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之城
凯撒的旅行开始6天后,他们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标之一————“圣城”提坦。
经过了8年前的那场大战,神圣教国覆灭,其国民有部分逃向奥路帝国,还有的自立为王,出现了大量混战的军阀。在奥路帝国和马其顿王国这样的的庞然大物看来,这些军阀就如同蝼蚁一般,可以轻而易举地消灭。但是他们的存在使得原神圣教国境内始终没有出现成气候的大势力,所以这块土地可以任这些庞然大物宰割。除了一些军阀统治的区域外,神圣教国境内大多是无人区,一座曾经的“大城市”居住的人数不超过1000人。提坦由于经历了大规模的魔法战,土地充斥着混乱的魔力,因而无法发展农业,是无人区中很好的代表。
提坦地处一片盆地的中央,四周环山。整个城市有四分之一的面积是神像、教堂之类的与光明教会有关的建筑。这些建筑大多高大雄伟,气势非凡,炸起来特别带劲。而除此以外的平民建筑甚至比不上今天奥路帝国的一座三流城市,而且集中在城市边缘。经历了8年的风吹雨打,这些建筑大多已经有所残缺,但依然可以看出当年的状况。
当时的教国人把精神交给了神明,把生活交给了教会。光明神确实为他们的灵魂带来了安宁与平静,然而光明教会却辜负了人们的信任,也辜负了神明的期许。
小型魔导车一路向里行驶。一路上,希尔维亚始终凝视着窗外,沉默不语。“引起她不好的回忆了吗?”凯撒苦恼地想道。遵循着“明悟”的指引,凯撒在出发前制定了旅行计划,并没有把希尔维亚考虑在内,再加上一路上两人欢声笑语,一直处于快乐的氛围里,凯撒居然完全忘记了这件事。“再往前一点就没事了,”凯撒想,“等她看到那个东西。”
他们也碰上了几次本地居民,亦或是一些商人。来往的商人大多是搞矿石的,有的魔导车甚至已经装满了开采出来的矿。“什么时候这里产矿了?”凯撒不解地想道。
终于,他们来到了城市中心。这里的景象足以让每个人都终身难忘————一个大坑。一个半径3公里、最大深度300米的大坑。它占去了提坦四分之一的面积。坑的中央曾经放置了一座200米高的光明神巨像,如同巨人一般俯瞰众生;那里也曾经降临过一名货真价实的天使,其奇伟磅礴的力量差点扭转了整场弑神之战。而一发9阶魔导炸弹终结了这一切。“这就是‘毁灭之手’的威力。”凯撒即便作为肇事者,此时也感叹不已。
“是啊!”一个少女从路边走来,神情愉悦地应和道,“凯撒大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凯撒听得老脸一红,朝少女看去。少女一头栗色短发,脸型是鹅蛋脸,相当漂亮。而且少女的眉目中传递出一种神秘的感觉,双目明澈灵动,让人捉摸不定。少女身上的魔力波动十分奇特,既枯寂,又富有蓬勃的生命力,让人不由得猜测她娇小的身体里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凯撒当时其实也没出多少力,最大的功臣还是布兰德将军和他的弑神军。”凯撒真挚地说道。少女听后情绪有些激动,说:“可天使不是由凯撒大人击杀的吗?如果没有凯撒大人,这场战争奥路帝国恐怕不会赢得怎么轻松吧!”
这么一说,凯撒也觉得自己挺了不起的。他邀请少女上车同行。
少女朴素的衣着与车内奢华的布置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她落落大方的态度和周到的礼节完美地弥补了这一点,即使是帝都的贵族小姐们都远远不如。她绝不可能是平民之女。同时,凯撒发现少女的气息有些急促和不均匀,有点像是施法不当导致的魔力反噬。凯撒下意识地释放了7阶魔法·鉴识。
没有任何反馈效果。
魔法被某种道具挡了下来。凯撒有些惊讶,随即玩心大起,释放了禁咒·真视之眼。
凯撒的眼底出现了极淡的白色光辉,从微观到宏观,从真实到虚无,世间万物以最详尽、最彻底的状态呈现在他的视线中,包括眼前少女的身体状态。少女确实受到了魔力反噬,是因为越阶施法。少女的魔力修为高达7阶。按她大约17、18岁的年纪来看,用“超级天才”来形容都不为过。记得奥路魔导学院里有几个被称为天才的同龄人,修为最高也不过6阶。凯撒更加肯定少女不是普通人。
魔力反噬会使得血液逆流,导致血压暴增,乃至血管爆裂。少女的血压现在仍然偏高,一些毛细血管已经爆裂,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红润。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这很有可能会致命。凯撒丢给了少女一枚“生命之歌”。
“?”
