空你也玩瞬间移动!”
风萝给我这一吵才终于回过了神来战战兢兢地说:“从来没试过我还是这样做的灵界第一人呢。居然成功了!我了不起吧?”
“很了不起。”我点点头说:“现在我开始有点信心了——快带我去o7o号巡洋舰我要立即布置反击!”
我们花了好些时间才让风萝搞清楚o7o号巡洋舰的所在。因为在宇宙空间里高移动的战舰间移动这种事虽然听起来浪漫潇洒实际上相当危险性。一个不对移到了真空宇宙中没穿宇航服地我俩立即就得爆体而亡所以选时机又花了些时间。但我们仍然非常迅地抵达了o7o号巡洋舰。此时奉德普等人才上舰五分钟见本应壮烈牺牲的最高领导再次奇迹般的浴火重生一个个的嘴巴张得能吞下鸵鸟蛋。我不得不使劲在老奉面前挥掌扇风把他从石化状态弄醒质问道:“反击措施想好了没有?”
“现在很被动阵列雷达不够用。”奉德普皱眉道:“或许我们应采取保守攻势缓慢后撤。等待阻击部队赶过来——他们刚才来了消息受到了一定地损失但不严重。现在敌军已经给他们拖惨了随时可以突围过来。”
“后面地敌军质量不行但前面地这些则是久战高手。”我摇摇头说:“我们现在为红舰队分去了火力但你看看他们地防御炮火简直就象马上要断粮了似的!不能后撤。一撤敌人就去总攻他们了。我倒有个计较——把耳朵伸过来我悄悄对你一个人说。”
奉德普抗议道:“大人别开玩笑了我们中又没间谍军情这么紧急。直说了吧。”
“唉你真是个没情趣的人连我想故作神秘一下也不配合。”我不无遗憾地叹道。
半个小时后已陷入弹药见底惨状的宋春雷看到了比弹药存量为更让他吃惊的情况:前来救援的雷舰队的一个大队在苦战后只剩下了五十艘战舰却逐渐收缩两翼以两艘巡洋舰为核心突前部分摆出了一个标准地圆锥状突击阵型。
这种阵型对小宋来说并不陌生。事实上他正是人类宇宙舰队中最擅长使用这种强袭阵型的攻击战将之一。只要他手里兵力充足、人员装备配置完整总会优先选择这种阵型。然而这种阵型的缺点却与其攻击力一样的巨大:防御偏弱特别考验指挥官的操控能力。换作平庸之辈来指挥的话还未突入敌军阵中自己的突出部分已经遭到优势敌人地打击而率先崩溃了。眼前的援军是谁在指挥他并不清楚但看了这么久的实战起码可以得出并非司徒江海、陈泽等手段老练者的所为。
“那么有信心吗?”宋春雷倒抽了一口冷气。
增援舰队开启了阵列雷达向费里亚隐形部队冲杀了过去。从火力的配置来看虽然称不上完美却也是相当强猛。以轻型舰为主地大队形成了这样猛烈的轮突袭。连宋春雷也不仅喝了声彩。但是二十秒的反隐形效果结束后这次突袭便开始显示出后劲不足起来。宋春雷又看了五分钟焦急地跺起了脚:“怎么想的。难道突在最前面的是旗舰?太深入了。比我胆子还大——他们一定是疯了究竟想干什么?”
包围着突袭队前半部的炮火迅浓密了起来。那两艘巡洋舰皮厚肉粗。尚且顶得住但已基本无法前进。后面的驱逐舰、护卫舰则纷纷中弹受伤有地在退后过程中便爆炸陨落了。又过了十分钟那两艘巡洋舰已基本与后队断开了联系被孤立包围在了隐形的费里亚火力网中。宋春雷看得冷汗直冒喃喃道:“完了这下完了绝对逃不出去了。最多再撑得了五分钟不……也许更短。该开阵列雷达再次反攻了。”说到这里忽然又低下了头:“开或不开结果也不会有两样了。妈的可恨我给困在这里指挥不了他们。如果让我来怎么会演出这么拙劣的把戏这个指挥官当真应该枪毙!”
