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老太太病了
这里……不必拘束着她的吃食。
此时此刻,老太太正啃着鸡腿,便见易妈妈匆忙进来。
“老太太,大姑娘出事了。”易妈妈上前禀报道。
老太太连忙将鸡腿放下,连忙道,“萱丫头怎么了?”
“大姑娘……病了。”易妈妈便前来禀报的人所言说了一遍。
老太太稍作停顿,便又拿起鸡腿啃了起来。
易妈妈见她这般,低声道,“老太太,如今府上怕是要乱了。”
“乱不了。”老太太慢悠悠道,“这不,萱丫头不过是病了,又不是性命危在旦夕。”
“可……”易妈妈不解道,“外头的来人?”
“打发就是了。”老太太皱眉道,“若问起我,只说我也病了。”
“是。”易妈妈瞧着正美滋滋地啃着鸡腿的老太太,这叫病了?
易妈妈的嘴角明显抽搐了几下,便退下前去禀报了。
前来的人是规矩地待在寺庙内的,如今瞧见易妈妈亲自前来。
“老太太也病了。”易妈妈叹口气,“这远水解不了近火。”
“那老奴该怎么回啊。”面前的婆子为难道。
“这有什么不好回的?”易妈妈低声道,“如实回便是了。”
“这……”婆子瞧着易妈妈这神色,也只好作罢。
扈氏瞧着回来的婆子,脸色一沉,“老太太病了?”
“是。”婆子垂眸道。
“你可见着老太太了?”扈氏又问道。
“没有。”婆子摇头道,“只是让易妈妈前来与老奴回的。”
“这老太太……当真老奸巨猾啊。”扈氏想了想道,“怪不得二老爷那般害怕她呢。”
“如今大姑娘病了,这府上的事儿……”良妈妈看向扈氏道,“老太太也是不大理会。”
“我也病了。”扈氏捂着头,“哎呦,我这头疼的厉害,还不赶紧去找大夫去。”
“这……是。”良妈妈应道,便连忙去了。
那婆子一愣,便也赶忙跟着退下了。
“二太太适才不是瞧着好好的吗?”婆子压低声音问道。
“这不突发的。”良妈妈睁着眼说瞎话。
“哦。”婆子哪里敢细问,连忙点头,便也随着良妈妈往前走了。
待出了院子之后,良妈妈叮嘱了婆子几句,便命人去唤大夫去了。
“什么?”
此时,三太太费氏正在床榻旁陪着叶梓窈,瞧着她昏睡不醒,正一脸愁容。
这不,听到说二太太也病了,她腾地起身,“眼下,这后宅都没个能做主的了。”
“大太太是断断不会管的了。”费氏跟前的辛妈妈低声道。
“嗯。”费氏点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都是人精啊。”
“反正再怎么折腾,也推不倒咱们三房来。”辛妈妈又道,“如今三太太还是先管着四姑娘吧。”
“就是就是。”费氏也觉得如此。
这不……
先是巷妈妈与顺喜家的病了,紧接着便是三姑娘与四姑娘,这下可好了,大姑娘也紧跟着病了,二太太头疼病犯了……
叶家的后宅,突然能做主的都病了?
叶梓萱靠在软榻上,听着秋月的禀报,淡淡道,“嗯,挺好的。”
“大姑娘,这样下去,府上会不会乱了?”秋月看向她道。
“乱?”叶梓萱淡淡道,“能乱到哪里去?”
“二太太派人去回禀老太太了,结果老太太那头传来话说,老太太也病了。”秋月看向她道。
“哎。”叶梓萱嘴角一撇,“老太太怕是正美滋滋地吃肉呢,病?我看是贪吃的病。”
秋月连忙垂眸,强忍着笑意。
叶梓萱看向她道,“莫要多想了,咱们如今便病着,反正呢,也不差这一会子。”
“是。”秋月应道。
很快,京城内便传遍了。
说是叶家也不知晓被谁给诅咒了,这后宅的几位姑娘都病了,就连能主事的二太太也病了。
皇甫尚阳得知之后,亲自来瞧叶梓萱。
却被叶梓萱直接拒之门外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皇甫尚阳堂堂郡主,竟然被拦在了外头。
春花蒙着面纱出来,上前与皇甫尚阳说了几句。
皇甫尚阳一听,惊讶地看向春花,“那可如何是好?”
