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娃娃亲 下
吊带妹在给胖子倒酒的时候，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样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给人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秦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得是多么严重的事才能让平常那个有些叛逆到嚣张的姑娘变成这个样子。
哪怕她在家里面一直表现的是一副乖乖女的形象，可如今这个状态，老人家也应该能察觉出不妥啊。
可是，秦寿用眼角余光观察了一下坐在对面的老人家，人家并没有表现出来有半点儿的不正常。不过，老人眼中看自己时那若隐若现的精光却是被秦寿敏锐的捕捉到了。莫非与自己有关？
秦寿也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孩子，你出来多少时间了？”老人端起了酒杯，仿佛就是家里面的长辈一样，眼中透着慈祥的问道。
“俺离开山里已经三年多了。”秦寿算了一下说道：“时间过的真快啊，一晃都有三年没有看到那个老家伙了。”
那个老家伙虽然是秦寿的师傅，但秦寿却很少叫他师傅，基本上都是用老家伙这个词来代称称的。而那个老家伙似乎也习惯了这个称呼，他也很少叫秦寿的名字，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叫秦寿小混蛋。
“是啊，我与令师一别也是二十余载了。”老人家若有所思的看着秦寿，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过去的岁月，旋即神色凝重的说道：“那个时候你才几个月。”
说完话，老人家喝了一口酒，将目光转向了身边的蓝怡雪。
“那时候她爸爸执行任务，身受重伤，危在旦夕。如果不是令师出手，现在就没有这个丫头了。”
秦寿没有想到，老家伙和眼前的这位老人还有着这样的一段渊源。不过想想也是，那个老家伙的黄岐之术绝对是秦寿目前所见识过最高明的，没有之一。而且那个老家伙的功夫也是高深莫测。
“算起来，令师是我们蓝家恩人。”老人家放下酒杯，夹了一口菜说道：“吃菜喝酒，不要光听我这个老头子讲。”
“医者父母心，这是应该的。”秦寿难得的谦虚了一下。虽然现在他还无法确定老人家的身份，不过看这架势，至少也得是个老将军。让一位老将军欠自己人情，能带给自己什么好处？这个问题的答案，地球人都知道，那就是很大的好处！
当然，秦寿并没有很过分的想法。甚至，都不想去占这份便宜。
人家欠的老家伙的人情，不是他的。在骨子里面，秦寿有着自己的骄傲。
“孩子，你多大了？”老人家忽然问了一个秦寿没有想到的问题。刚才还是在聊着那个老家伙的事情，这转眼之间就转到了自己身上。
“唉……”这个家伙叹了一口气，老气横秋的说道：“俺都二十三了啊！”
若不是老人家就坐在对面，这货的后面还有一句：已经老了啊！
“二十三，也不小了。”老人家又喝了一口酒，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点着了一根烟，吸了几口才说道：“在我们的那个年代，像你这么大，娃儿都已经能够打酱油了。”
“时代不同，时代不同。”秦寿一时摸不清老人是啥意思，不过这货心中隐隐有了种怪怪的感觉。
“听说你开了一个诊所。”老人家将话题再次的转移，这速度还真让秦寿有点跟不上。
“嗯，是的，”秦寿点了点头，说道：“俺也没有啥本事，不像那个老家伙，现在就是混口饭吃。”
“混口饭吃？”老人家听到秦寿的话，大笑了两声，中气十足的说道：“说得好，说得好，混口饭吃。”
“孩子，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有什么目标吗？”老人家语气一沉，淡然的看着秦寿。
“目标？”说实话，他还真有。而且十分的简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就是秦寿的目标。可是，想法简单，想要实现却是非常的困难。
“小把戏永远成不了大事。”忽然间，老人家的脸色一变，语气也变得冷厉了很多：“你的小聪明，只会把你自己害了。”
类似的话，秦寿在红云的口中听到过一次当时他并不以为然。可是，当眼前的这位老人声色俱厉的说道的时候，秦寿不由的陷入了沉思。很明显老人也知道自己在春天里做的那些事。但老人是什么意思呢？
自己现在并没有什么能力，不这样做还能有什么选择？去找梅萱，或者找这位老人求助？
这些都是不可能的，先不说彼此的关系有没有那么的密切，光是那份人情他就欠不起啊。他不过就是一个医生，没有什么牛逼的爹，也没有强大的背景。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自己的一点算计，借力打力。
“格局太小。”看到秦寿垂首沉思，老人冰冻的脸上有了一丝丝的缓解。
格局小？
老人家的话如同晴空霹雳一样，顷刻间劈到了秦寿的头上。是的，他的眼光所看到的只是春天里这一个地方。
为了一个卫生局的科长，居然将举报材料送到了几乎是所有都能够想到的有关部门。这就是小题大做。
