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相会

  朱良微微一笑,望着朱秀道:“现在无需任何法子,咱们也能逃脱,只要有这老匹夫在,敌军再多也是枉然。”

  段干云微微一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在下也是这么想的。”

  朱秀噗嗤一笑,抿嘴望着段干云道:“果然是师父!这都让你想到一起去了,其实,咳咳,我也是这般想的。”

  苗玲和关之灵望着密密麻麻的敌军,已是心急如焚,看段干云于朱良兄妹谈笑自若,不禁有点诧异,没想到如此之时,他们三人倒还笑得出来。

  朱良望着段干云和朱秀哈哈大笑,片刻后拉住完颜列的衣衫,望着众敌军呼道:“快让出一条道来,否则大爷就宰了这老家伙!”

  朱良说着,已在完颜列的脖颈处微微划了一道剑痕。完颜列哼了一声,便向他面前的敌军挥了挥手。

  众敌军看朱良一表人才,行事却如此果断,说杀便杀,自有一股威严,他们不禁都心生畏惧,再者完颜列被缚,他们虽然人多,也是无计可施。

  须臾,关之灵和苗玲于朱良他们汇合,苗玲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望着朱良拱手笑道:“多谢公子相救,若非公子及时赶到,逮住了这老家伙,咱们大伙当真危险至极了。”

  关之灵只向朱良微一拱手,却不搭话,想到他即将离去,不知日后何日重逢,她不免有点伤感。看朱秀笑得坦然,想来段干云已答应她的请求,她自无理由留住朱良。

  朱良向两位姑娘微一拱手,笑道:“大家同在一条船上,救了你们便是救了我自己,姑娘有何必言谢呢?”

  敌军中一员战将,骑着战马缓缓向前,向朱良呼道:“这位汉子,你若是条好汉,便于我决一死战,挟制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实非好汉之举。你若胜得了我,堂堂正正的离去,那才是英雄了得。”

  朱良哈哈大笑,呼道:“你当我是三岁的娃娃吗?这等激将的言语,岂能骗得了我,再不让出一条道来,本公子手中的长剑可没耐心等待。”

  这敌将看朱良又要去刺完颜列,也是无奈,只得在大军一侧挥了挥手,顿时敌军中让出了一条小道。

  朱良挟着完颜列,带着众人只向这条小道缓缓行去,不多时,大伙已走出了包围。

  完颜列叹息一声,望着敌军中那位将领呼道:“完颜古达,老夫此去,一切军务大事由你决断。你在边关安营扎寨,等候老夫的佳音,若老夫月底不归,你可率大军进攻。”

  那战将骑着战马向前奔了几步,向完颜列拱手道:“末将领命!大王一月不归,我等定当杀入关内,于宋军决一死战。”

  关之灵淡淡一笑,望着完颜列呼道:“快走!死到临头,还这般多的废话。你的死活,只看皇上如何发落,即便你们大军出击,我大宋岂能让你等如愿。”

  正在此刻,只听远处战马嘶鸣,不多时,已能看清无数宋军的旗帜迎风招展,声势浩大之极。

  待宋军临近,关之灵遥遥相望,只见领头的将军正是关凌,她随即向众人欢呼道:“是我大哥!他来接应咱们了。”

  段干云望了一眼关凌,便望着众人笑道:“大伙快走!咱们的援军到了,”他随即又望着关之灵笑道:“适才大伙全身而退,全靠朱公子一力相助,将军要如何赏赐他呢?依我看,不如封他一个将军罢。”

  关之灵听罢,心下一阵欢喜,若朱良愿意,她自是欢喜的很。她随即向朱良望去,看朱良无任何喜悦之色,她不免又有点心灰。

  朱秀望了一眼段干云,便拉着朱良走到一边,低声道:“大哥,我已拜段干公子为师,须得留在此地,方能为你学到那套剑法。”

  朱良犹豫片刻,不知此事是喜是忧,他望着朱秀叹道:“你一个弱女子,孤身在此,大哥又如何放心的下呢?”

  朱秀望着段干云笑了笑,道:“我师父那般呆傻,尚且一人闯荡江湖,小女子虽不才,至少要比他聪明些吧!大哥的担心,我看是多余了。”

  朱良望着朱秀娇媚的容颜,微微摇了摇头,心下暗暗忖道:“真是个傻丫头,段干公子虽呆了点,可他却是堂堂男儿,你一个小姑娘又岂能和他相比,你若被人玷污,那可如何是好。”这些话有点污秽,朱良自是不便说出口了。

  看朱良呆呆出神,朱秀继续说道:“大哥若不放心,不如也留在此地,料想你已立下大功,宋军定能厚待咱们的。”

  朱良望了望昏暗的天空,想到此地虽是军营,却也有不少姑娘,只能让朱秀留下,否则他渴求已久的剑法,又该何日才能目睹呢。他随即淡淡道:“我不求富贵功名,一心全在于那套剑法,留在此地又能如何,既然段干公子已答应传你剑法,我还是回去等候你的佳音吧!”