“一次性魔导器,治疗用。”少女先是谢过凯撒,然后小心地鉴别了一下,确认里面填充的魔法都是治疗魔法之后把它轻轻地放进嘴里。一股规模巨大的生命力在她体内炸开,如同滚水般席卷四肢百骸,少女舒服得呻吟起来。
三秒后,她痊愈了,魔力修为甚至上升了一点。
少女的脸色变得极为震惊。她认真地注视着凯撒的双眼:“凯先生,您究竟是几阶魔导师?”
“你猜呢?”
“我是黑暗教会现任圣女莉莉丝·阿卡夏,我以个人的名义邀请您加入黑暗教会,我们可以给予您长老的待遇!”
凯撒深吸一口气,依旧是相当不正经地说:“我是9阶魔导师凯撒·奥路,我拒绝你的邀请!”
“凯先生,我是认真的!”
“我的旅行才刚刚开始,还有好多地方都没有去呢!你说是不是,希尔维亚?”
回应他的是无意义的喃语和狂暴的光元素魔力。
与此同时,奥罗城。
一名身着暗红色铠甲的女子在近万名部下的簇拥下,缓步进入帝都的大门。女子的军队到处是装满了“战利品”的魔导车,军人们有的带伤,但是都洋溢着喜悦的神情。很显然,这是一支凯旋而归的远征军。
凛冽的风把战旗摊开,上面绘制着一个被长剑贯穿的食人魔头颅。这是“灭兽军”的军徽。密密麻麻的人群正在融合着、高歌着、呐喊着。奥路帝国的人民敬爱他们的军人。
领军的女子就是灭兽军统帅、前皇帝近卫军战士长、帝国三大9阶魔导师之一、皇帝陛下从小到大的追随者与守护者————维多利亚。她的身材相当高挑,足足有177米,因为经常锻炼而显得体态匀称,英气勃勃。她有着一头瑰丽的红发,精致的面孔即使没有刻意地保养也比绝大多数贵族小姐美丽得多。她的目光如图利剑般锐利,即便经过控制旁人也会感受到凛冽的杀气,一些胆小的人甚至会在与她对视的时候陷入呆滞。她全身上下的装备都是9阶魔导器,在它们的加持下,她的肉体力量足以匹敌巨龙!
军队进入了奥罗城。按照规定,统帅应该离开去向皇帝汇报战果。这一次维多利亚带领10000名灭兽军出征是为了清缴一群进犯帝国边疆的原神圣教国地区军阀部队。也正是因为她的行动,凯撒的这一小段旅行才会如此安宁。英勇无敌的女元帅怀着些许激动和骄傲的心情进入了皇宫。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倍感亲切,只因为,这里是凯撒的家,是她与凯撒一起生活长大的地方。
她很快来到了议事厅,英俊威严的年轻皇帝早已在王座之上等候多时。他依旧是和出发前一样器宇轩昂,灼灼目光充满着智慧,同时还带着一丝温柔。维多利亚立刻下跪行礼,凯撒一边把她搀扶起来,一边用温和的声音轻快地说道:“辛苦了,维多利亚!快起来吧!”
按照完成,维多利亚此时应该感到全身暖洋洋的,幸福感充斥整个大脑。可是这一次她没有产生这种感觉。凯撒的身上散发出一种陌生的感觉,虽然很淡,但足以引起维多利亚的警觉与不安。不过,她还是用沉静清冷的声音完成了汇报。
皇帝又嘘寒问暖了几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可这并不能消除维多利亚的不安。她迅速地完成了汇报,然后告别。踏出议事厅的一瞬间,维多利亚听到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像是完成了某个艰巨的任务似的。
维多利亚的不安达到了峰值,她匆匆离开了皇宫。
(小剧场:
宕机的贤者:凯茜,你的演技还不够啊!
凯茜:魔导人偶连呼吸都不需要,怎么可能会“叹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剧情需要。
宕机的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