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4 持续发酵
“董鸣一那个家伙的电话打不通？”
局里的二把手，那个副局长站在即将要去接待上级委派调查上虞村矿难事故小组成员的公务车旁，对着面前几位警务人员咆哮着。
这个节骨眼上，那个家伙的手机处于无法接听状态。甚至连自己的外甥女的电话也打不通。
“家里找过了吗？”
这个副局长看着眼前这么几个人，心里就一团火气。
“找过了。只是董科长的家似乎没有人，屋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而且，而且……”
一名警务人员支支吾吾地说着话。旁边的几个人似乎身体还处于全身发抖的状态。
“而且什么？你们怎么了？大太阳照着，你们身上很冷吗？”
这位副局长这才注意到眼前这几名警务人员脸色苍白，像是大白天见了鬼似的。不免觉得很奇怪。
“董科长的家中有鬼……”
一名警务人员大胆地说着：“在我们看到董科长的墙壁上，映着一个只有半个身子的人影，甚至，连头都是半个的，墙上貌似可以看见白色的脑浆，周围其它的地方能看到血迹斑斑。而可怕的是，客厅悬着一具女性尸体。可是，那具女性尸体只是个影子，像是房间的某处投影在客厅上似的，还看到阴浊的黑气，还能听到可怕地声音……”
说话的这名警务人员嘴巴打着哆嗦。对于心理素质过硬的警务人员，一般地鬼屋啊，邪气森林啊，那都不是个事，能让这几名警务人员吓得胆颤心惊的自己科长的房间，看来的确存在着很大的猫腻。
“听你这么说的话，大白天你们几个是见鬼了？”
这位副局长有点难以理解这几个平日里作风算是比较硬朗的小伙子，在嘴上狠狠地抽了一口烟，随即丢在地上。抛出一句话来
——带我去看看！
眼前这几名警务人员听话，只是答应着，却没有一个人动身的意思。
“怎么？老子要去，你们也怕？就是大白天见鬼了，我们手里还有枪呢。不是我说你们，大白天发现房间里某处投影过来的女性尸体，这是什么？命案现场啊！不在现场开警查证，反而各个吓得跟了个鬼似的。你们这样的表现，什么时候能立个功，受个奖！现在，我命令你们，抄家伙，给老子奔赴董鸣一那个家伙的住处。还有，打电话动用110和120。要是再给老子磨蹭，明天，不是，现在就让你们滚回老家去！”
就在这个时候，兜里的电话嘟嘟地响个不停。
“妈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电话！”
副局长拿出来电话，赫然发现电话的来电显示是局长大人。
当下，调整了一下情绪，舒展了几口新鲜空气。方才缓缓地按下接听键。
随之，点头，再点头，再点头，再然后一个劲地说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眼前这几位警务人员正在不知道如何的情况下，这位副局长才放下电话。
“算你们走运。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抛开一边。310国道，杨家镇去往峰岭口的路段，发现不明生物的迹象。我们现在离那儿比较近，所以，我们需要第一时间赶赴现场。”
当这些人坐上车之后，司机说了一句话，你们这是要去那儿啊。
“杨家村去往峰岭口的路段。”这位副局长侧身看了那个司机一眼，突然愣住了。
那个人怎么只有一只手，而且只有半个头，还有一只血红的眼睛。
只见那个怪物张开嘴巴，满口粘液，露着锋利地尖牙。
……
时间似乎过的很快。大概是因为时间想抹去很多过去的记忆，希望能有个好的开头，所以，时间就马不停蹄地往前跑。一直跑到所有人的记忆都在模糊，很多人忘记了那些年，那些曾经发生的事情。时间也不愿意停下来。
同时，时间也留给这个世界有很多种无法被解释的事情，包括，我们人在内，谁都无法解释我们为什么是人？为什么那些四只脚的东西叫做动物？为什么我们的脑海里存在着鬼神魔怪，为什么会尝试改变自己的自由和奢侈所需要的放肆习惯?
很多时候静下心来想想，也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就是把一切都留给时间。时间是度化和稀释所有难题的最佳手段。
同时，时间也会把一个正常的人处理的极不正常。
董鸣一就是这个被时间处理的神经兮兮的的那个人，他总觉得脑袋里装的不是自己的脑子的思想，而是另外一个人的。
时间越久，思维就越发显得混乱起来。脑子里那个人的说话也越来越多。
话多不要紧，要紧的是说话的口气还不小，就令董鸣一无法消化。
时常可以听到脑海里的那个人说她曾经创造了一个伟大的文明的存在。她的存在让天下生灵感到幸福而且自豪。只是，后来被改变了，阴魂不散，就在找个合适人暂居。如果，这个世界里再找不她所要看到的人们，那么，人类世界就会被毁灭。
见鬼？想让世界毁灭多么简单，核弹丢几个不就完了？可是，这世界上，有好些人知道核弹，但是能知道核弹为什么威力这么强大的人却屈指可数。
这种假设，就跟这个女的对自己说的话一样。你说你造就了伟大的文明，找不到你想看到的人们，不听话就让我们的世界毁灭一个逻辑概念。总结一个答案——这话谁相信呢。
“信不信由你！”
脑海里的那个女性似乎能读懂董鸣一内心的反驳和不屑。随之爆发出格格的笑声。像是在嘲弄董鸣一什么都不懂还那么地不知天高地厚。
在自己的眼里，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反驳自己！奈何，现在只是屈居这个人的体内，那就享受一下寄人篱下的滋味也未尝不可。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脑海里？”
董鸣一很想让这个难以理解的逻辑让这个人解释清楚。
现在，董鸣一的思想是，自己究竟是死人还是活着的？一个男人体内有了一个女人，甚至有些思想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脑力管辖范畴，这都他妈的什么逻辑，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拥有这些究竟是幸运还是悖晦？
奇葩的事情，奇葩的境遇，还需要问到一个更奇葩的人！
这种事情前所未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认识的人里，无论成色和长相都与我要找的那个人很相像。关乎这一点，或许对你个人而言不重要，其实，这一点，对你的人生很重要……”
那个脑海里的声音说话有点摆谱。也有点故弄玄虚。像是在彰显她什么都知道一样。唯一的问题是她似乎并不想把话说清楚。尤其是对方在乎的问题。
董鸣一可不想吃她这么一套。并且，这个人的存在完全达到了董鸣一的忍耐极限。而且，这种忍耐力还在董鸣一的体内持续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