  朱秀匆忙拉住朱良的手,笑道:“如此说来,大哥是答应让我留下来了。”

  朱良长长叹息一声,道:“否则又能怎样!段干公子也算一条汉子,你拜他为师,其实也无甚大碍。”

  不多时,在无数锦旗的飘荡下,关凌率领大军已离众人一百多丈。

  望着密密麻麻的敌军,关凌挥了挥手,呼道:“列阵!”

  在一阵惊天的鼓声中,关凌一人一骑缓缓来到大军阵前。

  望着关凌威武至极的神情,朱良叹息一声,道:“好一个‘黑面关神’,昔日只听其名,未见其人,我还以为他言过其实,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段干云瞥了一眼朱良,微微笑道:“公子一表人才,我看你们各有特色,你又何必羡慕他人呢?我看羡慕你的人,也是多如繁星,至少我就羡慕的不得了。”

  几个姑娘微微点了点头,十分赞同段干云的言语,朱良叹道:“我只是生的比他人美貌一点,这又算得了什么!一个男儿真正的优点,当属不凡的气度才是。”

  段干云笑道:“我看公子的气度,也是不凡!我若猜想不差,你日后定是关大哥的知己。”

  朱良哈哈大笑,不再言语。

  众人须臾已奔到宋军阵前,关凌看敌军并不追击,倒也有点惊讶,再看朱良挟着一员金人,想来他们捉住了一个要紧人物,敌军才不便追击,否则关之灵他们,已被乱箭射死无数次了。

  关之灵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关凌面前单膝跪地,向他拱手道:“末将参见将军!”

  关凌挥了挥手,关之灵随即缓缓起身,看关凌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关之灵愣了愣,只得站在一旁,一时也猜不透关凌想的何事。

  关凌望了一眼段干云他们,便望着关之灵呼道:“关之灵,你可知罪!”

  关之灵呆了呆,才缓缓道:“末将愚鲁,不知有何罪?”

  段干云呆呆的看着关凌,一时也猜不透他的心思,看他威严异常,自是不敢乱言了。

  关凌朗声道:“我临走之时,对你等嘱咐了些什么?”

  关之灵呆了呆,这才想起关凌临走时的话语,她随即嗫嚅道:“将军命我等坚守此地。”

  关凌哼了一声,道:“你即知道坚守,那为何又孤身犯险,你身为主将,可知如此行事,万一失败的重大后果吗?”

  关之灵听罢,只得又单膝跪地,她此身唯一敬重的人便是她大哥,在她心中她大哥一直是她做人的榜样。看关凌责备与她,她自是有点惊惧。李夏匆忙翻身下马,走到关凌面前单膝跪地,拱手说道:“将军息怒!这都是末将的主意,可不关他人的事,将军要罚就罚我吧。”

  关凌瞥了一眼李夏,朗声道:“你身为副将,不知劝阻,其罪自是不再主将之下。”

  段干云犹豫片刻,想来处罚无非便是打板子,两位姑娘自是不便当众受辱。他缓缓走到关之灵身侧,也是单膝跪地,向关凌拱手道:“此事末将也有责任,末将甘心为两位将军受罚。”

  看段干云衣衫褴褛,浑身鲜血,关凌匆忙下马扶起了他,同时叹道:“公子又何罪之有了,此事不干你事,你且下去修养罢。”

  关凌望了一眼朱良他们,便看着关之灵道:“看你等得胜而归,暂且记下此罪,下次再犯!一并处罚。”

  关之灵同李夏缓缓起身,关之灵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关凌拱手道:“多谢将军开恩!”

  段干云望了一眼朱良,便望着关凌道:“将军,咱们此次能活捉完颜列,全靠这两位好汉相助。”

  关凌愣了愣,呆呆望着完颜列,良久才说道:“你说……他便是金军大王完颜列!”

  段干云点了点头,笑道:“此人正是完颜列,估计金人的大王就是此人。”

  听段干云说的实诚,言语却有点拖沓,关凌含笑不语,良久才点了点头,他此刻才明白金军适才不敢追击的原因。能擒住完颜列,想来此战他们已算赢了,剩下的无非是挟制完颜列,同敌军谈判议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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