“如今到底也不敢声张,大姑娘也只能称病了,不然,万一传出去了,到时候京城内怕是又要乱了。”春花如实道。
“好,我知道了。”皇甫尚阳也不敢耽搁,便直接入宫禀报太后了。
太后听过之后,看向她道,“你是说,这叶家后宅的那几人病了,乃是因瘟疫?”
“正是。”皇甫尚阳垂眸道,“眼下,怕是不能声张。”
“哀家明白了。”太后低声道,“此事儿,你也莫要往外头再说了。”
“是。”皇甫尚阳连忙应道。
待皇甫尚阳回了廉王府。
凌墨燃与嵇蘅正与皇甫默在院子内等着她。
皇甫尚阳瞧着他们三人道,“莫要多问,问了,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亲自去瞧瞧。”皇甫默说着,便要动身。
皇甫尚阳连忙道,“可莫要去啊。”
“怎么了?”皇甫默盯着她道,“听说你堂堂郡主被拒之门外了?”
“哎。”皇甫尚阳便压低声音与他们说了。
凌墨燃淡淡道,“果真如此?”
“她跟前的那个丫头蒙着面纱出来与我说的。”皇甫尚阳又道,“我都入宫禀报太后了。”
“到底是个怪事啊。”嵇蘅一副我才不信的神情。
凌墨燃琢磨了一会,便道,“如此也好。”
“你又琢磨出了什么?”嵇蘅看向凌墨燃道。
凌墨燃淡淡道,“她既然如此做,必定是另有所图。”
“我知道了。”嵇蘅了然道,“那咱们便装作不知道呗。”
“你们在说什么呢?”皇甫尚阳盯着他道。
“没什么。”凌墨燃说罢便走了。
皇甫尚阳怔愣了半晌之后,才淡淡道,“怪人。”
“他何时不怪了?”嵇蘅也起身走了。
皇甫尚阳盯着皇甫默,“那你说说。”
“我说什么?”皇甫默感叹道,“都是怪人。”
皇甫尚阳冷哼一声,气鼓鼓地瞧着皇甫默也一溜烟跑了。
叶梓萱此时此刻,正悠哉哉地躺在软榻上。
“大姑娘,这外头可是传出不少流言蜚语来呢。”春花说道,“有些说是叶府受了诅咒,又说是叶府内有了瘟疫。”
“嗯。”叶梓萱点头道,“也不过是都是这些罢了。”
“大姑娘,您到底要做什么?”秋月如今还没有反应过来。
叶梓萱低声道,“守株待兔。”
“什么?”秋月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叶梓萱浅笑道,“过两日便能出现了。”
“是。”秋月垂眸应道。
二老爷这些时日都在外头,因老太太不在府上,又因扈氏闹腾了那么一大堆的事儿来,他便也不怎么回府了。
这些时日加上公务繁忙,便也待在了衙门。
今儿个,有同僚与他说起府上出事了,这二老爷才知晓,这才回府。
他径自入了后宅,管家那自然如实禀报了这些时日府上的事儿。
“你怎得没有派人去禀报我?”二老爷不满道。
“老奴派人去了。”管家无奈道,“可都被拦下了。”
“哎。”二老爷才想起,这些时日,是不能有外人进出的。
他直奔扈氏的院子。
这不,扈氏也得知了二老爷回来。
不过如今她可是头疼着呢,故而,头上绑着抹额,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儿,被良妈妈搀扶着往外头走。
二老爷瞧着扈氏这般,脚步一顿,便不往前了。
“这是怎么了?”二老爷盯着扈氏道。
“老爷可算回来了。”扈氏便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怎成这个样子了?”二老爷虽说着,却也半步不往前。
扈氏见他对自己如此,心下凉了半截,原来,在生死与夫妻情分面前,他选择了前者。
“只是头疼的厉害。”扈氏如今也不想与他过多地计较,捂着头道。
“既如此,你便好好地歇着。”二老爷皱眉道,“我听说,大姑娘也病了?”