小宋话音刚落雷达上再次出现了费里亚密密麻麻的光点。一艘金色巨舰出现在了距离被孤立的两艘巡洋舰极近之处——大约不到一千米如果有人愿意作太空真人秀绝对可以很轻松地骑着特殊改装后的摩托车从前面那艘巡洋舰的舰身上跳过去!然而对于真空世界来说这点距离可谓咫尺天涯。
那艘巨舰正带着二十余架战斗机围攻那两艘巡洋舰全身不断地射出扑向巡洋舰的小型攻击机。大概是觉得胜券在握被阵列雷达笼罩在内也完全不躲闪。宋春雷一声长叹自言自语道:“你们想逮住它吗?我都试过好几次了。它不比一般的巨舰哪。如果不被伽马炮正面轰击你们地那点炮火根本拼不过它的大概在把它打伤前你们已经被击毁了!此时除非后面地战舰一拥而上死力拼搏才有可能救回旗舰了。但那样的话损失太大下面就更打不成了。什么指挥官真是疯子。白痴啊!”
小宋地诅咒让我打了两个喷嚏但这并不太碍事。我拉着风萝地手在阵列雷达起效的一瞬间便锁定了费里亚指挥舰地位置然后非常不受欢迎地降临到了他们舰的走廊中。虽然我从没见过这等奇景但此时并不是挥自己好奇心的时候。我此行地任务是充当破坏大王——风萝在身边我就等于带着一个级蓄电池还需要客气什么?对着琳琅满目稀奇古怪的费里亚仪器和宇航士。我举起双手大声念着自己也听不懂的费里亚咒语大片大片地放起了心灵风暴闪电链。中间虽然跑出来三五个蓝影魔法师想与我拼闪电却拼不过我这不守骑士规矩的恶人——我随身还带了一支magnum54见了他们照头就是一枪。把他们轰得四分五裂。
费里亚的巨舰相当庞大大概规模与现代级相差不远从尾走到头直线距离都得走一公里但有风萝这个人肉道具可使就不必那么麻烦了。她带着我四处瞬间移动在机械室、守卫队、宇航士宿舍、弹药库、动力机房等处穿梭搞破坏。只用了半个钟头我就以最不受欢迎的访客身份造访了费里亚巨舰的一百多处场所。放了近二百次闪电。除了脑袋有点晕和裂开似地疼痛之外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这艘巨舰的无抵抗人员很快给我干得所剩无几重要机能也基本被我破坏殆尽。窗外的爆炸火焰也浓密了起来明显是失去指挥的费里亚机群处了下风被奉德普杀了过来。
“有点累歇口气不?”风萝终于停住了脚步喘息了两口气说:“作好准备指挥舱那边的武力应该很强。”
“没问题地解决完回去再休息吧。”我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她点了点头又把我俩移到了指挥舱前。大门为我敞开着里面正对门端坐着一个黄金色的大个头龙骨兵。他愤恨地看着我嘴里嘟嘟囔囔的。听不懂在说些什么。但很明显。他不是在要求与我单挑——我这次的运气似乎又走到头了指挥舱里魔法师只有四个。却有四十多个龙骨兵。这些家伙皮厚肉粗心灵风暴一两下电不死的。给他们冲到面前来肉搏的话咱可就大大地糟糕。我眨了眨眼对风萝说:“我准备采取流氓战术把他们引到外面来利用瞬间移动一个个地分散开消灭。只要移动上四十多次就可以分四十多次把他们消灭了。”
“天哪你完全不把我当人看待——当我是牲口啊!”风萝终于忍耐不住哀嚎了起来:“人家可是弱质女流已经带着你在宇宙中、这座巨舰里窜了几百个来回还得不住给你补灵力快累瘫痪了!你还要移移移的移什么几十个回合自己上吧!”
“唉你这个电池可不能说没电就没电啊连低电量警告都不给?”
“我早要求休息了是你自己说没问题的!”
居然出现这样的鸟事——我开始重新估算。对方人数太多没有风萝帮助的我可应付不过来除非他们很自觉自愿地困在一个小房间里让我在头上放闪电。但我不能指望他们作出这种舍生取义的行为。考虑再三我只好唉声叹气地对风萝说:“那你还有回去的力量吗?反正已经破坏得差不多了留点遗憾就留点吧不打紧。我们回去吃个夜宵赶快洗了睡了明天一早还得赶回五星河开会。”
“不要说那种容易令人误解的话。”风萝小声抗议了一下说:“现在确定不了目的地座标我可不能随便移啊。我看只能移到舰尾去休息片刻。再……”
“那他们如果看穿了我们的伎俩自己坐小艇跑了然后引爆这座巨舰怎么办?”
