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摊上大事了
关于图拉佐的审问，那个场面岂止是少儿不宜，可以说是任何有正常理智的家伙都不宜。萨兰多维拉一开始还坚持在一旁守着，但等她看到唐斗以研究的名义，将图拉佐的大腿肉切下来，灌入生命能量将其重新活化，然后给图拉佐灌进肚子，再从其他萨维亚人身上提取出邪气，让图拉佐被切下来的腿肉重新愈合。往复数次，以测试邪气和生命能量的对抗耐性的时候，精灵大统领终于忍不住吐了。
等到萨兰多维拉在屋外吐完之后，就再也没有勇气进去看着了，和她一样的，吐了一地的精灵有好几个，一个个脸色发白，显然是唐某人的行动已经完全的刷新了他们的三观还有道德指数。
“你确定他的精神真的没有问题？”萨兰多维拉拉过沙云悦问道。
现在审问的人只有唐斗了，本来赤火是很有兴趣参与的，但是战斗之后她有些累，结果不小心睡觉了，然后软妹子上来，只看了一眼，现在还昏迷着呢。
本来萨兰多维拉只是想找沙云悦吐槽一下唐某人而已，哪知道沙云悦居然真的很认真的思索了片刻，然后摇摇头：“不确定。唐兄自己也不确定！”
萨兰多维拉整个人都惊悚了：“你没事吧？”
“我很好！”沙云悦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萨兰多维拉使劲的晃晃头：“我确定一下，你真的没有问题？他那样，你也不阻止一下？而且，他再这样下去，精神怕是会出大问题吧？”
天地良心，萨兰多维拉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其他意思，单纯的就是对于朋友的一种关心，虽然她自己都不敢确定唐斗算不算自己的朋友。
“我很好，一直都很好。有些事情总是需要人去做的。唐兄给我说过，这个世界需要光明，需要正义，但是与之相对的，在光明之下的黑暗，在正义之下的邪恶，也是如影随形诞生的。就像现在，我们要弄明白图拉佐的情况，就必需进行审问，但是对于变成了萨维亚人的图拉佐，你认为一般的手段可以逼问出消息来吗？”
“虽然我没有去看，也不会问你看到了什么，但是我知道唐兄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至少他作为会为我接下来的实验提供大量的数据，从而让我把邪灵疫苗改良到更完善的地步。这一点会让无数人受益，所以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沙云悦脸上的微笑没有任何的虚伪：“也许我去看了之后，也会阻止唐兄，但是我知道唐兄这样做的意义，所以我不去看，我也不去阻止！”
“但这样的话，尼古拉斯会被人当成疯子，他会被人忌惮，会被人……”萨兰多维拉没有说下去，只是目光稍稍的偏移了几分。
那个方向，是一群刚才跟着她一起观察唐斗审问的精灵们，现在这些精灵们脸色发白，看向大屋里的眼神充满了畏惧。
沙云悦明白了萨兰多维拉的意思：“唐兄不会在乎，我也不会在乎！”
“你真的，变了很多！”萨兰多维拉轻叹了一口气。
那个传说中善良的精灵公主，那个宁愿放逐自己也不想精灵族起内部矛盾的精灵公主，现在却可以微笑着看讨论自己的恋人在进行没有任何人道主义精神的审问逼供，可以笑眯眯的和中坚力量人讨论在这次审问之后，她可以得到多少正确的实验数据。
沙云悦：“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既然我和唐兄，还有月火妹妹，香茹妹妹注定无法行走在阳光之下，那么我们就在黑暗之中寻找自己的生存之道。无关正义，无关道德，只求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吗？我能说的，也只有一个‘好一个问心无愧’了啊！”萨兰多维拉轻叹出口。她无法去理解沙云悦的心态，也知道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的她不可能去理解这些事情。她所能有的，也只剩下这一个感叹了。
