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逝水
65年5月1日北京gdI纪委一处主任陈田夫少将的结婚典礼在北京博林大酒店举行。因其家族地位的特殊性在场高官云集。虽然没什么人穿制服来但看岁数和派头都看得出来简直是将星会!
ferrari在京里认识的人多随便走哪里都常给些认识她的贵夫人拉住聊天。我怕一旦与ferrari的关系被公开揭露自己会给那些老太围着当标本看只得忍痛抛弃了女友一个人独自在周围溜达。直到仪式即将举行我才悄悄回到ferrari旁边和她并肩观看了一回人家的婚礼。
婚礼仪式举行得很简短没有什么废话。因为陈家乐元帅正在忙他的零号计划只是来露了一面就离开了。陈老虽然话都没讲一句但已经引起了轰动的效果。前北京gdI一把手现在已经退居二线的张怀望元帅亲自主婚现场气氛热闹非常。
婚筵举办得极其铺张规模宏大。虽然陈氏家族处于权利颠峰已经接近半个世纪但这规模也显得太过了。陈田夫还是纪委的部门领导呢他的收入办得起这样的筵席?ferrari听我说这些暗暗揪我警告我不许在这种场合开黄腔。我分辩说我也没那么傻只是就事论事地观察到了这一不合理事件——这样奢侈的酒席就算是赵船山嫁女儿出来也不一定舍得。仔细观察一回看来只要精心准备过婚礼上的新郎和新娘都是最神气和美貌的我们是否很快也有这一天了呢?Ferrari听到我扯到她身上来顿时红晕上脸不再说我了。
筵席完了后司仪宣布晚上还要在这里举行庆祝酒会欢迎继续赏光。陈家这回出够了本钱瞧来光是红包钱也狠狠地赚了一笔。晚上的酒会估计参加的人只会更多不会减少。作为婚礼的主角陈田夫和他一家人从敬完酒后就行踪不见就是参加婚礼的几千宾客自己在热闹。我都想回阳泉了可是ferrari给我算帐说光我们俩就送了2ooo元的红包等于我俩月收入的一半何况还代组里其他人上贡了那么多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要多吃些玩些回来。唉扯什么谎?她就是喜欢这种热闹场合我也拿她没办法只有陪着她了。
如果要参加晚上的酒会的话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没处打。陈家想得周到已经包下了博林三层的房间供感觉疲倦的宾客休息。可是因为人太多房间非常抢手。Ferrari去问时已几乎快被要光了。我们连连庆幸终于又可以多占些陈家的便宜不用自己掏腰包付高价五星级酒店房费。
我们要到的套间风景不错著名的战略防御构想之一抵御空降部队的北京透明天幕几乎就在眼前看着别有风味。一进房间我就从后面抱住ferrari她挣扎了起来小声叫道:‘你闹什么?‘我以疲惫的声音哀嚎道:‘累了一中午了你又老不陪我补偿一下吧。‘ferrari连哄带推地赶我我偏抱着她不动说:‘补偿了才放你。‘ferrari无奈地说:‘你先放开我等会陪你睡觉觉呵。快去洗澡。‘
各位不要又想歪了我们连接吻也才只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即使现在也没达到见面离别都接吻的地步别的方面更不可能进展得如此之快。我们先后洗了澡安安静静地并肩一起睡了次午觉。要说绝对安分我也没那么傻多少要占些便宜。不过ferrari看我看得很牢只让我稍稍占了点原本尺度下的手足便宜就再不肯让我多占一分了。左右也累得很了疯了一阵我也不禁沉沉睡去。
看来我确实不太适合上层社会的这些社交活动一中午的活动竟然使我这个三级神将级别的猛男精疲力竭(专门、特别地指出:我还没干别的坏事呢)。睡了一下午天色渐黑时ferrari起床梳头化妆用尽了一切办法也没能把我弄起来。她终于整我整到手软问:‘你什么时候起来?酒会八点开始要先吃些东西才参加没时间啦。‘我朦朦胧胧地说:‘你先去吧我再睡会儿累死了。等我醒了来找你就是。‘ferrari又催了我几句见我实在没反应只好一个人走了。
其实我根本就没安心参加酒会这样的场合简直让我浑身不自在。听说人在初进入与自己一贯生活环境不相配的社会时总会有这样本能性的保护行为和厌倦心理。可我觉得这种生活太麻烦太累了别说想法适应光是想象一下自己以后会过这样的日子脑袋都要炸掉。我打算好生睡睡觉如果ferrari玩得晚了干脆就在这里过了夜第二天再回阳泉。我们两人单独相处一晚上说不定又会有好事生呢哈哈。她也不能老是拒我以千里之外吧~~~
这样的得意算盘最重没有成功。失败的起因在于中午被人群拥挤得过分没吃多少东西。又睡了一会之后实在饥饿难忍我只得万分不情愿地走出门下楼去吃饭。电梯降到36楼时停住门一打开渚先生、渚烟和他的两个保镖走了进来。这完全是一次未经计划的碰头大家在很短的时间里都愣了一下我和渚先生都想装作认不得对方一时间气氛真是尴尬无比。突然渚烟拉住了我的袖子展颜对我笑道:‘黄哥哥好久不见了。还认得我吗?‘
嗯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不是给渚先生洗了脑成白痴了吗怎么又认出我来了?