风萝几乎给我气晕了过去瞪眼叫道:“你可以闭上乌鸦嘴吗?”
我俩在等待已久早就欲将我二人分尸而后快地费里亚战斗队面前居然争执了起来。他们看傻了眼竟然没有用粗野的攻击来打扰我们。正在此时我忽然感到并不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一种熟悉地感觉一种强大地力量。准确地说。更象是一种召唤。转眼看风萝她也感受到了这种气息眉目间忽然间变得瞬息万变似乎有些犹豫又有些不安。我正在猜测她的心思忽然她转脸对我说:“我有事先走了。”
话音未落她就消失了。我地最大股东代表。她——竟然把我丢到强敌面前然后自己跑路了!我不由雄躯剧震脑子里一片空白胸口为之窒息心中迅积累对风萝的恶毒怒骂。可是眼前的敌人们见到我少了一人。便开始蠢蠢欲动慢慢地呈扇形向门口包抄而来那几个魔法师紧跟其后准备放魔法。这种情景使得我只得收回企图恶毒诅咒风萝的念头来关注形势——可无论怎么研究除了跑路我似乎别无任何选择。
敌人地压迫气息已经压得我呼吸困难了。他们蓄积已久的一击也不知会有多强烈而我是一路瞬间转移着过来的对这座巨舰地形不熟。可谓天时地利人和无一具备这个架打到最后竟成了这种情景难道我今日就第二次的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这个词刚从心中升起敌军就呐喊着冲杀了上来。我慌忙举起手枪准备边后退边点杀掉一两个魔法师然后看看自己跑路的本事和造化究竟如何。忽然一阵白光从我背后闪出我身前竟被这种强光映出了两个矮小的模糊人影也不知是怎么接近我的!我正惊疑还不及动手反击一道人影忽然从身后掠过挡在我面前。那两个模糊人影便似被强力击中。倒飞到前面地龙骨兵群中撞倒了一片。这时那个帮我化解一次危机的家伙才转过头来微笑着说:“好久不见。”
尽管我早料到过这种情况但虹至枫会在如此生死一的时刻出现在面前还是让我震惊我才反应了过来。微微苦笑着摇头说:“其实我早该想到。此时该是你出场的时候了。所以呢你出现在这里。我虽然吃惊却不意外。倒是那个鬼丫头何必这样吓我。”
“别在背后说我坏话我已经回来啦。”
我转过身去看到风萝正一脸疲惫地在走廊一边就地坐着头也不抬地说:“我快累死了。战斗本来就是你们男人家的事我再不管了。无论你们谁上我只等着回去洗澡睡觉。”
宇宙舰队地征战日志上把这一次的突击敌人指挥舰成果都算在了我身上。在记录中我是只身上去的而且在指挥舱同时与四十多个敌人的高级战斗员肉搏将敌人全部消灭而自己毫无伤——这自然显得特别不合理。日后给我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只是到那些麻烦开始影响我时我已经不在乎这么一点点的麻烦了。
十分钟后指挥舱的战斗结束了。我如天神降临般返回了旗舰强忍着困意等待他们驱杀军心全丧地费里亚残军。好容易把费里亚残军消灭的消灭赶走的赶走我们与红舰队会师了。会师之后我才现红舰队的旗舰上不仅有宋春雷有重伤的虹翔还有一个我绝对意想不到的人物——奥维马斯上将也在这里。他见了我只淡淡地说:
“黄而你辛苦了。”
我很快回过神来说:“没什么只是打了一场小仗而已。阁下率军横渡宇宙雪耻报仇击毙敌酋多人消灭敌军主力大部这才是盖世之功。不过我们接下来要干的事还很多先不忙着说这些——小宋啊你来指挥我们立即返回五星河!”
其实我这句话不合适。宋春雷虽仍是我属下的舰队将领眼下的舰队却不全是我们雷隆多的。就算奥维马斯大人一艘直属舰都没有处于彻底地裸奔状态此时他仍是远征舰队高于一切的总司令按理来说我不该如此自作主张。然而大概是此时大家都精疲力竭了我的话又没什么原则性错误包括奥维马斯在内的大家都默认着同意了。
远征时间九月十七日成功抵达尼普尔森地我在出击救援中救回了面临绝境地虹翔、宋春雷和奥维马斯大人。虽然这次歪打正着的拯救行动和其中地花絮造就了日后错综复杂的形势可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件该做的事而已只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