过了很久，一直到天亮的时候，那笼罩在大屋外面的不详气息才终于散开，用来隔绝里面惨绝人寰的惨叫的乾坤符文阵终于打开，唐斗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就像是刚才在里面只是在进行一场有好的会谈一般。
“啊，图拉佐等几位深感自己的罪孽，已经亲自向精灵女神认罪去了！”唐斗摊开双手。
“是吗？那在这个过程之中，你一定出了很大的力吧？”萨兰多维拉忍不住吐槽这个家伙。
“没有，没有！”唐斗一脸的谦虚：“我只不过是送他们去见精灵女神罢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萨兰多维拉眼角狠狠的一抽，而她身边的那群长耳朵们齐齐的后退了一步，似乎这样才更有安全感。
“好吧，你都打听到了些什么？别告诉我你什么也没打听到！”
“根据我们之间的协议，你可得保证答应我那个要求！”唐斗却先顾左而言他起来。
沙云悦有些意外，她还真不知道唐斗和萨兰多维拉之间有什么秘密的协议。
萨兰多维拉看了沙云悦一眼：“好，只要是能做到以理服人，那我就也保证做到我所承诺的事情。你可以想念我的信誉！”
“行！”唐斗这次没有多说什么，爽快的点了点头：“现在可以告诉你图拉佐告诉我的东西了！”他一摊手：“你们摊上大事了！”
“啊？”
“字面上的意思，你们摊上大事了。图拉佐不是第一个转化为萨维亚的牧树人，事实上，他甚至只是这一场阴谋之中的一个小角色而已。就他所知，以微风森林为中心，向沙库拉山脉方向辐射出三千里，这个范围内所有的牧树人都已经成为了萨亚人，保守估计这个人数不会低于两万。而更重要的是，哪怕是这个层次，也只是对方的一部分！”
唐斗的神色难得的肃穆起来：“现在还不知道邪气在牧树人转换为萨维亚人的过程之中起到了什么作用，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邪气在这个过程之中有着大用。牧树人转换成萨维亚人之后，有着原本的记忆，情感，但是整个世界观都完全的扭曲。这种特殊的邪气没有直接的传染性，除了会大幅度压制正常人的实力和生命活力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作用。要转换成萨维亚人，那需要一个复杂的转化仪式！”
“但是，这个仪式一旦完成，那就永远不可逆转，至少目前我没在图拉佐他们身上发现任何逆转的可能！至于狂躁症，这其实是一种不完全转换，似乎是精灵的支族不同，其转换成功率也不同，目前看来夜精灵最容易被转换成功，而夜精灵之中的牧树人则是百分之百的转换率。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是，狂躁症其实是可以逆转的，只不过会以失去一个等级的实力为代价。但总好过直接干掉强！”
唐斗一口气把话说完，现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消息太过震撼，以至于半晌众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牧树人在精灵族里不是一个支族，而是一种职业，而这种职业算是一种追求古老原始生活的类型，就像唐斗前世那些喜欢在山里隐居的人一样。这样的人注定不会太多。整个天风大陆的牧树人加起来可能都不过五万，现在却被唐斗告知已经有不低于两万的牧树人被转换成了萨维亚人。
而且这种转换还是不可逆的。
更重要的是，这种转化似乎对夜精灵最为有效，因为牧树人里面有九成都是夜精灵，而且唐斗也专门提过，哪怕不是牧树人，只是夜精灵转换率也是相当高的。而夜精灵在精灵之中担任着什么样的位置？
学者，祭祀，艺术家，工程学家！
精灵四支族，金精灵负责带领整个种族前进，血精灵负责战场冲锋，保家卫国，木精灵一半游走于战场，一半游走于阴影，是游侠与宪兵的集合体。而夜精灵，他们就是精灵族文化的传承者，是精神领袖。
