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剑心之境
千羽璇知道，这个状态虽然极度专注，但并不一定是好事。
这样下去，林河恐怕都会走火入魔，陷入迷障了！
“你该清醒一下了！”
她悄悄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后背。
林河豁然一震，这才如梦初醒，回头望去。
看着千羽璇那略带担忧的面色，他不禁叹了口气。
“这九衍剑实在是太高深了，我苦思一夜，竟然毫无进展。”
这才一夜，你要是有进展就是神迹了……
“这很正常，这剑法本就没那么容易学会，你不要操之过急。”
千羽璇安慰了他一句，又劝道：“距离死斗只有九天了，你也不能忽略了星力和其他剑法的修炼……”
她忽然有些后悔在这个时候告诉他九衍剑了，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不可能成功的事情上，还不如好好备战。
林河怔了怔，这才笑道：“我知道了。”
他很快就洗嗽出门，望着他渐渐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千羽璇忽然担心起来。
因为她看到……林河在走路时，手指还是在不自觉的比比划划。
……
林河确实一直都在思索着那九衍剑的第一式，对他而言，这仿佛就是一个全新的领域。
玄妙而又朦胧，越是探究，就越能感觉到其中的难度。
他其实也知道事分轻重缓急，知道现在那场死斗更重要，但那无生灭就像是有魔力一样，让他稍微一空闲下来，就忍不住去思索。
这一天，他甚至连其他秘籍都看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那衍生之道。
晚上一回到住处，他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就迫不及待的再次演练起来。
只可惜，依旧还是以一次次的失败告终。
那无生灭，就像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根本就不能成真一般。
然而，他却不屈不挠，根本不知道回头。
千羽璇在屋内幽幽他的身影，美眸之中满是悔意。
早知如此，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教他这种古怪的剑术了。
想想也是，就算那个地方的天才，哪怕会天演之术，学这门剑法也有着前辈高人手把手指点，有着高深的经义教导，而且还有前人的经验可以借鉴！
林河连天演之术都不会，根本不懂星辰演化之理，又无人指点，无典籍经义参考……
他甚至都没见过那一招的真正样子。
仅凭自己一番照本宣科的简单介绍，就要他凭空学会这一式，又怎么可能？
这样下去，只是在做无用功，根本毫无意义啊。
只是，之前自己将这剑法形容得那么厉害，现在又哪有理由去打断他？
……
当时间来到第三天晚上，看到林河依旧沉迷在那剑法之中，并且毫无成功迹象时，千羽璇终于忍不住了。
她冲到他的面前，伸脚狠狠将地上那些符号全部抹了去！
“够了！”
“你不要再练了！”她大声叫道。
林河仿佛从梦中惊醒，满面呆滞的抬头看了看她，许久之后才露出了些许人性化的表情。
“怎么了？”他微笑道。
“你还问我怎么了？”
千羽璇颤抖着指着他，嘶声喊道：“你看看你都变成了什么样子，都快成行尸走肉了！再这样下去，你恐怕连我都不认识了！”
林河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目光很是平和，哪怕面前的少女情绪无比激烈，却完全没有影响到他。
“不会的……”
他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情绪一般，抚了抚千羽璇的长发，轻声道：“这剑法只是太深奥了点，你不用担心我……”
千羽璇却像疯了一般，用力推开了他，尖叫道：“不要练了，我让你不要练了，你听到了没有？”
林河笑了笑，就像是长辈看着顽劣的小辈，眼内除了宠溺就是无奈。
千羽璇狠狠吐了口气，咬牙道：“其实我骗了你！这剑法根本就不存在，只是我瞎编出来的！”
“根本就不可能练成，你怎么就那么傻，这都会上当！”
为了让他清醒过来，恢复从前的样子，她甚至不惜诋毁这门剑法。
然而林河却只是哑然失笑：“你别闹了，这剑法确实存在，而且极为玄妙，我已经有了点眉目……”
“不！根本就不存在！”
“唉……”
林河摇了摇头不再争辩，视线又落在了那光秃秃的地面，似乎马上又要沉迷在推演剑法之中。
千羽璇的粉拳不自觉的捏紧了，如果打他一顿能够让他摆脱这种可怕的魔障，她恨不得立即出手。
然而她知道，就算自己那样做，恐怕也没用了。
“你有没有听过以心驭剑，心剑合一……”
忽然间，她说出了一句让林河悚然一惊的话。
“你说什么？”
“心剑合一？”
“这不是剑心吗？你怎么会知道剑心的？难道你是剑皇？”
他急声惊呼，终于从九衍剑的推演状态中退了出来。
因为这剑心和剑皇境界也是他最在意的东西。
只不过，他一点头绪都没有罢了。
千羽璇这番话，简直就像是一道惊雷，霎时间惊醒了他。
看到他的注意力终于被自己引到了另一个方向，千羽璇稍稍松了口气。
“这是我大伯告诉我的，他虽不是剑皇，但却有一些了解。”
“我记得他说过……如果能将自己的意志融入到剑法之中，那纵然不用星力，剑法依旧能挥出强大的威能……”
林河不疑有他，只当真是她那大伯教的。
“不用星力都能挥出强大威能？”他不禁心生向往。
“是啊，据说想要学会心剑合一，首先就是要找一门最适合自己的剑法……以心代剑……渐渐融为一体……”
“当你跨入剑皇之境的那一刻，任何剑法到了你手中，都会带上你的意志，都能表达你的情绪，化腐朽为神奇……”
她开始为他讲授剑心之道。
事实上，剑皇境界当然不可能仅凭外人的指点就能直接跨入。
否则，那些拜了剑皇为师的武者恐怕个个都是剑皇了。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剑术境界，最重要的还是自身的悟性。
然而，这并不代表指点就没用了。
对于真正的剑术天才来说，有时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能驱散一片迷雾，指明一个方向。
林河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他虽然没有师傅，但身边的少女却是比那些长老更高明的剑术引路人。
因为……就连武阁阁主简飞寒都还不是剑皇。
这世间能得到千羽璇亲自指点的，也只有他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