我面不改色用外交辞令跟她应付着。渚先生和他的俩保镖都在这之前跟我见过面都是死板着脸把我看着。转眼到了25楼酒会场所渚先生一行先出去突然回头问了我句:‘你不来?‘我能给南中国的最高级别领导问候这样的话心都要暖化了(这是我准备好如果落在渚先生手里给他写检讨书时的歌功颂德内容)很诚实地回答道:‘我去吃个饭再来。‘
‘你们很久没见了一起去玩吧。‘渚先生很平静地对我和渚烟说。
我给渚烟扯到了16楼餐厅点了很多精致点心来用。心中的困惑实在太多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渚烟见到我好像很高兴唧唧喳喳说个不停。我按住心中的疑团凑近了问她:‘你是否真的记得我?我们3年前见过一次那次你说脑部作了一次手术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没有什么过去是能够被永远遗忘的。‘渚烟说出了与其年纪很不相称的沉重的话:‘而且我爸爸还舍不得下那么重的手把我变成痴呆儿。我一直记得对你的那种思念后来慢慢的就更多。再到后来爸爸也不再瞒我了有时还会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哼哼这算什么?我突然有种感觉:这么多年的奋斗好像自己成了与风车搏斗的傻瓜。渚先生为什么转变了对我的态度?他转变了态度后我又该如何?我立誓过他现在已经感到是个无稽的目标而出现了这样意想不到的情况这个目标本身又有什么意义?还好我一直没有把渚烟当作寄托爱情的对象不用在这方面还承受一些价值观崩坏的摧残。
我和渚烟又聊了聊别的事情用完餐后一起来到16楼的观光走廊上观看着灯火通明的北京。她兴致很高地问我:‘南京也有这么漂亮哦大黄哥想回去看看吗?‘我随意干笑了几下掏出烟来她一伸手给我点上了还是如当年般配合得天衣无缝。我其实并不爱抽烟只是在这个时候借这个动作掩饰心中的杂乱情绪。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你爸爸对你说了些关于我的什么话?‘
‘他说你已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他将会以应有的法则和礼仪对待你。说实话我并不懂他这些话的含义。难道你升官升得很快就跟他是一路人了吗?可他平时对身边的那些年轻将军都是呼来喝去的你好像还没那么高呢。‘渚烟一边说一边歪着脑袋看我眨忽眨忽眼睛。
她这个动作在当年很令我喜爱可现在她已不是4年多前和我朝夕相处的小女孩而是一个17岁的夜光美女了。虽然她年纪仍然偏小但作出这个动作来却已经让我感到不适应。我把这个感受跟她说了她怏怏不乐地甩了下手说:‘我还以为你一直喜欢我当年的那个样子。‘
‘怎么会呢?我们认识都快是5年前的事了你已经不再是小孩子我也变老了好多时间的痕迹是任何人都无法掩饰的。‘我笑了笑。
‘可是我还是喜欢你的样子虽然跟当年相比确实已经变得太多。可我的心情没有改变……‘渚烟正说出这些话来我伸手在她唇上押了一下说:‘别说这些了说的好像当年就存心养童养媳似的。我真没那种想法你也就是个童年的憧憬吧别胡思乱想了。‘
‘可我一直是这样想的。爸爸说如果我能说得动你他可以将你调到南京予以重任将你视为一家人对待。‘渚烟脸上呈现出些幸福的神色来。
我见了可吓着了连说:‘你别这样我没这心思准备呢。我要现在听了你这话就欣喜若狂那不等于说我当年就是恋童的变态了?‘