而夜精灵的人数也是四支族之中仅次于金精灵的第二稀少种族。全支族加一起，不过十万。如果唐斗刚才所说是真的，那也就意味着差不多有五分之一的夜精灵已经变成了萨维亚人。
如果夜精灵全都变成了萨维亚人，那精灵族将会再度迎来一次文明大断带，而且会比一万年前那一次更加的严重。因为上一次他们还留下了大量的夜精灵，而这一次，却是夜精灵最先消失在种族之中。
这一切真的发生，精灵族会向不可避免的毁灭。
不管是血精灵跳脱的性格，还是木精灵那容易走极端的性格，都注定了他们只能成为战士，而不是学者和文化传承人。一个大头兵读再多的书，也不可能成为一个科学家。这种事情需要的是天赋。
“你可以确保你说的真是真的？”萨兰多维拉良久之后才盯着唐斗问。
“不确定。我只能确定图拉佐在我的逼供之下就是说了这些东西。至于他是不是说的真话，我不确定。就算他说了真话，他所知道的一切是不是真相，我一样也不知道。我能保证的是我没有说谎！”唐斗把自己给撇的干干净净。
萨兰多维拉银牙暗咬：“狂躁症的逆转办法告诉我！”
“回去之后我会让沙沙整理之后交给你，这件事情我不插手，你们自己看着办。”唐斗道。
“好，我们现在马上回去，把这件事情告诉萨隆城主。他需要马上把这件事情告诉皇室。”萨兰多维拉不再有任何的犹豫，立刻招呼人收拾准备启程。
“唐兄，你还问出了什么？”心有灵犀一般的，沙云悦把唐斗拉到一旁，低声问道。
唐斗：“你还记得我之前告诉你，我得到龙族传承，从中知道了精灵族的秘密吧？”
沙云悦点点头，当初唐斗告诉她这段历史的时候她也很难以接受，但是她深信唐斗不会骗她，所以慢慢的也就接受了那听起来荒诞的历史。
“那你也应该知道，精灵族的原始精灵最开始其实是从生命之树上成长起来的吧，那么你知道原始精灵长什么样子吗？”唐斗的话中，意有所指。
沙云悦不是一个愚笨之人，瞳孔瞬间放大：“你是说……萨维亚人？”
“虽然不全中，但是也差不多了。萨维亚人，其实就是精灵族返祖的形态，虽然在邪气的影响下有一些变化，但是主要形态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前三代原始精灵就是萨维亚人，那个时候龙族的创造并不完善，萨维亚人只有强悍的身体，却没有战魂和魂力，而且寿命极短，三代之后龙族对生命之树做出改善，又让原始精灵和人类进行混血繁殖，其后代又与第四代生命之树上的原始精灵繁殖，这才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现代精灵的雏形，也就是金精灵！”
沙云悦死死地捂住嘴，这样才能让自己不惊呼出来。
唐斗当然知道这个消息有多么的震惊：“你现在知道为什么精灵族不能和妖族混血了吧，因为精灵族最原始的基因里面，就有人类的血脉，所以才能和人类混血，但是作为一个被凭空创造出来的种族，精灵族的基因还是有缺陷的，所以无法和妖族混血！”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反正你大概知道一点，对你们现代精灵而言，金精灵才是原始精灵，最开始的萨维亚精灵我们先放一边。龙族得到金精灵之后，就开始再度改造，这才有了后面的四个支族，我们也把这个先放一边。现在的关键是，魔心宗得到了某一种秘法，可以把精灵给还原成萨维亚原始精灵形态。”
“而最重要的是，这种秘法还会让灰飞烟灭了萨维亚原始精灵的家伙三观扭曲掉。你知道刚才图拉佐死前对我说什么？他说精灵族是一个背叛的种族，背叛了自己的造物主，现在是时候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了，精灵族要以自己的血肉，以自己的灵魂，复苏造物主！”
沙云悦瞳孔睁到了极限：“他们要复活龙族？”
“显然不可能，龙族是彻底的完蛋了，魔心宗就是在忽悠那些萨维亚人，他们真正的目的，怕是把整个精灵族转换为萨维亚精灵，然后重新开启统一之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