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 旧识的铁证

  关直的目光先从凤惊华的脸上划过。

  触到凤惊华冰冷的眼神后,他迅速避开,先走到巴旦和乙良的面前行了一礼,而后冲巴信行礼:“关直见过王爷。”

  巴信隐隐看出了一点苗头,盯着他:“你是什么人。”

  关直直视他的目光:“小的关直,曾经是凤翔空的贴身亲兵,还长住在凤家,与凤家人极为熟识。”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份腰牌,双手奉上:“这是小的当年在凤翔空麾下当差的军牌。”

  每个士兵都有自己的身份证明军牌。

  每块军牌上面都标注有该名士兵的姓名、所属部队、军衔等,材质也不一致,一般说来,军衔和职位越高,材质越珍贵。

  普通士兵的军牌大多是木质,这块军牌的质地是石头,说明军牌持有者的地位比普通士兵稍微高一点,但也没有达到将领的程度。

  巴信抓过军牌,看到上面刻着“关直”两字,背后刻着:禁军,勤务。

  军牌上面还刻有一个“尚”字。

  身为费国的大将,他知道这是尚**队的军牌无误。

  他把军牌丢给关直:“于是呢”

  关直面向凤惊华,大声道:“我可以作证,这位姑娘就是凤翔空的大女儿凤惊华。”

  巴旦的心脏又“突突突”的狂跳起来,只觉得全身的热血一道道的往上涌,就快从七孔六窍里喷出来了。

  机会他看到了机会

  看到了可以指证凤惊华和挟制巴信的机会

  巴信还是无动于衷,目光冰冷:“那么,谁又能证明你是凤翔空的贴身亲兵,而且与凤惊华很熟呢别拿这块牌子说事,这样的牌子,我手上也有不少。”

  费**队也俘虏了不少尚**人,手上自然也有很多尚**队的军牌。

  “八皇子可以证明。”关直很有信心的道,“八皇子在天洲的时候,我与八皇子多次接触,他知道我与凤家是什么关系。除了八皇子之外,那些从天洲过来的人中,肯定也有人见过我。如果王爷觉得有必要,我可以将那些人找出来,让他们为我证明。”

  两年多前,他在朝堂之上指证凤翔空通敌叛国之后,秋夜弦命令将他押入天牢受审,没过多久就判了他的死罪,但事实上,秋夜弦将他和巴甸给放走了。

  这样的他自然不能在天洲呆下去了,便跟着巴甸潜回费国,成了巴甸的谋士之一。

  因为巴甸不受宠,能力和威望也不高,他混得其实并不好,一直很想寻找机会往上爬,只是苦于他没有门道和根基,迟迟找不到出路。

  直到这两天,太子妃派人找到他,问起凤惊华的事情,他才看到了希望。

  无论如何,跟着太子混绝对比跟着巴甸混好,他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立功,加入太子阵营。

  “众口铄金,就想积毁销骨了”巴信淡笑,“只靠口供,不足为信,你想指证我的新娘是尚国奸细,光靠嘴可不行。”

  “小的知道。”关直道,“小的并不打算只靠一张嘴就能指证她是凤惊华。”

  巴旦见他这么有自信,心中窃喜,脸上却是极为凝重:“你还有什么证据,统统摆出来,本太子绝对不会冤枉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罪人。”

  他这话,算是变相告诉关直:你有证据就摆出来,本太子会罩着你。

  关直更有底气了,指着凤惊华,大声道:“所有人都知道,凤惊华曾经是秋夜弦的情人,曾经多次救了秋夜弦,并为此受了很多伤。但世人只知道她的脸上有伤,却不知道她的身上也有很多伤疤。我曾经在凤家长住,亲眼见她接受过很多治疗,知道她身上全是伤疤,而且多是三年以上的陈年旧伤和受刑留下的疤痕。殿下和王爷只要派人检查她的身体,便知我所言不假。”

  凤惊华脸上的伤,经过数年的精心治疗,现在已经很淡了,若有水粉胭脂或护肤膏药的掩饰,平时已经看不出来。

  至于她身上全是伤疤的事情,只有部分亲近的人知晓,坊间就算有传言,也并不流行。

  毕竟她当年受到重刑、导致全身是伤疤的时候,还是与秋夜弦感情极好的时候,秋夜弦自然不会让这样的消息传播开来。

  后来,就算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她也已经过了风头最劲的时候,这样的消息也并不受人关注。

  可以说,真正知道她全身是伤疤、而且是受刑所致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他的话一说完,气氛就微妙的变了。

  巴信还是一脸冰冷,无动于衷,但微微泛蓝的双眸里,黑色部分已经越来越多。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他心里暴怒的征兆。

  而巴旦却开始控制不住泛滥的兴奋了。

  就是这个

  关直所说的,就是证据

  如果不是极为了解凤惊华的人,不可能知晓她身上满是多少年以上的伤疤,更不敢当面指出来。

  他看向凤惊华:“弟妹,不知你敢不敢接受验身”

  凤惊华看向巴信,淡淡道:“我的一切都是王爷的,身体也是。要不要验身,得由王爷说了算。”

  如果她的身份曝光,巴信不一定会死,但她一定会死。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巴信冷笑:“谁敢验我的女人的身”

  巴旦道:“七弟,如果弟妹身上没有那么多伤疤,便能证明她不是凤惊华,如此,弟妹的嫌疑便能洗清,造谣者也将会受到严惩,此外你们才能安然康乐的过一辈子哪要不然时不时有人拿此事作文章,你又不澄清,难免落人口实,被人陷害”

  “她的身体我熟得很,半点瑕疵都没有。”巴信打断他的话,“我已经验过了,别人还想验什么难道我的话信不得”

  巴旦道:“你的话当然可信,但我们这些亲人相信,不代表别人会信啊总得让第三方来验身,堵死别有用心者的口,才有效是不是”

  巴信冷笑:“我会怕了别有用心者么”

  巴旦:“”

  乙良开口了:“王爷,只需要找几个宫里的女官看一眼弟妹的身体,确定伤疤不多就行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绝无冒犯弟妹之意,七弟何必这么固执呢”

  “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巴信盯着她,冷冷的道,“你们又何必这么固执呢”

  乙良被他的眼神吓得就是一个哆嗦。

  但她很快就挺住了这种眼神带来的压力,挺直腰杆,面带微笑,口气温柔却不失坚定:“因为您是费国最重要的王爷,也是皇室最重要的成员之一,不论是父王还是太子殿下,都太需要您了。为了确保您不会被别人利用或伤害,我们哪怕冒着惹您不悦的风险,也要将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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