‘这些很重要吗?‘渚烟有些气恼地问。
这些其实不重要重要的在于我从没有把渚烟当作恋爱的对象甚至从未放在意淫的队列里处理过。我这人恋爱不多意淫不少。但凡欺负过我或者跟我比较接近的女人从寒寒、伊贺京到杨岚都是意淫过的可是我从来是把渚烟的例子作为我内心尚纯洁的一种象征怎么会想到这方面来?可我看她的意思比较坚决看来还有死缠硬拽把我弄到南京的企图那怎么行?没办法只好直接对她说:‘我已经有了女朋友很真心的那种。‘
接下来渚烟的情绪就转变得令我措手不及了她抓起身边一切能够投掷的东西向我摔了过来哭泣着叫我快滚。幸而没有和她在厨房或者西餐厅说这些不然我铁定给扎成刺猬。老实说我早就想跑到个清净点的地方仔细想想今天得到的这些信息深处的含义了可是看到她这种疯狂的模样当然不可能就此一走了之。过不多时周围指指点点的人围了不少连ferrari都出现了只是站得远远的没有靠近。最后渚先生的保镖来把渚烟劝回去了我出了这样大的一个洋相没脸见人灰溜溜地独自离开博林酒店在大门口的喷水池处坐着抽闷烟。
坐了一阵ferrari走出了博林酒店来找我。她静静地坐到我身边以揶舒的口气问:‘你什么时候找到了那么**的小妹妹啊?‘我脑袋都要炸了哎哟了几声道:‘以前在南京时见过只是不知道她今天晚上突然神经了还是怎么的。‘ferrari笑了笑说:‘我知道她渚乃群的女儿15岁开始就在南京摇滚音乐界混出名啦你还不知道吧。好像搞的是种‘后朋克时代‘流派类的东西那些人都很情绪化出现这样的情形一点不奇怪的。给吓着了?‘
原来是这样啊?可真把我吓得不轻。我见ferrari没有冤枉我的意思暗暗也松了一口气。我可不希望因为已经过去很久难以扯清的胡涂帐把现在的手中幸福也搞得乱七八糟。现在必须把话题扯开然后有时间了再慢慢想渚乃群那些话和态度的含义。
我把烟远远丢开叹道:‘本来还想今天和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结果现在唉!我们只好用自己的工资在北京开房间了。‘ferrari连揪了我两把道:‘就不想些好的!我们坐夜班飞机回去吧。‘
我真听她的话都快21点了还跟她辛辛苦苦地跑去坐夜班飞机象赶着接生一样回了阳泉。出机场关口时已经接近23点了。这时的机场人丁稀少门口广场上更是空旷无比。Ferrari去开了车出来接我突然问:‘你有没有觉得我太保守或者故意装腔作势不给你机会什么的?‘我连忙否认道:‘没没。只是我自己思想肮脏让你见笑了。‘
Ferrari仰起脸来看了一阵星空说:‘我当然希望能够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付给某个人但现在感觉还不是时候。你能够理解这样的想法吗?你会不会觉得这个老女人都快老得没人要了还在那里装处?‘
‘你多心了。‘我笑了笑。
‘我想当有一天我们可以轻松愉快地畅谈我们的过去不再需要小心遮掩的时候我们就做到了真心相映。现在你我之间其实都还不深入了解对方的过去。你觉得这个样子好吗?‘ferrari一边动车子一边问我这些深刻的问题。
‘拥有自己隐秘的不欲让人所知的过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我回答道:‘我们的关系在往前走那就对了。未来会是怎样的我也很期待看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