“是呢。”扈氏敛眸道,“哎,如今这个时候,老爷还是去别处歇着吧。”
“我知道了。”二老爷便转身走了。
扈氏愣在当场,好半天之后,才露出一抹讥笑。
“二太太。”良妈妈小心地看着她。
扈氏叹了口气,“瞧瞧,我不过是头疼了,又不是真的如外头那般所传,他便不敢靠近,怕的跟什么似的。”
“哎。”良妈妈道,“二老爷怕是累了。”
“累了?”扈氏转身便回去了。
二老爷回了书房,看向管家道,“你是说巷妈妈跟顺喜家的都病了?”
“是。”管家垂眸应道,“大太太不愿意出头,二太太又病了,三太太一直守着四姑娘,二太太去禀报了老太太,老太太也病了。”
“这倒是怪了。”二老爷皱眉道,“三老爷何时回来?”
“三老爷在任上,即便回来,怕也要几日。”管家又回道。
“哎。”二老爷重重地叹气,“大夫怎么说的?”
“请了大夫过来,也只说是感染了风寒,并无大碍。”管家连忙道。
“如今外头传的沸沸扬扬的。”二老爷皱眉道,“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二老爷,这府上如今到底没个做主的人了。”管家看向他道。
二老爷听着,沉声道,“难不成,让我管着后宅的事儿不成?”
“可是二太太头疼……”管家忍不住道。
“这长房我也不好去说啊。”二老爷如今也只能等着三老爷回来了。
只不过,那三弟妹对这庶务是一窍不通的。
他沉默了好一会道,“大姑娘那……等等。”
二老爷这才想起,老太太这个时候病了,但凡是叶梓萱的事儿,老太太就算是病着,爬都会爬回来的。
这下子怎么就不理会了呢?
二老爷像是明白了什么,低声道,“今儿个我便待在书房了,此事儿便先等着吧。”
“是。”管家见二老爷也如此说,便退了下去。
这厢。
叙姨娘正坐在椅子上,听着庄妈妈在一旁禀报。
“怎么回事?”叙姨娘也皱眉道。
“也不知道是谁动了手?”庄妈妈看向叙姨娘道,“这下子,府上说什么都有。”
“哎。”叙姨娘自从上回被发现了之后,便也不敢再有旁的动作了。
她如今只想着能够见机行事。
只是不曾想到,竟然还有人率先她动手了。
只不过,叙姨娘倒是很明白,这位大姑娘可不是什么善茬。
如今说是病着呢,也不过是在钓鱼罢了。
怎么可能这么巧合?
叙姨娘暗自叹气,“等着,莫要乱动。”
“是。”庄妈妈垂眸应道。
叙姨娘便也不多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大爷至今都没有消息?”
“是。”庄妈妈回道。
“怪了。”叙姨娘皱眉道,“他一直跟在老太爷的身边,这老太爷带着他突然离开,至今多少年了,都杳无音信的。”
“这不是更好?”庄妈妈道,“想来,老太爷最是器重大爷呢。”
叙姨娘与自己的这个儿子并不亲近,可,终究是母子连心,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叙姨娘也不知何故,如今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这个儿子来。
她扭头看着窗外,沉吟了片刻道,“五姑娘还没有找到?”
“没有。”庄妈妈敛眸道,“上回,说是在兰溪镇见过五姑娘。”
“兰溪镇?”叙姨娘一愣,“她好端端的怎么去了兰溪镇呢?”
“便是大姑娘去的时候。”庄妈妈又道。
“哎。”叙姨娘重重地叹气,“我总是有些不安。”
“姨娘不必担心。”庄妈妈宽慰道,“大姑娘倘若真的有证据,便不会等到现在还不动手了。”
“说的也是。”叙姨娘又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安心地待着吧。”
“是。”庄妈妈垂眸应道。
叙姨娘又说道,“倘若外头真的有什么动静,即刻来禀报我。”
“是。”庄妈妈垂眸道。
叙姨娘这几日总是多梦,不知道何故,老梦见自己的儿子,每每醒来,都是泪流满面的。
她不知道何故,只是觉得对自己的儿子越发地思念了。
这厢。
叶梓萱正拿着密函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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