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要败了?
战场之上,智、力之斗。』智在前,力在后。智为先,力为根。
妖兽比起同级魂修来往往要强大数倍,但为什么大多时候,是人猎杀妖兽,而不是妖兽猎杀人?
百战之师,精锐虎骑,若中计被伏,那又有几许可逃出生天?
战场之上,再强大的存在只要没有到真正的万人敌的地步,那那必需要承认一件事情。那就是无脑的狂战,永远不是有序的黑杀的对手。
狂化之后的雪女极为强大,等级虽然只恢复到水晶三级,但肉身却是水晶九级甚至更甚,而对于战斗的感悟和魂力的操控,更是钻石九级的级别。
再加上妖兽本身的天赋本钱,雪女一身魂力比之翡翠级魂修还要浑厚,全身坚若钢,固如铁,力大无匹,周身寒气已经达到了连魂力都可以冻结的地步。
如此存在,若是有灵有智,她可谓是这一片战场之上无敌的存在,没有任何人可以挡下她,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挡住她。
但偏偏狂化之后的雪女理智半点不留,自己人无法上前帮忙,面对敌人的各种手段也完全是本能硬抗。
正应了那句话。
真是铁打的身子,又能敲得了几颗钉?
杜维塞国这一方现在的两个水晶级强正是当初参加了对沙齿国作战的两位。
水晶四级的弗恩杜维塞和水晶二级的斯派克波特。
现在杜维塞国一方的水晶级强者五去其三,只剩下这两人当中流砥柱,可谓是实力大损,之前两人都已经想到了退兵,但一见雪女正常灵智,两人又动了新的心思。
他们两人并不清楚雪女的情况,还以为就是一头不怎么受控制的战兽,虽然是水晶级的战兽,但是战兽终于是战兽。
既然是战兽,那就有易主的可能。
“加把劲,继续,这个畜生快要不行了,给我抓活的!我要古斯国的人看看他们出一这一记浑招的下场!”弗恩一边对着雪女狂攻,一边大声指挥。
弗恩杜维塞,他是杜维塞家族本家之人,上一任国主之兄,算起来是肯尼斯的伯父,只不过这个伯父之位也有点疏远,所以肯尼斯平日对他虽然尊敬有加,却并无太多亲近。
不过这并不影响弗恩对于杜维塞家族的忠诚。因为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家族,家族之中无人对他不敬,一点点的不亲近,他哪里在意?
不过斯派克的心思就有些不同了。他只是杜维塞国的一个供奉,而且因为其实力在当时的四个水晶级强者里(厄尔丝刚晋升)是最低的,相对也是最受冷落的——当然,这个冷落是指的水晶级强互相之间的一种攀比。
杜维塞家族的人再白痴,也不敢对水晶级强者不敬。
斯派克也不算是一个朝三暮四之人,堂堂水晶级强者,对于一点点的地位差距看得也不是很重,但很多时候,很多小事的积累就会改变一些大事。
斯派克就是在这样的一件又一件的小事上面慢慢的积累,到了现在,已经有了些别样的心思。
当然,他是个聪明之人,并没有把自己的心思表现出来,现在依然跟着弗恩对着雪女展开攻击,但是他的攻击却总是落在雪女防御最强的地方,看起来像是亲自冒险攻敌之强,但其实他心里的那个小九九却另有打算。
对于唐斗这个人,斯派克其实是有一种欣赏的。
人对人的欣赏有的时候真的没有什么道理。说直白一点就叫看得顺眼,说得玄幻一点,就像命运始然。
当初在沙齿国本国绿洲一役,斯派克一次见到唐斗,就有了欣赏之意。
这种欣赏在当时是没有任何其他成份的,就像是看到一个名画生起了称赞之间一般,但是随着慢慢的了解,这种欣赏就有了其他的意思。
而之后唐斗的一番作为,让斯派克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对其更加的欣赏起来,甚至有一种……
畅快感。
在半个月前惊然现这一点的时候,斯派克才终于看清自己在内心深处对于杜维塞家族的不满。
但也这仅仅是如此。
而在这一场战役开始之后,他的重心就开始再一次有了偏移。
他现在看似攻雪女之强,其实说白了就是玩个手段。
如果最后杜维塞国赢了,他不但是唯二的两个水晶强者之一,还是一个面对强敌而主动狂攻的功臣。哪怕是一直和自己有些不对付的弗恩也说不出什么问题来。
但若是古斯国赢了,那他没有伤到雪女分毫的事实,也可以成为他的一个本钱。
虽然现在的局面明明是古斯国处在下风,连差点直接改变战局的雪女都已经身陷危机之中,但斯派克内心深处却有一种预感。
那个预感告诉了他一个和当下情况完全相反的答案。
离古斯国大胜,越来越近了。
这种感觉来自于斯派克的作为一个水晶级强者的直觉,来自于古斯国退而不乱的军阵,来自于林晓等人面对当下情况依然不急不缓,没有任何前来支援的态度。
但弗恩似乎是因为之前的损失,或者是对于肯尼斯那边的情况相当的自信,已经完全看不到这些东西了。
弗恩现在一门心思的只想干一件事情,那就是把雪女活捉,然后让这头妖兽变成自己的战兽,再命令她来攻城古斯国。
以彼之矛还施彼身。
杀不杀得死先不说,绝对会把人恶心到死就是了。
弗恩甚至对于杜维塞大军的管理都放下了。虽然作为高端战斗力,他并不是大军真正的军事统率,但是作为杜维塞国当下最强者,同时又是杜维塞家族的人,弗恩的话语权和决断权在肯尼斯不在的时候,都是最高的。
可是为了得到雪女,他把这些都放弃了。
斯派克手中的长枪在雪女的手掌之上再一次“无功而返”。他已经现了,雪女虽然无智,但并非无神。自己多次强攻对方按理说应该是被对方追着杀才对,但正因为自己数次看似强大,但其是干强中干的攻击,雪女现在对他采取的态度就是不主动攻击。
只要斯派克不主动出手,雪女根本无视他。
所以斯派克现在就成了停在一边等大招cd,时间到子就冲上去一脸拼命的放大招,但事实上则是暗中偷懒。
