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章 黑烟
林立的高楼间充满了萧瑟之感，雨滴不断地向下落着，将那些原本覆盖在高楼表面的厚厚尘埃都给冲刷干净，却还是冲不淡破败荒疏的感觉，但与之前走过的那些地方相比，越接近城市中心，就越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嘘，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走着走着，小虫突然觉察到了什么，干脆站在原地的她支楞起了两个耳朵仔细倾听着，走在后面的斑鸠见小虫停下了，便也跟着停下，可惜他只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其余的东西一概没有听到。
看表情，不光是斑鸠没听见小虫所说的“声音”，兰蒂斯和比特都是处于一脸懵逼小说态，显然他俩同样不明白小虫这是在干啥玩意呢。
“你们看那边！有黑烟！”
随着小虫手指的方向，斑鸠看见在两栋高楼的中间，确实是有一缕笔直的黑烟，看距离应该不怎么近，亏得小虫的眼睛比较尖，即使是在阴沉沉的天气中，她也能注意到以深灰色为背景的天空下有一缕黑烟。
“是有烟，”斑鸠看得十分好奇，“这是有人在那边烧煤吗？不能够吧，哪有人在下雨天烧煤，而且还是在露天环境下烧煤的，这不是神经病吗，再者说了，下这么大的雨，什么煤还能在这种情况下烧得起来？”
于是众人决定过去看个究竟，反正大致方向是对的就行了，独眼秃鹫只说穿过城市的中心就能够找到那座位于附近的“要塞”，眼下他们已经距离城市中心算不上远了。
然而才刚刚走过了两条街，眼前的景象就令这一行四人惊了个呆，——什么叫做“一脚天堂、一脚地狱”，这就叫做“一脚天堂、一脚地狱。”
……
房倒楼塌。
前面一条街还是好好的呢，从这里开始，周围的高楼已经倒下了十之七八，碎砖乱石充斥着视野总的每一个角落，遍地狼藉，都快没有地方能够下脚了。
“有人来了，快藏起来！”
小虫一句话将还在惊讶的三个人给叫醒了，众人纷纷忙不迭地就近找了高楼的废墟躲了进去，不消片刻，果然听到前方有一阵阵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斑鸠悄悄咪咪地伸头往外望了一眼，不是别人，正是他和小虫之前就已经接触过的克隆人，而且是最低级的那种白人“多胞胎。”
这些克隆人两个两个为一组，一共分成了十几个小队，四散在前方的片片废墟中不断地翻找着什么东西，斑鸠看得纳闷，心说难不成是这些家伙没有能够看守住监狱，所以被罚来捡破烂了不成？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斑鸠便静下心来继续观看。
只见那些克隆人在翻找了一阵子之后，有个二人组似乎是有了什么发现，开始费力地试着搬开那片废墟中的乱石，斑鸠瞪大了眼睛，小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旁边的藏身地蹭了过来，她一把揪住斑鸠的耳朵，把斑鸠整个人给揪了回来。
“你脖子伸这么长干什么，”小虫在埋怨着斑鸠，“是不是怕那些克隆人看不见你？”
斑鸠的好奇心已经被撩拨了起来，他没有心思跟小虫辩驳两句，含含糊糊地咕哝了一声算是跟小虫认了个错，斑鸠随即再度把脑袋伸到了废墟的外面，不过这次他明显谨慎了许多，仅仅露出了半个脑袋。
让小虫这么一打岔，斑鸠错过了那一组克隆人搬开废墟乱石的过程，却终究是看到了结果，——两个克隆人一前一后，从废墟里面抬出来一具“人形怪物”的尸体，也就是准确名称为“a1”型实验体的家伙。
人形怪物的尸体好像是被倒塌的高楼给活活砸死的，脑袋稀巴烂，左胸口还有被钢筋穿透的圆孔型伤口，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一天到两天之间，因为尸体只出现了轻度腐烂的迹象，由于从前几天到现在一直都在下雨，雨水会让尸体的腐烂程度加重，所以实际死亡时间可能距现在更近。
“你说，这些克隆人为什么要把实验体的尸体从废墟里面挖出来呢，”斑鸠缩回了脑袋，看向了身旁的小虫，“看样子他们好像还要把尸体给抬走，克隆人该不会是想要把实验体的尸体给吃掉吧？这就太恶心了。”
“不要瞎扯。”
小虫嘴上这么说着，心里面却没有什么底，毕竟她对这些克隆人的了解并不太多，说不定克隆人真的会把实验体的尸体当成食物呢，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情太多，小虫万万不敢断言。
“对了！”小虫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觉得这些克隆人是在将实验体的尸体给集中起来，然后焚烧干净，这样可以避免实验体的尸体在腐烂之后污染土地，或者产生瘟疫什么的。”
斑鸠认为小虫这样推测还是挺有道理，但究竟如何，还是要眼见为实。
……
十几个小组的克隆人很快就从废墟当中挖掘出了十几具实验体的尸体，他们不断地重复着寻找、挖掘、搬运这三个步骤，没多一会儿就堆起了一座小小的“尸体山”，斑鸠粗略数了一下，那边最起码有三四十具各类实验体的尸体。
这些实验体的尸体中既有常见的“a1”型实验体，也有战斗力同样不高的“b1”型实验体，此外还有些等级更高一些的实验体，“a”型“b”型的都有，——这一点却让小虫不禁皱起了眉头。
“奇怪，”小虫纳闷地说道，“之前在面对那群蝎子的时候，混杂在蝎群中间的只有‘a’型实验体罢了，就算等级不同，有人形怪物也有循声者，更有那种会吐酸液的大块头，可终归都是‘a’型实验体，怎么这里的实验体种类如此之多？”
斑鸠眨巴了两下眼睛，没太听明白小虫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仔细看看，”小虫指着远处才被两个克隆人挖出来的一具实验体尸体说道，“那具实验体的背后是没有任何伤口的，你再回忆回忆地下停车场里面的那群循声者，它们每一头的背后都有被蝎子咬穿的伤口，为什么有的实验体背后有伤口，有的实验体背后没有伤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