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进京赶考

  利容尽数被,左军都督附的军士赶来,将整个江浦围了个水泄不通,严查刺客同党,形迹可疑者当即被拿问。

  “你知道这次刺杀是谁指使的吗?”萧凡看着军士们忙碌,口中淡淡问道。

  朱允腹想了想,接着满脸冷笑:“还能是谁?谁想当皇帝就是谁。

  萧凡和朱允炻:相视一笑,二人同时伸手,向北方指了指。很有默契。

  “我若身死,国失储君,皇祖父老迈,必然要再立新储,诸王之中,唯以燕王果勇聪睿,深得皇祖父喜爱,皇储之人选,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现在他刺杀失败了,你安然无恙,天子知怀疑他吗?”

  朱允腹苦笑摇头:“他太得皇祖父信任了,北平离京师遥远,再说他屡立战功,又在祖父面前表现得忠勇仁孝,祖父根本不会怀疑到他矢上。

  萧兄道:“那你可就白白被人刺杀一次了……”

  朱允炻:叹道:“这事掩不住了,你看吧,皇祖父必会清洗朝堂,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了……”

  皇太孙江浦遇刺,随行亲军侍卫死伤殆半。

  京师震动,朝与震动!

  朱元璋龙颜大怒,应天府动荡不安。江浦知县黄睿德第一个被斩弃市,可怜的黄知县什么都不知道,还在为如何夺回江浦权力殚心竭虑,绞尽脑汁之时,突然登门的左军都督府军士便将他拿下,全家被夷。

  江浦县上到知县,下到衙门衙役,全体被清洗,除了护驾有功的曹毅被朱元璋褒奖外,其余众者尽皆斩夷族。

  朱元璋是真的震怒了,青天白日,天子脚下,居然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刺他定下的皇位继承人,难道大明的天下危机犹存,我朱元璋还没有完全把握住这大明王朝吗?

  这是在向这位明朝的开国皇帝挑衅!

  从洪武十三年胡惟庸谋反开始,到洪武二十六年的蓝玉谋反,朱元璋为查胡党蓝党,前后共查了十三年,株连蔓引者自公侯伯至文武百官,一共四万余人被牵连诛杀,这才使得朝野一清,所有开国功臣武将该死的都死了,朱元璋也由衷的松了口气,他感觉到,这个天下已经完完全全姓朱了,留给后代子孙的,将是一座延绵千年万年的铁桶江山,他朱元璋该为子孙后代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然而事过刚刚才三年,他钦定的皇太孙便遇到了刺杀,朱元璋震怒中更感到了惊惧。

  是谁?还有谁被我忽略了?满朝文武公卿,还有谁暗怀祸心,妄图颠覆我朱明王朝?

  一股暴戾的杀机从朱元璋心底升起,蔓延。

  为了朱明天下的安定,他不介意再来一次胡蓝狱案,他更不介意株连蔓引,哪怕死上十万百万人,只要对朱明天下有利,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落下屠刀。

  他要让行刺者好好看看,我朱元璋起于乱世,杀人如麻,挑衅我是没有好下场的!

  刺客皆是死士没关系,战不到真正的幕后指使也没关系,总有人要伸出头来挨这一刀。我朱元璋心中这口恶气一定要泄出来!

  朱允炻:遇刺后的第一天,江浦县衙门被清洗,唯曹毅仅余。

  第二天,京师应天府尹被斩弃奉,其属府丞,治中,通判等一干人等皆被拿问,当天即被斩菜市。

  第三天,罢刑部尚书夏恕,罢刑部左右侍郎,斩左都御史来恭,赐死右都御史邓文铿。

  第四天,罢吏部尚书杜泽,罢礼部尚书亨泰,启用洪武二十六年因忡旨罢官的杨靖为刑部尚书。

  第五天,严旨训斥与江浦知县黄睿德来往密切的礼部右侍郎黄观,并降其职为御史。

  因朱允炻:遇刺一事,朝野再次受到了继胡蓝案以后最大范围的一次清洗。

  这次清洗,牵连者连同家眷多达上千人,一时间朝堂之内大臣们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

