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怀疑
“所以你的意思是，它还差两个眼珠子？”玥一边问一边用小触角指了指自己的两个小眼睛。
“是的。”
宋朝忍不住被它可爱的动作逗笑，但随即看到玥逐渐变得羞赧的样子，又把笑容硬生生憋了回去。
“之前我在龙王河里捞到过一副眼珠，但那显然是人类的，不知道和它有没有什么联系。”
听了宋朝的话，两兽的表情看起来十分茫然。
于是宋朝也没有再多说。
“走吧，回家”
一人两兽带着组合好的骨龙离开了龙王山。
他们走后不久，一阵浓郁的黑雾弥漫，紧接着一道透明人影从中显现。
那人影盯着空空如也的山洞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出声来。
“哈哈哈”笑声起初沉闷，而后逐渐变得尖利刺耳。
惊起了山中的一群飞鸟。
宋朝一回到家，就看到院子里来回踱步的张子方。
看到宋朝出现，张子方的眼里一亮。
“朝朝，我怎么在你家啊？”张子方的语气里充满了疑惑。
而他也确实奇怪为什么自己一觉醒来躺在宋朝的家里。
“你不记得了吗？”宋朝紧紧盯着张子方，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记得什么？”
“昨晚我在家睡得好好的，怎么今天一醒来却在你家啊？”他看起来很是疑惑。
“他应该不是骗人的。之前他的身体里有另一个精神体的存在，现在没了。”躲在暗处的玥在脑海里和宋朝交流。
“昨晚我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以后就看到你倒在地上，我就把你带到家里了。”宋朝淡淡回答他。
“我倒在你家门口？难道是我梦游了吗？不可能啊”张子方的疑惑不似作假。
“张子方”
张子方听到宋朝语气严肃地喊他的名字，下意识停止了思考，转头看向宋朝。
“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啊？”
“我要嫁人了”宋朝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
“开什么玩笑呢”张子方似乎并没有把宋朝的话当真。
“没开玩笑。”
“你父亲给我说的亲事。”
“三天后，也就是518，是我出嫁的日子。”
随着宋朝的话一句一句吐出，张子方的表情从怀疑变到不可置信，最后变得颓然。
“朝朝，你听我说，你不能嫁。”张子方向前，用双手抓住宋朝的肩膀。
“朝朝，你现在去收拾东西，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私奔。”他低着头看着宋朝温柔地低语。
宋朝挣开男人的手。
“所以你知道的是吗？”
“你知道花花姐她们其实都被你那恶毒的父亲祭了龙王是吗？”
宋朝盯着张子方，语气冰冷地质问。
张子方躲开宋朝的视线，没有说话。
“张子方，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周围空气的流动似乎变得缓慢起来，张子方一边听着宋朝说话一边感觉头脑突然变得昏昏沉沉。
“龙王河里有什么？”
那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张子方下意识回答，
“龙眼被镇压的龙眼”
“张子方，你走吧，就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张子方回过神来就见宋朝扔下这句话转身进了屋。
刚刚是发生了什么吗？张子方摸了摸脑袋仔细回想，却什么也没想起来，只好作罢。
“怎么样，我的精神催眠术厉害吧？”宋朝一回到房间就看到玥一脸骄傲地看着她。
“厉害”宋朝一边说一边对它竖起了大拇指。
玥没有说话，宋朝看着它发红的触角就知道它又不好意思了。
“玥，你刚刚说他的身体里有另一个精神体的存在是怎么回事？”宋朝没有再逗弄它，而是讨论起了正事。
“用我们蓝梦蝶的说法，就是他体内有两个精神体，用你们人类的说法，好像是有两个灵魂？”玥说到最后微微顿了顿，似乎是不确定自己说的对不对。
宋朝若有所思。
所以，那天白天疯狂的他和昨晚追杀自己的他都不是真正的张子方？
张子方的身体里为什么会有其他灵魂呢？
那个灵魂又是谁？
“玥，昨晚那几个灵魂怎么样了？”宋朝想起昨晚那个灵魂和幡旗逃走的时候，曾留下几个灵魂替他们抵挡攻击。
但宋朝并没有伤害这几个灵魂，甚至还让玥把他们保护好带了回来。
“不怎么样”玥说着，从触角尖处冒出一道白烟，几道透明人影随之冒出。
这是几个年轻女子的灵魂，可以看出她们死时个个年纪都不大。
只不过现在清一色的面容呆滞。
“她们的灵魂受损很严重，需要再养养才行”
“幸好昨晚你及时制止了我，不然她们应该就魂飞魄散了”
看着眼前这几个年轻的灵魂，不知为何，宋朝想到了花花姐，想到了自己。
看来还得找一趟张子方啊，宋朝这样想着。
深夜。
月黑风高，宋朝正要打算换衣服再夜探一次村长家，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门后，竟是张子方！
下一秒，只见张子方动作迅速地拿着一张方巾捂住了宋朝的口鼻，方巾上下了迷药，所以很快宋朝便晕倒不动了。
张子方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便扛起宋朝往外跑去。
假装被迷晕实则很清醒的宋朝暗暗勾起了嘴角。
得来全不费工夫！
张子方带着宋朝朝着龙王山上走，走到山腰处，许是累了，他把宋朝放下，让她倚靠大树，自己则坐在她对面。
“朝朝，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朝朝，你不能嫁，你会没命的”
“朝朝，我带你离开这里”夜色中，男人低声喃喃。
“可是你有问过我是怎么想的吗？”张子方被宋朝幽幽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朝朝，你听我解释…”
宋朝抬起手示意他打住。
“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张子方颓然地低下了头。
“没有什么出嫁，等到518那天，你会…被献给龙王”张子方声音低沉。
“怎么献？”
“在龙王河里，活活淹死…”张子方越说声音越小。
“你认识这几个女人吗？”出现在张子方眼前是几副女人的画像，上面的女人相貌不一，但看起来都十分的年轻，正是宋朝昨晚从神秘男人手下救出的几个灵魂。
借着月光，张子方看清了画面上的脸。
“啊——”下一刻只见他惊呼一声，冷汗直流，连连后退。
宋朝见他这样，心里已然有数。
“是不是那些被祭了龙王的可怜女子？”
张子方没有回答，而是以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宋朝。
“怎么了？”宋朝被他的眼神盯的后背微微发凉。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