猛然间，秦寿如同被醍醐灌顶一般。一瞬间，他想通了很多的关节，细节。这件事情原本能够获得更大的利益，而他所得到的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保安公司，和春天里那一隅之地的控制权，而且还不是整体。
可是他原本能够得到更多的东西，更大的利益。就连艾霖熙都被记功一次，据说升职的报告已经递交上去了。
“位置决定思维。”老人家看见秦寿紧蹙的双眉舒展，脸色也好了很多，随即有说道：“高度决定视野。”
“俺受教了。”秦寿明白了，虽然还没有完全的消化，但是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哪儿了。表面上看，他的脸皮很厚，还很无耻。可是，那些都是表面的，都是小儿科。
作为一个领导者，决策者，首先要看到的就是利益。虽然秦寿做不到那般无情，那样的一切以利益为重，但他要走出来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在你还没有来之前，我已经和令师做了一个简单的沟通。”随后。老人家有抛出来了一个重磅的炸弹。
那个老家伙并不是没有联系方式，只是秦寿不想被那个老家伙看扁，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希望通过自己的能力去解决。不到万不得已，走投无路的时候，他都不会给那个老家伙打电话。毕竟他和那个老家伙有一个五年之约，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三年多的时间了，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他也就能够再次回山，见到那个老家伙了。
他只是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老人家居然同样有着那个老家伙的联系方式。虽说那个老家伙的电话号码不是什么国家的机密，可也不是谁都能够知道啊。
“和令师聊几句吧。”说完话，老人家拿起了电话，拨出了一串号码，说了两句之后，交到了秦寿的手中。
“老……老家伙……”拿起了电话，秦寿一下子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些年在外面闯荡，他深知如果不是那个老家伙当初对自己那么严厉，那么他也不会活的这样正在，轻松。只有在经历了之后，才明白了老家伙的良苦用心。一时间，秦寿的鼻子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小混蛋，老子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话筒那边传来了一个老而弥坚的声音。
“要是在混不下去了就赶紧给老子滚回来，别在外面给老子丢脸。”
“老子啥时候给你丢脸了？”一下子秦寿就仿佛又回到了山上的那段时光。那个老家伙是为老不尊的张口老子，闭口老子。而这货别的没有学会，最先学会的就是这句口头禅。
“老子现在活得不知道有多滋润，你要是在山上待不住了老子带你见识一下这花花世界。省得总是看人家老娘们洗澡，老子给你出钱，找个十个八个的姑娘，随你玩！”
秦寿全然忘记了旁边还有着一老一少，居然对着电话一顿狂喷，咆哮。
别说是吊带妹了，就算是见多识广的那位老人家听着这俩家伙的对话也是膛目结舌。这是徒弟能说的话吗？
旁边的吊带妹早就一脸的酡红了。感情这小子的流氓劲头还真是师傅教的啊，他的那个老家伙也一定不是一个什么好人，必然也是一个色胚，要不然怎么能够教育出来这样一个大流氓呢。
“那个啥，俺习惯了，不要见怪。”看到这一老一少的表情，秦寿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语可能令他们震惊了，不过解释了一句之后，又对着话筒吼道：“老家伙，还有什么事儿吗？没有事儿就挂了吧，少喝点儿酒，那么大的岁数了，别到时候连爬墙的力气都没有了。那样你业余的生活可就没有了！”
“小混蛋，你信不信老子拆了你的骨头。”电话那边的老人家也是一脸的黑线。一直以来，他都是以世外高人的形象展现在世人眼前的。现在可倒好，那点儿事儿都被这个家伙给抖出来了。形象，形象啊！
不过，听到秦寿要挂电话，老家伙急忙的说道：“小混蛋，老子有事儿和你说。”
“有事儿？”秦寿这回可是有点儿晕了，这个电话好像并不是那个老家伙打过来的，而是吊带妹爷爷打过去的，为啥有事儿那个老家伙不亲自给自己打电话呢？
“有话就说。”这货差一点儿顺嘴将后面的那半句话说出来。
“小混蛋，你走狗屎运了。”老家伙在话筒那边先卖了一个关子，不过他也担心这个混蛋先将电话挂断了，要是那样的话，他的老脸就更加的没有地方放了，急忙说道：“在你眼前有个漂亮的女娃娃吧？”
“嗯，是的，你咋知道的呢？”秦寿非常不解的问道。
“小混蛋，你眼前的那个老家伙可是个退役的司令员，名为蓝天刚，退休前是名中奖。在军中也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人物。”老家伙先介绍了一下吊带妹爷爷的身份，然后又继续说道：“而那个女娃娃就是他的孙女，而且那个女娃娃在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和你定下了一份娃娃亲！”
“啥？”纵然秦寿的神经比较粗壮，可是在听到了那个老家伙的话之后，手上的电话也差点儿没有掉到地上。