  至于护驾有功的锦衣校尉袁忠及众侍卫,赏黄金百两,擢升锦衣亲军百户,因护驾而身死者,优恤其眷,追爵一级,荫其子。

  曹毅则被理所当然的任命为江浦知县,并赏黄金百两。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对于护驾时立功颇大的萧凡,朱元璋却没有任何表示,既没封他做官,也没I!”他黄金,就好像朱元璋故意把萧凡这人给忘记了似的。

  天威准测,天意亦难测,对此萧凡很淡定。朱元璋不封赏他,自然有他的用意,也许还是那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朱无璋可能对他寄予很大的厚望,不愿大早让他成为显赫高官。

  当然,萧凡也不愿因护驾而被封官,若朱元璋跟他来个恶搞「封他为脱裤侯什么的,萧凡也许会悲愤得一头撞死,以报君恩。

  没过多久,分封异地的诸王纷纷主动上奏,向朱元璋表忠,并向皇太孙致以慰问,其中言辞最为恳切者,当数戍藩北平的燕王。

  朱无璋对诸王的表现深感满意。

  洪武二十九年,在朝堂一片腥风血雨中,慢慢过去了。

  朝堂之上,朱元璋在口沫横战略飒,杀的杀头,罢的罢官,忙得热火朝天。

  萧凡三人仍旧其乐融融的过着自己的生活,萧凡对朱元璋的乱劈风剑法很是无语,一一正主儿在北平逍遥快活,你老朱杀了那么多人,连正主的边儿都没挨到,纯粹是泄恕气,找了一帮冤死鬼而已。

  平淡的日子过得很惬意,萧凡,萧画眉,太虚三人在简陋而温馨的山神庙里迎来了新的一年。

  洪武三十年的春天,悄然**了

  正月廿三,应天府院试的日子到了。

  一大早,天还没亮,朱允炻:便派了袁忠赶着马车,连同十名新增补的亲军侍卫等在山神庙门口。伪劣童生萧凡同志今天要参加秀才考试。

  临走,萧画眉蹦蹦跳跳的塞给了他一只新绣的香囊,然后朝他鼓励的一笑。

  太虚则一脸装神弄鬼的掐了掐手指,正色道:“贫道给你算了一卦,其卦意为地天泰卦,主上上大吉,你今日此去,必将得中秀才……这次算是贫道免费赠你一卦,好好考去吧。

  萧凡翻了翻白眼,转头便上了马车。马车悠悠晃晃,向京师应天府驶去。

  马车上,萧凡客气的朝袁忠拱了拱手、笑道:“恭喜袁校尉,哦,不,现在应该叫你袁百户了,呵呵,恭喜升官呀。

  袁忠笑了笑,他一直对萧凡印象不错,上次护驾之事,萧凡帮了大忙,袁忠自己也因此升了官,所以他对萧凡的印象就更好了。

  在马上执缰抱了抱拳,袁忠正色道:“末将多谢萧公子当日仗义提手,袁某个人荣辱不打紧,也没想过升官财,太孙殿下无恙才是天大的喜事,若那日太孙殿下稍有损伤,袁某便是死上百遍千遍,亦难辞其罪…………

  萧凡暗暗咋舌,这番话太大公无私了,反正他是绝对说不出口的,要不人家怎么是锦衣亲军呢,绝对的根正苗红,对皇家那叫一个忠心无二。

  好吧,挨个话题,对皇家表忠心之类的话就免了,萧凡没受过系统培训,肯定表不过袁忠。

  “袁百户,太孙殿下说战了十,大才子筚我做卷子,还说他很有名

  气,这次请他出马他还不情不愿的,你知道他是谁吗?”