这要是换到其他人还真不容易骗过一旁的弗,但是斯派克的战魂特殊,却可以让他做到这种事情。
魂力之环。
斯派克的战魂乍看上去,就是一个可攻可守的器物类战魂,看起来相当的普通,甚至可以说比克劳利的战魂还要普通。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杜维塞国有点被冷落的原因。因为这样的战魂让他在同级强者之中是相当吃亏的。
不是所有人都是克劳利,那种把普通战魂修炼到可以压制强力战魂的怪胎世上从来都是不多的。
但是斯派克的魂力之环却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魂力之环有一个特效,那就是魂力吸收。除了可以吸收敌人的魂力,降低敌人的攻击效果,并且吸收魂力为己用以外,还可以让自己的攻击看似宏大,但其实根本没多少攻击力。
这也是斯派克现在可以演戏的关键之所在,要不然的话,把一般的水晶级强者放到弗恩的面前,绝对无法做到斯派克这样的飙演技的。
斯派克虽然不是一个朝三暮四之人,但却是一个明哲保身之人,他对于权利,名誉完全不感兴趣。甚至对于修炼一途的追求也并不强烈。
水晶二级很有可能就是他一生的终点。
在杜维塞,很多人都觉得斯派克是一个生性随和到不思进取的家伙。
但斯派克自己却一直知道自己要什么,那就是活下去!
这世上有人为了欲·望可放松生命,自然也就有人为了活下去可以放弃欲·望。
斯派克就是这样的人。他并非无欲无求,但当现自己的欲·望与生命有冲突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放弃欲·望。
他现在和雪女在这里飙演技,说白了就是为自己找一条后路而已。
雪女或者已经狂化到无智的地步,但越是这样作为妖兽的本能就越明显。
一个看起来吓人,但怎么打都不痛的家伙和一群看起来不吓人,但是一点一点削弱自己力量的家伙比起来,孰轻孰重不需要心智都可以比较出来。
弗恩看到斯派克后退,立刻就自己冲了上去,他现在也是一叶障目,没有太过注意那些微小的细节,还真以为斯派克是在用这种三分钟不出招,出招顶三分钟的方式来消耗雪女。所以他不但没有任何的戒备怀疑,反而大为感动。
每当斯派克后退的时候,他就会冲上去。虽然不是以斯派克那种飙大招的方式,但也是招招重击,与雪女打得难分难解。
而那些白金级强者则一直在外围游走,中远程攻击一波接一波的海浪一般涌来。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消耗雪女的魂力。
除了这些高手团,数百黄金级高手也在更外围的地方掠阵,同时使用大型远程攻击器械来对付雪女。
那些不时射出来的人腰粗的巨弩,虽然不会对雪女有任何的伤害,但是却可以打乱雪女的节奏,将雪女拖入更加幽深的陷阱之中。
另一头,古斯国一方已经完全的收缩了防线,退到了三里之外,与杜维塞国的追击部队再一次形成僵持态势。
现在见到雪女落入下风,林晓等知道内情的还好,那些不知道内情的就有点心里打鼓了。
本来看到自己一方突然多出一个水晶级的妖兽还是一阵大喜,结果没想到大喜马上就变成了大惊。
那妖兽是没脑子的。
现在退兵三里,虽然再次僵持,但一旦己方的妖兽落败,甚至被活捉被易主,那之后又怎么挡?
古斯国这边的人大多还只动动心思,担心一下万一战败怎么办的问题,他们倒还没有想到战场反水之类的事情。毕竟第一集团军的人练日久,已经有了些军人之气,他们在战后或者会有些阴谋心思,但在战场上还是不至于的。
而独立军团更是如此,在这个军团的都是感恩唐斗并且忠诚于他的,自然也不会想到背叛。
但是拉蒙诺这边的人就不这样想了。
之前就和马里搅合到一起的几个贵族家主趁着战局的混乱找到了马里。
“大公子,看这古斯国也没什么厉害的,牛皮吹得山响,但真到了真刀真枪比试的时候,他们也没什么料。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其中一个大贵族的家主低声对马里道。
他们之前就已经商量好的,战场反水,临阵反戈一击。
但是因为一开始古斯国打得顺风顺水,甚至直接灭了对方三个水晶级强者,把他们这些家伙一个个差点吓尿,所以就把这些歪心思全都给收了起来。
但是现在情况又有所不同了,他们那一肚子的龌龊就像是雨后的蘑菇一样,又开始忍不住往外井喷了。
马里自己也是一个自以为是,睚眦必报的小人。之前被瑞安一言道破他的阴谋,当时是差点没吓尿,但是现在冷静几许,又开始有了新的心思。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思,那古斯国一旦胜了,也就是自己的死路了。而且现在杜维塞国虽然占了上风,但真等到对方干掉那冰猿妖兽,怕也要损失不小,甚至水晶级强者再折损一个也未可不知。
这个时候他要是举旗反水,那不是比之之前所说的提供情报,破坏后勤之类的事情更有大功?
男儿在世,要做就要做大。
马里给自己心里不断打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我催眠有了作用,很快就有了效果,那被瑞安道破阴谋之后萎靡的情绪又高涨了起来。
看着周围几个“心腹”贵族,他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决然:“当可做!”
只是他没有看到,在他的身后,他的儿子杰罗姆一直盯着他,目光之中另有一番深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