  袁忠摇头道:“末将是武夫,对这些事情一概不知,也没见过那位大才子。”

  萧凡眼睛眯了眯,笑道:“太孙殿下对此人很是推崇,还说要我好

  生客气待他,莫要得罪了他,不然他说不定会暗中使坏,什么人呐?脾气这么大。到底是个袁忠笑着摇了摇头。

  一个时辰过去,马车到了京师西城门。

  这个时候天才刚亮,卯时未过,辰时未到。

  十名锦衣亲军朝守门的兵卒亮了亮腰牌,在兵卒毕恭毕敬的目送下,马车载着萧凡大摇大摆的进了城。马车进城后往南一拐,便径自上了府东街,院试的地点便在这里,位于应天府衙门的西侧贡院。

  车厢中的萧凡感慨万千,这是第二次进京师了,希望这次以良好的心情进城,再以良好的心情禹城,不要像上次那样,满肚子不高兴的离开了。

  正想着良好的心情时,不良好的事情生了。

  行走中的马车忽然一阵颠簸,然后便听到一声痛呼,接着马车便停李荣下了。

  萧凡愕然掀开车帘,却见一名穿着长衫,提着笔墨篮子的书生模样的人,正抱着大腿嗷嗷直叫,表情很是痛苦。

  “怎么了?”萧凡慌忙问道。

  袁忠满脸无辜:“刚才马车正拐弯,这位书生没注意,马车蹭了一下他的腿,不过……我觉得应该没那么严重吧?只是轻轻碰了碰呀。”

  萧凡扭头看了看那位疼得满地打滚的:“轻轻碰了碰竟疼成这样?”

  书生满头大汗的停了哀嚎,躺在地上大怒道:“轻轻碰了碰?你瞎了眼吗?我的腿差点没让马车给压断了,这还叫轻?要不换你来蹭一下试试……哎哟!活不成了,吾命休矣!”

  萧凡马上下了车,上前掰开书生的手,卷起他的裤子一看,却见大腿上只是蹭破了一层皮,稍微出了一点血,既没骨折也没内伤「充其量也就是个擦伤而已。

  书生却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伤害,一边满地打滚哀嚎,一边叫道:“我不管啊,你们今儿一个都不许走,这事儿你们看着办,我是参加院试的,这下我可去不成了,报官,快报官!”

  萧凡顿时傻眼,嗬!新鲜了,古代居然也有碰瓷的,这不是存心敲诈么?

  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快辰时了,辰时三刻号房就要开始进人,耽误了时间哪怕有皇太孙罩着,只怕也进不去了。

  拍了拍书生的肩,萧凡掏了一块碎银子递给他,温声道:“这位兄台,咱们都是来应试的,同为读书人,这事便揭过如何?在下很抱歉,这点银子兄台拿去,买点汤药……

  :“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你这是打算用些污秽之物侮辱我么?”

  萧凡急道:“那你想怎样?时辰就快到了,误了时辰你就不怕进不了号房?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关系你我的前程呀……”

  书生眼中却迅闪过一抹狡黠之色,犹自大叫道:“那我不管,进不了号房正好,反正我不在乎,着急的是别人,今日你必须得给我个交代,不然我饶不了你……

  靠!还成滚刀肉了。

  萧凡急得鼻尖冒汗,他很在意这次考试,因为朱元璋下了旨,考不上秀才就拿他问罪,若是他连号房都没进去,这罪过可就大了……

  看了看一旁神情无奈的袁忠和众亲军,最近朝堂腥风血雨,牵连官员众多,风声正紧之时,纵然是锦衣亲军也不敢欺压读书人,免得被人参个“有辱斯文”之罪,洪武皇帝的屠刀可不会讲丝毫情面。

  萧凡沉声道:“我赶着考试,你让不让开?”

  “不让!有种你揍我!”

  “揍你就揍你!”

  萧凡一咬牙,抬腿便狠狠一脚朝那书生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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